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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闻声,也看到了苏源,脸上露出笑容。
“我帮忙一起摘吧。”苏源来到爷爷面前,从竹篓里拿出一把剪刀自告奋勇地说道。摘桔子是技术活,却也相当简单,苏源只听爷爷说了一遍,就能熟练采摘了。
在地理忙活一阵,装进蛇皮袋,再一起搬到停在路旁的小三轮,如果是以前的苏源,她必然还会抢着骑三轮车,但如今不行,已是遭遇“尴尬”的淑女,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爷爷在前面蹬,自己则侧坐在小三轮的一边。
回到家,nǎinǎi开始准备午饭。苏源陪着爷爷一阵忙活,接着爷孙俩一起坐在院子里。
爷爷还是像以前一样,嘴里抽着烟,一阵烟雾缭绕。苏源皱了皱眉头,劝说道:“爷爷,你也一大把年纪了,这烟什么时候给戒了?”
爷爷看着她,呵呵笑道:“老烟枪,戒不掉喽!”
“谁说戒不掉了,明明是你不想戒!”
说完,苏源扑身上去,一把从他手中将烟夺了过来,指头一弹,远远的抛飞……
“你……”爷爷看着苏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良久,爷爷开口道:“小源,你现在……是女孩子吧……”
苏源猛地抬起头,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爷爷便轻声叹了口气,长满老茧的粗糙大手落在她的头上,抚摸了把,“女孩子好啊,小源是女孩子,以后可以找一户好人家……”
见苏源皱起眉头,爷爷又笑了起来,打量着自己的孙女,姣好的白皙脸蛋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想到苏采薇跟他说起的关于孙女的病,爷爷默默的叹了口气,平生阅人无数,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让人心疼的人儿!
希望她以后能过得好一点。
“你们爷俩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当nǎinǎi做好饭叫他们进去吃饭的时候,苏源和爷爷正说到开心的事,有说有笑。
“nǎinǎi,饭做好了吗?”
“好了,你们快进屋吃饭!”
餐桌上,苏源四下张望了下,问:“小叔和堂哥呢?”
苏家一共有两男一女三个子女,最小的小叔和大伯的儿子都在农村有事做,所以一般都与爷爷nǎinǎi一起吃饭。
爷爷说道:“过几天就是小天家的大喜rì子,你小叔被他们请去准备事宜,中午在他们家吃。而你堂哥,去镇里的同学家了。”
苏源也仅是问一问,见有了答案随口哦了一声。
说起来她与小叔的关系比较好,小叔虽然是她的长辈,但年龄相差不过十来岁,所以两人关系亲密,记得小时候小叔经常带她出去玩。至于那个堂哥,比苏源大三岁,大学毕业后直接在村里当村官,工作方面倒也过得去。
苏源和那个堂哥不是很亲,小时候堂哥似乎因为她长得过于像女生而刻意疏远她,不喜欢和她玩。两人都长大了,关系也就再难亲密起来。
一个下午,苏源无所事事,搬出爷爷的躺椅,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太阳不是很烈,正是照得温暖舒适,苏源也是慵懒地呼呼大睡。
傍晚时,小叔回来了,见到苏源正躺在院子里睡觉,走过来捏住她的鼻子。
苏源惊醒,看到正朝她笑的小叔啊了一声,伸出手准备扑过去。小叔长得比较帅,虽然是三十多岁的人,却有着年青人的时尚,看上去不显老。
小叔躲开道:“别闹!”
苏源愣愣的想起,原来自己已经是女孩子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随便便抱小叔。郁闷了下,问:“婶婶还没下班?”
看了下手表,小叔笑道:“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职业女xìng骑着电瓶车驶进院子,停好车,摘掉安全头盔,看到苏源后惊叫了一声,一下子将苏源抱进怀里。
“婶婶,快放开我!!”
“小源,让婶婶看看你,哇,真变漂亮了!!采薇果然没有说谎……”说着竟然用手捏了捏苏源的脸颊。
好不容易从女人的怀里挣脱,苏源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看着小叔和婶婶微笑的表情,不禁迷惑自己的母亲跟他们是怎么说的。看上去,他们一点惊奇乃至看异类的眼神都没有……
女xìng假两xìng畸形,这个病症还真是万jīng油一般的借口。
不过能从亲人们的眼中看到温暖的光芒,即使是谎言又如何,至少苏源不觉得厌恶。
第七十八章故地重游非少年
吃晚饭的时候,苏源那个堂哥终于回来了。
餐桌上,一家人一起吃饭,小叔婶婶对她非常热情,时不时给她夹菜,苏源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刚刚从医院里历经了磨难回来的病号,亲人们对她的热情,是对病号的深切关怀。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她觉得这样也不算错,毕竟在她妈妈的口中,她是“女xìng假两xìng畸形”的患者,如今重获新生,自然受得起病号的待遇。
眼睛超前看了看,不知道堂哥会不会也给她这种热情,苏源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期待。一直与她关系不甚亲密的堂哥,会不会因此而关心自己?
有些得不到的东西才值得期待,太容易得到了反而缺乏感触。
然而最终她还是失望了,从始至终,堂哥的筷子不断在餐桌上舞动,夹了不少菜,却没有一夹是落到她碗里的。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吃到后面,苏源也觉得索然无味起来。果然不应该抱这样的期待,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尤其看到堂哥不经意透露出来的一丝异样以及好似看怪物一般的厌恶,她顿时觉得胃口全无。
心里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一种不知为何的情绪在胸腔里盘旋,抵达喉咙,却被硬生生憋住……
“我吃好了。”堂哥首先离席。
没一会儿,苏源吃了小半碗饭后也离席了,“我也吃好了,爷爷nǎinǎi、小叔婶婶,你们慢吃……”
整个过程苏源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爷爷nǎinǎi也仅以为她胃口减小了,低低叹了口气。
走到院子里,天空中繁星错落,宛若一个巨大的盘子盛装着一颗颗明亮的东西。堂哥蹲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着烟,看到苏源走出来,没说话,深吸了一口,烟头上的火星猛地一阵发亮。
沉默无语,苏源看着他一阵猛抽的样子皱了皱眉头,忍不住说道:“堂哥,别抽了!”
堂哥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尔后又是深深吸了一口。
啪嗒!如果对方和她关系亲密的话,苏源绝对会像对待爷爷那样直接将烟抢过来扔掉,但眼前这个对象显然不是,她绝然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用力踢掉脚尖的一块石头。
又吸了一口,堂哥将手里的香烟丢了,对她道:“现在丢了……”
“……”
当夜,小叔和婶婶回到自己的家去了,苏源和堂哥则在爷爷家各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
夜sè空蒙,时间如流水一般悄悄流淌。苏源躺在床上转辗反侧,良久猛地坐了起来,失眠,她居然失眠了。
爷爷这边的床自然不及家里的柔软,可从前她都能很快入睡,从来不认床。
四下无光,安静的夜里,人们的思维往往比白天更冷静,也更理智,而理智与冷静过后,又会悲哀的发现,自己离真实也无比接近!对于当惯了鸵鸟的人来说,这意味着惶恐与不安!
苏源不知道是受了白天的事影响,还是因为生理期让她思维顿挫、焦躁,餐桌上的事总是挥之不散的不断在她脑海中呈现。从堂哥对自己的异样,又延伸到其它诸多事情,不断发散……
她想告诉自己,不必在意每一个人的看法,大方的挥挥手,让它随风飘散去吧,人生的舞台面向那么多观众,不可能所有观众都喜欢自己这个演员。
但这番潇洒的姿态说起来容易,实际上她的心情却不受抑制的下滑,胸口好像堵着什么,令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中有一口气需要释放,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不是樽前爱惜身,佯狂难免假成真。
或许,思维在某刻变得矫情了,又或者思考的方式受到了情绪的支配,苏源发现这具柔肤弱体的身躯正在一点一滴慢慢改变她,啃食她……白天的事只是诱因,一个触动她情感的按纽而已。
女人,终归是多愁伤感!
她深刻意识到,女人的身体,也会改变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态度。
摸着黑,套上拖鞋在背包里一阵瞎鼓弄,从里面拿了一包东西然后走出房间。二楼的房间没有卫生间,这不得不令苏源感叹房子建得太早,没有考虑那么全面。
隔壁是堂哥的房间,苏源随便瞄了一眼,就若无其事的按下楼梯口的电灯,这时她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心肠居然如此之硬,一点都不为白天之事所动。果然,刚才的情绪并不是根本,只是引发所有负面情绪的诱因而已。
想到这,她豁然开朗,有些“愉悦”的想,一个人的情感必须有一个释放的窗口,绝不能闷在肚子里。就好比她变身的事,看上去对她的心态没有任何影响,一个月了,也是有说有笑,不哭不闹,然而实际上却埋藏了祸根。
这次回家她将所有秘密都告诉了苏采薇,固然突然的释放引起了心态骤变,为摆在眼前的截然不同的未来感到迷茫,但长远来看,却有着极大好处。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这八个字是涵盖了大智慧的至理名言。蛹里面丑陋的毛毛虫,如果想变成蝴蝶,就必须脱离安全而又温暖的巢穴,虽然离开了安适的环境,但却获得了新生。
苏源不知道自己从前是不是毛毛虫,可现在这具光鲜的身体却也称得上蝴蝶了吧。
卫生间里响起一阵冲水的声音,苏源按部就班将使用过后的物件丢到废纸篓中,那鲜艳的红sè,在灯光下明晃刺眼,令她不禁咽了口口水,转尔从包装中抽出一个新的,垫上。
事毕,推开门准备出去……
“呃……”迎头险些撞到一个人身上,定眼一看,是她的堂哥!
堂哥叫苏慕华,很不错的名字,有种淡淡的文人墨客的雅韵,清末的韩邦庆曾在《海上花列传》中说过:“那些封建旧文化培养出来的文人墨客、风流雅士,置国事于不问,整天吃花酒,作艳诗。”似乎对文人墨客颇为不待见,但苏源觉得他说得不错,苏慕华这样的名字,也就好听一点而已。
记忆中,堂哥是一个很娇生惯养的人,什么也说他不得,在大伯家是当之无愧的土皇帝。
苏慕华有些意外的看到从卫生间出来的苏源,低头看到她手中抓着的一包东西,表情微微一变。
苏源也有些意外堂哥这个时候出来上厕所,见他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看,脸颊不由火烧一般。
自己变成女生在面对家人时已经非常尴尬,现在再加上手里的东西,变得更无脸见人了。
“咳咳!”苏慕华轻咳一声,朝旁边一站,将前方让了出来。
苏源嗯了一声,突然昂起头,挺了挺胸,若无其事地大摇大摆走了。她穿着单薄的睡衣,一米六七上下的身材渐显凹凸有致,衣衫半掩,灰暗的灯光下,即使是背影,也有一丝美女的姿态。
苏慕华看着“堂妹”走远的背影,心里不经意升起“堂弟变堂妹后似乎变得可爱了”的想法,嘴角随之爬上一抹淡笑。
摇摇头,回头走进卫生间开始释放,无意间瞥到废纸篓里那一抹鲜红的物品,表情随即异样地僵硬。
第七十九章伴郎人选
第二天一大早,苏源坐在桌前喝着清粥,等她喝了大半碗,苏慕华这才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
“堂哥早啊!”苏源若无其事地向他打招呼,虽然堂哥不怎么待见她,但苏源告诉自己,她绝不能以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去对待他,人对人要是处处以怨抱怨,那么将陷入一种充满矛盾争端的无休无止的混乱状态。
自己应该是高雅的,禀自然之正气,体高雅之弘量,纵然堂哥偏见于她,她依旧宽宏大量!
苏慕华果然愣了愣,见状苏源嘴角微微一扬,道了声“我吃好了”,随即落落大方的将碗筷一收,留下依旧发愣的苏慕华。
苏慕华实际上对“女xìng假两xìng畸形”了解得并不多,开始只是简单以为苏源是内分泌失调,两xìng难辨,顺道通过治疗切除了下面,本质上跟变xìng人差不多。但昨晚撞见她上厕所,这才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理解错了。
通过网络查询,他总算了解“病因”,原来是他误会了,苏源是地地道道的堂妹啊!!
一想到之前对她的冷淡,苏慕华既是尴尬又是无地自容。肚量呢,自己的肚量上哪去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要重塑自己堂哥的形象!只是眼下,估计就是拍马都抹消不掉苏源心目中对他的不良看法了。
“爷爷nǎinǎi,我要回去了。”
院子里,苏源拿着背包依依不舍地向两位老人告别。今天是10月3rì,明rì便是苏华天的婚期,按照约定的,她这个伴娘需要参与整个婚礼的筹备,今天她将返回城里,与苏华天和霍研希商量具体事宜。
爷爷nǎinǎi已经从小叔那里得知她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