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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点点头:“人家才不会议论我,只会说我们是断袖之癖,哈哈!”说罢,自己也躺了下来。
“孜然,你到了兴庆府,想做什么呢?”
他翻个身,面对着我:“你呢?”
我没说话,我也不知道。
兴庆府对我来说,还是空白一片。
他沉默许久,又低声说道:“雨寒,既是离开了咸阳,就忘了那些事吧!”
我没说话,我也很想忘,可是,很难!
我望了望身侧的许孜然,如此优秀的一个人,居然陪着我。
“孜然,你为何会陪我来西夏?”
他笑笑,轻声地说:“说好了一起去,西夏或是汴梁,又如何呢?”
是呢,若是这次我独身一人去西夏,不知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我看着他,心下一暖:“孜然,我能握着你手吗?”
他没说话,手伸了过来。
“孜然,我给你讲故事吧!”
“嗯!”
屋里黑漆漆的,我望着帐顶,慢慢的说着,我讲的是三只小猪的故事。这是我唯一能记起来的睡前童话。
故事讲完,已过去了一小时,我转过头,看了看许孜然。
他早已睡着,很细微很均匀的呼吸。
听他呼吸,我会觉得很宁静,很安心。
他的手,还握着我的手。
我笑,闭上眼。
韩越和他的菱妹妹多年未见,叙了一晚上的衷肠,今早才来村长家找我们。
村里沸腾了,刘根回来了。
韩越自然要娶菱妹妹,可他说要先送我们去兴州府。
韩越说这话时,菱妹子在一旁十分失望。
想来,我们这一路游玩山水,处处浪费时间,照目前的进度来看,没两月到不了兴州,总不能一直拖着他。
我问孜然会不会骑马,他居然会。
于是我给了韩越三十两银子,让他留在这里与菱妹子成亲,而我与许孜然骑马。
☆、贺兰
兴州府离此地不到二百里,若是骑马,一天就能赶到,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去贺兰山。
许孜然居然会骑马?他轻描淡写的解释:曾经学过。
行李除去两套衣服和一把琴后只剩下食物,驮在马上一身轻松。
我们骑着马慢慢散步,遇到城镇便休息吃饭,遇不到就随意吃些干粮,第三日之后,到了贺兰山山脚。
远远望去,绵延的贺兰山脉雄伟壮观,山顶上可见常年沉积的积雪,目测海拔二三千米。
贺兰山山脚下是辽阔的冲积平原,草质宽阔,却因为山地严寒,交通不便而鲜少有人家。
沿着小河渐渐走着,我好奇的问许孜然:“这山,为何叫做贺兰山呢?”
许孜然看了看山,沉思了下:“蒙古语中‘贺兰’乃‘骏马’之意,这山北起巴彦敖包,南至毛土青铜。山势雄伟,若群马奔腾,想来是这个意思了!”
我点点头,有道理,又崇拜的看了他一眼:“孜然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他笑,不说话。
又走了大约几个时辰,远远的看见一群白羊。我心里一喜,有羊就有人家,欢呼的策马过去。
如今十月中旬,天气还未完全冷下来,地上偶尔一处会有些积雪。
待走近,四处望望,见山脚下一间草房,此刻炊烟袅袅。
“哈哈,早听说宁夏的羊肉美味,今日可有口服了!”我咋咋嘴,欢呼着上前,向羊群奔去。羊群惊慌的叫着,一哄而散。
“雨寒,莫要玩闹!”孜然在身后大叫道。
一牧民打扮的中年男子从屋内快速出来,戒备的打量着我们:“你们是何人?”
许孜然下马来,朝着他礼貌的说道:“我们路过此地,希望能借宿一晚,方才惊扰了羊群,还请包涵!”
他打量了我们一眼,也许是觉得我们面善,倒也没说什么。
这是一间小小的房子,用石头和泥土堆积而成,四周密封着干草。
刚踏进屋,迎面跑上来两个小孩,一男一女,竟是双胞胎,约莫两岁的样子,特别可爱。
“爹爹!”两个小孩扑至中年男子的怀中,撒娇般叫着。
一妇女出了来,奇怪的看着我俩。我们说明了来历,那妇女才微微一笑,进去弄饭了。
我上前,蹲下身来:“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眨着一双好奇的眼珠瞧着我,忽然躲到她父亲身后,偷偷探出个头来。
身后许孜然微微一笑,那个小男孩看着他,上前去,扯着他腰间的手绢把玩着。我囧,我长得这么不面善吗?怎么都喜欢许孜然?
我到马鞍上拿出一包酸梅,分给了两个小孩,哈,许孜然的魅力马上被我掩盖了。
中午的午餐,吃的是炖羊肉,喝的是热羊奶,很是不错。
听主人说,这是贺兰山南面山脚,山下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草源茂盛,适于羊群。
他们世代居于此,并不觉得这山有什么好玩,听闻我们要去玩自是惊讶的不得了。
而且,再过半月,大雪封山,羊群没有草吃,须得储存草料。
我看了看炕上的两个小孩:“大姐,这两个孩子真可爱,他们叫什么名字?”
那妇女听我们夸奖,抿着嘴高兴的笑着,只听得男子叹口气:“说来惭愧,展某虽得二子,却不识得一字,两个孩子,至今尚未取名!”
我沉默,怪不得他都叫:“老大,老二!”
他看了我们两眼,两眼放光:“二位像是读书人的样子,不知能否帮忙取个名字?”
我和孜然对望一眼,我笑笑,拍了拍胸脯:“大哥你放心,这事包在他身上!”言罢指了指孜然。
孜然错愕,无奈的看了我一眼。
那个小男孩,看上去聪明好动,在炕上爬来爬去,丝毫闲不下来,他是双胞胎老大。
我抿抿筷子,眨了眨眼,看着许孜然:“姓展,叫展昭怎么样?”
“展昭?”许孜然沉思一阵:“昭,日明显升,好字!”言罢赞许的看了我一眼。
嘿嘿,我奸笑,展昭!!
“孜然,那个小女孩就交给你了。”
那个小女孩,此刻正规矩的坐在炕上喝着奶,小眼睛眨呀眨,特别可爱。
他笑:“既是日明显升,就叫展宁吧,娴淑静宁!”
展昭,展宁,从此与我们牵扯在一起。
听展大哥说,这里均以游牧为生,走上几里也见不到一户人。
贺兰山脉主峰贺兰山海拔约三千多米,一眼望不到头。
我自然不会和孜然去攀爬,没有齐全的设备,我们很可能遇险,况且,那位展大哥说,再过十余天,大雪就封山了。
所以这几日,我只是和孜然骑着马沿着贺兰山脉走走转转,有时候会爬到半山腰去看看而已。
我们来到距离展大哥家约莫两公里处的一处山坡,歇息着聊天。
我指着远处山顶的两个突起问许孜然道:“孜然,你看那两个山头像什么?”
他看了眼,又转过头来看了看我,笑着说道:“很像骆驼的两个驼峰!”
我点点头,心下叹道,还是我猥琐了些,我本想说,那像一个母亲的双峰。
“真是奇怪,这里居然有两个园丘!”我好奇的说道,这处山四周平平整整,略有起伏,中间却突然多出两个园丘,与四周围的格调格格不入。
许孜然倒是没多在意:“自然造化,堪称巧夺天工!”
我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为了纪念我们到此一游,我决定为这骆驼峰取个名字!”
他笑道:“那你的名字是?”
我哼哼一声:“就叫它双子峰吧,正合了展昭和展宁!”
孜然点点头,不再说话,好像是挺难听。
这日,我们待得很晚,直到太阳落山后,才慢慢走回农家。
然后,我那久未锻炼的身体很顺应潮流的感冒了。本打算第二日离开,这下好了,因着我的生病,给耽搁了下来。
我每日抱着一个暖壶躺在床上,不见别人,怕传染给两个小孩。
孜然每日闲着没事,就陪着两个小孩玩耍,现在好了,两个小孩子成天缠着他,连文静胆小的展宁都喜欢上了他。
展大哥及他妻子都在忙着收割羊草和准备过冬的物资,过不了多久,雪覆盖下来,就是几个月的事情了。
“素芬(孩子的母亲),是不是鸡蛋打碎了,怎么一股鸡蛋霉味?”展大哥踏进门来,冲着他妻子喊道。
“哪有这事,现在天气变冷,鸡早就不下蛋了!”素芬轻骂了声。
这两日,我喝了些中草药,喉咙也不难受了,就是鼻子堵得厉害,根本闻不出什么味道。
我看着桌前的那个药碗,朝着她说道:“大姐,可能是我的药味吧?”
大姐进来看了看,点了点头:“应该也是,哪来的鸡蛋?”
这两日,展昭成天嘟着嘴,说到处都是难闻的味道。我相当内疚,因为我的生病,孜然每天煎药,屋里都是一股中药味。
七日后,我神清气爽的起床来,闻了闻四周,果真一股难闻的味道,便倒掉药渣,埋好。这什么中药,如此怪的味道。
我们给了展大哥二两银子,因为这近半个月的打扰,然后和许孜然出发了。
也许是我的感冒还没有完全好,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头晕晕的。身下的晨凫也是有些急躁。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我们来到一处池塘。晨凫忽然惊叫了声,前蹄快速的提起,我差点从马上翻下来。
我摸摸晨凫的头:“你怎么了?”
却见孜然下马来,蹲到地上打量着,居然是几只死的田鼠。
我下马来,捡起一根树枝,翻拨着田鼠,它全身焦黑,像是喘气抽搐而死。仔细嗅了嗅周围,有股难闻的味道,淡淡的,相较于农家已弱了很多。
“怎么会这样?”我奇怪的叹了叹气。
许孜然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我没有多想,扔掉树枝起身去旁边的小塘里洗下手。
“啊!”我尖叫一声,手快速缩了回来,慌忙拉出手绢将手上的水擦干。
“怎么了?”许孜然跑过来,蹲下身,看着我的手。
我盯着水面,如今已接十一月,天气较冷,可这水还隐约冒着热气,水中几处还不停的冒着气泡。
可我尖叫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这水很辣。
方才洗手时,我只觉得指甲处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指甲处已微微泛红。
我望望四周,池塘边的两棵小柏树,已经干枯,这里风沙大又干燥,树木干枯是正常的事。
许孜然伸手抚向水,我慌忙拉住:“孜然,这水很刺手!”
他停住,看着我:“如今寒冷异常,这水却冒着热气!”
我没说话,回头望了望远处高高的贺兰山脉:“展大哥说,往年再过几日就会大雪封山,可我怎么没看见雪呀!”
许孜然皱眉:“山顶的积雪变少,竟在慢慢融化。”
我呼口气:“可能今年是个暖冬吧!孜然,咱们走吧!”
孜然点点头,上了马。
又过了两个小时,路边有个小茶棚,我们歇下,坐着喝茶。
老板上了茶,很尖细的茶杯,孜然慢慢喝着,我却没动。
茶杯较为尖细,茶水在里面微微漾着。
茶面不停的泛着一丝细细的水纹,很浅,很细,都不易察觉出来。
我伸手,稳住茶杯,水慢慢停了下来。放开手,它又继续泛着水波,奇怪了。
许孜然打量着我:“雨寒,怎么了?”
又没人动它,怎么一直在振动,而我今天都觉得头似乎晕晕的,就像这茶水。
刚才遇见的池塘水很刺手,像伤口被盐巴浸过一样。
不对呀,水里还冒着热气呢,还冒着气泡呢?
“孜然,我生病那几日,你是不是经常闻到臭鸡蛋的味道?”
他想了一下:“是有一些,还有点刺鼻,不过那应该是……!”
我都倒掉了药,可那味道依然不散,而且屋里根本就没有鸡蛋。
臭鸡蛋,臭鸡蛋,还很刺鼻。
我猛睁眼,臭鸡蛋味道的气体不就是硫化氢吗?刺鼻的味道也是硫化物啊?
池塘的水辣的刺手,分明就是酸类物质,硫酸和亚硫酸。
这就是为什么田鼠会死吧,它们的嗅觉惊人,而且饮用了含酸的水,肯定是这样。
树木干枯,也是因为含硫气体的作用吧?
还冒着气泡,应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含硫气体。
冒着热气,是地热。山顶表层的雪融化,也是因为地热。
这桌面的水一直在振动,我也觉得有些微晕,应该是轻微的持续地震。
我不置信的捂住嘴,难道那日我们所见双子峰,并不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化,而是火山喷发前慢慢冒起的园丘。
火山喷发??
我瘫倒在椅上,火山喷发!!!
可是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我叫了老板过来:“你们这可有石灰?”
他愣住,我摸出银子,摆在桌上,老板欣喜的接了过去,不一会儿,拿了一个纸包给我。
“你要这个做什么?”孜然见我的样子,奇怪的问道。
我捏在手上,看着他:“孜然,我想…要出事了!”
他不明所以:“怎么了?”
我叫来老板:“离这最近的镇在哪里?”
老板说:“这是贺兰县境内,公子要去兴庆府的话,向南走四十里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