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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方沧兰没有去看苏铭,而是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蓝天,轻声说道。
“这两个月你陪着你子烟师姐来此多次,这还是第一回单独留下。”苏铭的眼中,方沧兰的身影在那风中,如一朵雪莲般,蕴含了宁静。
“我之前来过。”方沧兰轻声说道。
“谢谢你。”苏铭坐在了一旁,目光落在天空的白云上。
“谢我什么?”方沧兰侧头,望着苏铭,她侧头的动作,很美,阳光在其脸庞上洒落,可以看清其脸上的一些细微的绒毛。
“谢谢你在子车来时的担心,谢谢你在我与司马信一战时的提醒。”苏铭拿起一旁的画板,右手在上一弹。
轻微的砰声回荡,那画板上有一片薄薄的碎末散开。
“我知道,你应该猜到了司马信的目的,所以之前也就没有再来提醒。”方沧兰微笑,那笑容里有一丝苏铭懂,但却迟疑的含义。
“蛮子么。”苏铭目中闪过一丝冷冽,他若是到了现在还没想出司马信的目的,便不是单独于南晨之地,走到如今的苏铭了。
“我不知道司马信接下来会用什么方法,但以我对他的认识,此人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情,就绝不会放弃。
你……要小心一些。”方沧兰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说完,她右手抬起挽了一下被风吹散的青丝,将几缕别在了耳后,正要转过头,不再去望着苏铭,如苏铭所说,她的确有些在躲着对方,因为每一次与苏铭目光的对望,都会让她的心跳,突然的加速。
“不要动。”苏铭忽然说道。
方沧兰一顿,看向苏铭,目中带着疑问。
“保持这样的动作,我为你画一张画。”苏铭拿着画板,望着方沧兰,右手在那画板上一笔而过。
方沧兰俏脸有了红晕,她咬着唇,望着苏铭,保持着挽青丝的动作,她身上的衣裙,在那风中飘舞,背后是蓝天白云。
风吹过,不但舞动了她的衣裙,更是使得她一头秀发也都向着一个方向倾斜飘着,这一幕,很美。
时间仿佛一下子慢了起来,在苏铭的手指下,他的画板上渐渐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轮廓,方沧兰加速跳动的心,此刻也慢慢平静下来,她凝望着苏铭,第一眼看到,就是苏铭双眼下的那道疤痕。
看着这道疤痕,方沧兰有了心痛。
二人再没有开口说话,在这安宁里,一个人画着,一个人望着。
远处,子车神色露出钦佩,他尽管没有听到苏铭与方沧兰的话语,但看到二人作画这一幕后,他对苏铭的钦佩已经到了极高的程度。
“不愧是苏师叔,与司马信对战时煞气逼人,雄姿威严……此刻又能柔情作画,引的女子脸羞涩……我子车何时能有这样的本事……”子车很是感慨,摇头间,微微闭着双眼,似乎在想些什么。
“前月还在司马战,今日坐望美人画,若有一天我可以……下一句应该是什么呢……”子车皱起眉头,这两个月来,随着他不断地看到第九峰各人的怪癖,这让他有了顿悟,觉得这怪癖,或许就是他们与众不同的原因之一。
于是,他也为自己找个一个怪癖,便是如眼前这样,感慨中造词作赋……
在这子车冥思苦想自己的下一句应该是什么的时候,在苏铭为凝望自己的方沧兰作画的时候,同样在这第九峰上,蹲在地上摆弄花花草草的二师兄,此刻抬起头,望着苏铭洞府的方向,眼睛里同样有了光芒。
“小师弟,谢谢你。”二师兄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后,他立刻站起身子,干咳了几声身子一晃,转眼消失无影。
在这第九峰另一个位置,二师兄身子骤然出现,他先是整理了一下衣衫,深深的呼吸了几次后,背着双手,抬头凝望天空。
但很快他就侧了侧身,让那阳光照耀在他的侧脸上,抬头凝望天空。
可很快,他又皱起眉头,左手在身边一挥,立刻便有微风吹来,将其衣衫与长发吹起,保持着这样的风,二师兄望着天空,一动不动。
时间不长,从不远处的山阶上,子烟的身影出现,她已经找了好多地方,可总是找不到孙大虎,尽管恨恨不已,可却无法发泄。
正走着,忽然在她的耳边,传来了一声柔和的话语。
“子烟姑娘。”
子烟脚步一顿,转身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二师兄,在看到二师兄的刹那,子烟神色有了愣愕。
她看到,苏铭二师兄的头发,被风吹动,飘舞着。
她也看到,这苏铭的二师兄,他的衣衫长袍,也在那风中凌乱……
她还看到,苏铭的这位二师兄,背着双手,侧脸对着自己,抬头望着天空的白云,那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使得此人在这一刻看起来,似乎与以往大不一样。
“呃……子烟见过第九峰二师叔……”子烟头皮有些发麻,不知道眼前之人到底怎么了,连忙退后几步,轻声开口。
第二卷 风起天寒 第249章 紫衣?
“子烟姑娘,花某也大不了你几岁,我们还是平辈论交好了,你可叫我花师兄。”二师兄说着,侧脸微微向下低去,已经保持侧头的动作,望向了子烟。
其目光柔和,脸上带着如春风般的微笑,二师兄本就相貌不俗,在加上笑容具有极强的亲和力,此刻保持这样的动作,在那阳光下的笑容,在以蓝天白云为背景,花花草草为底幕中,有一股说不出的魅力。
子烟秀眉皱起,再次退后几步,警惕的望着眼前这个男子。
“子烟姑娘,听说你在找我三师弟,此事我了解了一些……”二师兄望着子烟,言辞一顿。
子烟扬起眉毛,没有开口。
“我对此事深感遗憾,很是痛恨这种行为,子烟姑娘你放心,你找不到虎子,我可以帮你一起找,一定要把他找到!”
“此话当真!”子烟神色露出怀疑。
“当然是真的,子烟姑娘你放心,我这就带你去找他,这种行为,我最痛恨了,我从来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二师兄干咳一声,神色有了威严。
“不过,子烟姑娘,我这三师弟很可怜,他从小就是孤儿,实际上他之所以去……去巡探,你其实应该理解的,唉。
从小没有父爱与母爱的孩子,我就如他的哥哥与父亲一样,我希望子烟姑娘你能原谅这个孩子。”二师兄轻叹一声,依旧保持背着手的动作,只不过脚步微动,一直让那阳光照在自己的侧脸上。
子烟愣了,她对虎子并不了解,此刻闻言,有了迟疑,若是此番话语是虎子亲口说出,她断然不信,可是眼前之人的强大,她当初可是亲眼看到,这样修为神秘的强者,此刻如此话语,让她不由得信了那么一些。
“我如他的哥哥,如他的父亲,孩子做错了事情,我来承担!子烟姑娘,你……不要去难为这一个孩子了。”二师兄望着子烟,神色极为陈恳。
“孩子?”子烟半晌才迟疑的开口。
“当然是孩子了,你别看他长的很大,实际上他依旧是个孩子。”二师兄毫不犹豫的凝重说道。
“这……”子烟更为犹豫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其神色与表情,没有丝毫作假的迹象,尤其是此刻随着她的凝望,反倒觉得此人在那阳光下的温和,仿佛有了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让人不由得会信服。
“所以,子烟姑娘,你我是同辈之人,不要去难为晚辈了,他的错误,我来承担,你要怎么惩罚,我一人承担!”二师兄大袖一甩,改变了一下位置,使得那阳光又是落在其侧脸上,凝望子烟。
子烟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算了,他也挺可怜的,我能理解他的行为,此事就这样吧,二师叔……”
“花师兄!”二师兄严肃的开口纠正。
“……花师兄,子烟这段日子多有打扰,就此告退便是。”子烟顿了一下,轻声开口。
“子烟姑娘!”二师兄神色顿时更为严肃起来。
“他的错误,我说了,我来承担,这样吧,我随你去第七峰,责罚自己守护你三年,以这三年时间,来为虎子的错误还债。”二师兄说完,叹了口气,神色的柔和与那言辞的坚定,若虎子在旁,或许……也仅仅是或许,会非常感动?
“花师兄……这个,真的不用了。”子烟有些承受不住,退后几步。
“三年不够?那么好吧,十年,我甘愿责罚自己十年去第七峰守护你。”二师兄正要上前一步,但犹豫了一下,没有走去,因为在他的一步外,那里阳光不如此地明媚。
“哎呀,真的不用了。”子烟焦急的开口,对于苏铭这位二师兄的热情,让她感觉有些害怕了。
“子烟姑娘,实际上……”二师兄望着子烟,神色有了沉重。
“实际上,当初看你的人里,也有我一个,所以,你要接受我的道歉。”
子烟听闻此话,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
“花师兄,你不要开玩笑了,我知道没有你,哎呀,此事就这样吧,我先走了。”子烟说着,连忙退后到山阶处,就要快速的离开这里。
她觉得在这里,浑身都难受。
“子烟姑娘,真的有我啊!”见子烟要走,二师兄上前几步。
“就这样吧,我走了……”子烟头也没回,很是狼狈的快速顺着山阶直奔山下,看其样子,似二师兄若在追来,她定会立刻腾空逃去。
“不行!”二师兄一步迈去,立刻就出现在了子烟疾驰的前方。
“子烟姑娘大度,但花某岂能是不知对错之人,你既不接受我的道歉,那么便要接受我三次承诺,子烟姑娘可以随时来找花某。”二师兄严肃的开口。
“好的好的,我记住了,花师兄,我先走了,不用送,不用送……”子烟连忙点头,快速的飞起,绕开了二师兄,直奔远处疾驰,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在子烟被二师兄的热情吓住,不顾寒沧子还在这里,狼狈的快速离去时,在苏铭的洞府外,苏铭的右手,于画板上落下了最后一笔。
这幅画完成了,当苏铭把画板递给寒沧子的时候,她望着那画板,有了片刻的恍惚,许久,她将画板放下,看了苏铭一眼,神色平静的转身,化作一道长虹远去。
那张画板上,是一片空白。
能看到的人,一定能看到,看不到的人,强求也终究是,看不到。
苏铭不知道寒沧子有没有看到那幅画,他望着寒沧子离去的身影,许久闭上了眼,当他再次睁开双目时,他的目中依旧是平静如水。
默默的拿起画板,苏铭再次沉浸在临摹司马信的那一剑上,每一次临摹,他都有一些感悟,点点积累,渐渐的去感受当初自己挥出的那一笔的天威。
虎子在三天后,悄悄的从其隐藏的地方出来,见子烟似不再理会他,便又得意起来,整天在洞府里喝着酒,一边嘀咕着,一边在那里摆弄一些冰块,将它们组合在一起,不适还发出阵阵诡异的笑声。
二师兄还是和往常一样,摆弄那些花花草草,不过他又多个一个爱好,便是在白天时阳光最明媚的地方,寻找角度,让阳光映照在其侧脸上,仿佛对这一举动很是喜欢。
至于师尊天邪子,则是同样在子烟不再来第九峰后,渐渐走出,每当清晨之时,第九峰的人们都可以听到山峰顶部传来阵阵长啸。
那啸声如雷,轰轰而过,在吼声中,天邪子都会飞出,向着不同的方向,不知去做些什么事情,往往要晌午时分才会回来。
时间长了,苏铭也就知晓,师尊的这一爱好。
与此同时,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又过去了一个月后,苏铭发现了师尊天邪子,另一个独特的癖好!
说起这癖好,还是从二师兄的话语里,以及苏铭自己的观察中才知晓的。
“你看,今天师尊穿的白衣服,他应该向北面飞去。”在苏铭洞府外的平台上,二师兄坐在那里,其旁坐着苏铭,此刻二师兄抬头,望着山峰,感慨的开口。
随着其话语传出,山峰上传来了轰鸣之吼,却见穿着白色衣衫的天邪子,一飞而起,直奔北方而去。
“师尊清晨的时候如果精神好,就会这样,小师弟你要习惯。”
“师尊今天穿的是红色衣衫,他是向西面飞。”
“师尊今天穿的是黑色衣服,他一定是向南面飞……”二师兄旁边,还坐着虎子,他拿着酒壶,在某个清晨,看都不看天空,嘀咕着。
果然,山峰上,天邪子穿着黑色衣服,直奔南方飞去。
“师尊今天穿的是绿衣服,带着一顶绿色草帽,你看吧,他今天你心情不好,是往东面飞……”二师兄没有抬头,手中拿着一叶青草,轻声开口。
苏铭在那里画作司马信那一剑,闻言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神色一下子有了怔住。
山顶吼声中,天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