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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多了。”她扬起头,绽开一朵好可爱又好柔弱的微笑。
许云嫣愕然瞪她。
这不像她所认识的梁风铃,她一向朝气蓬勃、自信昂扬的,几曾如此楚楚可怜?
现今,她的容色苍白,娇躯纤弱,大大的眸子像迷蒙着一层雾,无辜得宛如迷路的天使。
她病了吗?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风铃,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很好。多谢关心。”梁风铃轻声回答,望向她的容颜蕴着浅笑,可凝定她的眸却辉芒一闪。
许云嫣眨了眨眼。是她看错了吗?或者那对看来纯洁澄澈的眸子真的隐隐亮着火苗?
她正想细看,梁风铃已转过头。
“哥,听说你待会儿要帮病人开刀。”她攀着梁潇的臂膀。
“嗯。”
“那个病人好像有点害怕,现在正在病房里大闹呢。”
“真的?”梁潇蹙眉。
“你要不要去看看?院长大人兼主治医生说的话,他应该会听。”
梁潇没动,湛深的眸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许云嫣,忽地掠过了然。
“风铃。”他沉声唤,声调蕴着警告意味。
“什么?”她扬眸,微笑嫣然柔媚。
他一震。
“哥,你快去看看吧。”温柔的催促带着某种魔力。
梁潇甩甩头,大踏步离去。
待他穿着白袍的背影淡去后,梁风铃才转向怔然而立的许云嫣,苍白的唇诡谲一扬。
“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哥哥。”她细声细气地说,“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哥哥现在……是我的。”
“嗄?”
“虽然你们订婚了,可是哥哥现在是我的。”梁风铃静静说道。
许云嫣呼吸一凝。
她说什么?她跟梁潇订婚?她是不是搞错了?
但真正令她无法呼吸的并不是梁风铃的误会,而是她眼底熊熊燃烧的火焰。明亮的、炽烈的、坚决的火焰,那令她纤弱的身躯看来不再娇弱可怜,反而蕴着一股奇特力量。
极度的艳丽,极度的魅力,像巨大的海啸,霸道地朝她袭来。
她觉得自己要被淹没了——
◎◎◎
“我没法说服她。”温亦凡说,他刻意在院长室等梁潇归来。“昨天跟今天,我连续打了几通电话,她就是不肯答应。”
“是吗?”梁潇淡淡地说,刚动完手术的他十分疲惫,听到这个消息,他并不惊讶,只是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我相信你明白为什么她不肯答应。”温亦凡望他,意味深长,“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想还是要你出马才行。”
“大概吧。”他重重倒落沙发。
“梁潇……”
“别。”梁潇比个手势,阻止温亦凡继续说下去,再度伸手按揉疲倦的眼窝后,他抬头望向好友。“风铃说要把医院的股权全数让给我。”
“什么?”温亦凡一惊。
“只要我不干涉她。”
“这是……什么意思?”温亦凡怒视他,“难道你为了医院的股份,真打算不顾她的死活?”
梁潇不语。
“粱潇!”温亦凡一个箭步来到他面前,狠狠揪住他的衣领,“告诉我你不会答应这种荒谬的交换条件!”
他冷冷撇嘴。
“梁潇!”
“我是不会答应。”梁潇用力扯落纠结在面前的双手,“可你知道吗?她说这句话时,看着我的神态一副笃定我一定会答应的样子!她认为我抗拒不了她,她以为现在的我根本无法违背她的意愿!”他忿忿低咆,“现在的我,在她眼中只是一具听话的木偶而已!”
温亦凡一愣,“木偶?”
“有时候我真想干脆由她去好了!随她要死要活,我都不管了!”梁潇阴沉着睑,握拳重击身旁墙面,“老天!我真的恨她!”
“恨?”温亦凡惊愕不已。
“你以为一个男人被女人当成木偶来操纵,心里会不恨吗?”他受她父母操控还不够?连她也要参上一脚?“你告诉我,亦凡,告诉我究竟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我——”温亦凡不知所措。事情已超出了他能理解与控制的范围,对这两兄妹彼此的纠葛,他实在是无法插手啊。“梁潇,你冷静一点。我相信风铃不是想操纵你,她只是太绝望了,只是因为太爱你,所以才……”他不禁叹气,“你知道她爱你,对吧?”
“可她能拿自己的爱这样逼迫我吗?”梁潇瞪他,瞳眸泛着血丝。
“难道你不爱她吗?”
“我——”梁潇一窒,脸色忽青忽白,神情惨澹。
“我看得出来你也是爱她的。”温亦凡微笑。
“不,我恨她!我恨她!”梁潇忽地从沙发上跳起身,竭尽全力地嘶吼,“我恨这个女人!”他激动地喊,暴烈的语气与其说在说服好友,不如说是说服自己。
温亦凡再度叹息。
为什么会恨她呢?他明明从小就最疼爱风铃的,不是吗?为什么这两人不能好好谈情说爱,偏要将彼此折磨到这地步呢?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啊……
“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蓦地响起,震动室内两个男人。他们互望一眼,同时掠过一阵不祥的预感。
比较靠近办公桌的温亦凡接起电话,“院长室,我是温亦凡。”
“温医生,院长在吗?”是一个护士,尖锐的嗓音听来焦虑不安。
“在。有什么事吗?”
“梁医生……不见了!”
“什么?”温亦凡一惊,“你是说风铃吗?”
“是的。”
温亦凡连忙挂下电话,正要对梁潇解释,后者却已先开口。
“她说风铃不见了,对吧?”他问,下颔肌肉抽搐。
“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她不会乖乖听我的话!”梁潇恨吼,握拳又槌了墙面一记。
◎◎◎
她的私自出院一定会惹来他勃然大怒。
但她有预感,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她不想浪费最后的时刻在医院里。
她想跟他在一起。
躺在床上,承受他男性的身躯,依偎在他怀里,呼吸属于他的气息。她希望,他能抱着她一起细数星辰。
只是梦想吗?
她涩涩苦笑,右手无意识地剥着玫瑰花瓣。一瓣、两瓣,清艳的花朵落在床上,点缀一室浪漫。
她慢慢剥着,一个不留神,手指扎到横生的凸刺,狠狠一痛。
她停下动作,茫然望着泛出红血珠的手指,好半晌,送入唇里,轻轻吸吮。温热的血有股淡淡腥味。
吮尽血痕后,她继续剥落花瓣,直到楼梯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跫音。
哥哥回来了。
她站起身,薄唇扬起笑弧,眉宇却淡淡浮掠过惊慌。
“风铃!风铃!你在哪里?你出来!”他嘶声吼叫,语气极度愠怒。
“我在这里。”她深吸一口气,扬声喊。
不一会儿,挺拔的身躯冲入房里,霸气地落定她面前,“你搞什么?我不是要你乖乖留在医院吗?为什么偷偷溜回来了?”
她的心一跳,一瞬间几乎想逃避他迫人的眼神。“我……不想留在那里。”
“为什么?”
“我不喜欢医院。”她扬起脸。
蓦然直视她粉妆玉琢的娇容,他似乎有些惊艳,数秒后才重新板起一张冷漠俊颜。
“你开什么玩笑?你是医生,说什么不喜欢医院?”
“我就是不喜欢。”她执拗地说,“我不想待在那里。”
“你在玩弄自己的生命!”他怒吼。
她撇过头。
他拧眉,锐利的眸光一转,望见铺满床榻的玫瑰花瓣,面色一变,“你在做什么?”
“啊。”察觉了他的目光所系,她甜甜一笑,“你喜欢吗?”
“这是什么意思?”他依然绷着脸。
“只是好玩。”她说,明眸睇了他一眼后,身子忽地往后退几步,然后右手一扯,拉开了系在腰部的睡袍衣带。
他口干舌燥地瞪着她的动作。
白色睡袍跌落地后,露出的是一具窈窕性感的胴体,裹着一袭超短的黑色薄丝睡衣。
几乎大半镂空的衣料除了显示其轻薄柔软,毫无遮蔽的功用。
半透明的薄丝,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呼之欲出的乳峰,修长细致的双腿,纤细窈窕的蛮腰,结实浑圆的臀部。
还有那袒露在外、大片大片的乳色肌肤,引逗着他的视线。
梁潇呼吸急促,他咬着牙,几乎可以听见体内血流奔窜的巨大声响。
他看着她盈盈走向他,柔媚地、娉婷地,每前进一步都让他一颗心更加提到喉头。
然后,瘦细的手臂攀住他,柔软的娇躯密密贴上他。
阳刚的体魄立即滚烫,毛孔舒张,泛出细细汗珠。
她抬眸,娇俏又妩媚地朝他一笑,牵起他的手搁上自己的乳峰,脸颊则埋入他的颈间,柔唇贴着隐隐跳动的颈动脉。
他全身紧绷,好半晌,脑海只是一片空白。
然后,他忽地抓狂了,排山倒海的情欲带来了排山倒海的愤怒,他展臂,粗鲁地打横抱起轻盈若羽的胴体,掷落缀满玫瑰花瓣的床榻。
他压向她,灼亮的黑眸燃着烈焰。“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不会再有心思跟你争吵了,对吧?”
她不语,舌尖缓缓舔过唇瓣。
他瞪视那有意的女性诱惑,右手蓦地扯住她的发。
“你以为自己可以控制我的反应,对吧?”
她颦眉,头皮因他抓发的动作微疼。
“你用‘维纳斯之心’控制我的意志,用自己的性命威胁我给你时间,用医院的股权买我的配合,现在,又用这个试图浇熄我的愤怒。”他倾向她,一字一句自齿缝迸落,“梁风铃,你以为自己可以像这样把我玩弄于手掌心吗?”
“我……并不想玩弄你,我只想你爱我……”
“我不爱你!”嘶哑的咆哮截断她,伴随着他阴沉黑暗的眸光,“我恨你!就算你对我玩这些把戏,我还是恨你!”
她紧紧咬牙,默默迎视他充满憎恨的眼神。
“你以为像这样做能够让我爱你吗?告诉你,我会更恨你!”他继续吼,一面伸手开始脱掉穿在身上的衣衫。
她伸出手想帮他,他却一把推开。
不一会儿,白衬衫与西装裤落了地,古铜色的体魄完美地呈现在她面前,她看着,芳颊染霞。
“怎么?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了还会害羞吗?你这个纯真天使的角色还扮演得真好啊。”梁潇讥刺,氤氲着欲望的眸扫了一眼后,呼吸蓦地更加混浊。他低下头,方唇烫上她的前胸。“我会遵照你的意愿,风铃。我会吻你,像这样碰你,”大手抚上她敏感的腿根,“我会上你,让你欲仙欲死。可是——”他一顿,转头在她耳畔吹着气息,“那不叫‘做爱’。”
不是……做爱?
她闻言,容色一白。
“不是Makelove,只是Sex而已。”他邪冷地说,粗哑的嗓音抽痛她的神经,“懂吗?”
她懂。
梁风铃闭了闭眸,强忍忽然涌上喉头的酸涩,“你真的已经……不爱我了吗?哥。”
“我只恨你。”他咬住桃色蓓蕾。
她的身子一颤。
“我恨你,风铃。”他毫不温柔地扯落她精心为他穿上的性感睡衣,“你跟你爸妈一样,都爱操纵别人的意志,只可惜,我不是你的玩物。”
健壮的腿有力地缠上虚软的她,他用自己的身体引诱她,用热吻与抚触点燃她体内的激情。他动作狂暴、粗野,丝毫不加节制。
他不想掩饰,不想控制体内狂野的欲望。他只想尽速进入她温暖的女体,满足自己。
“你确实很懂得如何勾引一个男人,风铃。”他撑起身子,在她湿润的入口徘徊,凝定她的眸似火在烧,“明明长得一副天使的模样,却拥有魔女的心机,你真的……很厉害。”
她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揽上他的背脊。
“你希望我爱你吗?”他忽地柔声问。
她别过头。
“说话啊!”他催促。
“是……是。”
“我恨你!”他咆吼,跟着举腰一挺。
霸道的冲刺灼痛了她依然柔嫩的女性核心,她紧紧抓住他的背脊,承受着他全身的重量。
这重量,对体质虚弱的她无疑是非常沉重的,可她乐于承受。
她浅声低吟,以最大的温柔包容他贯穿体内的痛楚,也以最大的爱意感谢他赐予她的甜蜜。
她知道他恨她,也知道这不叫“做爱”。
不是,就不是吧——
疲倦的眼角,悄悄滑落一颗透明泪珠。
◎◎◎
狂乱的性爱后,两个人都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