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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花败柳……
我踉跄着退了两步,记忆中那幕涌上来,我痛苦的抱住头,蹲坐在墙角。
“既然要恨,那就用一辈子来恨!”
祁冥逸,我那样求他,他却置若闻……
是呀,古代的女子,贞洁重于生命,而我早就没有了。
我转身朝黑姑娘笑笑:“紫铭姑娘!你别跟着我了!”
“季姑娘,这是主子的吩咐!”黑姑娘站起身,有些错愕。
“不许再跟着我!”我大吼出声,当初那般对我,如今却叫了黑姑娘来保护我,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再和他扯上一点关系,不想再欠他人情。
她愣住,看着我慢慢说道:“主子为了替你解毒,还特意去找了……。”
“不许再提他。”我打断了她的话。
“他还想怎么样?”我难受的蹲下身,想起那一幕幕场景,只觉得更加讽刺。
“哼,她想说的是,她家主子那样对你都是为了替你解毒,你应当感谢他才是。”人妖立于一旁,略带嘲弄,冷笑着看着我。
解毒吗?
他曾说过:我从不做无回报之事,若要我帮你解毒,你总得付出点什么。
所以,便可以那般肆意折磨我吗?
所以,要让我以身体为代价吗?
呵,千万种方式,他端端选了伤我最深的那一种。
我拔出匕首,朝着黑姑娘:“你若再跟着我,我马上死给你看!”
当然,我是说着玩玩,我比谁都怕死。
也许黑姑娘是被我吓倒了,她惊慌的看着我,扶着受伤的肩膀,快速的出了去。
我又转回头笑看着人妖:“如今你也给我下了毒,让我生不如死,不就是想看好戏吗?那你现在去告诉许孜然,我就是残花败柳!”
他愣住,看了我一眼后又迅速转开,微微低着头,口里烦躁的轻骂一声,快速的出了门去。
夕阳西下,我牵着晨凫出了药店慢慢走着,不知该往哪去。
黑幕渐渐拉开,我坐于河边一块石头上,晚风迎面拂来,繁星漫天,静谧而落寞。
背后马蹄声传来,越来越近,在我跟前停下。
我看着前方,并没有回过头。
那人下了马,站到我身后,手伸了过来。
我低头,见是一个烤地瓜,握着地瓜的手背上有一条小小的伤口。
我接了过来,握在手里还是热乎乎的,转回头朝他笑道:“孜然!”
许孜默???!!
他看了我一眼,又迅速转开头。
“你来干什么?”我笑容僵在嘴上,冷下声来问道。
“大哥已找了你许久!”他望着面前的河流,平静的说道。
我冷笑一声。
他看着我半响,转开头去,低着声说了一句:“那日的红薯,谢谢了!”
说罢,转身上了马。
我转过头来,见他坐于马上,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
此刻他身着一身黑衣,乘坐的不是拉车的马,手里举着鞭子,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你要去哪?”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他低头,整理着马的缰绳,漫不经心的说道:“长得快的草,我们称之为杂草!”
那又如何,这个问题,昨日他就回答了出来,一针见血的指出。
“真正的花,却永远比不过这些杂草!”
鲜花漂亮艳丽,人们争相吹捧,杂草没人喜欢,可它却比什么都顽强,比什么都生命力旺盛,锄草锄不尽,春风吹又生。
花若不经人照料,迟早会被杂草取代,慢慢枯萎,它们是依赖着别人而生存的,而杂草确是生物选择的结果,是慢慢完善自己而成。
我冷冷的看着他,他究竟想说什么?
他看着前方,微微笑了声,转回头来盯着我:“季雨寒……!”声音低沉幽郁……
我愣!
“你还是着女装……好看些!”
说这话时,他微微扬过右手,轻抚住垂至胸前的一丝头发,手臂上长长的伤口很是醒目,
言罢,快速的驾马离去,我只看见他黑色的衣衫飞舞,不一会儿,他便消失在视线中。
我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
☆、谈心
我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
后面有人唤我,许孜然。
他近前来:“雨寒,你怎么了?”
想必他已找了我许久,我有些内疚,看着他微微笑道:“我出来走走。”
“回去吧,天快黑了!孜默尚在客栈等我们!”
人妖刚刚还在这儿呢?哪有在客栈等我们,许孜然这么相信他弟弟吗?
我点点头,站起身来,牵着马同他慢慢走着。
“孜然!”我鼓起勇气,看着他。
他转过头来,等着我说下文。暗黑的双眸,温和且善解人意。
我低下头,轻声的说了一句:“没事!”
终究不敢说出真相。
回到客栈,孜然去叫许孜默用餐。
五分钟后,他下楼来,手里拿着一张信纸。
没错,许孜默离开了。
我接过信纸:“孜默有事,不能再与大哥同行,在此告别,保重!”
寥寥数语,未说理由。
可人妖临走前到我跟前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又是作甚。
韩越留了下来,许孜默临走时曾吩咐他送我们去兴州府。
人妖那种人,怎么还会有如此忠心耿耿的手下?
也许是因为人妖的事,许孜然今日有些沉默。
而我,因昨日的事也不想说话,车厢里,沉默的惊人。
我的毒既是许孜默所下,那他应有解药才是,可我当时气极,反而忘了此事。
自那日杀手放我离开,如今已近二十天,腹痛再未发作,也不知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
离开咸阳半个月,一路花费均是许孜默负责。我还有五千多两银子,而许孜然应该也有几百两。这么多钱,即便到了兴庆府,也可以生活多年的。
可我和孜然,以后会是什么关系呢?
人妖说,孜然知道了我与风靖寒的事,才会与我去西夏。
可若许孜然知道了我与杀手之间的事后,又会怎样呢?
我看着车外,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
午后,马车停靠在树下,韩越牵着马前去喂食。
舟车劳顿的我有些疲乏,坐于马车里打起了瞌睡。
也许是心事重重的原因,我睡得极不安稳。
我好像看到了风靖寒,他冷笑的看着我,将我关进了幽井阁。
又好像看到了杀手,他嘲弄般看着我,放出了一大堆蛇来咬我。
恐惧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慌乱中我不停的跑,不停的逃,不停的喊,可谁会来救我?
“雨寒……雨寒?”迷迷糊糊中有谁唤我。
“啊。”我忽然惊醒过来,喘着粗气,浑身都是冷汗。
许孜然焦急的看着我,他掏出手绢,细细为我擦净额头上的汗。
“孜然。”我惊慌的喊他。
望望四周,我在马车内,做了噩梦。
“方才你哭着让人救你……可是做了噩梦?“他握着我手,掌心温和安定。
我惊魂未定,有些难受。
“雨寒,昨日开始你便心神不宁,到底怎么了?”他有些担心。
‘大哥若知道你是残花败柳,还会不会要你?’
人妖这句话浮在耳边,我只觉得像是万斤重石,喘不过气来。
我曾经难受过,迷茫过。
我把许孜然当作知己,此去西夏,互为伴侣同行。
可若有一天,真如人妖所说,我怕到那时我会接受不了。
晚饭后,我呼口气,敲着许孜然房间的门。
进屋后,坐下,构思着措辞。
无意间瞟到床头柜上的粉色面具,孜然整理衣物顺便放置在一旁的。
这是社火时他所带的面具,他并未扔掉。
可那日,我分明见垃圾堆里有一个面具。
“孜然,这个面具,你还留着吗?”
他点点头。
我看着他,目光往下落在他手上。
那是一双白净修长的手,细致的没有一丝疤痕。
这不是社火那晚我所见的手。
那日晚上,他受伤了,却不让我瞧。
那日晚上,他尤其的沉默,甚至于还有些孩子气。
那个面具他扔在了垃圾堆,连同我为他买的玉米饼。
所以,社火那天晚上,不是许孜然,而是许孜默。
我笑,拿起面具。
“孜然,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们沉默着走了许久,来到河边的一大块草坪上。
放佛回到了那日,我与风靖寒在河边看夕阳的场景。
我抬头,星辰闪烁,夜空静谧无比。
许孜然看着我,眼睛明如夜空的星辰。
我已懒得顾及形象,席地而躺,望着天空。
“孜然,我有话要与你说!”我看着他,又看了看旁边的草坪。
他点点头,学着我样,躺了下来。
我们俩平行躺着,默默望着天空,伴随着周围不时传来的一声蛙叫。
我拿起面具,遮住了面部,也遮住了我所有的表情。
“孜然!”
“嗯!”
“你可知……我为何没与风靖寒成亲?”
他未说话。
我看着天,望着最北的那颗星,笑道:“一年前,我晕倒在风家的马场上,为风靖寒所救。”
孽缘的开始。
“因为我持有他丢失多年的寒沁玉,那块玉是我偶然买来的。”
慕容大叔说我是他的有缘人,确实,只有有缘无分而已。
“他带我回了啸风山庄,成了他书房的丫环!”
好像一开始我便入了他的局。
寒轩楼,本就是一个闲人免进的地方,那里有风家的账簿。
“风靖寒很冷漠,我第一次见他时,他就活活打死了一个马夫!”
很长一段时间,他在我心中的形象都不太好。
“我有些怕他,可我却经常惹他生气。也不知为何,他好像并未介意。庄里上下对我都很好,他也是!”
我还以为,因为我的特殊,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祭庙那次他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哭?我却震撼了许久。
那日本是他母亲的祭日,却依然陪我去了灯会。
“灯谜大赛那日,我偷跑出来玩,恰好遇见了你。”
冥冥之中,都是天意。
“风靖寒戏弄我,邀请我参加灯谜大赛后却又和林紫烟在一起。所以,我邀请了你参赛。”
那时的我不懂事,年轻气盛,这样对孜然很不公平。
许孜然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听着。
“那晚我遇上了强盗,风靖寒却袖手旁观。直到我挨了打,还险些被强;暴,他才出手救了我……”
我没说强盗就是人妖,我不想让孜然为此事难过。
“我并不恨他,因为我只不过是个丫环,他没有理由要救我。那时候我也不喜欢他,不是我喜欢的人,又何必去恨。”
我若一直这样想,多好。
风靖寒若一直对我袖手旁观,多好。
“我大逆不道,编了故事毁他声誉,他便让我签了卖身契,三年!”
那时的我,对未来很迷茫,惧怕未知的生活。
“我很努力的筹备拍卖会,想多赚些钱,为自己赎身,过我想要的生活。”
那两个月,过得十分辛酸。
每日奔波于各个店铺,翻阅各种书籍,连睡觉都在构思台词。
当时,我的目标很单纯,只是赚钱赎身环游世界。
无忧无虑,不受人约束。
可我也渐渐改变了,要求的更多。
“拍卖会很成功,我遇到了你们,我还赚了很多钱,按照约定,我可以分六千两。”
拍卖会上,我遇到了许孜然、许孜默、紫烟、白秋新、还有,祈冥逸!
许孜然同我一起前往西夏。
许孜默给我下了毒。
紫烟成了我的情敌,不,我做了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白秋新救了许孜默,我后悔了。
祈冥逸……
经过拍卖会,我也收获了许多。
许孜然将凤玉送给了我。
风靖寒忽然对我很好。
“可风靖寒却不愿把钱给我,也不让我赎身,说要等到三年以后。”
我那么努力的赚钱,希望不再受他控制,可他打碎了我的幻想。
“自拍卖会后,风靖寒忽然对我很好,很体贴,也很温柔。”
我被杀手吓哭,是他陪着我,安慰我,我很感动。
眼镜蛇飞身而上的瞬间,是他挡在了我的面前。
当然,我也和他闹得很僵。
我害靖雪留了疤,我很怕他,怕他怪我。
我受了伤,很疼可我不敢说。我爬上峭壁去摘芦荟,若不是杀手拉了我一把,我早就摔死了。
“那次我手受了伤,是他陪着我,安慰我。”
我将手臂指给孜然瞧,那条淡淡的,几乎已看不出来的蜈蚣疤痕。
他说:别哭,我陪着你。
“自那日开始,他对我越发温柔。”
他亲自喂我喝粥,他温声细语的哄我。
“也许我早已喜欢上了他。”
等我明白过来后,我已被关在了幽井阁。
此事已过去了两个月,我以为我可以置身事外的平静的说出来,可是,我还是哭了。
眼泪沿着脸颊缓缓而下,一滴滴的滑落在草地上。
只是,现下夜深,孜然和我都望着天。
我戴了面具,他看不见而已。
“他不同意他妹妹和杨公子的婚事,我去劝他,却不小心弄坏了他的画。”
“所以我带了那幅画出来修补,恰好遇到了你!”
事实上,那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