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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头小傻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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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里白条”略一沉思,不解的问:“老前辈是否认为‘佛门真经’在郭晓涵的横波姑姑处?”
  黄袍老人略一颔首说:“极有可能!”
  “浪里白条”似乎不以为然的说:“根据常理判断,如此重宝,‘金锥银弹’郭渭滨似乎不可能轻易交给一个女人保管,也许仍藏在古坟内。”
  黄袍老人一蹙寿眉说:“我曾详细的搜查过每一个可能存放小锦盒的角落……”
  隐身麻绳下的郭晓涵一听,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火。
  这时——
  他已确定这慈祥和善的黄袍老人,就是那些人的同谋。
  也许黄袍老人一直隐身在古墓里,也许他就是杀害父亲的人,只有如此高绝的武功,才可能一掌击毙父亲。
  郭晓涵一想到此处,不由血脉贲张,怒火高炽,心中惧意全消。
  但是——
  一想到黄袍老人高不可测的武功,令他又觉得报仇无望了……
  心念之间。
  又听“浪里白条”问:“以老前辈认为‘湖海五独’中的那一个人,才是杀害郭渭滨的真凶?”
  黄袍老人抚髯略一沉思说:“五个人都有嫌疑……”
  郭晓涵一听,顿时大悟,“浪里白条”说的“湖海五独”,必是那些绰号以“独”字起始的人。
  他仰面倒在小艇上,双目茫然望着夜空上的繁星,心里屈指数着昨夜遇到的那些人。
  首先是乘他晕厥,以右手搜摸他全身的“独臂阎罗”沙似道。
  其次是以铁拐捣得他痛彻心肝的“独腿天王”熊振东。
  第三个便是那个满脸青疤,两颗撩牙的“独眼判官”左如风,这人也极可能就是杀害父亲的人。
  再其次便是那个头生大包,被“金锥”透墙重伤的“独角无常”李元霸,这人是唯一知道谁是真正杀害父亲的人,当然,也可能就是“独角无常”。
  他反复的数着:独腿天王,独臂阎罗,独眼判官,独角无常。
  他一连数了几遍,只有四独,他想。第五独又是谁呢?必然是隐身石案之后,将自己击晕的那个银须老人……
  蓦然——
  郭晓涵的灵机一动,身不由己的打了一个冷颤!
  一个银发邪眼,干瘦如柴,马脚缺耳,薄嘴钩鼻老人的丑恶影子,闪电掠过他的心头。
  他不由惶急的连声暗呼道:“缺耳?独耳?另一‘独’该不会是缺耳伯伯吧?”
  就在这时。
  蓦闻堤上的“浪里白条”急声说:“老前辈快看,那面堤下闪过一道人影!”
  郭晓涵心中一动,觑目一看,只见“浪里白条”萧猛.虎目闪光,虬髯颤动,正举手指着北方。
  黄袍老人手抚银髯,紧蹙寿眉,微一颔首说:“我已看到了。”
  柳无双杏眼一闪,悄悄瞟了郭晓涵一眼,接着对“浪里白条”说:“萧老哥,恐怕是郭晓涵吧!”
  黄袍老人微摇皓首,忧郁的说:“不,那人是“独耳吊客’!”
  隐身小艇上的郭晓涵,虽然已断定缺耳老人可能就是“五独’冲的人物之一,但是当他听到“独耳吊客”这个凶狠的绰号时,依然惊得浑身一颤。
  片刻。
  又听黄袍老人继续说:“郭晓涵本是一个智慧超人的孩子,只是他小小的心灵上,骤然遭受到如此重大的打击。
  他心绪一时不能宁静下来,以致不能发挥他天赋的智力,加之‘独耳吊客’古大海以传授武功为饵。
  因而——
  才减低了郭晓涵对他的怀疑,否则,以‘独耳吊客’古大海的言行举止,又岂能瞒得过郭晓涵?”
  “浪里白条”萧猛,一蹙霜眉,涩然一笑说:“不瞒老前辈说,晚辈虽届古稀之年,半生闯荡江湖,有时也自诩见多识广,阅历颇丰。
  但方才听了老前辈昨夜所见,不要说郭晓涵还是个孩子,就是晚辈这个老江湖,也被闹得一头雾水,不分东西南北了。”
  黄袍老人颔首一叹,似有同感的说:“‘独耳吊客’古大海虽然以阴险狠毒出名,自以为老谋深算,但他遇事不能沉着机变,日久不难被郭晓涵洞烛其奸……”
  话未说完。
  蓦见“浪里白条”萧猛双目精光一闪,转首对黄袍老人说:“老前辈你看!”
  说着,举手指向村前。
  黄袍老人循指向前一看,寿眉一轩,未见如何作势,身形已向村里飘去。
  接着——
  堤上人影又一闪,“浪里白条”和柳无双也随之不见。
  郭晓涵的心情紊乱极了,对“浪里白条”看到了什么,黄袍老人为何离去,以及柳无双没将自己隐身麻绳下指出来的原因,他已无心去想了。
  如今,他急于要迅速而隐密的潜至横波姑姑处,而不被发现才是重要。
  他知道,黄袍老人虽然走了,但极可能立即又返回来,是以他仍不敢匆匆纵上湖堤。
  郭晓涵倒身在晃动的小艇上,微有寒意的湖风,透过麻绳的空隙,吹在他的俊面上,使他的心渐渐的宁静下来。
  忽然——
  一声苍劲的哈哈大笑,竟由村前传来。
  郭晓涵听得出那是“浪里白条”的声音。
  但这时他对任何骤变的事件已不感到关心。
  因为——
  他正在运用他的智慧,去理解存在他心中的疑难症结。
  首先,他想到武功高不可测的黄袍老人。
  由“浪里白条”恭谨的态度和称呼上判断,黄袍老人在武林中必是一个地位极尊,辈份极高的人。
  黄袍老人虽然企图攫取父亲的小锦盒,他曾搜索过坟内各处,但并不一定是“湖海五独”的同谋人物。
  由于黄袍老人至今不知道小锦盒在横波姑姑处,当然隐身石案后,将自己击晕的必然另有其人。
  郭晓涵一想到身后将他击晕的那个银发瘦削老人,便立即联想到“独耳吊客”古大海。
  如此一想,令他恍大悟,“独耳吊客”一切诡谋,顿时昭然揭露。
  同时——
  他气恨自己的糊涂,竟将一个阴险狠毒的丑恶吊客,误认为是父亲的多年老友。
  “独耳吊客”进坟后的一举一动,神色言行,不少值得怀疑之处,而自己却受了他一时的情感迷惑,昏沉不悟。
  他断定丑恶的古大海将他击晕后,是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才去购买香烛,为了探出横波姑姑的住处,他不得不冒险施展阴谋。
  所幸在自己被击晕的一刹那,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否则,自己这时恐怕早已气绝身死了。
  至于赠药增长功力,其主要动机在于乘郭晓涵闭目调息进入忘我之际而潜入古坟,以掩饰其盗剑阴谋。
  那么暗中偷袭古大海,击毁古坟铁门枢纽,截走“日华月辉剑”以及两个金质精致小盒子的人又是谁呢?
  那个人可能是事先已隐伏在古墓中,也许是黄袍老人根本没有走,或许是“独眼判官”
  和“独臂阎罗”,又悄悄的潜回来。
  郭晓涵又想到离开王陵之后,“独耳吊客”对他的功力大进,似乎感到颇为惊讶,为什么?这时他仍无法理解出是何原因。
  但是对于墓地破格中的“独角无常”的死,显然是“独耳吊客”乘他取水之际,猝然暗下毒手。
  他断定“独耳吊客”古大海暗下毒手的主要动机,是怕“独角无常”泄露了小锦盒在横波姑姑处的秘密。
  因为——
  小锦盒在横波姑姑处,只有“独角无常”李元霸和“独耳吊客”古大海两个人在暗中得知,也许这其中另有其他原因。
  他愈想愈恨自己,当然更恨透了“独耳吊客”。
  他静静的倒在晃动的小艇上,双目望着夜空闪烁的小星星,心里仍不停的想着“湖海五独”中的每一个人物。
  他仍记得黄袍老人那句话:“五人都有嫌疑”,由此可见独耳吊客也是杀害父亲的可疑人物之一。
  他决心趁此夜静更深,四野无人之际,悄悄潜往横波姑姑处。
  忽然——
  他心头猛的一震,因为感到小艇正在缓缓向前飘动。
  郭晓涵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刚刚平复宁静的心,又再度紧张起来。
  他慌得急忙掀开身上的麻绳,突然跃了起来,游目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在昏沉的月光下,已看不清湖堤的影子了。
  而前面七八支外,已是一片广大无际的芦荡。
  雪白的芦花,正随风飘拂,宛如浮在湖上的白云。
  他一跃动,缓进的小艇,速度骤然又加快了几倍。”
  郭晓涵顿时慌了,他知道小艇上面必有水功极高的人正在推动着小艇前进,但是他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为何将他推进湖心!
  这时——
  小艇前进的速度更快了,直奔芦荡中的一道缺口。
  郭晓涵慌张的跑至艇尾,探首一看,仅能看到滚滚的水泡和浪花。
  他不由焦急的暗问自己“这人是谁?”
  忽然——
  心中一动,一个身躯修伟,银发虬髯老人的影子,立即闪过他的心头,不由脱口低呼:
  “啊,浪里白条!”
  低呼声中,再度探首看了看艇尾的水中。
  他想,只有“浪里白条”才有如此精湛的水中功夫。
  这时——
  小艇已驰进芦荡缺口,速度显得更快了。
  郭晓涵急忙游目一看,竟是一条宽约八尺的水道,左右芦苇高约一丈,俱都粗如手指,似绵芦花,迎风飘拂不停,发出“沙沙”响声。
  他略一定神,继而一想,水中的人如果是“浪里白条”,必然将自己提回丰渔村,又何必前来这片广大苇林呢?
  想着想着。
  郭晓涵的星目忽然一亮,心中顿时大悟,他断定水中那人,必是出没在鄱阳湖上的水贼。
  郭晓涵心念一动,不由怒火高炽,立即功贯右臂,力聚掌心,突然将右掌举起来。
  但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艇外波光粼粼的湖水时,他高举的右掌,又缓缓的垂了下来。
  以他断石开碑的掌力,不难将小艇底下的那个人击毙,但艇底粉碎,自己也势必被湖水淹毙。
  这时——
  小艇左弯右转,已深入苇林,而芦荡中的水道交叉如织,郭晓涵被转的已分不清哪面是东,哪面是西了。
  郭晓涵的确急了,他不能刚离虎穴,再入狼口。
  于是心中一动,即由怀中取出父亲仗以成名的宝刀“精金刚柔锥”来。
  心情紧张万分,因为一条生命刹那间就要毁在他的手上了。
  但是为了脱险,他不得不将心一横。
  金光一闪,湖面一暗,三尺多长的“精金刚柔锥”,毫无声息的贯穿艇底,刺进湖水中。
  接着——
  艇身一阵急烈起动,顿时翻起无数浪花,鲜红的血水,竟由艇下涌了上来,染红了小艇附近的湖水。
  郭晓涵知道已刺中水中的那个人了,但是他仍不敢立刻将金锭撤出来。
  小艇下的震动停止了,郭晓涵的额角,鬓间和握着金锭有些颤抖的右手,也渗满了汗水。
  小艇缓缓的停下来,斜斜的横在水道中。
  郭晓涵略一定心神,吁了口气,猛的将金锥撤出来,一股鲜红血水,紧跟着由圆孔内激射进来。
  他心中一惊,赶紧用小艇上的破布,堵住激水的圆孔。
  小艇下的湖水,仍间歇的向上翻涌着。
  郭晓涵知道那人还没完全气绝,极可能以剩余的一口真气将小艇弄翻,把自己也拉进水里。
  一念至此。
  心中不禁有些慌乱,小艇上除了一堆麻绳外,仅有一根长不足有五尺的青竹杆。
  郭晓涵即将金锥缠在腰间,伸手拿起青竹杆,学着鱼人划船的样子,不停的用劲儿划动。
  他不停的划,小艇不停的转,青竹在左舷划,小艇向左转,在右舷划,小艇又向右转。
  郭晓涵一看,顿时急出一身冷汗来,他直起腰来,痴呆的望着小艇,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将小艇驶出芦苇荡。
  湖水已经静下来,红色也变淡了,小艇内渗进来的湖水已深达数寸。
  郭晓涵一看、心中又急又怒,又怕再遇到水贼!
  一阵哗啦啦破水声,竟由远处随风飘来。
  郭晓涵心中一惊,知道又有水贼来了。
  破水声渐渐近了,似由左方水道驰来。
  循声一看,只见左边水道尽头,灰影一闪,如飞转过一叶校形小舟,直奔这面小艇驶来。
  小舟驶得好快,疾如流矢,眨眼已不足七丈了。
  郭晓涵自知无法藏躲,索性丢掉青竹,抖手解下腰间的精金刚柔锥,卓立艇上,蓄势以待。
  渐渐已能看清小舟上竟立着一个长发披肩,身体窈窕的少女,罗衫长裙,肩露剑柄,迎风而立,恍如凌波仙子。
  小舟舷尾,前后纵坐着两名劲衣小婢,四浆翻飞,水花激溅,小舟快如脱箭一般,眨眼已驰至三丈以外。
  蓦闻一声娇叱:“何方小辈,胆敢夜探苇林堡!”
  娇叱未落,舟上少女的玉腕一扬,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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