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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面,不至于太出丑。
她才不理会王夫人几乎惊得能塞得下一个鸡蛋的嘴巴呢,反正她不必装淑女,不必讲规矩。只要她医术高明,这些富贵人家自然是会把她当成座上宾的。
她还有自己的事业要拼搏,还有父母的仇要报,顾不了讲这个讲那个。
吃饱喝足,筱蓉就被王夫人安排在客房里美美地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上面铺着平滑的锦被,温暖的感觉让她一躺下就不想起来。
她吩咐伺候她的丫头,只要王爷那边一有动静,就得把她喊起来,她实在是累得不想了,急需睡上一觉。哪怕半个时辰也好。
可一躺下。却又莫名地睡不着了,脑子里总是冒出那块玉佩来。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世子手里有一块和她一模一样的玉佩呢?
不由自主地从里衣里掏出那块挂在脖子上的玉佩,虽然上面没有美丽的缨络相衬,可玉的光泽更显得温润细腻了,就像是一个重逢的老朋友,那块玉就那么静静地躺在筱蓉的掌心里,默默地凝望着她!
的确,这块玉和那块玉一模一样!她当时可是仔仔细细地看过云书岳的那块的。
脑子里,渐渐地有了一些眉目。这两块玉恐怕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许,父母的仇就寄托在这块玉佩上面了。
多年来积聚在内心的忧虑,慢慢地化解开了。为了父母,她忍辱负重,受尽千般辛苦,这块玉,也许。会给她把答案解开,把那沉入海底的冤屈洗白!
细嫩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那块玉佩,筱蓉渐渐地有了睡意:不论仇人是谁,她都要报。不论前方有多少艰险等着她,她都要义无反顾地前行!
只是目前,她需要让自己有足够的资金。让她能够后顾无忧!
才刚迷糊了一阵子,就听外头的门被人拍得山响,原来她睡着了之后。丫头就把门给她掩上了,就守在门口。
本来就是和衣而卧的,倒也不费什么事儿。胡乱把头发挽了挽,筱蓉靸了鞋就冲到了门口,一把拉开了门。
一股大风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吹进来。让她才从热被窝里出来的身子猛然一颤,不由自主地就打了两个寒噤。
门外站着的并不是小丫头。而是世子云书岳。不知道他亲来是什么事儿,筱蓉略有一丝慌神,莫非王爷病情反复恶化了?
迅速地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当时给庆王做手术的情形,难道是肚子里落下了纱布?还是掉了什么东西?想想不对啊,自己可是一遍一遍地对过数的,谨慎地很啊。
正在七上八下的时候,云书岳开口了:“打扰姑娘了,没想到姑娘在睡觉。我父亲他醒过来了。”
脸上分明有一丝喜悦在跳动!
原来是这样,筱蓉松了一口气,身子更加寒凉了。裹了裹身上的披着的棉袄,筱蓉抬脚就往外走去,既然醒了,她还得给把把脉,防止有什么变化。
云书岳还没来得及说请她过去,想不到她就拔腿走了,忙紧紧地跟在她后头,一起朝前面那个院子走去。
筱蓉一边走一边扣着身上那件灰色的棉布袄,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不觉得她是个女孩子一样。云书岳差点儿没有惊掉了下巴颏子,这还是不是个女孩子啊,哪有女孩子一边走一边扣着衣钮,而且还……还当着他这个男子!
可筱蓉此刻已经沉浸在她的医学世界里了,哪里还想得到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到了庆王的卧房,只见门口丫头、婆子站了一大堆,俱都鸦雀无声的,里头的正屋里明间里,正站着王夫人。
里头有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王大人,显然正和庆王说着什么。
庆王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毕竟是昏迷了好几天的人,喉咙都干透了。只是刚动过大手术的他,还不能像常人那样喝水。
这一点,筱蓉早就吩咐过守候在他床前的大丫头了,渴了只能蘸点儿盐水擦擦嘴唇。
见筱蓉风风火火地来了就要进屋,守门的丫头婆子就呼啦啦往前一站,恰好把门给堵上了。
筱蓉面色不由一变:这是干什么?过河拆桥吗?
好在她面上蒙了面纱,别人看不到她的脸色。
云书岳跟在她后头,见有丫头婆子挡了她的路,心里顿时就冒出了一股无名火:这王家的下人也忒明目张胆了吧,人家才救过他父亲的命,这时候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吗?
上前就要训斥几句,却听为首的丫头轻声答道:“世子见谅,大人和王爷正在里头说话呢。”
筱蓉顿时明白了,王大人显然和庆王正在里头说什么机密的事儿吧,怕旁人听了。
不过庆王才醒过来,就这么打扰他,着实有些不好啊。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可是她的事儿。心里就有些不悦。却不变表露出来。
云书岳的脸色却变了,身子往前一步,对着那丫头冷冷说道:“难道连本世子也不让进吗?父王刚醒来,怎能就和人谈事呢?你去,告诉父王,就说神医来了,让她看看情况!”
丫头不敢辩驳,低了头进去了。一会儿,就出来请他们两个进屋。
筱蓉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堂屋里的王夫人,她明明看见了他们被阻在外头。就不能进屋和庆王回禀一声?
见云书岳没有行礼,她也跟着径自进了里屋,弄得王夫人心里有些不自在。忙也跟了进去。
王大人和庆王两个果然低头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声音很小,似乎怕人听见。见了云书岳进来,两个人不由都住了嘴,望向他们。
筱蓉也不给王大人见礼。上前只管握了庆王的手腕子把脉,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虚。
王大人见庆王嘴唇干燥地都脱了皮,就对筱蓉道:“王爷已经醒过来了,也该吃些东西,喝点儿水。就这么干靠着。人怎能受得了?万一有个好歹,你担当得起吗?”
一副官腔官调的模样,让筱蓉听了极不舒服。这个人以为自己是个官儿。就在那里自以为是了。这刚动过手术的人,伤口才刚缝合上,吃喝了东西就得排便,到时候一用力万一裂开了,这责任该谁来负?
少吃两顿又饿不死。何必急在这一时!
只是这样的话,说出来他们也不懂。她索性就冷冷一笑:“王大人,你有所不知,王爷的伤口还没愈合,吃了东西怕有意外!”
话也只能是点到为止了,听不听得懂,她可没有心思跟这样官腔官调的人解释。
王大人见自己的话被筱蓉当成耳旁风,心里就恼怒了:不就是个大夫吗?这么点儿年纪脾气倒不小。
不过在庆王和世子面前,他倒不好拿大的,脸上有些讪讪地,却还是不肯放弃自己的主意:“神医姑娘,你看王爷嘴唇上的皮都干裂了,能不能先给他少喝一点儿水呢?”
这话虽然为着庆王好,可只要喝了,对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好处。作为医者,筱蓉不管被人说什么,绝不能松口的。
但是王大人坚持这么做,她也只能耐着性子解释了:“大人,不是小女不给王爷喝水。实在是这刚刚缝合好的伤口,若是喝了水,对王爷的伤口确实没有好处。等过两天,伤口长得差不多了,才能喝。”
“什么?还要过两天?”王大人简直被这话给弄得有点儿抓狂了:这不是要摆明着饿死渴死庆王吗?
他那张丰润白净的脸上不再像刚刚那么和蔼了,冷得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山,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头皮发麻:“姑娘这话什么意思?庆王身份尊贵,岂能由着姑娘摆布?莫非姑娘是那边儿派过来的?”
“那边儿”筱蓉自然不明白,不过这话她却是听得懂的,王大人这是要挟她呢。
真是和这些古人掰扯不清楚,好好的事儿,非要颠倒黑白了说。
她无奈地叹息一声:“大人,不是小女不给王爷喝,实在是现在喝不得。”
话,她只能解释到这儿了,再说得深了,他也听不懂啊。
眼见着庆王干渴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王大人更是急得冒火。刚要申斥筱蓉,云书岳却适时地说话了:“大人切莫急躁。神医姑娘既然能救活我父王,想来她胸中有丘壑,我们还是听她的吧?”
“可是……?”王大人瞪着眼把将要出口的话硬生生给咽下去了,世子的话,他不能不听啊。
筱蓉松了一口气,被人误解的感觉实在是难受。回过头,恰好和云书岳那双漆黑的眸子对视了一下,电光火石间,她忙低了头,蒙在面纱下的脸微微有些发烫!
卷一 血海深仇 九十七章 上元之夜
庆王自醒来之后,王大人对她的态度就改观了,不似之前那样热络。那时候,庆王尚昏迷不醒,他急得六神无主,真是“死马当活马医”,哪里会顾得上筱蓉是个什么身份,什么年纪了呢?
如今庆王醒来,他竟然患得患失的,觉得自己当时找了一个无名小卒给王爷看病,是不是小看了王爷?要是自己当时能多坚持一天,等世子回来,再找太医就好了。就不信,太医院里那么多的太医,治不了庆王的病!
如今让一个小女娃儿占了先机,他着实不快。连带着那日看到庆王嘴唇干燥要给他喝水,却被筱蓉给拦下来,他就满心里的不悦:这么点儿小女娃子,胆子可真不小啊。若不是世子在一边儿说话,当场他就下不来脸。
可筱蓉满心里只有病人,不管你这个病人身份地位如何,她当一视同仁。庆王也是常人之躯,为何就不能和常人一样?醒来之后不能立即喝水就是她的铁规,反正出了事儿还得挂在她头上。
在王府里又住了几天,见庆王身体恢复正常,余下的事项只要好好护理就可。反正王府里也请来了几个太医,自己待在这儿天天看冷脸有什么意思呢?
筱蓉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得走。于是就向王大人提出来,王大人早就看不惯她,满口答应下来,场面话勉强说了几句,封了一百两银子,就把筱蓉打发了。
筱蓉倒也不当回事儿,反正这一辈子她遇到的憋屈的事儿还不少呢,不过她还惦记着云书岳的那块玉佩,看这小子还算是个明事理的人,就想临走和他说一声,顺带着交代他一些护理的常识。
就让丫头带了她想到前院里见见云书岳。谁知刚出了门,王夫人就赶来了,满面堆笑地拉了筱蓉的手说了很多感激的话……
筱蓉弄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还有话跟云书岳交代呢,再不说天就黑了,可就出不了城了呢。可王夫人一个劲儿地拉着她的手说个不住。
到底没有忍住,筱蓉从王夫人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笑笑:“夫人,我还要和世子说一些话,说完了这就回去了。”余扬还在外头等着她呢。
王夫人听了。脸上不复刚才那般殷勤,慢慢地冷下来:“姑娘,我看就不必了吧?”
筱蓉不解:“小女不明白夫人这话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和世子说说王爷平日里的注意事项。”
“这个嘛。我们府上请了几位太医轮流给王爷诊脉,王爷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就放心吧。”
筱蓉听她这话,似乎有点儿逐客的味道。既然人家不欢迎她。她自然不好赖在这里,别以为她就住在这儿不想走了。
紧了紧身上的小包裹,筱蓉捏了捏手里的那个烟灰色的荷包,里头是王府给她的一百两银子,还好,这个东西最实惠。能花不少日子呢。先攒着,以后好用。
现在什么都比不上银子金贵,管他什么门第。以后想请她来都难。
对着王夫人弯了弯身子,筱蓉一句话都没说,跟着丫头朝门外走去。
将到大门口的时候,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好似是朝着她这个方向来的。
回头一看。却见大少奶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了过来,筱蓉不由就站住了脚:她难道有什么事儿吗?
大少奶奶一身灰色的棉布长衫。素净了一张脸,因为奔跑的缘故,腮上还有微微的红。
站定后急急地喘了几口气,才把手上的一串茯苓香串往筱蓉的腕子上戴,有贴着筱蓉的耳朵轻笑:“你也别嫌弃。你说的那个法子还挺管用,这几天大少爷时不时地都到我屋里坐坐,我就按照你教的法子,对他不冷不热的,他好像来得更勤了。”
筱蓉也就抿嘴儿一笑:这男人就像是偷腥的猫儿,越是得不到的就越觉得好!
毫不客气地戴上了茯苓香串,和大少奶奶话别了,上了门外的马车,余扬已经骑着马等着了。
西边一片红霞,太阳已经隐了大半个身子了,马车急匆匆地就往城外赶去。
好在时辰还赶得上,刚出了城门,城门就关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