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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何事?”我问走在旁边的黄青。
“这位客人要住店,可是客栈已经住满!”
我摆摆手:“都住满了还纠结什么,总不能把房客赶出去吧?”
黄青略一沉思:“不过昨儿个有人预定了两间住房,我们可以先让他住进去!”
我摇摇头:“不行,预定了就得留着,这是规矩!”
黄青点点头,前去向那西夏人说了明白。
可那西夏人却赖着不走,口里嚷着一大通我听不太懂的话,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应是在骂人。
“这位客人,本店住房已满,招待不周还请公子另寻他处!”我礼貌的说道。
他瞧了我一眼:“今日我偏要住店,要多少钱你开个价!”语气相当不屑。
“咱们昭宁客栈开业至今,讲究的是信用与服务,如今客房已满,我也无能为力。何况这里每日客源爆满,也不差这几个钱,还请公子见谅。黄青,送客!”我礼貌的笑着应答。
没听过我的地盘我做主吗?
那人站起身来拍了拍桌子:“娘娘腔一个,还这么嚣张?”
哼,还和我杠上了。
“黄青,关门放……阿福进来!”我喝着茶,这些家丁都是从难民之中所选,他们的孩子还在我们的学堂,我和许孜然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他们对我是忠心耿耿。
许孜然上前来:“雨寒,莫要生事!”
那人看了许孜然一眼,脸色微变,又听得我要叫家丁进来,吓得慌忙退了出去。
哼,小角色。
许孜然拿过客栈登记簿慢慢翻阅着,如今客栈生意步入正轨,又有孜然帮我瞅着客栈的生意,我倒乐得清闲。
许孜然翻到一半,眉头轻皱了下。
“孜然,怎么了?”我走过去。
他摇摇头,将登记簿放好:“无妨,一些小事,我们出去逛逛吧。”
我兴致勃勃的翻看着摊贩上的东西,许孜然则耐心的走在我旁边,看着我闲逛。
到了成衣店,我为他选了几块布料,站于外间等着他量尺寸,如今天气变暖,是时候给他量几件衣服了。
闲暇中我瞄到对面的当铺,已经快六个月了吧。匕首活当期已满,如今身上正好有四千两银票,是该去赎回了。
那把匕首陪我走过了一年,我曾当作镜子用,看到了在房梁上的杀手。遇到危险时,我用它杀了几条蛇,还杀了人。
直到装修客栈没钱时,把它当掉换了银子。
当初我有些舍不得,宁愿少二百两也要活当。
可我将四千两银票拍在桌上时,掌柜告诉我,一个月前,活当期满,匕首已卖出去了。
我有些浑噩的走出当铺,却再也走不动,在当铺门口,慢慢滑到在墙角。
匕首没有了,当初当了出去,如今有钱也赎不回了。
我与风靖寒,最后一丝联系,也彻底断了。
我有些模糊了双眼,抬起头来,却彻底愣了。
前方十米远,一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黑衣,白马。
风靖寒!
他就那样看着我,一直未移开眼。
黑色的长衫在微风中轻轻扬起,和着那匹白马,格外醒目。
一脸的风尘仆仆,像是赶了远路。
我离开啸风山庄快有一年了,有一年没见过他了。
我常梦见他,却只有模糊的轮廓,站在迷雾中离我越来越远。梦醒之后,总是压抑不去的悲伤与空洞。
后来杨子炎告诉了我真相,加上和许孜然安宁的相处,我也渐渐不再梦见他。
也不再想起他,也许是我一直不愿去想起。
如今他突然出现,眼前的这位和记忆中模糊的轮廓重叠起来,越发的明晰。
对了,是风靖寒啊!
我忽然反应过来,目光下移,他腰间的匕首尤为显眼。匕首被买走了,辗转到了他手里,所以他循着而来找到了我?
找我??
是我想多了吧,我微微低下头,瞧见地上一滴水迹,慌忙抹了抹眼睛。
面前一双鞋停下来。
“雨寒!”
许孜然,他已量完尺寸出来了。
许孜然蹲下身来,递给我手绢:“怎么了?”
我没回答,看了看他背后,风靖寒依然站在那里,盯着我,眼睛微眯。
许孜然朝我一笑:“起风了,我们回去吧!”说罢扶了我起来。
过去的事,随风而逝,过去的人,从此天涯是路人!
我看了看许孜然,微微一笑:“嗯,咱们回去吧!”起身去,和他慢慢往回走。
风靖寒为何会到西夏来,是来抓我回去吗?
我摇摇头,他是来找杨子炎和靖雪的吧,不过是偶然遇到了我而已。上午他只是静静看着我而已,并未有进一步的动作。
如今他和林紫烟应该很幸福才是,又怎么会来找我。
“雨寒,今日你怎么了?”许孜然夹了菜到我碗里,见我走神着吃饭,好奇的问了出来。
我回过神来,摇着头:“没事!”低下头继续吃着饭。
“下午春游你可要去?”孜然问我道。
“当然要去,孜然,我出银子,叫孩子们买了零食去!”春游这个项目是我提出来的,今天是四月中,正是好日子。
对了,今日回来,每个人上交一篇游记,哈哈。
春游的地方并不远,大约一千米远处的一个小土坡,有一个较大的草坪。
学堂里一共二十六个孩子,加上展昭展宁,我和许孜然,浩浩荡荡的向目的地进发,展昭拉着妹妹的手,拉扯着我的袖子,欢呼雀跃的像个白痴。
师傅做了几十个风筝,让孩子们在草坪处各自玩耍。
我与许孜然则在一处小山坡慢慢散步着。
我将毯子铺于草坪上,招呼许孜然坐下后。又掏出随身携带的葵花籽铺开,悠闲自得的剥起来。
许孜然不吃这些,只是在一旁慢慢坐着。
“孜然,你还记得拍卖会那日吗?”我扯扯旁边的许孜然。
他点点头,看着远方。
“我在树上,将手绢丢在了许孜默头上。”我哈哈笑道,至今还记得当时许孜然惊诧的神情。
许孜然微微笑着,并没有说话,
“其实那日我在树上看到了祈冥逸杀人!”从那以后,便和他牵扯上了。
他转回头,伸手过来,将我脸上贴着的葵花籽壳给摘了下来,又缩回手去,快速的望向一旁,面带笑意。
我顿时满脸黑线,我顶着这个壳说了这么久……形象!!!!
一时间有些沉默,过了许久,才听得许孜然开口低声说了一句。
“雨寒,上午我看到风庄主了!”
我愣,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上午他还若无其事的扶我起来。
我低头拔着身下的小草。不知过了多久,抬起头来,见许孜然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
他此刻眼帘微微下垂,有些哀伤有些忧郁。
“嗯,我也看到了!”我小声的开口说。
可那又如何呢?
“雨寒!”他轻轻的叫我,伸过手来握住了我手。
我抬头,
“你有何打算?” 他注视着我,面色严肃。
说实话,我也不知看到风靖寒为何会掉泪。
许孜然应是看到了我上午无故流泪,也发现了我中午的走神,所以才会问我有何打算吧。
那天他那么坚定的说要照顾我,如今却像个小媳妇似的。
我看着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愣。
我掏出他的那块凤玉,耍赖般看着他:“你说过要照顾我的,如今反悔我可不答应!”
他彻底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许孜然长得虽没有风靖寒那么棱角分明,可却更加精致,尤其皮肤超好。
以后我要是生个女儿的话,有我的聪明,他的容貌,基因质量瞬间就上去了。
也许是我的表情过于猥琐,许孜然看着我,很顺应场景的脸红了。
哎呀,我又亵渎别人了。
他看着我,并未转开视线,气氛有些不对,我敏锐的察觉到。
他手轻轻扶着我肩,脸慢慢靠近,微热的气息拂在我脸庞,痒痒的。下一瞬间,他温暖的唇印上我的。
啊啊啊啊!我在心里狂叫,怎么发展到这个状况了,一下子接受不了。
可我们还未来得及细细体味,一张小脸在我们旁边放大,一双黑眼珠滴溜溜的转动,好奇的打量着我们。
“阿姨,你们在干什么?”
啊?我和许孜然瞬间弹开,见我们中间展昭手托着下巴,充满求知欲的看着我们。
许孜然低着头,面色有些微红。
我迅速摸了摸脸,还好,没烫也没红,天啦,刚才居然……许孜然还是第一次这么大胆吧!回头见展昭还在继续放光放热。
我站起身来,好笑的看了眼尚在尴尬中的许孜然,对着展昭笑道:“这个……呃……不懂就问许老师!”言罢飞速的逃开了。
☆、众聚
我和孩子们在草坪上放风筝,许孜然则坐于小土坡上,静静的看着我们。
展宁的风筝和其他人搅成了一团,风筝挣脱束缚,私奔到了前方树上。爬树自然是我的事,
可我从树上下来后,展宁却不见了。
“展宁!”我四处叫唤道,这小丫头,又去哪了。
转过头却见上午那个西夏人,此刻展宁被他拽在手里,嘴上捆着布条。
“你是谁,想做什么?”我慌忙望了望远处的许孜然。
他举着手里的刀搁在展宁脖子上:“你若敢叫,我就杀了她!”
我冷静下来:“说吧,你想怎么样?”
“昭宁客栈立刻关门,你离开兴庆府!”他看着我,异常愤恨的说道。
莫非是同行,怪我们抢了他的生意?
未待我细细思考,只听得他又继续说道:“快答应,不然我杀了她!”
我看着他:“你是谁,到底有何目的?”
后方传来极细的沙沙声,我眼光往后一瞟,他的身后有两条手指般粗细的小蛇,正慢慢向他靠近。
这不是普通的蛇,他好像并未察觉,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少废话!”他吼道,刀挨近了展宁脖子,展宁吓得不停掉泪。
我沉默,冷冷的注视着他后方的蛇。
瞬间,两条蛇一跃而上,咬在了他的小腿上。
“啊!”他痛呼一声,一把推开展宁,我慌忙抱起来,往孜然那边跑去。
“想跑!”他大喝一声,弯刀扔了过来,却在接近我的一尺之远,被什么东西挡了下来,哐当一声,金属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远处的家丁已听到动静,飞快的跑了过来。
那人见状不妙,正要逃开,却因为腿上的毒踉跄一下跌倒在地。顷刻间家丁已赶到面前,上前去就要擒住他,却见那人捡起刀,自刎了。
整个局势在半分钟内急速反转。
家丁搜了他身,毫无所获。
我摆摆手对家丁说:“移下去吧!”
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能如此冷静的面对尸体。
第一次见到风靖寒时,他便是这样,活活打死了一个马夫,然后直接拖下去。
展宁哭得很凶,许孜然蹲下身,安慰了好一阵,她才慢慢止住了哭。
方才那两条小蛇已不见踪迹,弯刀所落的地方,有一支暗器,我捡起来,是我熟悉的纹饰。
祈冥逸!
可四周静悄悄的,并没有人。
展昭扯着我袖子:“阿姨,那个坏人为什么要抓妹妹?”
“他是坏人,谁知道为什么?” 我叹口气。
他沉默了许久,忽然咬着唇,坚定的看着我:“阿姨,我不当老板了,我要去抓坏人!”那次,他说他的理想是学我当个老板。如今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我睨了他一眼,不甚在意的说:“行,那你长大后去开封府当个官差吧,专抓坏人。”
我虽开着玩笑,可心里却有些郁闷。这人到底是谁,为何要让我关闭客栈。
他本可以直接绑架我,却绑架了一个小丫头,是在顾忌什么吗?实在匪夷所思。
他见行动失败,却想要杀我灭口,这又是为何?
像是怕泄露秘密似的,他选择了自刎,那这一定不是同行的竞争。
到底怎么回事呢?
“孜然,这人甚是奇怪。”我拉住许孜然,有些忧愁的说。
许孜然面色严肃,打量着地上的弯刀与血迹,并未回答。发生了此事,自然再没有心思春游,我叫了孩子们回去。
从庄园后门进去,路过马厩,恰见马夫牵了一匹马过来。
我眯眼,那匹马怎么越看越像风靖寒那匹白马,挟翼。
如今马夫牵着他的马,说明他是要在这里住店?
啊???
我惊,慌忙拉住他:“这马是谁的?”
“是一名黑衣公子,好像姓风!”马夫答道。
果真是他!
“你去把黄青叫来!”马夫将马牵了进去,快速的去了。
很快黄青便过了来。
“黄掌柜,不是说客房满了吗?为何还让那个姓风的住进来?”
“公子,那位风公子昨日就预定了房间!”黄青略一拱手。
昨日?还订了房间?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回头看了看许孜然,他也正看着我,面色严肃。
风靖寒若住在店里,我只会觉得如坐针毡,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可规矩已定,我也不能赶他出去。
我不耐烦的摆摆手:“算了,你先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