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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先放过他们。就当把他们是猪先养肥,养肥后再一刀把他们宰了。
监军太监走后,陆皓山的任务还是没有变,继续协作榆枣百户所守住榆枣关。
陆皓山无言了,有实力、有决心不代表可以任性,没接到命令不能随便移动,在四川抱上新任都指挥使韩文登,勉强还算一个人物,可是一出四川,就沦为小角色。就以这次驻守榆枣关为例,那是曹文诏下令给邓玘,再由邓玘根据实际情况给自己分配,那命令根本都到不了自己这里。
驻守和伺机而动,差得太远了,陆皓山反而怀念在平阳府的时光了,那时董剑在汾州城“养伤”,陆皓山可以说属于“无王管”的状态,可以说逍遥自在。可是这个邓玘一到,就处处受到制肘。
这个邓玘,表面对自己客气,其实内心有点妒忌能。让陆皓山空有一身武艺却没有用武之地,以前在四川围剿不沾泥,也没这么多束缚。
陆皓山回到帅营,心里寻思着怎么改变这个境况。有心送礼又怕好心办坏事,让人感到自己居心不良,要是一直在这里等。又怕错失时机,一时左右为难。
“报!有新的简报和情报。”
就在陆皓山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传令兵突然进来禀报。
“拿来”
传令兵把简报和情报呈上后就悄声退了下去,陆皓山先打开情报,一看原来是有关老回回的情报,情报说老回回出现在真定府内白象山一带活动,最近和黄金梁王自用、西营八大王张献忠等人得打火热,前些天还合谋攻打真定府,不过受到守兵强而有力的反击,损失惨重,现在白象山算是休整。
不远啊,陆皓山估摸从榆枣口到白象山,骑马也就二三天的路程,没想到这家伙胃口这么大,现在朝廷派了重兵驻守这些地方,还敢去攻府城。
这能算缘分吗?
现在文冲千户所上下都视老回回来眼中钉、肉中刺,不时有将士向陆皓山请战,现在老回回再次遭受挫折,而两者又离得这么近,要是再不行动,陆皓山都感到对不起死去的兄弟了。
放下手上的情报,陆皓山拿起那份只在军队内部流传的简报,原以来又是一些某某重挫哪路暴民、暴民犯下什么血案、又哪个目标人物伏法等无聊新闻,没想到看到一个重镑消息:京营兵出动了。
原来是朝廷调集重兵后,各路义军就转入太行山区,分封在河南汲县卫辉府的明潞王朱常芳看到义军的势头越来越大,自己的封地芨芨可危,于是给崇祯上书告急,请求朝廷不要轻视这些暴民,早日把他们剿灭,免得让他们再坐大,威胁大明江山,还言明愿捐钱粮助朝廷剿匪。
这明潞王还是有些份量的,再加上他愿意捐献剿匪的钱粮,急于扑灭农民起义的崇祯同意这位朱王爷的请求,特命倪宠、王朴任总兵,太监杨进朝、卢九德为监军,统六千精锐京营兵到河南剿匪,祈求把义军一举剿灭,一劳永逸。
呼,京兵也惊动了,看来这崇祯的痛下定心平叛了。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在剿匪大军中的地位也就更低,不仅自己地位下降,就是洪承畴、曹文诏等人的地位也下降,这些京官,一个个都是鼻孔朝天、目中无人,自持出自皇城,好像见官大一级。
这下热闹了,陕西兵、山西兵、河南兵,像通州兵、昌平兵、保定兵、大名兵再加上京营兵,对洪承畴来说是一个挑战,而对紫金梁、李自成、张献忠等人来说,更是压力倍增。
这些兵不是来贺喜的,而是来索命的。
陆皓山思索一下,突然开口问道:“曹文诏现在在哪里?”
“曹将军巡视军务,现在应在定襄城。”陆皓山突然发话,把赵功常楞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口应道。
还好,不远,都是在太原府内,陆皓山腾的一声站起来,开口说道:“功常,备马,我们马上到定襄走一趟。”
“大人,去定襄?”赵功常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劝道:“这样不好吧,我们的任务就是协助防守这里,不能随便脱离岗位,要是让人得知,这可是受处罚的。”
军队虽然腐朽,很多制度名存实亡,但是军纪就是军纪,不能随意破坏,军令如山这四个字不是闹着玩的。
陆皓山犹豫了一下,很快摇摇头说:“机会是要争取的,坐在这里等,不知等到什么时候,对外就说我感染了风寒,不能见人,找个人先顶几天,我去去就回。”
“可是大人,你就不怕曹将军为难你吗?”赵功常有些担心地说。
这曹文诏是陕西都司的人,可不像韩文登那样好说话。
陆皓山把手里的简报摇了摇,一脸自信地说:“有了这个,本官有信心曹文诏不会为难。”
“大人找曹将军,不知所为何事?”
“请战!”陆皓山一脸认真地说。
。。。。。。。
定襄城内,曹文诏坐在一处临时征用的大户人家书房内,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那份圣旨,圣旨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派倪宠、王朴统六千京营兵到河南剿匪,令曹文诏配合。
说是配合,实际上就是以京营兵为主,曹文诏为次,在论资排辈上得低人一等。
再看了一次圣旨,曹文诏额头上的皱纹也就更深了。
还没进山西剿匪时,朝廷对曹文诏抱有极大的冀望,所需要步卒骑兵,都是一一挑选,还没有立功就先晋一级,那时候的曹文诏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好像一进山西就能把那些泥脚子剿灭,到时升官晋爵,光耀门楣是何等风光,可惜事与境违,不是官兵作战不努力,而是那些泥腿子太狡猾,不断到处流窜,由于地域的限制,在调节方面得大费周章,这不,这匪不仅没剿灭,声势反而越发壮大,都打到京师附近的真定、顺德府了。
这是给自己打脸啊。
好在朝廷也知道实情,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圣旨中有督促、勉励,幸好并没追究自己的过错,朝廷自派了监军太监来看,就知朝廷和皇上对剿匪的进展很不满意,现在还把京营兵派出,明显是对自己不再寄以希望。
拿到这圣旨的一瞬间,曹文诏有一种失落、挫败的感觉,或者说失宠也不为过,曹文诏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把手里的圣旨轻轻放桌面上,曹文诏的嘴边露出一丝苦笑:还真是现实啊,一看到自己没什么成效,马上就把自己踢在一边,亏自己为了剿匪的事天天在外奔波劳碌,大半时间都是在马背上渡过,可以说任劳任怨、都为老朱家卖老命了,这不,看这圣旨签发的日期,自己都晚了几天才看到。
谁叫自己做了这个差事,经常要到各个部队巡视、协调呢,那宣旨的太监还怨找不到自己,让他受累呢,曹文诏还真想说让他在外面跑跑试试好不好玩?
唉,曹文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本来剿匪是自己一家独大的,先是老上司洪承畴担当了三省总督,接着又派了监军太监,现在又派京营兵征讨,自己的地位越发尴尬了。
就在曹文诏心事重重的时候,一个心腹突然走到跟前,小声地说:“将军,四川文冲千户所的陆千户在门外求见。”
294盟主之死
“陆千户,这个时候你应该在榆枣关协助防守吧,怎么来这里,这可是擅离职守。”一见面,曹文诏毫不留情面地训斥陆皓山道。
现在曹文诏心情久佳,自然没有那么好说话,要不是两人也算有点关情,而陆皓山又是四川都指挥使韩文登的心腹,说不定曹文诏已经发飚,让人把擅自离开工作岗位的陆皓山军棍伺候了。
曹文诏发飚,陆皓山也不在意,一脸淡然自如地说:“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下官这次来,是想找曹将军帮个忙的。”
“哦?找曹某帮忙?”曹文诏摇摇头说:“陆千户的顶头上司那可是邓副总兵,你现在越过上级找曹某帮忙,这会不会不太合适,若是让人说曹某干涉四川军务,那岂不是授人以柄?”
越级上报,这是官场大忌,再说两者分属于两个不同的都司系统,这事就是曹文诏也有一些顾忌。
“曹将军不必顾虑,现在邓总兵在榆次处理军务,一时鞭长莫及,战场上战机稍纵即逝,都是为朝廷、为皇上效命,我想邓总兵会体谅的,再说朝廷已下令我们川军受曹将军节制,所以说此事也不算是逾越。”路上陆皓山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范、翟两家内斗,相互攻击,但是这事不能公开,只能暗中较量,因为两家干的都是光不得光的事,于是两人打的都贼匪的名义,也就是这个原因邓玘被调去榆次协助平叛,这给陆皓山制造了一个难得的机会。
“什么战机?”一听到有战机,曹文诏眼前一亮,马上询问。
“是老回回”陆皓山也不隐瞒,把自己手下收集到的情报大致说了一下,还说了自己的作战方案,然后一脸真诚地说:“大人。我们文冲部和老回回有血海深仇,这个仇非报不可,请将军成全,再说我们全是骑兵,冲击力强,机动灵活,那些暴民拖家带口的,用骑兵去牵制他们最合适不过,只是用来协防关隘,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同的兵种要针对使用才能发挥其威力。骑兵的最大优势就是反应速度快、冲击力强,用一支精锐的骑兵来用作关隘防守,这不是大材小用,简直就是浪费。
看到曹文诏还有一些犹豫,陆皓山马上又说:“曹将军,非常时期要做一些非常之事,现在朝廷派了京营兵出动,分明是对我等失望,如果我们不再做些什么。再拿不出一些成绩,不光被那些京营兵看不起,就是皇上也不再看重我们了,下官可以保证。要是有功,那是曹将军指导有方,若是犯过,那就是陆某逾越。绝不拖累曹将军。”
生怕曹文诏不答应,陆皓山连有功一起分、有祸自己背的话都说出来了。
“好!”曹文诏大声说:“既然陆千户这么有信心,曹某也不打击你的积极性。就依你的话,希望你那八百骑能发挥奇兵的作用,把面子挣回来。”
现在战局成了绞着,也可以说进入一种进退不得尴尬境地,的确需要改变一下思路,反正也就这个样子,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与其在这里碌碌无为,还不如放手搏一下,注入一些不安定因素,说不定有一些可喜的变化,而陆皓山的作战思路也让曹文诏很感兴趣,于是他思索一下,很快就同意了。
不用自己出兵,也不用自己出粮,有功可以分,有祸不用背,去哪找这样的好事?
“谢大人!”陆皓山心中一喜,连忙谢道。
曹文诏苦笑着摆摆手说:“陆千户,先不用谢,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皇上派了监军太监,邓总兵部的监军太监是张公公,此事还得张公公首肯才行。”
悲哀啊,这样的事还得和那个贪财的张公公申请一下,这些太监的手也伸得大长了吧。
“大人,此事还是下官去找张公公询问吧。”陆皓山主动把这个差事包揽起来,话说这老小子收了自己这么多贿赂,怎么也得给自己几分薄面吧。
“好,你去吧。”曹文诏点点头,同意了。
这样也好,这个监军大监刚刚收了自己那么大的一份厚礼,这个时候提出,估计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在应幸进展不错之余,陆皓山心中也升起一股无奈地的感觉:本来皇宫里伺服人、千方百计揣测主子心思的太监,现在一转身竟成了左右军队命运的人,估计也就是大明朝才会出现这种奇葩的情况。
文官转武职,也是明朝最多,也不知怎么评价这种现象。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陆皓山告辞而去,径直找张公公张茂霖。。。。。。
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收了陆皓山的厚礼,张公公变得特别好商量,不仅同意陆皓山的请求,还表彰陆皓山这种主动请战、为朝廷、为皇上分忧的做法,承诺要是立了功,会替陆皓山向皇上请功云云,陆皓山自然再三感谢,走之前还留下一百两银子作见面礼。
请战的事终于成了,陆皓山长长松了一口气,虽说现在自己也是大明将士中的一员,不过心中也暗暗同情起这些将士来,说实话当大明的战士真不简单,在缺粮少饷的情况下去跟敌人拼命,还要遭到这些太监的为难,以前听说打仗要动用火器,将士还得花钱贿赂那些守库太监,当时觉得不太现实,现在明白,在大明朝,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在江油当县令时,陆皓山就花钱从秘密军火库里偷偷购买了不少火器,其中还有两门威力强大的红衣大炮,可惜现在还不敢拿出来,要不然轰上几炮,肯定把老回回的人轰得哭爹叫娘。
回到榆枣关后,陆皓山一边筹备物资一边等侍其它军队换防,到了四月二十六这天,一名陕西千户带兵前来顶替陆皓山的防守位置,陆皓山终于可以率着剩余的七百余骑进京畿地区剿匪,那老冤家老回回就在真定府活动呢。
清仇旧恨,正好一块清算。
“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