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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
听见冷兮然的问话,知秋立刻回答道:“回小姐的话,那是京城的第一才女柳之梅。”
“是旁边的那个。”冷兮然手伸了出去,再次问道。
知秋走到冷兮然身边,顺着冷兮然的目光看了过去,停在一个站在柳之梅不远处的,身着红色劲装的女子身上,那女子一脸英气,浑身带着一股豪爽的威势。
“回小姐,那女子是将军府的陈老将军的孙女陈飞飞,京城里出了名的厉害,不过倒是不知怎么回事竟和柳之梅成为了闺中密友。”
冷兮然点点头,目光一直看着陈飞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知秋见冷兮然没有再问什么,也很识趣的不再说话了,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如今她也明白了,现在的小姐,她只需听从命令就可以。
正文、第七章 两幅画
下面不知道何时安静下来了,众多女子也是安静的坐好了,柳之梅站在楼台之上,娇柔的声音响起:“各位,今天是静湘小筑的观卖会,大家可以拿出自己的著作到这楼台上来展示,若是有愿意购买的人,请出价,价高者得之。”
冷兮然还真是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样的类似于拍卖的形式,一时之间也来了兴趣。
来到这里拍卖的作品一般都是自己做出来的,然后派人拿到上面去,当然也有从家里带来的,若这是从别人手中弄来的,不过为了博一个名声,只是这样子若是日后被人拆穿的话,必然是难堪的,所以,一般到这里来的人是不会拿出不是自己的作品拍卖的。
下面一幅幅画被拿了上去,一件一件的拍卖,柳之梅坐在一旁,时而点评一下,当然画若是得到柳之梅的称赞,那么价格绝对会提高不少。
冷兮然看着柳之梅旁边一直打着哈欠的陈飞飞勾起嘴角,淡淡的说道:“既然来了,咱们也留下一笔吧。”
知秋反应过来才明白,他们的小姐这是也要作画?作诗?可是小姐她会吗?
此时冷兮然已经走到了木桌前,看着愣愣的知秋,微微蹙眉:“研磨可会?”
知秋反应过来,立刻点头:“会。”
然后飞快的给冷兮然将宣纸铺好,自己开始研磨。
说实话在绘画这方面冷兮然虽然是略有研究,但是绝对称不上大师级的人物,所以,也没有打算在技巧方面出彩。
拿起笔来,面容变得认真起来,一笔一笔的描绘着……
许久,冷兮然放下笔,站了起来,再次走到窗边,此时下面的拍卖已经进行得如火如茶,这时候,到了最高峰的一幅画,谁也没有想到,今天京城的第一公子居然来了,而且,还送上来一幅画。
所谓京城第一公子便是京城首富之子苏墨臣,这个人为人低调,才气逼人,同时也是财气逼人,虽然苏家权势不高,但是身为首富,财势却是很高,即便是京城的一些高官见了苏家老爷也是要巴结一番的,而从这商家出来的苏墨臣身上不仅没有那些庸俗之气,反而才高八斗,浑身透着温文儒雅之气,再加上那俊美的相貌,所以被世人成为京城第一公子。
自从苏墨臣的名号出来之后,苏墨臣甚少出现在人前之中,今天不仅出来了,还带出来一幅画,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
原本坐在旁边的柳之梅已经站起来,从侍女手中将画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
站在二楼雅间的冷兮然看着那幅画倒是挑了挑眉,这幅画当真是豪放大气,可以说是画的就是天盛王朝的半壁江山,一人立于山顶之上,背手而站,寒风吹起,发丝轻飘,那种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着实让人着迷,这样的画功,京城第一公子实至名归,只是……冷兮然敛下眼皮。
下面的人也全都愣住了,恐怕对于这幅画的触动实在是太大了。
冷兮然从画上移开目光:“知秋,让外面的侍女将这幅画送过去。”
知秋还沉溺于冷兮然的画上就听见了冷兮然的吩咐,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遵从的将画送了出去。
此时下面众人依旧没有喊价,他们不是傻子,这样的画,他们买到手里绝对是个祸害,恐怕只有将这幅画送给当今圣上,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了。
的确,这幅画除了皇上,不管是谁,拿着就是个死罪。
正当柳之梅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侍女将画交给了柳之梅,柳之梅松了一口气,嘴角重新扬起一个笑容,开口说道:“这里又有了一幅画,真是好奇,在第一公子之后,到底是谁这么有勇气的将自己的画作展现出来呢?”
说着,就将画挂到了苏墨臣的画的旁边的画架上,打开了。
所有人愣住……柳之梅愣住……陈飞飞也愣住了。
第一眼入帘的就是一个人,一个女子,一个英气飒爽的女子,红衣衬不出艳丽,反而带着一种洒脱的豪放,这样一个女子,目光却是从始至终注视着一个地方,不知道那个地方有什么,让女子的黑眸里染上了点点哀伤,但是更多的是守护,周围的景色模模糊糊,让人看不出是什么地方,可是做这个女子的背景,竟是那样的和谐,淡墨浓墨,不多不少,不深不浅,恰到好处,一旁空白之处,只是题了几个字: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一幅画完成,这幅画,比不上沈默臣的那副大气恢弘,可是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尤其是那句诗,让人回味无穷,深思不已,留下一股淡淡却又悠长的哀愁滋味,忘却不得,触动了不少人的心弦。
同样没有人竞争,原因很简单,画上的那个人,所有人都认识,京城陈飞飞。
陈飞飞此时目光空洞的看着眼前的画,一旁的柳之梅捅了捅陈飞飞,陈飞飞回过神来,开口问道:“这画,我买了。”
柳之梅一愣,随即看向画,一般的画会标注上作画人的名字,可是这幅画完全没有,然后看向一旁的侍女,虽然有不符合规矩,可是柳之梅还是问道:“不知道可否告知画出这幅画的人是?”
“这……”侍女有些为难。
“我也想要知道,不知道可不可以透漏一下。”不远处从楼梯上走下来三个人,走在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正是京城第一公子苏墨臣。
走下来的三个人一个是京城第一公子苏墨臣,一个是靖王府的世子楚非欢,另一个面上带着一个暗黑色的面具,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的样子,这个男人的身份,但是却知道这个男人是苏墨臣和楚非欢的至交好友楚胤。
楚非欢此时一脸兴味的看着眼前的画:“本世子也是好奇。”
“这……不如这样,奴婢先去问问那小姐,可不可以?”侍女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小姐?”楚非欢眉头一挑,兴味越来越重:“不如这样吧,我们和你上去,若是她不同意,我们再下来怎么样?”
侍女自然知道这楚非欢的意思,可是在场的这几位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无奈,只好同意了。
正文、第八章 相见
五人跟着侍女上了二楼,侍女停在菊字房间,无奈的看了看一旁守在旁边的五人,敲响了门。
房间里,冷兮然执笔,听见敲门声,嘴角轻轻勾起:“进来。”
侍女推开门,唯唯诺诺的走进来,身后原本说好等着的五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冷兮然抬起头来,接着眉头紧蹙,声音里带着不悦和冷意:“我以为静湘小筑是特别的,现在看来这个世界在权势之下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之说。”
“小姐,是这样的……”
侍女急忙的想要解释,可是话还没说就被苏墨臣接过去了:“这位小姐,我们真的是无心的,只是想要亲眼目睹一下作这幅画的人。”
“所以,可以不经别人的允许,闯入?”冷兮然目光淡淡的扫过去。
苏墨臣还真是没想到这个女子在面对他们的时候还能如此淡然冷漠,不屑一顾,一时之间竟有些哑口无言,不过冷兮然如此的表现,这无疑是让他们的兴趣更加深厚了。
“怎么会没有经过小姐的允许呢?刚刚小姐亲口说的进来啊,我们这才进来的。”一旁的楚非欢笑眯眯的凑了上来,目光看向冷兮然笔下的东西。
原本没有怎么在意的楚非欢当看到东西竟是一愣,随即,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句诗读了出来,让在场的所有人感觉心灵一震,那种淡淡却又不可忽视的感觉,触动心弦,就像刚刚那副画一般,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渲染心头,扯掉不舍,不扯掉又意味难明,心底发痒。
是的,就是这种感触,让人欲罢不能。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好诗,好诗。”此时苏墨臣也不在意冷兮然的咄咄逼人和自己没有经过允许就进来的尴尬,整个心思都放在了冷兮然的这句诗上。
其他人也是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冷兮然,能够写出这样诗句的人,心,该是多么的明净。
冷兮然放下笔:“这不是诗。”
说着,将那张纸拿了起来,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撕掉了。
“不要。”苏墨臣看着冷兮然的举动立刻变了脸,推开一旁的楚非欢小心翼翼的拿起已经被撕成两半的纸,有些情绪失控的质问:“你这是做什么?”
冷兮然看着那张纸,嘴角轻轻勾起,这一刻,不少人看呆了:“有些东西存在反而是一种错误。”
没等众人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冷兮然越过苏墨臣,走到陈飞飞面前,在陈飞飞警惕的目光下,摸上那副画,然后朝着陈飞飞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有些东西的存在是一种必然,那一幕我只想永远的铭记,很美,很美,只是,当一种铭记变成了实物,不想毁掉,那么便只能赠之给予的人,就如这幅‘画心’。”
陈飞飞一愣:“这幅画叫做画心?”
“恩,送给你的。”
“送给我?”陈飞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虽然很缺钱,但是有些东西一旦变成了交易,就是去了原本的味道。”随即转身看向一旁的柳之梅,意味深长的问道:“这位小姐,你觉得呢?”
柳之梅似乎没有想到冷兮然会突然转向她,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呆呆的点点头:“恩。”
冷兮然满意的一笑,淡淡的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这间雅间,那么我就不打扰了,知秋,我们走吧。”
一旁愣愣的知秋,听见冷兮然的话,立刻道了声是,跟了上去。
冷兮然走了,没有人拦着。
一旁的楚非欢挑唇一笑:“有意思,这个女子似乎没有见过。”
“她应该是相府嫡女——冷兮然。”柳之梅回过神来,开口道。
“相府嫡女、冷兮然?”楚胤眼底闪过莫名的光芒:“这样的人,缺钱?”
“恩,若是她的话,应该是了,据我所知,冷兮然在相府的日子似乎并不好过,尤其是在冷丞相新封了正是黄氏之后。”柳之梅对于这些大家争斗的事情多多少少是有些了解的,对于这个冷兮然除了同情之外,更是多了一丝好奇。
一旁的陈飞飞微微蹙眉,低声喃喃道:“相府吗?”
此时已经回到西苑的冷兮然直接去了小书房。
“小姐,你……”知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如今的冷兮然实在是让她有些看不明白,刚刚的震惊对她实在是太大了,她的小姐能画会写,连京城第一公子和京城第一才女都是赞叹的,最主要的是冷兮然对那些人的态度,因为冷兮然几乎没有在京城里露过面,所以不认识他们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当时他们上来的时候,她明明就已经告知了冷兮然那些人的身份,可是当时冷兮然的表现明显是不认识他们。
“不明白?”冷兮然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看着知秋点头,冷兮然走到窗边,目光放远:“我也不明白。”
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会将那幅画放在那里,不明白那个人和他们的关系,不明白那个人在她临走之时的意味深长,若是她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么这一趟,还真是说不好是对是错。
只希望,她的猜测,这一次,不会那么准。
“小姐,你们回来了,真是的,出去玩也不知道带着我,小姐太偏心了。”门被推开,含夏端着茶走进来很是委屈的看着冷兮然。
“你不是喜欢厨房吗?去外面做什么?要知道外面可到处都是坏人,就你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骗走了。”冷兮然难得有闲心的逗弄着含夏。
含夏不满的嘟嘟嘴,把茶盘放在冷兮然面前:“哼,这次就原谅你们了,小姐喝吧。”
“知秋喝吧,喝完了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