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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让一群坏人给弄断的,那些坏人就在附近。你快点走吧,我能再看到你一次已经很满足了,快走吧。”
樊雪雯眼眶一红,急道:“不行,我不走,人家好不容易才见到你,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高轻说道:“你别待在这里,等会儿让那些人看见了,来找你麻烦就不好了。”
樊雪雯道:“找我麻烦?谁要找我麻烦?这里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你别怕,有本小姐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高轻看樊雪雯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又是担心,又感到哭笑不得,只好道:“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你赶快走吧,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樊雪雯道:“不行,我已经决定了,一定要带你走,不能再让你受这种罪。”
话还没说完,樊雪雯就转身背对着高轻,笨手笨脚的将他背了起来。高轻想要反抗,但是手上哪里还有力气?只好长叹一声,不再拒绝。
就在这个时候,看守高轻这一组乞丐的头目快步走了过来,拦在樊雪雯身前,叫道:
“喂!小丫头,你要把我弟弟带到哪里去?”
樊雪雯愣了一下,看了那人一眼:“你弟弟?”
那头目恶狠狠地盯着高轻,问道:“喂!小弟,快告诉她你是我弟弟,叫她不要胡来,嗯!”
高轻不愿给樊雪雯惹麻烦,只好无奈地道:“是的,他是我哥哥,你快放我下来。”
樊雪雯听高轻这么说,只稍稍想了一下,便“嘻嘻”笑了起来,对那头目道:“哦!原来你是他哥哥,好久不见,我是他姑姑,这么说起来,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姑姑罗?”
那头目见樊雪雯存心捣蛋,立刻扯下脸来,喝道:“他妈的!少装疯卖傻,你要找麻烦,小心我画花你的脸。”
说着,那人有意无意地露出了衣角下的一把扁钻。高轻看到了,立刻对樊雪雯说道:
“放下我快走,快走!”
樊雪雯假装没听见,又对那头目说道:“乖侄儿别那么凶嘛!我看你弟弟最近身体不大好,特地来接他回家休养几天。别再拦着我,不然小心我打你屁股!”
那头目不想再和樊雪雯纠缠,便伸手来抢高轻,一面暗施偷袭,向樊雪雯小腹打出一拳。
樊雪雯见那头目的拳头飞快地打来,也不闪避,将一只手掌张开,轻轻一捏,便把住了袭来的拳头。
按着樊雪雯手上加力,那人吃痛,竟然在几秒钟之内冒出了一头冷汗,随即杀猪似的怪叫起来。
樊雪雯见那头目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将手掌一松一推,那头目立即向后运退了七、八步,最后摔了一个跟斗才勉强停下来。
那头目好不容易爬起身来,用怪异之极的眼光看着樊雪雯,好像看到了什么鬼魅一样,然后“哇”的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高轻也十分惊讶,问道:“你这一手是从哪里学来的?”
樊雪雯微微一笑,一面背着高轻向天侨下走去,一面说道:“你忘了?你曾经卖给我一本书,叫做“易筋经”的?”
高轻想了一下,笑着道:“难道,那是一本武功秘笈?”
樊雪雯道:“答对了!你真聪明。”
高轻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樊雪雯道:“说来话长,我在去年暑假的时候考上了高中,虽然以后还要面临大学联考,但是高一的功课不算太忙,所以找就参加了一些杜团活动。”
高轻又问道:“杜团活动?什么是杜团活动?”
樊雪雯耐心解释道:“就是学校里面由学生自己组织成立、自己管理,而有老师指导的、有益身心健康的、正式上课之外的群体活动。活动项目有文有武,文的有书法啦、围棋啦、国乐啦……很多很多;武的有各种球类运动啦、击剑啦、柔道啦、跆拳啦……还有很多很多。”
高轻问道:“那你参加了哪一个杜团?”
樊雪雯道:“让你猜!”
高轻想都不想:“一定是参加了有关武术的社团罗!”
樊雪雯笑道:“答错了!人家是女孩子,才不要去学打架呢!告诉你,我参加的是书法杜。”
高轻疑问道:“那和你学会武功有关系吗?”
樊雪雯道:“当然有关系,我为了写好毛笔字,找了许多字帖来临摹,后来发现你那本易筋经里的字非常好看,就照着抄写了几遍。当我抄完第一遍的时候,看到书的最后面几页,有一些人体的图形,还在人体上标明了许多小黑点,小黑点旁都写上了名称,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小黑点就是中医所说的穴道。”
樊雪雯讲到这里,稍稍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的记性很好,当我抄写几次经书之后,不管是前面的文字还是后面的图形,就都背得滚瓜烂熟了。于是我在休息的时候,便自然而然的照着经书上的记载去呼吸、意识也循序跟着呼吸游走到了经书上所指定的穴道。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我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轻松了许多,反应也灵敏了,以前冬天总爱感冒,现在也不感冒了。更有趣的是,我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大力士,只要我提气劈出一掌,就能很轻松地把一块砖头劈成两半,你说奇怪不奇怪?”
高轻听樊雪雯这么说,想起自己小时候练功,也是不明所以,老穷鬼救他怎么练,他就怎么练,直到最近一年才知道那叫做“内功”或者“气功”。老穷鬼把易筋经留给他的意思,自然是要他好好练习了,而他却误把经书卖给樊雪雯,使樊雪雯练就了一门内功,现在又凑巧救了他,真可以说是歪打正着了。
但是高轻又有些担心地道:“以前我练这类功夫的时候,花了两、三年的时间才有你现在的功力,你进步这么快,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樊雪雯道:“才不会呢!你练得慢是因为你太笨了,像我这么聪明的人,当然练得快罗。”
高轻喃喃地道:“但愿如此。咦,对了,你家不是住在北部吗?怎么会跑到南部来呢?”
樊雪雯道:“我的祖父母住在这里呀!每年寒假我父母都要带我回来过年的,你看,我祖父母的家就在前面。”
樊雪雯一面继续向前走,一面用手指着前方四、五百公尺处一幢三层楼高的透天厝建。
高轻看了一眼,说道:“你要带我回你祖父母家去吗?那不太好吧?”
樊雪雯道:“那怎么办?我又不能丢下你不管。”
高轻想了一想,说道:“我只是中了毒,内力使不出来,大腿也只是被扭脱了臼。现在你也会使用内力了,让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教你将我体内毒素逼出来的方法,等我的内力恢复了,我自己就能医治腿伤和其他的毛病。”
樊雪雯道:“那我们要去哪里呢?”
高轻灵机一动,问道:“你祖父母家屋顶上有没有阳台?平常有人上去吗?”
樊雪雯道:“有是有,但是我祖父在上面种了许多花,每天早晨都要上去浇水,太容易被发现了。”
高轻道:“没有关系,你带我上屋顶去,我自有办法让你祖父发现不了我。”
樊雪雯又道:“好吧!可是上屋顶要经过室内的楼梯,你总不会隐身术吧?”
高轻笑了一笑,说道:“没问题。你先走到你祖父家的屋子后面去,然后按照我的话做就行了。”
樊雪雯点点头:“好吧!就听你的。”
于是樊雪雯背着高轻来到了透天厝的后面,那里是一小片干硬的黄土地面,四周长着密密的杂草。高轻道:“听我说,你面对房子站好,然后用你学过的内功,先在丹田聚气,随即气分两路,左路走阳陵泉至太溪,石路走承山至涌泉,然后发力向上跃去,一下子能上屋顶了。”
樊雪雯瞪大了眼睛道:“你开什么玩笑?从这里上去起码有十公尺高,我怎么可能跳得上去?”
高轻道:“我不会骗你的,虽然你练功练没多久,但是水准看来还不错,如果照我教给你的法门去做,应该可以跳上十几公尺没问题。”
樊雪雯问道:“你这门功夫,是不是叫做轻功?”
高轻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吧,反正老穷鬼这么教我,我就这么练,以前我最多可以跳上五层楼,老穷鬼总是夸奖我,因为他自己也只能跳上六层楼而已。”
樊雪雯道:“好吧!那你先让我练习几次,以策安同。”
高轻道:“也好,你放我下来吧!”
樊雪雯“嗯”了一声,放高轻坐在地上,高轻又教给她跳下来时减轻下坠力量的法门。
樊雪雯便上上下下地跳了几次,初时,还拿不到诀窍,不敢跳得太高,后来逐渐熟悉了,便奋力一跃,很轻松就上了楼顶。
樊雪雯十分高兴,跳下来背起了高轻,再度跃上楼顶。
放下了高轻,樊雪雯笑道:“这个功夫真好玩,下回我们学校开运动会,我一定可以拿跳高金牌。”
高轻道:“老穷鬼曾经告诫过我,如果不是绝对必要,千万不要轻易在人前显露武功,否则被人捉去当研究的对象,岂不是很惨?”
樊雪雯吐了吐舌头,说道:“好嘛,那我就不去参加跳高比赛了。对了!这屋顶上很冷,我先去楼下‘偷’两张棉被和一些食物上来给你,你等着。”
说完,樊雪雯便下楼去了,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才又回来,手上抱了一大堆东西。
“唉!我妈可真罗嗦……”樊雪雯一面把东西放下,一面说道:“好在我动作快,不然再过一个小时也上不来。”
高轻说道:“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想要有入罗嗦还不行哩。你应该要好好孝顺你的父母才是。”
樊雪雯道:“我已经够孝顺的了,至少我功课好、多才多艺、人长得可爱又漂亮、又还算听话,这种女儿到哪里去找?”
高轻听樊雪雯如此大言不惭地称赞自己,不禁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樊雪雯见他不说话,嗔道:“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高轻回过神来,忙道:“对!对!对!你说的对!”
樊雪雯微微一笑,蹲下来把被子在花棚下铺开,和高轻一起坐在被子上。高轻教她以内力逼出毒素的方法,樊雪雯依法做了,但是高轻中毒时日过久,一时之间也无法除尽,好在高轻并不着急,他只觉得此时和樊雪雯在一起比干什么都好,也乐得让樊雪雯慢慢照顾他。
而樊雪雯心中早就知道,她不是把高轻当做普通的朋友。女孩子家早熟,心思又多,尤其是经过了一次失去的痛苦,这次与高轻重逢,一种似有似无、似懂非懂的情 ,已经在她心中悄悄燃烧起来了。
樊雪雯帮高轻逼毒之后,高轻又教樊雪雯接续断腿的刀法,樊雪雯学会了,便帮高轻将脱臼的腿骨接回正常位置,然后,高轻便急着想站起来。
但是刚开始时,高轻只能勉强站起来几秒钟,不过这种进展已经使他十分高兴了。
他们坐下来聊天,谈分别后的遭遇、谈学校的趣事、谈天南地北的见闻,两人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一直谈到夜深,樊雪雯才想起该睡觉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礼拜,高轻除了每天早上要略施小计,躲过樊雪雯的祖父以外,在阳台上的日子过得倒也十分自在。樊雪雯每天来为高轻驱毒、送食物,还陪他谈天说话,易筋经纯正的内力很快便将高轻身上的余毒除尽,腿部也在迅速恢复中。
这天早上,樊雪雯吃过早饭,偷偷带了两个面包和一杯牛奶到阳台上,看见高轻,一面把面包、牛奶递给他,一面说道:“寒假快结束了,我爸爸说,今天下午我们就要回北部去了,要我整理行李。我把我家的地址和电话抄给你,你一定要来看我。”
高轻道:“我休养得也差不多了,正好也要回北部去算几笔旧账。你等着,我一定会去看你的。回去以后,海鸥号应该还可以用,我带你出海去玩,好吗?”
“好啊!”樊雪雯兴奋地道:“我从来没有自己驾船出过海,一定很好玩。”
于是,两人定下了约会,又开开心心的聊到中午,樊雪雯才和高轻道别下楼。而高轻,也不用整理行李,轻轻一跃,就离开了这幢透天厝。
第 八 章 复仇雪恨
两个礼拜以后,北部一个大城市的夜晚,霓虹闪烁、灯红酒绿、景象无限繁华。
一群人在俱乐部的包厢里唱着卡拉OK,共有两男三女,其中一个男的腹大如缸,全身肥肉,留着一撇小胡子,名叫陈钊,另一个男的又高又瘦、活像一具干僵 ,正是游元隆。
而三名女子,一名坐在陈钊身边,两名坐在游元隆身边,正在努力地劝酒,原来都是俱乐部中陪酒的公关小姐。
陈钊端起一杯XO,说道:“游老板最近生意愈做愈大了。”
“好说,好说,还是陈老板你赚钱神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