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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援军突然撤兵,不仅四川巡抚陈士奇等人吃惊不已。就是满天星等人也感到不解,不解是不解,不过满天星等人很满意,至少压力大减。
可是陈士奇并没有吃惊多久,满天星等人也没有轻松多长时间,前来救援成都城的援军再次出动,在城墙上的四川巡抚陈士奇看得清楚,援军派出了一个奇怪的阵式,一队火铳兵缓缓向前移动。两队骑兵在两翼护着,径直向贼匪的阵营推进。
看这阵式,这里少说也有二三千火铳兵,这个陆指挥使能耐不小啊。不声不响不知也不知哪里凑得出这么多火铳,嗯,这些士兵手里拿火铳,那样式有些奇怪。和大明平时用的那种有些不一样,陈士奇见多识广,很快就看中其中的细微之处。
陆皓山一变阵。满天星等人马上感受到空前的压力,横行狼一咬牙,直自率着本部精锐杀声震天扑过去,他想尽快把这股让他感到不安的威胁除掉。
李定国冷笑地看着这股冲上来的贼匪,看这些人的目光有些嘲讽、也有些怜悯,就像看着死人一般,突然把把手一举:“准备射击。”
一声令下,全队停了下来,骑兵在两翼戒备,拿着火执的士兵把火铳取了下来,一个个熟练地装上子弹,然后瞄准前面冲上来的敌人,当横行狼那狰狞的脸越来越清晰,两军相距大约还要一百五十步时,李定国把手用力一挥,大声吼道:“放!”
“砰砰”
“砰砰砰……。”
一声令下,枪声大作,那密集的枪声就像下雨一般,随着枪声响起,那冲在前面的贼匪纷纷中枪倒地,陆皓山在千里眼里看得清楚,冲在最前面的横行狼先是胸部中了一枪,那薄薄的棉甲轻易被威力强大的子弹洞穿,只是一枪横行狼胸口已出现血花,接着头部和胳膊各中一枪,惨叫一声就摔下马,只是一个照面,这位横行陕西、山西、河南河北几省的大贼头,就这样惨死沙场。
不错,陆皓山暗暗点头,这些新式火统装弹快、威力大,放在明末的战场就像开挂一样,根本没人挡得住,再采用三段式不间断射击,杀伤力极为可观,一刻钟,仅仅是一刻钟,横行狼和他所带的三千精锐就全部被射杀,就是想跑都跑不了。
有几十个想跑的,不过有骑兵纵马追上去,在马上用火铳解决了他们。
一刻钟全歼敌人,还没有一个伤的,传出去简直就是神话。
“呜……“
此时号角声响起,对贼匪总攻的时间到了。
“兄弟们,杀”孙熊用力挥了一下自己的大铁锤,大声吼道。
“给我冲”
“忍这些家伙有些天了,兄弟们,给我杀”
大山、孙熊等人纷纷带着手下向前冲锋,就是退回来的张锐也不甘示弱,率着部下拼命向前冲锋,他们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再说自家大人在身后用望远镜看着呢,谁不想不好好表现。
看到援军发动了总攻,陈士奇和司马敬等人大喜过望,马上下令守城的官兵把城门打开,一涌而出,对贼匪等人进行前进夹击,最后的决战开始,喊杀声、火铳声、兵器相碰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几十万人犹如几十万头凶兽在殊死搏杀,就是陆皓山都看呆了。
这是真正的战斗,几十万人的决战,那种激烈的场面、震撼的程度绝不是后世那些电视里的打斗场面可以相提并论的,说白了,那些简直就是儿戏,或许,这是冷兵器时代的最后辉煌吧。
精锐的士兵、训练有素的骑兵还有新式火铳压阵,在战场上对付的是没有组织、没有纪律、武器简陋的农民起义军。场面简直就是一场屠杀,随着横行狼被射杀,义军内部的士气一落千丈,前面还想着怎么死拼,现在想的是怎么逃命,本来就不是对手,现在士气一落,马上就兵败如山倒。
看着义军的力量被一步步蚕食,陆皓山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大局已定。
“哈哈哈。太好了,终于把这些贼人全剿清了。”
“狗日的,几天几夜没睡,累死老子了,一会得好好吃一顿。”
“刚才那些火铳很厉害啊,一放倒一片,啧啧,只是有些奇怪,也没有看到他们点火绳。”
“这些贼人真是无法无天。连成都都敢围,这下好了吧,把他们一锅端了。”
“哈哈哈,赢了。赢了,祖宗庇佑,又捡回一条性命。”
……。。
当最后一批贼人倒下,预示着战斗结束。那些包围成都城的贼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擒,死里逃生将士们高兴坏了,他们欢呼着、蹦跳着。有的把武器抛在空中中,有的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也不顾地上有多脏又或身边全是冰冷的尸体。
对他们来说,危险已经过去,任务已经完成,等待的,就是朝廷的封赏,毕竟一场血战下来,大小将士都斩获不少。
终于打赢了仗,将士笑得出,可是以四川巡抚陈士奇为首的大小官员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到目前为止,援军的主将现在还没有现身,不仅没有现身,那些援军还隐隐呈队列状,有意无意把守城的官兵还有一众官员包围着。
按照惯例,打完仗就会前来拜会,毕竟四川的首脑都在这里,前面说是韩指指挥使来接应,可是打出的旗帜一直是“陆”,打这个字的除了利州卫指挥使陆文华就没有别人,可是,一个小小的卫指挥使打完仗后,还不来参见?
对了,打仗的过程中,一直也没有看到过他现身。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仅司马敬脸色阴沉,就是其它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先别说韩文登神秘失踪又突然有书信往来,横行狼等人在摇黄十三家接应入川,在最重要的关头摇黄十三家又临阵倒戈等等,这当中太多耐人寻味的东西,普通士兵和百姓没想到,不过陈士奇等人都是人精,哪能没想到这方面的东西。
几人相对沉默了一会,陈士奇扭头对司马敬说:“司马先生,听说陆指挥使是韩指挥使的心腹手下,都是自己人,怎么现在还不来相见的?”
“巡抚大人稍等,学生马上去见陆指挥使。”司马敬知道,这事还得自己去弄个清楚,陈士奇一开口,这事自己就跑不掉了。
“有劳司马先生。”陈士奇对他拱拱手表示感谢。
这时夜幕开始降临,司马敬有两个侍卫的陪伴下走下城墙,准备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没下到城墙,就听到有人大声喊道:“时辰不早,为了防止还有乱臣贼子作乱,所有将士回营、百姓回家、官员回衙,为配合肃清细作,今晚成都城宵禁,天黑后禁止走动,违令者格杀勿论。”
“重复一遍,所有人马上回家……。”
果然来了,司马敬脸色一变,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从台阶下摔下来,幸好一旁的待卫够机警,一把拉住了他。
“先生,没事吧?”
“没事,没事”司马敬面色惨白地说,幸好天有点黑,陷于胜利喜悦中的军民没人注意到。
刚下城墙,就有一队衣甲鲜明士兵堵住了门口,谁不知他们什么时候接管了城门,一看到司马敬等人走过来,为首一个拿着大铁锤的人马上厉声喝道:“站住,没听到吗,准备宵禁,所有人马上回家。”
“你是利州卫陆指挥的人吧,请你通常一下,就是司马敬有事求见。”虽说司马敬的地位比陆皓山还高,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只能放低姿态了。
那使锤的正是孙熊,闻言撇撇嘴说:“还见什么见,没听说吗,马上就要实施宵禁,快点走。”
说话间,还不耐烦地用手挥了挥,那感觉就像赶一只苍蝇一样。
司马敬老脸不自觉的抽了抽,文人是有风骨的,老羞成怒的他一下子来了脾气,大声喝道:“大胆,我是都指挥使的军师司马敬,就是陆指挥使看到也得唤我一声司马先生,你算什么东西,快,带我去见陆文华。”
泥人还有三分性,司马敬虽说只是一个军师,不过深得韩文登的信任,虽说没品,不过在四川都指挥使司地位很特殊,可是说韩文登的代言人,就是陈士奇等人看到也得叫一声司马先生,现在被一个小兵给无视,司马敬的心中一下子冒起了一把无名火。
“砰”的一声闷响,那感觉就像一只冬瓜掉到地上摔破一样,孙熊一锤砸在司马敬的头上,三十多斤的大铁锤在天生神力孙熊的手中变得更加可怕,轻易把司马敬的脑袋砸烂。
“还说是读书人呢,都说了不听命令就格杀勿论,硬是逼我就地正法,真是读书读傻了。”杀了司马敬,孙熊一脸不在乎地说。
说完,把滴着红白物的大铁锤高高兴起,目露凶光地说:“都看到了吧,宵禁马上就要开始,所有人回家不要出门,更不要包庇贼匪,大伙放心,我家大人说了,城中百姓秋毫不犯,违令者就像这个人一样,格杀勿论!”(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347两封书信
年关年关,过年如过关,这是很多穷苦人家过年时的写照,因为债主会疯狂追债,不过挺过了这个关口,又能轻松一段时间,但有时也会有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家也会偶尔感受一下年关的滋味。
成都城的大小官员、豪门大族就体会到比年关更受煎熬的味道,因为他们知道,现在他们面临着一个生死的决择。
成都城被围,横行狼等人一度攻入城里,危急时候利州卫指挥使陆文华率兵来救援,这本来是一件大好事,出乎众人意料地是这个陆指挥使不动声色就接管了成都的防务,然后强行推行宵禁,让众人有一种驱狼引虎的感觉。
一个小小的卫指挥使无视成都一众大员,明显是拥兵自重,那些手下二言不合就当场诛杀都指挥使司极为器重的军师司马敬,有将领率兵想抗行又被当场血腥镇压,再联系到接应横行狼、满天星等人进川的摇黄十三家的大当家又向这位小小的卫指挥使投诚,一切就变得很耐人寻味了。
守城官兵虽说有近十万,不过经过大半个月的拼杀,损伤大半,那二万余残兵败将根本不是陆皓山的对手,把几队不服从命令的士兵强力镇压后,一下子所有人都变得老实,入夜后,所有人都忐忑不安地回到家里或营地,等待着那个胆大包天的陆指挥使的安排。
作为四川的首府,成都城就是热闹和繁华的代名词,特别是过了年三十,那是处处张灯结彩、人人笑脸如花,齐齐庆贺新一年的到来,可是崇祯七年的年三十注定是一个让人难以忘却的年三十。
入夜后,整座城只有零星的一些房子有火光,一听到有人来了。这些火光很快被人吹灭,街上除了巡逻的士兵和马队,没有一个行人,要不是那整齐响亮的马蹄声或马队路过的“的答”声,这里还真像一座鬼城。
有绝对的武力,陆皓山很快控制了这座四川最繁华、最富饶、也是最重要的城市,实施宵禁后,以李念为首的亲信,就像按图索骥地兵分多数,一一敲开城中各官员、豪门大族的大门:
成都城有官员有百姓。有富人也有穷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分布而言,有权势的人喜欢住在城东、而有钱的富商喜欢的扎堆住在城西,因有权势的人栽培家里的男性,希望可以继承家中的事业;有钱人家喜欢培养女孩,希望给她找个好夫婿,这样也可以培强家族的人脉,因为东面有座高山。而西面有一条大河,所以又有东山少爷西河小姐的称号。
有一个作巡抚的老爹,陈明伟绝对是名副其实的东山少爷,成都城中赫赫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再加上长得不差、还有几分文采,平日可以说意气风发,不过此刻他面无血色,身如抖糠。哪有平日风度翩翩的风范,原因很简单,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他脖子上。
宵禁后不久。一队士兵强行进陈府,二话不说先把家丁护院全部控制,然后一把钢刀架在这位陈家少爷脖子上。
“爹,救…。救我”陈明伟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自己老爹,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
在大约二丈开外,四川巡抚陈士奇气得人浑身发抖,在他面前面,除了全副装备的士兵,还有笔墨纸砚,看看被挟持的儿子,再看看那张铺开的白纸,咬咬牙,一脸决绝地说:“你们枉想,老夫就是死,也不会让那姓陆的狗贼如愿。”
这些人的来意很简单,也很直接,只要陈士奇同意写一封举荐陆皓山作为四川都指挥使,然后再写一封投诚信,表示原意协助陆皓山。
这分明就是要作反。
带队的是大山,闻言大怒,把刀一拨,一下子架在陈士奇的脖子上,冷冷地说:“现在不是求你写,要是你不写,不光是你,就是你全家也得给你陪葬。”
“老爷,你快想想办法。”
“老爷,救救伟儿,他可是陈家的长子。”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