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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打趣的话,实则在说西凉茉毫无教养,行礼都行不好,是对父亲的不敬。
靖国公看着西凉茉眸中冷光微闪,只是西凉茉并不辩解,只怯怯地道:“国公爷恕罪。”
西凉仙心中冷笑,只是没让她得意多久,就有人出来替西凉茉解围了。
“回禀国公爷,大小姐身上有伤,原本就虚弱,因为方才对县主行礼太久,所以才失礼的。”金玉忽然出声,不卑不亢地对国公爷行了个礼。
金玉是老太太的人,她自然对西凉仙不如其他人那般顾忌。
第二十四章谁是恶鬼下
金玉是老太太的人,她自然对西凉仙不如其他人那般顾忌。
西凉仙唇角一僵,看向靖国公,果然,靖国公似想起西凉茉身上为何有伤,立刻亲自上前扶起她:“你这丫头,既然还有伤,又何必行什么礼。”
说着,他的目光似无意就扫了西凉仙一眼,西凉仙心中暗恨,她知道这是父亲在责怪她就算想整治西凉茉为西凉丹出气,也该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不能这样苛刻。
“父亲,是我大意了,光顾着和茉姐儿说话,竟忘了叫她起来,自家姐妹,何须多礼。”西凉仙娇嗔地笑道。
靖国公看着西凉仙的模样,不由慈爱地道:“你这孩子素来是大方得体的,自然不是故意的。”
西凉茉看着他们父慈女孝,心中不屑冷嗤,若非她方才行礼之时故意挨着金玉,让她察觉自己的颤抖,此刻要被斥责行止无礼的就是自己了。
人心果然是长偏的。
西凉仙犹自做出犹豫模样:“因着女儿身边的大丫头红锦三日前去茉姐儿那传话,结果就死在了湖里,今日浮出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一件茉姐儿的脂粉盒子,女儿想茉姐儿不是那种草芥人命、无端打发下人的残酷之人,所以才心急和茉姐儿问话,竟忘了她还行着礼。”
西凉茉面无表情,暗想,原来会颠倒是非的不光自己一个人呢!
“是么?”靖国公看了一眼西凉茉,冰凉的目光又落在那一具被水泡得浮肿扭曲的恐怖尸体上。
“我原以为那丫头不过是私下贪玩,才未曾回来,却不晓得她竟然就这么死了,红锦一向温柔谨慎,不晓得是否撞破了什么事,被人推下湖中。”西凉仙一叹,拿着手绢轻轻地抹掉眼角一丝悲悯的泪水。
西凉茉看着她,若不是太知道她是什么人,连自己都要以为她是一个多么悲天悯人的主子了。
靖国公皱了下眉,看到周围的下人们都看了过来,便看向西凉茉:“茉儿,你怎么说?”
西凉茉拿着手绢捂了唇,怯怯地看着靖国公,仿佛很不安似的:“国公爷,茉儿真的不知红锦什么时候来找过茉儿……。”说着她似乎想起什么似的,赶紧转脸看向白蕊:“白蕊,前些日子,你可见过红锦姑娘?”
白蕊镇定地摇头,低着头道:“没有。”
靖国公看着西凉茉:“那什么胭脂盒子又是怎么回事?”
白蕊这一次甚至抢先低声道:“回国公爷,我们姑娘平日都爱拿花瓣做些脂粉,院子里许多丫头、媳妇们都有姑娘做的东西,就是四小姐那里也是姑娘在打理四小姐的脂粉。”
果然不少周围的丫头、媳妇们都点点头。
做脂粉?
靖国公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奇怪,他有些不悦地道:“给丹儿也就罢了,总不外姐妹情深,但一个深闺小姐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下人?”
“彼时姑娘病着,月例银子不够拿药,所以……。”
“白蕊,住口!”
西凉茉即刻打断了白蕊的话,瞪了一眼一脸委屈的白蕊后恭敬地道:“那都是茉儿私下玩耍的东西,也不曾多想,见丫头们喜欢就拿给她们了,以后茉儿必定不敢了。”
靖国公一听就明白了,心中不由有些懊恼韩二夫人,一个小姐竟然连药都不够吃,还要靠卖脂粉度日,就算她再不喜茉姐儿,扔在一旁不搭理就是了,何必做得如此难看,上次王御史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阴阳怪气,话里话外都有说他治家不严,苛刻异母嫡女的意思。
彼时他也不甚在意,现在看来还真是!
韩二夫人这是嫌弃自己朝堂上还不够焦头烂额么!
“茉姐儿倒是机警,我一个侍女去找你后不见了,你倒是推脱得一干二净。”西凉仙冷冷地道。
西凉茉轻声道:“县主勿怪,只是茉儿当真未曾见过红锦姑娘,一个丫头罢了,若这般大张旗鼓地捣腾起来,于阖府不利,往日里都是悄悄先处置了尸身,再行商议善后。”
西凉仙顿时有一丝哑然,竟瞬间搭不上话。
等到她想好了,再说话时,靖国公的声音又响了:“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依本公看,一个丫头无意失足落水的,让人把她好好葬了,再让她家里人来支领一百两就是了。”
“父亲!”西凉仙没有想到靖国公会去帮西凉茉,错愕地抬起脸。
“好了,你们都散了吧,此处沾染晦气,你们两个回去以后各抄写十五分佛经给老太太,去去晦气,定定心!”
靖国公说完,看了两姐妹二人一眼转身就离开。
西凉仙冷眼看着西凉茉:“茉姐儿,果然颇有神通。”
她原来就是拿此事刺探西凉茉有多少底子,若能让她安个罪名是最好,也为丹妹出口恶气。
如今看来,这丫头心机手腕都很有些厉害,又不若从前可以随便打死就是,要从长计议了。
西凉茉根本不想和她说话,径自行礼后领了白蕊和金玉离开。
她没有多大的神通,只是太明白,像靖国公这样的男人根本不会在意一个丫头的死活,不在乎是她自己落水,还是他杀。
国公府邸往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让这么多下人围观一个主子的死态,闹大事情,她果然赌对了。
如今,西凉仙姐妹对她恐怕是厌恶之极,她也不必再惺惺作态。
……
德王府里,夏日炎炎,却绿树成荫,一处荷塘竹屋中,男子握着毛笔作画的手不由一顿。
“是么,她居然不想嫁?”
“是,小王爷,奴才与国公身边的宁安交好,听得大小姐说若要她嫁,她便一头碰死在墙上,如今那大小姐可是咸鱼翻身,在国公府邸里得意洋洋呢。”燕青恭敬中又愤愤,他的主子是京城中第一佳公子,多少女子求之不得,这女人实在是太气人了。
司流风白净俊逸的面容上淡淡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好奇和阴郁:“无妨,当初我也不过是刻意下帖子去的,为的也不过是让她在府邸不得安生罢了,并非真心求娶,只是想不到她竟然真有这样的烈性子。”
他虽然一时着恼,却也对那女子心生好奇,他要真看看她到底是何等心机,司流风沉吟了片刻,忽然笑着吩咐燕青:“你且把皇后娘娘赏荷宴的帖子,多送一份给她。”
他倒是想再见见那个女子在泼天富贵面前,是真的清高出尘还是欲擒故纵。
燕青愤愤想说什么这帖子金贵为何要给那女子,想起自己本分,还是住了口只道:“是。”
第二十五章扭曲心态
“我不吃!我不吃!”西凉丹坐在祠堂内的软座上,水袖一挥,将桌面上的饭菜哐当一声全部都扫了一地,美丽的面容因为生气而愈发显得美艳逼人。
滚烫的汤水还有不少落在了绿翘身上,烫的绿翘差点尖叫,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被西凉丹打骂都是常事,绿翘硬生生地咬着牙忍了下来。
“四小姐,这是何苦,为了一个贱丫头,让自个儿亏了身子,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秦嬷嬷端着一碗碧粳米粥上来搁在桌上,对绿翘使了个眼色,让她退下去。
绿翘感激地看了秦嬷嬷一眼,立刻悄悄离开,去收拾自己身上的狼藉。
秦嬷嬷是西凉丹的奶娘,也是她唯一一个没有打骂过的下人,在西凉丹和韩二夫人面前都是得脸的嬷嬷。
西凉丹不耐烦地看了秦嬷嬷一眼:“嬷嬷……。”
“秦嬷嬷说的没错,姐儿这样不用膳,连累自己的身子,岂不是遂了那些贱人之意?”韩二夫人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西凉丹的话。
“母亲!”西凉丹看着自己娘领着大丫头和婆子们从容款步而入,她立刻红了眼,“呜”的一声扑进韩二夫人怀里。
韩二夫人心疼地摸着西凉丹的头,哄劝:“好了,丫头,娘这不是来了么,快起来。”
那些伺候的丫头婆子们看着这般情景,都悄悄地退出祠堂门外,垂拱而立,只余西凉丹母女二人在祠堂内。
韩二夫人哄劝了好一会,这才让西凉丹抬头起来,她抹掉眼泪,愤愤地道:“母亲,你看老太太今儿是怎么了,居然帮着那个低贱的丫头来整治我!”
韩二夫人看着西凉丹冷冷地道:“是母亲当初大意了,早知道那是个祸害,就该远远地打发出去才是,但如今也不晚。”
西凉丹咬着自己的衣袖,恨恨道:“打发出去,也还是便宜了她,最好是卖到窑子里去,千人骑,万人枕才能消我心头只恨!”
西凉茉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竟然敢勾引德小王爷,真真是让她气炸了肠子!
韩二夫人看着西凉丹,目光扫过地面上被她打翻的茶水饭菜,不由微微拧眉:“你这丫头也是,自小是我太惯着你,如何不知道在老太太面前收敛,竟然那般放肆,让人抓了把柄。”
“母亲,连你也说我!”西凉丹气得直跺脚。
韩二夫人说到这一点,就很头疼,她忍着气叱道:“如若不然呢,原本你该是在祠堂罚跪,却依旧有好茶热饭伺候着,都是你爱吃的饭菜,若是换了西凉茉那个贱丫头,不要说饭菜,便是随便动一动,我都能请了家法,打断了她的腰,让她这辈子都别想再站起来,你若再不知悔改,我这当家主母迟早有一日也护不住你,你看看你去哪里学来的青楼姐儿的污言秽语!”
她心下开始琢磨着要整治一番西凉丹的下人了,竟将好好的姐儿都教坏了!
“母亲……!”西凉丹很是不忿,但也知道自己今日的行为太过,但那也是被西凉茉激的!
想到这里,西凉丹又嘴硬了,跺脚道:“老太太又能拿我如何,我怎么说也是国公府艳名动京城的四小姐,未来的小德王妃,老太太不但不能如何,还要善待你,母亲!”
“是么,看来我这个老婆子还真是得罪不起你这未来的小德王妃!”一个苍老冰冷的声音忽然在西凉丹母女二人身后响起。
惊得她们齐齐回头看去,老太太不知何时正领着丫头婆子们走进祠堂,韩二夫人目光落在那些下人们身上时,不由地梭然冷冽起来,逼得下人们都低下头去。
“不用瞪她们,是我让她们闭嘴不得通报的,我老婆子原是担心丹姐儿在祠堂跪了一日,会不会饿着,看来丹姐儿不但好得很,还真是我老婆子的不是了,得罪未来的小德王妃!”老太太脸色冰冷地看着一地被西凉丹打翻的饭菜。
她失望地看着震惊后仍旧是一脸不服气的西凉丹,心中叹气,这样的丫头嫁给小德王爷,真的是对西凉府邸的福气么?
骄纵任性至极,又没有半分心机,不说比得上西凉仙,就是西凉茉都要比她强些。
她不是看不出西凉茉挑唆她来祠堂看西凉丹是为什么,西凉茉那点儿争宠的小心思,她老太太浸润内宅几十年岂有不懂的?
只是她总想着西凉丹总不会太过了,如今看来,却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轻重。
西凉丹虽然骄纵直接,却也不是完全一点心眼多没有,看着老太太脸色铁青,目光怪异地看着自己,她也知道不好,靖国公最重孝道,如今她冲撞了老太太,只是让她跪祠堂已经是很好的了,若再激怒老太太,恐怕她要更不落好。
“祖母,丹儿心直口快,只是气愤不过西凉茉那个小贱人恬不知耻勾引小王爷,又挑拨离间我们祖孙两,老太太千万不要上了贱人的当!”西凉丹撅着嘴儿,上前就来拉老太太的衣角,气哼哼又极为委屈地道,明媚的大眼里满含泪水。
老太太一看,这心就软了不少,到底是疼了十几年的心肝宝贝孙女,她恨铁不成钢地拿手指戳西凉丹的额头:“一口一个贱人,哪里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模样,你有你姐姐半分心眼,老太太我都要多活几年!”
你怎么不早死几年,我的嫁妆才能多两分呢!
西凉丹恶毒地想,脸上却一点不露,只是很不耐地道:“姐姐,姐姐,你们都喜欢姐姐,可又不能那斧子把姐姐劈成两段,一段给皇上,一段给小王爷!”
西凉丹不嫉妒西凉仙是不可能的,但是西凉仙是亲姐姐,自小就是闻名京城的才女,聪慧无双,她是打心中敬服的,可是却也很烦人家老拿她和西凉仙比。
老太太看着她脸上的妒意,目光一冷:“你说的是什么话呢,行了,行了,都是我们以前太纵容你,总想着你还小,从后日起,我会请来教养嬷嬷,好好的在出嫁前教养你们几个!”
说罢就要甩袖而去。
韩二夫人并未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