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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务卿阁下,光明城内居民的反抗已被我们压制。那位,那位据说是光明教教皇的人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是只坐在那里看书……”
这里距离光明神雕像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广场上发生的一切,在光明神底座读书的那个人只要不是聋子或者瞎子,就一定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他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只是低着自己长满了白发的的头颅静静地看书。一阵阵的风轻轻地将他的白发吹起,看起来,他看书看得很投入。
“塞丹阁下,那个人真的是光明教教皇卡尔廷?他不是失踪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到底在干什么?”那巴看着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那巴的内心里充满了恐惧感,这种感觉即便是那巴面对武圣中的武圣达尔的时候也没有体会过。于是,那巴忍不住出声向塞丹问道。
“本座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就是卡尔廷。至于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本座就不知道了。但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本座觉得,你就是猜也能猜出来吧。”塞丹毫不客气的说道。
那巴面色一红,怒气一闪而过,但是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握紧了拳头,转过身去看着卡尔廷,暗自的开始积蓄自己的力量。
塞丹右手一动,就要挥手阻止那巴,但是转念一想,塞丹又默默的将手收了回来。面对教皇卡尔廷,所有人中压力最大的就是这位黑暗魔法公会的会长了。刚才他释放的那个叫做“黑暗吞噬”的魔法是黑暗系魔法中的一个准禁咒级的极为恐怖的魔法,这个魔法在物理层面和精神层面都有着极为可怕的杀伤力,如果这个魔法的威力彻底释放。那么在场的人将可以看到光明教主教堂会像烈日下的冰块一样慢慢消解,同时,所有在主教堂内的人,内心都将被黑暗和邪恶填满,他们会变成疯子,会伸出自己的手将自己的五官抓烂,然后像狗一样用四肢行走,并且互相攻击。如果光明教廷的高层都变成这个样子,那么对于外边这些光明城居民心灵上的打击将是决定性的。光明城的居民将不会再生起反抗之心,而光明教廷也将颜面扫地,威信荡然无存。如果事情真的是这个样子,那么星族的军事行动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未来星族的回归家园的计划将会变得相对顺利得多。
但是,在释放魔法的过程中,塞丹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阻止自己魔法威力的释放,这种情况是塞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这只能说明,有一名强大到和自己实力不相上下的魔法师在阻止自己。当时塞丹内心就有怀疑,这个人就是自己在等待着的光明教教皇卡尔廷。光明城被围困了这么久,塞丹不相信教皇卡尔廷会袖手旁观,他知道卡尔廷一定会来到光明城。为此,塞丹在前期的作战中一直谨慎的保留着自己一部分力量和精力以应对卡尔廷的反击。但是当星族围困光明城的战役进入尾声的时候,塞丹仍没有发现卡尔廷的行踪。到了这时,塞丹自己甚至都觉得卡尔廷也许不会出现了,因为塞丹自问,如果自己是卡尔廷,在光明城被攻破,居民全部被控制的情况下也基本上没有可能翻盘了。因此,塞丹在释放黑暗吞噬这个准禁咒级的魔法时几乎将自己的全部精力全都投入到魔法释放之中。
在自己魔法受到干扰之后,塞丹虽然吃了一惊,但是凭借自己的经验对魔法进行了调试,于是,在所有人面前才会看到如巨大石块一般的乌云摧毁光明教主教堂的场面。虽然这并不是塞丹的初衷。到了这时,塞丹已经可以确认,和自己捣鬼的一定是光明教教皇卡尔廷,塞丹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卡尔廷一直没有出手,直到现在,局势已经不可能发生逆转的时候他才出手,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隐秘,甚至是阴谋呢?
看着倚靠在光明神底座上看书的卡尔廷,塞丹突然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把握战胜这位光明教的教皇,因此,他放弃了阻止那巴出手的想法。毕竟有一位武圣级别的武技高手帮助自己,那么自己战胜卡尔廷的把握就要大得多。
第十卷审判日第三六九章命运
已经蓄势待发的那巴当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塞丹的这些小动作。他暗自蓄力,身上的肌肉高高隆起,接着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拳,在斗气贯注下,那巴的右拳发出熠熠的光辉,然后那巴大吼一声,高举着自己的右拳,向着卡尔廷扑了过去。这一次,那巴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量。
咚!
那巴的右拳狠狠地击在了光明神雕塑的底座上,将底座砸出了一个大坑。光明神雕塑发出吱吱咯咯的响声,接着雕塑那将近五十米高的身躯慢慢的向着那巴这边歪倒。那巴这一拳竟然直接将雕塑那坚硬的底座捣毁。看到雕塑向自己倾倒,那巴先是高高跃起,接着飞起一脚踢向了光明神雕像的腰部,硕大的雕塑被那巴这一脚踢中,呼的一下飞出去好远,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广场之上,砸死了不少躲避不及的无辜平民。那巴不再理会雕塑,他知道自己刚才那一下并没有打中卡尔廷,他游目四顾,寻找着卡尔廷的身影。
“那巴,他在那里!死亡注视!”塞丹出声提醒,接着他手中骷髅魔法杖一挥,两道红色的光线从魔法杖顶端的骷髅双眼中射出,汇合成了一道红光,射向大广场上的一角。卡尔廷仍是坐在地上,手里捧着那本厚厚的圣经,红色光线直直的射到了他的身上。
那巴虎吼一声,又朝卡尔廷扑去。
咚!
那巴的右拳击中了卡尔廷,一阵玻璃破碎般的响声传来。之间卡尔廷轻轻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圣经,用圣经挡住了那巴的铁拳,而卡尔廷的身上闪烁着一层红光。
那巴凝神望去,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他得以好好的端详一下卡尔廷的模样。卡尔廷有着一副饱经风霜的苍老面容,而且,这张脸似乎很久没有洗过,上边沟壑纵横,皱纹里挤满了陈年的泥垢。这个老头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乞丐,和那巴心目中光明教皇的样子完全的不一样。
卡尔廷抬起了头,对着那巴笑了笑。一笑之间,他身上的红光消散殆尽。接着,卡尔廷慢慢的站起了身子,而这时,那巴仍然在持续的向卡尔廷灌输着自己的劲力。
“你是魔法师还是武者?”那巴连续催动力量,但是他惊讶的发现卡尔廷丝毫没有受到自己力量的影响。这简直是不可思议,那巴是武圣级高手,他的力量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匹敌的,他的力量连巨大的光明神雕塑都承受不住,可是卡尔廷却轻描淡写的承受了下来,而且竟然还能站起身形。
“魔法师,武者,这很重要吗?”卡尔廷面带微笑的说,然后,他轻轻地从那巴的拳下抽出了自己的圣经,还伸手掸了掸圣经上的灰尘。
那巴感觉自己的力量似乎打在了一块海绵之上,无论自己如何催动力量,自己的拳头始终无法靠近卡尔廷,他的拳头就这样诡异的悬浮在卡尔廷的头顶,始终无法触及到卡尔廷的身体。
论身材,卡尔廷比那巴足足矮了一头,光明教教皇站直了身体,他的头顶也只是刚刚够到了那巴的下巴,但是即便如此,那把仍然感觉到眼前这个身材矮小的老者的身上似乎有着一股自己远远无法匹敌的力量。那巴一咬牙,抽回了自己的右拳,瞄着卡尔廷的面部再次发力。这一拳和刚才一样,打到距离卡尔廷面部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又遇到了极大的阻力,无论那巴怎样用力,他的拳头再也无法前进半分。那巴腰一拧,准备再次抽回拳头重新出招,但是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某种力量禁锢住了,没有办法在移动一丝一毫。现在的那巴就和一尊满脸怒容的雕像一般呆立在那里,看上去十分的怪异。
卡尔廷慢慢的走了几步,脱离了那巴的身影笼罩,他后他抬起了自己的双眼,向着海德伯格这边张望了过来。
“星族的军务卿,我有几句话,你可愿意听一听呢?”
呼啦啦,海德伯格身边的卫士紧握兵器,神情异常紧张的围在了海德伯格的周围,将海德伯格保护了起来。
卡尔廷笑了笑,说道:“军务卿阁下,我能理解你,远征异乡,自己的责任又太过重大,小心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不过,你现在有点太过紧张了,我们的光明城都已经被你攻下了,我这个糟老头又怎么可能威胁到你呢?”
海德伯格丝毫不为所动,他冷哼了一声说道:“卡尔廷陛下,作为蓝姆人族光明教的教皇,您能够亲自现身,已经是我最大的荣幸了。我这个人,本领低微,胆子又小,死我虽然不怕,但是我现在还不能死,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您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
卡尔廷微笑着,慢慢的一步一步向着海德伯格走来,一边走,一边说:“唔,军务卿阁下的话也有点道理。星族能够有你这样的人,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说完了这几句话,卡尔廷已经走到了海德伯格护卫的外围。最前头的几名护卫一咬牙,高高举起手中的骑士剑,狠狠地向着卡尔廷劈了过去。
只听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海德伯格护卫们的骑士剑全都劈空,砍到了地上。卡尔廷在剑光纷飞之中,仍是不紧不慢的向着海德伯格走来,没有一名护卫的骑士剑看中了他。而被他甩到身后的护卫也都和那巴一样变成了身体僵直的雕塑。
海德伯格脸色变了,他忍不住高声喝道:“塞丹阁下!”看着卡尔廷如鬼魅一般的靠近自己,海德伯格决定向塞丹求援。塞丹双眼牢牢地盯着卡尔廷,嘴里念念有词,但是并没有再次出手。
很快,卡尔廷就走到了海德伯格的面前。这时,海德伯格反而收起了自己心底的那份紧张,非常坦然的看着卡尔廷,说道:“怎么,教皇陛下,您对我攻克光明城很不满么?应该承认,您的力量不是我可以抗拒的,因此,您想要惩罚我,我只有接受。不过,我不得不提醒您,到了现在,光明城已破,城内的百姓也被我杀掉了不少,如果您真的心里牵挂着这座城,和这座城里的百姓,您为什么不早点出手呢?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卡尔廷慢慢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两只眼睛盯着海德伯格,说道:“军务卿阁下,每个人看待这个世界的角度是不同的。从时间的角度来衡量,平民百姓为了自己每日三餐而忙碌,他们并没有太多的精力让自己思考,也许他们只能看见今天和明天的事情。稍微聪明一些的人也许看得远一些,能够看到一个星期,或者一个月。更聪明一些的人,比如一个真正的贵族,或者是一国之主,我说的,是真正的贵族和一国之主,而不是那些饱食终日,只知道享乐的废物,他们看到的事情,如果以时间来衡量,就会是一年以上。而这个世界上的智者呢,他们能够看到的事情就要以一百年这样的刻度来计算。那么,作为星族军务卿的你,你又能看到多远呢?”
“无限远!我的眼中,有星族的未来!”海德伯格坚定的说。
卡尔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也许吧,我愿意相信你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智者,好了,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按照平常人寿命来计算,眼前的这些人,这些勇武的战士,这些无辜的百姓,他们在一百年以后,还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吗?不能,人,终究都会死去。那么早死一些,晚死一些有什么区别呢?”
海德伯格一愣,他没有想到卡尔廷这位光明教的教皇竟然在这种场合和自己讨论起哲学问题来了,海德伯格毫无准备,他顺口回答道:“这……也许没有区别吧。”
卡尔廷再次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有区别,军务卿阁下,有着很大的区别。多在这个世界停留一会,就能多看到美好的东西,就能多享受生活,因此谁也不愿意早早的死去。更何况,死亡的世界充满了未知,没有一个活着的人能够清楚的知道死亡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这就是意义!
“可是,很遗憾,一个旧的时代正在老去,一个新的时代正在到来,在时代的变革之中,每个人都是时间长河里的一滴水,他们有义务做出牺牲,甚至奉献自己的生命,他们没有别的选择,要么成为新时代到来的见证者,要么成为旧时代老去的牺牲品。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们的生还是死,还有着别的意义,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罢了。因此,当你问我是否会为光明城内无辜平民的死伤而愤怒时,我可以告诉你,我很痛心,但是却并不生气。因为,在这个时代,这,就是你、我、他们的命运。”
第十卷审判日第三七零章教皇座、荆棘冠、审判之杖
海德伯格默然点了点头,这样的想法其实也潜藏于他的内心,只是他从来没有当面说出来而已。
卡尔廷继续说道:“这个时代要求我们这样,谁也不能幸免,即便是你我,也是一样。但是,到了现在这一步,我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