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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茉瑟缩着,眼儿眯了起来,有水光在她眼中荡漾,眉梢眼角都是妩媚与纯真交合而成的诱惑:“既然是这种好事,你自让我那父亲大人把人给你就是了,何必如此麻烦。”
“你个明知故问的坏丫头。”百里青伸手捏了她腰肢上狠捏一把,只觉得她的皮肤仿佛粘手一般,让人舍不得从那种极致的滑腻上离开,他暗自觉得当初拿珍贵鬼芙蓉血给她用了,这种近乎极致的享受简直是可遇不可求。
“你那父亲也不是笨蛋,我若是给了他地图,再问他要人,他必定知道是为了什么,又怎么会舍得把船工给我,定然是留做自己用来实施这个计划,给你那大哥哥留存与我对抗的势力,也算是一条退路。”
西凉茉被他揉捏得到底忍不住如猫咪一样低低的吟了出来:“唔……阿九……你想要怎么样?”
他手指上戴着的华美冰冷的宝石戒指掠过她细腻光洁的皮肤,让她忍不住身上起了一层细细的毛汗。
她的声音软软的,没了往日说话里的从容和冷感,像只被欺负或者说动了情的小动物,带着撩拨人心的气息。
百里青单手支着精致的脸颊,侧卧在她身边,大半修长的身子都伏在她身上,慢悠悠道:“不怎么样,为师一向有奖有罚,如今你犯了错,便是要罚了。”
西凉茉抬起眸子,眸子里有温软的水光盈盈,主动地奉送上自己柔软如花朵的唇瓣:“好,徒儿错了,任罚!”
百里青轻笑着:“乖丫头。”顺手放下了床边的薄纱帘子,任由窗外的夕阳在她与他的身上勾勒出的交缠的影子。
——老子是千岁爷节操掉了,谁要举手的分界线——
三日之后,一向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靖国公领着世子爷西凉靖一同率领着自己的十万大军,并东阳王的十万大军共计二十万大军在告祭天地,校场大点兵,拜别顺帝之后,开拔奔赴边关。
三藩王的大军早已经在宫变结束后,就被分割开了,其中战斗力最强悍的晋北大军和相对较为弱的晋宁大军,在晋北王司宁玉、晋宁王的大公子司平沙的带领下立刻就开赴了边关,如今已经与西狄人西路大军短兵相接,阻挡他们从西路山林进犯。
而靖国公的这一批人则是要直接对付上正面进攻,但是暂时受阻在安阳十八寨的西狄二皇子主持南路与东路大军。
暂时的战情危机得到了缓解。
可是这也让西凉茉看到了若是手中没有兵权的危险,尤其是赫赫与犬戎如今都知道西狄与天朝开战,便又蠢蠢欲动起来,西凉茉知道了这个消息,让人给隼刹和镜湖各自去了一封信,没有多久,犬戎人与赫赫人都老实了许多。
她也愈发地坚定了兵权里头出政权的信念,忙碌着白日应付着各种扩充鬼军的军务,夜里忙着应付某只大狐狸寻欢,——千岁爷认为这是采阳补阴,阴阳双修。
日子虽然累,但倒也过得算是充实与平稳。
只是正所谓江山不稳,乱世之中定有妖孽作乱,犬戎人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事起了马瘟,这马瘟原本也只是马匹的大量死去,但是没有多久,竟然有犬戎人身上也感染了同样的的疫病,因为这种疫病与平日人瘟不同,没有人得过,更没有大夫治疗过。
所以,基本上得了便是要等死,而且从发病到死亡极快。
等到消息传到上京的时候,九千岁立刻下令封锁国境,不允许再有人与犬戎有所往来,但凡发现境内有感染疫病者,集中隔离,能医则医,不能医,等死后便一把火烧了,洒上石灰掩埋。
由于九千岁的命令直接交给了锦衣卫和司礼监的人监督执行,厂卫们下手从不犹豫,所以很快斩断了疫病的来源。
境内被感染的消息也渐渐少了。
正当所有人都勉力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不知有时候人比瘟疫更可怕。
犬戎与天朝交接处最小的一座县城,此刻彻底陷入了一场屠杀。
“求求您,放过我的女儿啊,护法大人,天理教不是要领着咱们进入极乐,您不要抓我的女儿!”有妇人撕心裂肺地尖叫声划破了天际,还有不少细碎哭泣之声飘荡在黑暗血腥的空气,燃烧房屋跳动着的火焰勾勒出了遍地的尸首,还有许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们。
小小女孩儿的哭泣声让人不忍去听。
有女子冷冷的声音响起:“你慌张什么,你女儿染了病,天理教的人自然是要送她去治疗的。”
“没有,我女儿没有染马瘟疫!”妇人披头散发,双目满是恐惧,却不忘反驳。
“本护法说有,她就有!”穿着白袍的娃娃脸少女眼里闪过阴冷,朝身边的持刀教徒使了个眼色。
那教徒狞笑着将手里挣扎的惊恐女孩儿扔进了一堆发臭的尸体里。
宦妻第五十六章人心鬼测
“……我的女儿!”那披头散发的妇人尖叫一声,就要扑上去,眼看就要抓到那白衣少女,却陡然身子一僵,她低头看着自己胸口,一把大刀已经从她胸口穿过。
她没再哼一声,睁着眼缓缓倒地。
随着那妇人的倒下,跪在地上的人全都尖叫起来。
那倒在腐烂尸堆里的小女孩早已经吓得两眼发直不会说话。
那白衣娃娃脸的少女冷冷地瞥了眼那些人:“再叫,就送你们和她一样进入极乐世界。”
那些跪了一地的人再不敢出声。
那娃娃脸的白衣少女方才满意地一笑,只是那笑意里头有一种让人恐惧的阴森,她再次开口下令:“把你们的孩子全都给本护法交出来!”
所有的人都沉默着不做声,其中一个穿着脏污,却还能看得出来衣料华丽的老头抖抖嗦嗦地道:“护法大人,孩子们都已经给你了,当初您到本县来的时候,也是老朽为你们修建了圣坛,供您传法布道,求您看在老朽的面子上……就放过咱们吧,咱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跪在老头身边的中年男子也赶紧道:“护法大人,我爹说的对,咱们县本来就偏僻,人口也不多,您前日烧死县令和衙役们祭天以后,县衙就做了您的行宫,里面的县志您也看了,就是一千来户人家,不少人家还在偏远的山里,咱们这里也就几百户,如今已经有几十个孩子都在您那里了,真没了!”
那白衣少女看着他,忽然弯起唇角,巧笑倩兮:“是么,刘员外,咱们也都不是外人了,若不是您,咱们天理教也不能在咱们县里发扬光大,本护法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此话一出,那些跪了一地的县民们都抬起头恨恨地瞪着刘员外父子。
那刘员外父子顿时觉得如芒在背,刘员外顿时苦了一张老脸,赶紧道:“护法大人,老朽不敢居功,求您赶紧把事情了结了,放了其他人吧。”
他心中无比的后悔,当初自己怎么会将这样的蛇蝎毒妇给蒙了眼,信奉了什么天理教‘存天理,入仙境’的谎言,在县里供奉了天理教,还帮着他们欺上瞒下,愚弄县民。
直到接连出现幼儿失踪之事,捅到了县令大人那里,县令大人刚令这妖女过来回话,就被她领着那些凶残的教徒给杀了!
而且所有闻讯而来讨要自己孩子的县民也被她和那些天理教徒杀害。
这些妖人见着事情已经曝光,竟然直接将所有进出县城的路都派人封死,逼迫县民交出孩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白衣少女颦眉,一脸天真无辜:“刘员外,您说的是什么话,你也是咱们天理教的教徒,自然是明白咱们天理教都是为了让大家进入极乐仙境所以才需要更多的仙童供奉给上仙,你的功劳咱们都是记得住的,必定要给您大奖赏!”
刘员外父子心中暗自叫苦,正要说什么,身后的县民终于忍无可忍,有人尖叫起来:“姓刘的,你这个老混账,害得咱们那么惨!”
“对,为虎作伥,咱们不能饶了这老狗!”
“他害死了咱们的孩子,咱们也不能放过他的!”
“对!”
县民们的愤怒喷薄而出,但是面对长刀利剑,他们不敢把怒火发泄在那些天理教徒身上,只能将恨意全都倾泻在刘员外和刘家大少爷身上。
看着刘员外和刘家大少爷两人跪在那里浑身发颤,茫然无措的模样,白衣少女满意极了,她眼底闪过一丝诡谲,居高临下地看着刘员外和刘家大少爷:“二位都是咱们天理教极为看重的人才,如今天理教正处在发展之态,为了除掉那朝堂之上的邪魔歪道,自然免不得一些牺牲的,那些牺牲的兄弟姐妹们都会进入天国,但若是刘员外和您的大少爷这般人才,咱们自然舍不得牺牲的,只要你们将剩下那些孩子藏匿在何处告诉本护法,本护法就赐你们一个香主之位,享一郡信徒的供奉如何?”
那刘员外和刘家大少吓得浑身颤抖,立刻口称不知,谁不知道若是剩下的孩子们落在这个妖女的手里,必定会与那个丢在瘟疫死人堆里的孩子一个下场——感染马瘟!
那白衣少女眼里闪过一丝恼色,冷笑起来:“若是员外你坚持与本教作对,不愿意听从天道,那么本护法也不会为难你,就将你送给县民们处置好了。”
此话一出顿时让刘员外和刘家大少吓了一跳,恐惧地望着那白衣少女,齐齐道:“护法大人饶命!”
若是让他们这个时候落在县民们的手里必死无疑。
那白衣少女轻笑:“这一切都是要看你们自己聪明不聪明了。”
刘员外还在犹豫的时候,那刘家大少已经吓得腿软,一咬牙就道:“我……我知道剩下的孩子在哪里,当不当香主倒也无所谓,只是求护法大人让我带着我和我爹,还有家财一起到别的地方生活!”
他还不想死,他还那么年轻为什么要为别的县民去死?
刘员外大惊:“幺儿,你疯了!”
县民们先是愣住,随后也愤怒地喊叫起来,但是一个个都被头上那沉重的大刀与锋利的剑给挡住了去势。
那刘员外的儿子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对着自己的父亲叫道:“我不是疯了,你们才疯了,我只是不想死,而且那些孩子交给了护法他们说不定是真有极乐去处!”
白衣少女满意极了,微笑:“好,这方才是咱们天理教的人,就请刘大公子带路吧!”
当初这些刁民们居然在听到消息之后,将剩下的孩子们全都藏了起来,这实在是让人窝火!
刘大官人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居民们怨恨的目光,他肥硕的脸一颤,随后也不敢去看想要阻止他的老父,径自跟着白衣少女去了。
刘大官人领着白衣少女和天理教的人奇怪八弯来到一扇门前。
那白衣少女一愣:“这个不是你家的柴火房么?”
刘大官人紧张地点点头,打开门让白衣少女领着人进去,随后,他指着那堆满柴火的地方:“就在那些柴火下面有个地窖。”
白衣少女立刻朝身后的人比了个手势,她身后的人立刻上去,将所有的柴火搬开,果然看见一个手把。
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刘大官人立刻上去把那个手把拉起来。
果然,当那个手把牵引着的一扇门盖被打开之后,露出了一个地窖,里面瞬间传出来了许多小孩子的惊呼和哭泣之声。
刘大官人立刻讨好地看向白衣少女:“护法,您看,我家地窖大,他们都在这里,一百多个孩子。”
白衣少女看了一眼,果然见到许多稚嫩而惊恐的小脸,她满意地勾勾唇角,看向刘大官人那张虚肥的脸:“不错,你很忠心。”白衣少女瞥了他一眼,随后看向自己的属下:“把这些小东西都带走,日后用处可大了呢!”
刘大官人听着那些孩子稚嫩惊恐的哭泣声,再看着那些孩子被一个个抓小鸡仔似的被天理教徒给抓了出来,他不由于心不忍地别开了脸。
直到所有的孩子都别带走了以后,刘大官人恬着脸上前对着那心很手辣的少女道:“护法,您看我家老爷子和我们的家财……。”
白衣少女看着他,露出个可爱的笑容来:“你且放心就是了,你如此忠心,本护法是一定要重重赏赐你的。”
那刘大官人看着她,心中暗自骂了声小贱人,随后却连声道:“不敢要什么奖赏,只求护法开恩就行。”
白衣少女笑着点点头,很大方地对着属下的白衣人道:“带他去见他老爷子吧。”
刘大官人立刻感激地再三点头,立刻一路往回小跑。
只是当他赶回到自己来的地方时,却只正巧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定睛望去,瞬间浑身的血都凝固了。
原本活着的所有县民如今已经全部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血流遍地,而天理教徒们手上的兵器利刃上全是还没有凝固的鲜血,显示着方才完成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而他正正看见一个粗壮的白衣大汉手提大刀一刀向刘员外的头上劈去,瞬间将刘员外的头砍了下来。
那砍掉刘员外头的大汉扭过头,看着刘大官人嘿嘿一笑,露出满嘴森冷的白牙。
刘大官人的腿瞬间软了,伸手就要去操起一把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