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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亦翔笑了笑,“我无所谓,大家一起不幸好了。”他的声音平平淡淡,可听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的不幸都是你造成的!”段天翔吼道,下一秒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天翔维持一百零一号表情,酷的无法形容,可是我猜想这一巴掌一定很痛。我情不自禁惊呼,段叔叔这才注意到我仍在一边站着。
“跟我回去。”他扔下命令,不悦地转身走向坐驾,司机下车替他打开了车门。
“你不敢承认?哼,要不要看看另一个不幸的例子?”凌亦翔优雅地走到我身边,将我推到奔驰车前。“她叫桑诺飞,她的妈妈叫桑柔,这个名字你记得吧?”
他的手紧抓着我的胳膊,我可以感觉出他的用力。真复杂,我最不喜欢婆婆妈妈的认亲场面或是伦理剧情,偏偏卷入了这对父子的仇恨中。我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坏了?
“段叔叔,你是我的爸爸吗?”从我对爸爸二字的概念充分了解以来,我压根没想过有一天站在一个男人面前问人家是不是我老爸。
脸色瞬息万变之后他低头看着我,疼爱地摸摸我的头。“对不起,可我不是。”
老天爷,你这玩笑也开太大了!昨天我才刚知道老爸是谁,今天居然被人家直接打了回票。多亏我的神经比较强韧,经受住了连续的打击。
段叔叔(顺便说一下他的名字叫段振雄,我差点以为他和《天龙八部》里的风流段王爷一个名字呢,幸好不是)在否认了是我爸爸这件事后,面对两个儿子明显不信任的眼神,提出找我老妈对质。
只有我相信他,我情愿永远不知生父是谁也不希望和凌亦翔成为兄妹。我这么说,会不会被认为是不孝啊?罪过罪过,我的真正老爸,你就当没听到吧。
我打电话确认妈妈是否在家。她在电话里不疑有他,还兴高采烈地说有礼物要送给我。看来今天不是团圆日,应该是我的幸运日。
我带着段家父子三人回到家,才走出电梯门就听到老妈大呼小叫地说“移过来一点,太偏了”。我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家门口。
“阿诺,快来看你的钢琴。”老妈听到我的脚步声,笑逐颜开回头。“你的朋友啊?”许是两大帅哥紧跟我身后,我看到老妈的眼睛都笑弯了。切,你一把年纪了,老妈!“段,段先生?”老妈的表情是标准的大感意外,绝非被捅破恋情那种尴尬。
段叔叔站在门口上上下下打量老妈一番,笑了笑说道:“好久不见,你变了很多。”
妈妈已恢复了镇定,听了这话后风情万种一笑。“女儿都这么大了,难道还去做太妹不成?你也变了呀。”她把我拉到身边以免挡住客人进门的路,我看到亦翔和天翔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心里大乐。都怪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口口声声认定我是他们的妹妹,害我昨天伤心的死去活来。
老妈说的往事非常简单:二十岁的桑柔被男朋友甩了之后去酒吧喝酒,遇到了两个看上去很有钱的凯子,就是段振雄和他的朋友。她和那个朋友一拍即合,当即在段振雄的车里翻云覆雨。然后在送她回去的路上,因为段振雄酒后驾车酿成了惨祸。
“我本来想给阿诺留一个希望,并不想让她知道她的爸爸已经死了。”老妈叹了口气,轻拍我的手。我一阵凄然,失落感沉甸甸压在心上。真相,未必一定美丽。
“桑女士发现有孕后曾给我电话,是我支持她生下孩子。我提出抚养这个孩子到她大学毕业,这也是向我朋友赎罪的一种方式。”段叔叔补充道。“对不起,阿诺,是我害得你没有了爸爸。”他很诚恳的向我道歉。
当我得知爸爸已经不在人世的真相后,我的确非常难过。但是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我的感情也就只有这么一点点难过了。我正要开口,段天翔抢过了发言权。
“你为什么不向妈妈解释?”天翔冷冷质问。“妈妈有问过你和桑柔的关系。”
“你以为,你妈还会相信我?在他被带到家里之后。”段叔叔指着沉默中的凌亦翔为自己辩解。
“对不起,阿姨,打扰你了。”亦翔风度翩翩的从沙发上起身,他按住了欲紧随他的天翔,说了一句“你回家去”。然后微笑着对妈妈说“我先告辞了”。
“凌亦翔,等一下。”我在电梯前追上他。“你不等天翔了?”
“让他跟爸爸回家吧。”他站得笔直,但我觉得他的身影无尽凄凉。“他为我放弃了太多东西。”
“那你呢?段叔叔也是你的爸爸呀!”我暗中嘀咕一句“尽管没什么父子感觉”。
他轻轻笑了。“你觉得他的样子,很想要我这个儿子吗?”他看着我,眼中温柔的光芒渐渐消失,他又变回最初那个淡漠的美少年。“桑诺飞,既然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缺少了血缘这条纽带,你就无法喜欢任何人?凌亦翔,我是不会轻易认输的!我截住他的后半句话,飞快地说道:“所以我就能放心大胆地追求学长了。”
“我不需要。”他淡然回绝。
电梯到了,凌亦翔走进去。他按了一楼按钮,手指接着移向关门的按钮。
“凌亦翔,那些日子难道全是假的?”我接受不了,因为我是妹妹才对我温柔,笑话!
他沉默,电梯门缓缓合上。我和他站在门里门外,他的世界我进不去。
一只手在金属门密闭之前横空出世,硬生生横亘在中间,金属门向两边移开。我和亦翔看着赶来的那个人——段天翔。
“一起来,一起走。”天翔走进电梯,他没有看我。令我心理稍稍平衡的是,他也没看凌亦翔。
我理解,接受真相需要时间。“Bye…bye,学长,明天我会带好吃的便当。”
在电梯门关上之前,我将这句话及时送入他们耳中。
回到家,段叔叔也准备告辞了。妈妈站在门口送客,她笑容妩媚,我不禁好奇十多年前的太妹会是什么样子。
“这么多年了,看来你的家庭烦恼仍旧没解决。”老妈调侃,伸出纤纤玉手。
段叔叔和妈妈握手告别。“Peter泉下有知,会为自己女儿骄傲的。”见我站在一边,他伤感地笑了笑。“再见了。”
客厅里摆着刚送到家的钢琴,是Tomas叔叔送给我的礼物。“妈咪,你和段叔叔,真的没有关系?”我打开琴盖,送琴的搬运工说调音师明天会来,我敲了敲“哆”,在我的耳朵听来很准。
“妈咪有很多男朋友,但是有一个原则,他们都没有老婆。”老妈走过来捏捏我的脸,“当年我先看上了Ramond,可惜他有老婆了,而且还有一个痴心的秘书,我才不趟这个浑水呢。”她的个性恐怕仍是当年那个敢作敢为我行我素的太妹,率性真实,即使在世俗眼中是个坏女人。
痴心的秘书,是凌亦翔的妈妈?“那么爸爸呢,那个晚上你喜欢他吗?”此刻,我最想知道的无关亦翔。
妈妈捧着我的脸,“阿诺,你的眼睛像他,又大又亮,能看透人。”在这一刻,她终于像一个正常母亲的样子了。“我看到你,就会想起他鲜血淋漓的模样。对不起阿诺,在你小的时候我都不敢好好抱你。”她把我拥进怀中,泣不成声。
我抱住妈妈安慰。我不怪她,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第十一章
“阿诺,来吃早餐。”
我刚打开卧室门,就见到老妈从客厅那里探出一张笑容洋溢的脸。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好久没看到老妈这么早起,更别提还是拿着锅铲的形象了。
我半梦半醒走到餐桌前,老妈准备了牛奶、吐司还有煎蛋。昨晚吃了什么?我没放过兴奋剂呀!
“还愣着干吗,快去刷牙、洗脸。”系着粉可爱围裙的老妈将我推进浴室。我对着镜子掐自己的脸,很痛,看来是真的。
“便当。”坐上餐桌,让我惊讶的还不止刚才那些。老妈做了饭团给我做午餐,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我咬着吐司忧心忡忡看着她问:“妈咪,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啦,阿诺好讨厌哦。”正常了,正常了。“妈咪只是想学学看做一个称职的太太。”她双手撑着下巴,红晕满面加一脸憧憬。
等等,我没听错吧,称职的太太?我差点把嘴里的牛奶喷出去,她决定和谁结婚?
“昨天我想了一晚上,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做母亲的责任也尽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考虑自己的人生了。”老妈很认真得对我说。
我彻底无力,真是被她打败了。我加快进餐速度,避免被她再度说出的让我哭笑不得的话噎死。
“我还做了两份便当。”老妈乐呵呵从厨房里又拿了两个便当盒出来。“是给那两个漂亮男孩子的。”
在帅哥面前,我和她的表现还真像一家人呢。“哦好,我该走了。”我一边狼吞虎咽大口吃煎蛋,一边去拿放在桌边的书包。
“妈咪送你。”老妈抢先一步拿走我的书包。
我严重怀疑老妈这么殷勤的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也太不像她平日的作风了。
“阿诺要加油哦。”在门口换了鞋,老妈递给我书包。
“什么?”
“当年妈咪没有追上Ramond,所以全部的希望都在阿诺身上了。”老妈握拳做加油状,“那两个漂亮男生,你一定要努力追上一个!”
天啊,有这样做人家老妈的?趁隔壁邻居开门之前,我赶紧把老妈推进屋。看来我们真的是母女,在“哈”帅哥这件事上是毫不掩饰。
我兴高采烈来到学校,和每一个碰到的人说“早上好”,就算遇到的是李雯燕学姐,我也不计前嫌地向她问了好。
“桑诺飞,你好得意,尾巴翘上天了是不是?”连她的靠山都成了我的手下败将,她只敢口头上逞能了。
“尾巴?我没有啊。难道学姐没有完全进化,还保留着尾巴吗?”我好奇地瞄瞄她的校服后摆。
“死丫头,等我找人摆平了段天翔,再来修理你。”她恨恨说道。
所以说女配角就是女配角的命,耍阴谋诡计都不明白要避人耳目。我摇头叹息,瞥到凌亦翔的机车驶进了校园。基本上除了骑机车这一项不符合学校规章,他表面上比段天翔循规蹈矩多了。
“早。”我把书包和便当袋换到同一手,热情地向他挥手。以往他会停下来和我打招呼,今天则是目不斜视呼啸而过,剩下我怏怏地收回手。学长真是不一般的冷酷哦,只是换了一个真相就把我重新甩回北极去了。
“凌亦翔,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喊大叫。
“桑诺飞同学,你总是很有精神的样子呢。”身后传来轻轻的笑语。我回头一看,是美丽大方的刘医生。
她走近我,一股好闻的香味冲入鼻端。好香,虽然有些怕她,我仍用力吸了口气。
“你喜欢这个味道?”刘医生向我低下头,柔和的嗓音中有一丝诡异。我咽了口唾沫,摇摇头。
“香水的名字叫‘鸦片’。”她挺直身体,镜片上的闪光让我无法看清楚她的神情。“有一个人也喜欢呢。”
我咽唾沫咽到口干舌燥,那个人是谁?她为什么要对我提这件事?还有,刘医生对我的态度好奇怪哦。
午餐时间,我提着便当到了高二年级所在的三楼。凌亦翔不在教室里,我微微失落。
“凌亦翔和段天翔出去了。”坐在第一排的女生好心地告诉我。我常常跑来找他们,整个高二(2)班都和我混了个脸熟。
“谢谢学姐。”我又跑到学生会办公室,大门紧锁并没有人。他们是存心要避开我。
我沮丧地坐在楼梯上啃饭团,难过得想哭。
“桑诺飞,你坐在这里干吗?”从办公室出来的老窦发现了我,走到我之下两级楼梯和我面对面。“同学欺负你了?”举凡学生眼眶红红,老师第一联想就是被同学欺压,不过他很快就自我否定了。“不像,你不欺负别人就该谢天谢地了。”
说得我好像女魔头!我哀怨地瞪老窦一眼,一声不吭继续啃半冷不热的饭团。
“桑诺飞,你不说话老师怎么帮得了你?”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家庭问题?”
勉强算是吧。两个自以为是的小子得知我不是他们的妹妹后,就不甩我了,理论上属于家庭问题范畴。我点了点头,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
老窦烦恼地在我旁边坐下,开始挠头。大概学生矛盾他擅长处理,家庭问题则相对棘手,清官难断家务事嘛。
“桑诺飞,我觉得沟通很重要。”老窦想了半天,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坐下来当面谈清楚就好了。”
我怎么可能不想当面谈清楚呢?人家根本连机会都不给我!我忽然想到一个地方,也许能在那里找到段天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