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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晓燕从鼻孔里轻轻应答了一声,慵慵懒懒的,似乎没了力气。也不知是她爬山累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身子就是软绵绵的,打不起精神,好像连多说几句话的力气都没了。
实话说,郑晓燕这会才懒得去管VCD工厂的事情呢,她现在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如在云端之中。
“怎么,没谈过恋爱啊?”
刘伟鸿貌似也能体会到郑晓燕此刻的心思,笑着调侃了一句。
“嗯——讨厌!”郑晓燕便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伸出纤巧的手指,在刘伟鸿的腰间掐了一把:“我没谈过恋爱,我是傻丫头,这下子你高兴了吧?满足你那男子汉莫名其妙的虚荣心了吧?”
刘伟鸿笑道:“这话你还真说对了。男人都希望自己是最强壮最厉害的,希望所有女人都围着自己转。”
“不是吧?刘书记,你没那么肤浅吧?”
郑晓燕便抬起头来,细细地打量他,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哎,这回说错了。我还真就有那么肤浅,也许比你想象之中的更肤浅。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刘伟鸿便一本正经地说道。
郑晓燕水汪汪的眼睛里流露出爱怜横溢之色,撅起红唇,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随即又将脑袋趴到他胸口,低声说道:“不后悔。打死我也不后悔!”
刘伟鸿笑道:“放心,没那么危险!”
“讨厌啦……”
见这人总是这么不搭调的胡说八道,郑晓燕又狠狠掐了他一把。这个家伙,还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无论何时,都是那么拽兮兮的,似乎普天下的女人,都该拜倒在他的脚下。
可是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那也叫无可奈何,只能由得他去牛皮哄哄了。
两个人就这样拥抱依偎着,刘伟鸿也不再说话。
“听说贺老大当市长了,前几天上任的,你知道了吧?”
又过了一会,郑晓燕主动提起了话头。
“知道。”
刘伟鸿轻描淡写地答道。
如同贺竞强对刘伟鸿的关注那样,刘伟鸿对贺竞强也特别的关注。贺竞强前不久出任陇西省平原市市长,乃是政坛的一大新闻。
三十三岁的地级市市长,在国内官场,可谓是绝无仅有了。
郑晓燕说道:“你说,他在越中好好的,突然跑到陇西去做什么?”
刘伟鸿笑了笑,说道:“谁说他在越中好好的了?”
郑晓燕不由有些诧异,坐正了身子,很认真地问道:“难道他在越中惹了麻烦?”
刘伟鸿淡淡说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官是好当的。无论谁在官场上惹了麻烦,都不是什么令人惊异的事情。”
郑晓燕漂亮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稍顷,又是嫣然一笑,却不再问。
刘贺两家不和,刘成胜与贺太平政见不一致,在京师圈子里并非什么秘密。郑晓燕在京师的时候,隐隐听到些传言,似乎刘贺两家的后代子弟,也有些不和。尤其刘伟鸿和贺竞强之间,还有“夺妻之恨”。刘伟鸿在地方上工作,时不时会遇到一些麻烦事,据说内里就有老贺家的影子。
当时郑晓燕还有点犯嘀咕,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呗,贺竞强现在的老婆李慧语,家世并不在云雨裳之下,长相亦是十分俊俏,何必总是要揪住过去那点事不放呢?
现在看来,不仅仅是老贺家盯着刘伟鸿,老刘家可也没闲着。贺竞强离开越中,远赴陇西,说不定其中就有老刘家的幕后推手。贺竞强此番调任,看上去是高升了,内里未始没有避祸之意。
这些政治世家,就没有谁是省油的灯,老刘家也绝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性格。
只是大家都在玩袖里乾坤罢了。
不过贺竞强在被人“盯住”的情形之下,还能一跃而成全国最年轻的地级市市长,可见也是能耐不凡。就好像刘伟鸿一样,被人处处使阴招下绊子,临了他老人家却是一路高升,挡都挡不住。
被豪门大族一致看好的最杰出红三代子弟,个个都有绝活。
郑晓燕虽然自诩聪明,心里头却也清楚,和刘伟鸿贺竞强这些人比较起来,自己的脑水,真的有点不够用,还是不要随便掺和进去的好。
……
刘书记和郑处长在雁峰岭上卿卿我我之时,牛角山一号别墅的后花园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后花园里面有一处小小的凉亭,凉亭之中摆放着两把藤制的椅子,大理石小圆桌上,摆开一个棋局,两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各据一方,在不徐不疾地对弈。
坐在左首的那位,方面大耳,神情儒雅,正是一号别墅的主人,久安市委书记张效廉。他的对手,则是市委副书记乔贤平。
石桌上除了棋盘,还有新鲜的水果和两杯热气腾腾的俨茶。
“效廉,这棋力是越来越深厚了啊。”
乔贤平双眉微蹙,眼望着棋盘,手里拿着一个“车”,却迟迟不肯落下去。棋盘之上,张效廉的红棋已经摆出了全面进攻的态势,黑棋龟缩一隅,全力防守,隐隐有招架不住之势了。
乔贤平没有称呼张效廉的官衔,而是直呼其名,可见两人之间,交情不浅。
张效廉哈哈一笑,说道:“贤平,这些年,我可是都在机关呆着,日子过得清闲。不像你,早早下了基层,每天工作繁忙,怕是没时间和人切磋吧?”
这么听起来,他俩以前就是老熟人。
乔贤平也是前些年从省直机关外放的,与张效廉曾经一起共事,很是合理。只不过他俩之间这种密切的关系,久安的同志知道的不多。这两人都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少年的老狐狸了,又岂会逢人就嚷嚷,将自己的底牌全都翻给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乔贤平点了点头,说道:“时间倒是有,关键是找不到好搭子。”
身在官场,就算想找一个人好好下盘棋,似乎都成了一种奢望。
张效廉说道:“不是听说王时恒的棋艺很不错吗?”
市委副书记和市委书记,地位接近,倒是可以成为一对好棋友的。
乔贤平淡然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本质上,王时恒和乔贤平不是一路人。
张效廉笑着说道:“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现在这世道,像你这样坚守原则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乔贤平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坚守原则不敢当,但交朋友总是需要性格比较合得来,不然这朋友做起来也挺别扭的。至少我不会请刘伟鸿去给副市长上课。以前我还高看陆默一眼,现在看来,也就是那么回事。”
乔贤平在张效廉面前,毫无顾忌地以一种明显带着轻蔑之意的语气评价市长和另一位市委副书记,足见两人的关系,确实超出了一般的朋友交情。
张效廉脸上的笑容渐渐隐敛,双眉也微微蹙了起来,沉吟着说道:“陆默能够这样放低身段,确实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看来他们是想各取所需了。”
乔贤平望了张效廉一眼,忽然轻轻一笑,说道:“效廉,你真这么想?”
张效廉苦笑道:“贤平,你觉得我在口是心非?”
乔贤平索性将棋子放到了棋盘之外,摆了摆手,说道:“效廉,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这个事,咱们可以不必理会。他们各取所需也好,勾心斗角也好,现在都不是我们该插手的时候。我们一插手,可能正中刘伟鸿下怀。”
张效廉连忙说道:“贤平,我刚来,对久安的情况还不是那么清楚,你详细说说吧。”
以前张效廉和乔贤平在一起共事的时候,乔贤平就是有名的智囊,张效廉都比较佩服的。
乔贤平笑了笑,说道:“效廉,你笑话我呢?”
“没有没有,绝无此意。我是真心请教。”
“呵呵,请教的话就别说了,多少年的朋友?这个事情吧,应该不是陆默自己的主意,是辛明亮给支的招。不过,不管是辛明亮的意思也好,是陆默的意思也好,这一回,刘伟鸿恐怕都没办法妥协。”
乔贤平脸带微笑,似乎胸有成竹。
“哦,为什么?”
“莫言!”
乔贤平嘴里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莫言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是死局,就算刘伟鸿,也解不开。”
张效廉顿时恍然大悟,禁不住连连点头。
第1012章 费公子救我!
大宁市维德俱乐部。
一栋独立的别墅里,灯火通明,吵吵闹闹的。
随着国民经济的稳步发展,国内有钱人越来越多,维德俱乐部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前来俱乐部消费的客人,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人都有。
其实这已经开始违背维德俱乐部创建的初衷,当初,维德俱乐部是有着严格章程的,对会员资格的审查,也有着明确的规定,并不是有钱就能来消费。但李鑫将股份转让之后,俱乐部的股东构成发生了一些变化,剩下的几个大股东一合计,逐渐的放松了对章程的执行,会员资格审查,基本上一切向前看,其他的限制和要求条款名存实亡。
维德俱乐部也逐渐的由一个高档俱乐部变成了普通的娱乐场所。当然,内部的奢华程度,依旧是大宁第一,不是其他酒店或者娱乐场所能够比拟的,乃是省内许多暴发户的首选。
这栋沿河的独立别墅里,此刻至少汇聚了二十来个男男女女。大多数比较年轻,也有好几个中年男子。吃饭晚饭之后,二十来个人就在别墅的卡拉OK室内鬼哭狼嚎了一阵,等膨胀的激情积累到一定的地步,便开始纷纷离开卡拉OK室,三三两两的各自进行古老的活塞运动。
多余的精力宣泄一空,这才开始进行其他的娱乐。
客厅一角是装修精致的棋牌室,四个人围桌打牌,另外有两三个人在一旁观战。其他的人,有几个依旧留在卡拉OK室内唱歌,另外几对男女,则激情未尽,仍然在房间里奋战不休。
坐在棋牌室内打麻将的这几位,说起来,可也是楚南省衙内圈子里大名鼎鼎的人物。其中一位,二十四五岁年纪,大老爷们在耳朵上打了好多孔,每个孔里都戴着一个亮闪闪的白金耳环,打扮也很新潮,正是省委秘书长费贺炜的儿子费小山。费小山在,一般邵青也会在。此刻邵青就坐在他的下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了很浓的妆,很努力地想要遮掩住眼角的鱼尾纹。
另外两位,一位也比较年轻,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费小山叫他秦哥,邵青则倚老卖老,叫他小秦。小秦的脾气似乎比较外向,笑哈哈的,一边打麻将一边跟人说话。还有一位则是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西装革履,俨然大老板。然而其他三人都很自然,挥洒自如,唯独这位大老板看上去比较紧张。小秦一和他说话,他就忙不迭地点头做答,满面堆笑,似乎生怕小秦生气。
牌局开始到现在,一个多小时,他基本上一盘不和,总是在往外掏钱。台面上打的不小,每一盘的输赢都是几百上千。在九十年代中期,这是非常大的赌注了。一个多小时,这位大老板中年男子,差不多输了有一两万。
不过瞧他纯熟的手法,以及往外掏钱时漫不经心的态度,都能看得出来,他是此道老手,绝不是新丁。之所以基本不胡牌,估计还不仅仅是手气臭的问题,应该有其他的原因。
坐在旁边看牌的,其中一人,三四十岁年纪,尖嘴猴腮,形容猥琐,正是韩金锁。韩金锁就坐在费小山身边,规规矩矩地坐着,一张猴脸上笑容堆得几乎都要放不下了。这一个多小时内,韩金锁可是忙得很,瞪大眼睛觑着,只要费小山邵青或者小秦面前的杯子一空,他就马上屁颠屁颠地去给泡上新茶。隔一段时间,必定掏出中华香烟,恭恭敬敬地敬给费小山和小秦,掏出薄荷味的女士香烟,敬给邵青,然后紧赶着给几位衙内点上火。
费小山邵青和小秦泰然处之,仿佛这一切俱皆是理所当然的。
但韩金锁的殷勤,仅限于这三人,对其他人,包括那位西装革履气度俨然的大老板在内,韩金锁都不怎么在意。
又玩了大半个小时,西装革履的大老板输得更多,邵青和小秦成了大赢家,费小山却也输了不少。眼见得费小山面前的钞票越来越少,就只剩下一千来块钱了,韩金锁忙不迭地打开了随身携带的黑色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两万元现金,轻轻摆放在费小山面前,一声不吭。
类似的情景,早就不是第一次上演了,谁都见怪不怪。不料这一回,却略略发生了变化。费小山瞥了那两万元一眼,哈哈一笑,将两摞钞票轻轻往旁边一扒拉,站起身来,说道:“王总,你来替我一会。头昏脑涨的,我去阳台上吹吹风,透个气。”
说着,也不待别人是个什么反应,径直离开了牌桌。
另外一位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