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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家的钱不弄点,不是傻吗?
张妙娥跟着刘伟鸿出门,脚步虚浮,似乎站立不稳,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李彦群连忙跟了上来,嘴里低声劝道:“张主任,要不,就在县里住一夜吧?林庆宾馆的条件还是可以的……”
这位还在很努力地争取为二舅“创造条件”。
张妙娥便有点犹豫。
她心里明镜似的,想要办好调动,恐怕就得有所表现。米克良那样的人,可能还真的不会将几百千把块钱的好处看在眼里。
刘伟鸿在吉普车前转过身来,淡淡地望着这边。
一见到刘伟鸿那看似平淡却出奇深邃的眼神,张妙娥心里就是一惊。
不行!
至少今晚上肯定不行。
若是今晚留下了,不管有没有出什么事,从今往后,只怕再也在刘伟鸿面前抬不起头来,连带的熊光荣也要直不起腰杆了。
“谢谢……谢谢李总的关心,有车呢,没事,很快就到家了。”
张妙娥说着,加快了步子,摇摇晃晃的来到吉普车前,打开副驾驶室的门,坐了上去。一坐下便全身放松,脑袋紧紧往后靠,“瘫软”在座位上,呼呼地只喘粗气。
刘伟鸿一言不发,启动了车子,吉普车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饭店门口,米凤娇站在龙华身边,狠狠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冷冷说道:“我警告你,龙华。绝对不能让张妙娥来建委上班!”
龙华嘿嘿一笑,说道:“真要是二哥下了指示,我也没办法阻拦吧?”
“哼!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米凤娇恶狠狠地说道,又向着夜色中吉普车消失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呸”了一声,从嘴里很小声地迸出两个字:“骚货!”
龙华只好摇摇头,不吭声了。
这就是女人的所谓“友谊”!
林庆县城不大,不消几分钟,吉普车就出了县城。那时节车子少,晚上更加没有什么车在路上跑。但是路况太糟,隔不多远就是一个大坑,刘伟鸿也不敢把车速提得太快,小心翼翼地开着,仍然免不了颠簸剧烈。
颠簸了几公里,张妙娥便将头靠在窗户上,喉咙里“噢噢”有声,似乎是想要呕吐。
刚才酒宴之上,七个人喝了两瓶五粮液,张妙娥挨个敬酒,连司机都不例外,喝得着实不少。加之心情不爽,眼下就有点支撑不住了。
刘伟鸿找个平坦点的地方缓缓将车停住,说道:“嫂子,歇一会吧。”
张妙娥点点头,急急推开车门走了出去,蹲在路边,“噢噢”了好一阵,似乎却没有呕吐出来。刘伟鸿点起了一支烟,靠在椅背上慢慢抽着,没有下车。
在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的呆在一起,很多事还是要注意一下的。除非张妙娥真的晕倒了,那又另当别论。不然,还是不要过去比较妥当。
约莫两三分钟之后,张妙娥才敲打着脑门,重新上了车子。
“嫂子,要紧不?”
刘伟鸿关心地问了一句。
张妙娥拍了拍高耸的胸部,深深吸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没事,走吧!”
刘伟鸿没有急着启动车子,沉默了一下,问道:“嫂子,问你个事。你真的很想调到县城去吗?”
张妙娥望了刘伟鸿一眼,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是,我很想调到县城去。夹山那个地方,我确实呆腻了。凭什么人家就过得有滋有味,我就得呆在乡下?”
说着,张妙娥又有点赌气的样子。
“那,你跟熊区长都商量好了没有?他支持你调动不?”
张妙娥略感诧异,反问道:“刘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要给我做思想工作吗?”
刘伟鸿就笑了,说道:“这倒不是。如果你真下定决心要调动,也没必要去求米克良和龙华,别人也能把这事办好。”
张妙娥顿时坐直了身子,满怀希冀地望着刘伟鸿:“刘书记,你这是……”
“呵呵,没什么。我已经跟县委办的王主任提了一嘴。如果你真想调动,明天写个报告交到王主任手里去吧,他会给你办好的。就在县委办上班,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刘伟鸿轻描淡写地说道。
听在张妙娥耳里,却犹如滚滚惊雷。
“什么?”
张妙娥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绝不相信的神情。
自己钻营了那么久,求爷爷告奶奶的,一两年都没办好的事情,这位随口一句话,就给解决了?说得好不轻巧。却叫张妙娥一时之间,如何相信?
“这又不是多大个事。你本来就是区里党政办的负责人,调到县委办去,十分正常。就是职务方面,目前不能安排实职,只能做个普通办事人员,暂时要委屈一下了。”
刘伟鸿微笑说道,依旧是很不经意的语气。
“不不,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我的个天啊……”
张妙娥双手连摇,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欢喜之情,忍不住惊呼出声。
第219章 折服
次日上班没多久,刘伟鸿正准备起身去隔壁的区长办公室和熊光荣商量几件事,熊光荣就笑呵呵地推门进来了。
“书记,早上好!”
熊光荣脸上全是笑容,还给刘伟鸿打了个拱手。
这已经是熊光荣再一次改称呼了。由最初的“刘书记”到“书记”再到“刘书记”,眼下又改回“书记”了。由此可见,他对刘伟鸿的观感也是在不断地改进之中。经过昨晚上那个事情,刘伟鸿相信,这一回熊光荣的改口,应该是发自内心的了。
别看只是帮张妙娥办了个调动,实则可是帮了熊光荣的大忙。张妙娥如此向往城市的生活,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不定会做出什么逾格的事情来。熊光荣是刘伟鸿的搭档,刘伟鸿雅不愿见到他的家庭起什么风波。而且,那也太欺负人了。
刘伟鸿笑着起身:“区长来了,哈哈,我正要去找你商量几个事情呢,来来,请坐请坐!”
“哎,书记这么说,我可不敢当。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一个电话,我就过来汇报。”
熊光荣益发的客气起来。
刘伟鸿笑道:“咱俩是搭档,办公室就在一层楼,走过去几步远,何必打电话那么麻烦?来,区长,坐!抽烟!”
熊光荣接过刘伟鸿递来的香烟,利索地掏出打火机,给刘伟鸿点上了火。
“书记,这个,是你昨天借给妙娥的三百块钱,呵呵,不好意思,她昨天带的钱不够,要不是书记仗义援手,就要出洋相了!”
刚一坐下,熊光荣就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百元大钞,轻轻摆放在茶几上,向刘伟鸿那边推了一下,言辞之间,略有一分尴尬之意。
昨晚上,张妙娥满脸酒气地回到家里,着实让熊光荣好一阵忙乱,心疼得不行。对张妙娥,熊光荣是真的满心喜爱,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老婆喝得醉醺醺的回来,熊光荣能不心疼?又是打洗脸水,又是倒洗脚水地伺候着。
张妙娥坐在那里,却是破口大骂米克良、龙华和米凤娇不厚道,趁人之危。
熊光荣便心惊胆颤,听张妙娥那意思,米克良竟然心怀不轨,老婆不要给人占了便宜吧?不过听起来又不是太像。
接下来,张妙娥便一个劲地夸刘伟鸿仗义,如何如何的了不得。
熊光荣昏头涨脑,好不容易给老婆洗好了手脚,花费了偌大力气,将张妙娥抱上了床,就着话头,小心翼翼地“打探”起来。这个事情,不弄明白了还行?
张妙娥去县城的这一天一夜,到底发生了何种故事?
张妙娥喝了点酒,又兴奋异常,被熊光荣三撩拨两撩拨的,也不忙着“介绍情况”,搂住了丈夫,夫妻俩先就亲热了一番,激情过后,两个人在被窝里精赤条条地搂抱着,这才“娓娓道来”。
尽管张妙娥语焉不详,熊光荣却越听越是心惊,心头怒火呼呼地往上窜。
他奶奶的,米克良这老小子,竟然就敢打我老婆的主意!熊光荣恨不得这就跑到县里去,跟米克良这大色鬼来个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他妈的,这也太欺负人了!
以为我熊光荣是老乌龟啊?
我好歹也是个区长,张妙娥也不是普通的家属,正经是干部。米克良居然就敢这样欺负人!
什么研究研究?
狗屁!
熊光荣身在体制之内,能不明白米克良这话的潜台词吗?
后来张妙娥就说了刘伟鸿的仗义,满脸感激之色。
熊光荣的想法,又和老婆略有不同。他对刘伟鸿也是满怀感激,却不为了张妙娥的调动,而是为了刘伟鸿坚持将张妙娥带回来。真要是留在县城,不定出什么事呢!
这样的事,哪个男人不在意?
别看刘伟鸿年纪轻轻,办事可真仗义,真心维护他熊光荣,不惜得罪米克良。这个人情,大了去了。跟着这样的“老大”,心里踏实!
而且刘伟鸿不经意间,又显露了自己的一丝峥嵘。为了张妙娥调动这个事情,熊光荣没少跑门路,也没少花钱,愣是差了些火候。刘伟鸿转眼之间,就给办了。还是直接进的县委办,比在建委做个普通办事人员,那是强得太多了。起码消息就要灵通得多,天天围着县委领导转悠啊。
看来刘伟鸿不但是朱建国的亲信,方方面面的关系,也处理得极好。王化文可是县委常委,整个林庆县有数的角色之一,刘伟鸿也是一句话就把事办了,人家可不仅仅是看在朱建国的面上。这是正儿八经地将刘伟鸿当做了个人物。
刘伟鸿看了那三百块钱一眼,嘴角一咧,笑道:“区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我就不能请嫂子吃个饭啊?和我这么见外!”
熊光荣笑着说道:“嘿嘿,也不是那个意思。总之昨天的事,真的多谢书记了。哪能让你再破费呢。”
刘伟鸿脸色略略严肃了点,说道:“区长,收起来吧。咱们是搭档,不必分得这么清楚了。往后,你再请我喝酒就是了。不过,我心里头一直有个疑问,你是真的支持嫂子去县城吗?这个得说清楚了,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熊光荣就苦笑了一声,说道:“书记,也不瞒你说,我是不大乐意妙娥去县里的。谁愿意两地分居啊?你说是吧?但妙娥那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就是这么犟。我也不怕你笑话,我是真心疼她,不愿意看到她受一丁点委屈。她自己那么想要去县里,我只能支持了。”
刘伟鸿笑着点头:“这就对了,区长还真是个情种。说起来呢,现在是交通不方便,其实三四十公里距离,真的不远。往后咱们这交通状况改善了,区里有了钱,再买一两台车,那就方便了。关键是我们的经济,要尽快搞上去。这个才是头等大事。”
熊光荣便连连颔首,说道:“书记说得太正确了,就是这个意思。昨天我跟吉昌同志商量了一下,这个棉花种植,要大力推广,要想办法把所有的荒山都利用起来,不能闲着。我们水田紧张,旱地就比较多了,充分利用起来,产量就上去了,群众的收入也能增加许多。吉昌同志也是这个意见。所以我就想过来,向书记汇个报,看看怎么加大扶持的力度。”
其实熊光荣不是昨天同马吉昌商量的,是今儿一早找马吉昌说了这事,马吉昌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他是分管农业的副区长,真要是棉花种植搞好了,也要算他的一大功劳。
昨晚上,熊光荣就下定决心,要好好配合刘伟鸿把工作搞上去。
人家对他仗义,他也不能掉链子,得干出个样子来,不然可真对不起人。
刘伟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顾得罪米克良这位地头蛇县委副书记,为的就是好好团结熊光荣,把夹山区的工作抓出成绩来。
“好啊,我看这个能行,咱们请吉昌同志过来,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怎么弄比较好。”
“好,我就这就去叫他。”
也真是巧了,熊光荣刚想起身,马吉昌的笑脸就从门口探了进来,笑呵呵地说道:“哈哈,两位领导都在呢,正好,我有事情要向两位领导汇报。”
“吉昌同志来了,来来,进来坐进来坐。”
刘伟鸿笑着起身,顺手将那三百块钱往熊光荣面前推了一下。
这个时候,就不能当着马吉昌的面推来推去的了,熊光荣无奈,只得将钱收了起来,也跟着起身,招呼马吉昌入座。
“书记,区长,我是来汇报有关棉花种植工作的。区长刚刚给我下了指示,要尽可能将全区的荒山都利用起来,种上棉花。其实吧,这个事情,下面一些村子,已经在搞了。听说是国家让搞的,大伙的积极性都比较高……哎呀,咱们夹山人民,也真是穷怕了,种棉花能多搞几个钱,谁不乐意啊?但现在问题又来了……”
马吉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