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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陆皓山发问,李念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在想一点事情走神,请东翁见谅。”
想事情?陆皓山不由想起李念那个胖得像立方体的胖寡妇,不由笑着说:“李先生不会掂记家中的夫人,急着回去陪她吧?”
李念脸色一红,他知道自己的审美观点有点难得到认同,不过自己喜欢就好,闻言也不生气,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苦笑地说:“学生和东翁都是以事业为重的人,儿女情长只是调剂,不敢欺瞒东翁,学生是在想宁羌州的事。”
“宁羌州怎么啦?”一说起正事,陆皓山把手中的酒杯放下。一脸凝重。
“东翁,我们动宁羌州,主要是挑破那层窗户纸,宁羌州只是一个小城,人口少城池单薄、又没有天然的屏障,没有驻守的价值,本意只是走一个过场,为了应对范文程的中伤,下令把杀清令挂在城墙之外,又堆上大批金银以示正听。最后又成兑现赏金和庇护的场所,这超出了我们的计划,现在想想,这并不符合我们的战略要求,把我们的将士置身于强敌环绕之下,福祸难测。”李念有些担心地说。
作为一个军师,李念有责任总揽大局,一向谨慎的他,一直不赞同把一支孤军放在强敌的眼皮底下。而这个强敌还是多尔衮、洪承畴那样的名将,对一个经验不足的孙熊来说,压力太大了。
虽说四川兵强马壮,新式火器横扫一切。但李念坚信主导战争的是人,就像一个傻子,就是拿着再锋利的刀也不能很好地发挥作用,再加上孙熊那大咧咧的性格。不知为什么,李念心中总有一些不太靠谱的感觉。
陕西越是平静,李念的内心越是不安。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焦躁。
陆皓山点点头说:“从挑衅到驻守,的确是偏离了我们的决定,不过军师可以放心,我已严令孙熊不准出击,以他手里的火器,就是多尔衮征集十万大军也攻不下,此外,张锐也五千精锐在城外驻守,两人互为犄角,防守足够了,只要一开春,大军东进,一口气打到他们的建州老窝。”
“也好”李念点点头说:“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多尔衮对新式火器非常重视,而他也对在内部说,尽量为新式火器的研制争取时间,估计近期也不会轻举妄动。”
陆皓山哈哈一笑,举起酒杯说:“来,李先生,不要想太多,我敬你一杯。”
“东翁,请。”李念连忙把杯子举起。
…………。
千里之外的尔衮在满清八旗的千呼万唤中,终于动了。
有点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己,一飞冲天,经验丰富的多尔衮在出征之前,把保密工作做到极致,派出大量斥候封锁交通要道,还严令不允许一只飞鸟飞过,现在是寒冬,外面冰天雪地,封锁起来困难不大,就是参与作战的士兵一开始是通知聚餐,直到集中才被告之参与攻城。
防的就是走漏消息,陡增变数。
多尔衮的保密工作做得很不错,直到兵临城下孙熊才发现,多尔衮和洪承畴分两路夹击,以两白旗(正白旗和镶白旗)为主的二万八旗精兵、五万汉八旗和三万蒙古八旗合计十万人围攻一个小小的宁羌州城。
对多尔衮来说,这一仗势在必得。
城头上,负责侦察的小队长脸色苍白地向孙熊汇报:“将军,这次清军来得太突然,我们事前没有收到任何情报,等斥候发现时他们已经成了合围之势,请将军责罚。”
孙熊摆摆手说:“此事不能怪你,他们这次保密保得很不错,封锁了消息,去,点烽火,给张锐那小子报信。”
陆皓山严令不准出城迎战,以至情报也有些不足,看到兵临城下孙熊也不着急,刚刚打了大胜仗的孙熊心气很足,手里有枪心里不慌,孙熊都有些看不起满清的军队,至于封锁,那更不怕,本来就严令不让出示,至于报信,可以用约定的烽火传递信息,这些早就想到了。
“是,将军。”那小队长如获大赦地谢过,连忙退下。
“大哥,这次多尔衮亲自出动,就是洪承畴这个大汉jian也来了,来者不善啊。”说话的人叫严林,和孙熊是同一批升上来的,胆大心细,自小就和孙熊的关系不错,这次他的角色是副将。
孙熊点点头道:“嗯,不错,你看,来了这么多人,云梯、撞车、投石机等物一应俱全,还有成编制的火铳队,还真看得起我们,这样也好,还怕他们不来呢。”
“那就让他们尝尝新式火器的厉害。”严林毫不犹豫地说。
信心归信心,孙熊倒也没有怠慢,让将士们进入战时状态,取消休假,加强巡逻,防止清兵攻城,而城里的治安也要抓紧,防止有人混水摸鱼。
孙熊在城墙上观察多尔衮时,多尔衮也在城墙下观察城墙上的川军,嘴边带着一丝决然和冷笑。
“报,平西将军来信。”一个传令兵飞了似的把一封情报送到多尔衮面前,多尔衮接过,检查火漆无误后这才打开看了起来。
一旁的阿济格小声地说:“十四弟,那姓洪的家伙说什么?”
多尔衮把信一折,淡淡地说:“张锐那路川军洪将军已经把它截住,我们没有后顾之忧,可以专心攻城了。”
攻城有一个主帅就足够,张锐那五千精兵屯在离宁羌州约三十里的黑风岭,为了能安心攻打,多尔衮把洪承畴率三万汉八旗将士去堵截。
“十四弟,为什么不让姓洪的来攻城呢,这些川军这么多火器,到时我们的伤亡会很大,这次带来的,大部分是我们二白旗的精锐呢。”阿济格有些担心地说。
在满清地位的高低,靠的不是宠幸,而是实力,这一战正白旗、镶白旗精锐尽出,这让阿济格有些担心,要是战事不利或损失过大,这会直接影响二人的地位,要知道,因为多尔衮的独断,族里很多人暗地里不满,只是忌惮兄弟二人的势力罢了。
阿济格一直觉得让洪承畴担当主攻比较好,一来汉八旗的人死不足惜,二来就攻城来说,洪承畴的军队比八旗兵更有经验。
多尔衮冷笑地说:“这一战是为我们满清八旗正名的,自然是由我们做主角,这战过后,我要让那些暗后说闲话的都闭上嘴,让正白旗和镶白旗的威名再一次响彻中原大地。”
“十四弟,你下令吧,我阿济格愿意带着冲锋,把我们族勇士的首级抢下来,再把这些下等人人的脑袋挂满城头。”阿济格咬牙切齿地说。
宁羌州的城墙外,挂着一颗一颗被斩首的满族人的首级,密密麻麻的,饶是白天也让人心生寒意,那些都是自己的族人啊,多尔衮和阿济格早就看到了,不过二人都下意识没有,免得影响士气。
果然是亲兄弟啊,关健时候还是要看自己人,面对着胞兄的请战,多尔衮笑着摇摇满头说:“十二哥,不要急,我们刚刚到这里,先探一探虚实再说,让阿哈们先去趟趟水再说。”
阿哈就是奴隶,满清八旗所经过的地方,除了满清人,所有的外族人都是他们的阿哈,多尔衮一说阿济格就知道他的意思了,用炮灰去消磨敌人的锐气。
这一招,一向人口短缺的满清没少做。
“那好,我率兵掠阵。”阿济格倒也没有坚持,马上同意。
多尔衮拍了拍胞兄的肩膀说:“十二哥莫急,三天,三天我就要把这里夷为平地,鸡犬不留。”
什么,三天?
阿济格本想问自己兄弟有什么招,可是多尔衮已经走远。
双方已经撕破脸皮,投降之类的话也根本是废话,一个杀清令川军和满清八旗早已势成水火,双方都狠不得把双方剥皮吃肉,连最基本的场面话都免了,多尔衮一声令下,马上有士兵驱赶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向宁羌州城进攻。
战斗正式拉开序幕。
410血战宁羌
有人说,乱世就是动乱四起,英雄辈出;有人说乱世是法纪崩坏,灭绝人性;有人说乱世是物价飞涨,朝不保夕;有人说乱世物欲横流、人心扭曲,而目睹一个个无辜百姓倒下的孙熊只想说乱世就是草菅人命的狗屁时代。
没人同情,没人可惜,一队队无辜的百姓就像畜生一样被驱赶着攻城,又像一茬茬麦子一样被割倒,这些百姓有老有小,有男有女,看起来非常可怜,可惜这里是战场,稍有犹豫就是万劫不复,虽说孙熊很同情这些身不由己的百姓,那一张张无助而绝望的面庞也让他动容,可是他不得不一次次硬起心肠下令手下攻击。
义不掌财慈不掌兵。
箭矢、擂石、火铳,一次次无情地收割着百姓的性命,一时间哭喊声、惨叫声、弓弦的震动声、箭矢破空声和火铳的击发声不绝于耳,被迫攻城的百姓只能一个接一个倒下,可是城墙上川军的士气也惭惭消减。
男子汉大丈,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那不是自豪,而是可悲,不少将士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攻击,心里把满清鞑子恨到了骨子里。
不知放倒了多少人,当日薄西山清军鸣金收兵时,宁羌州城外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大地,那一块块的被凝结的嫣红犹如一朵朵在雪地里绽放的梅花,美艳且凄清。
都说人在江湖,身为由己,对军人来说,军令如山,何时又能由己,明知那些百姓没多大的威胁,他们的目标就是消耗弹药和箭矢,可是还是要把他们放倒。
一夜无语,好像有默契一般。当夜川军没有出城袭营,而清军也没有趁夜攻城,好像双方都需要一份宁静来回忆或总结白天所发生的事。
宁羌州城冲突了一天,城外驻在黑风岭的张锐部也和作战经验丰富的洪承畴较量了一天,洪承畴派人守着各个要道,只守不攻,龟缩在阵地内,用弓箭、火铳和火炮硬是编织了一张大网,张锐率部和洪承畴缠斗,很多时一触即走。倒也没有血拼。
很简单,还没有到血拼的时候,城内和城外的川军相隔不远,又有望远镜,双方可以通过烽火和旗语沟通联系,张锐倒也不急,精通野战的他,凭着犀利的火器和机灵的骑兵,用五千人硬是把坐拥三万人的洪承畴打得团团转。
当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张锐也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就派人把最新的情报送回四川,交由陆皓山处理。
夜幕褪去。黎明来临,新的一天并没有给宁羌州带来和平,天一亮,清军新一轮的进攻再一次开始。
“官爷。饶命啊,我们都是本份的老百姓。”
“我们都是被逼的。”
“官爷,孩子是无辜的。请你放过他吧。”
“我不想死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好像昨日重现一样,同样的情景再一次出现,如狼似虎的八旗兵面无表情地用刀和皮鞭驱赶着那些百姓前去攻城,孙熊闭着眼,硬起心肠继续下达攻击的命令。
战斗一直持续到响午,就当孙熊等人以为今天又是这样过的时候,突然鼓声变了,变得沉重、有力,那腿步声也变得整齐有力。
“将军,将军,你看,清军开始攻城了。”一旁的严林有些兴奋地说。
孙熊眼开眼一看,不由整个人精神起来,没错,终于不再驱赶百姓来消耗弹药,改用正规士兵来攻城了,只见城外结了一个个方队,有人持盾牌、有人持弓箭火铳、有人推撞车、有人抬云梯,一副攻城状。
终于动真章了。
难怪敌人进攻自己时作为副将的严林还高兴得兴奋起来,一味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对一个优秀的军人来说是侮辱,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宁愿面对真对的挑战也不愿做这种伤天和的事。
看仔细一些,孙熊嘴边露出一丝冷笑:进攻的是汉八旗的士兵,这些投靠满清的士兵,自然要做冲锋在前面的炮灰。
对这种叛祖忘宗的人,孙熊自然不会客气,当那些汉八旗的士兵冲上来时,下令手下攻击,还要狠狠地打。
为了节省弹药,前面多是用鸟铳、箭矢和七眼铳,现在动真格的,孙熊把前面这批士兵换下去,换了一批养精蓄锐、手持新式火铳的士兵开始射击。
“砰砰”
“砰砰砰……。。”
一时间铳声大作,弹如雨下,在放铳声中,不断有士后倒下,有人被击中要害,就这样倒在冲锋的路上,有人被中弹后受伤,倒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令孙熊和一众川军吃惊地是,就是后面没有督战队,这些汉八旗的士兵硬是死冲不退,一个倒下了,另一个马上补上,拼命往前冲。
“尼玛,这些家伙不是贪生怕死的吗?怎么为了新主子就这般拼命?真是贼骨头。”孙熊啐了一口,有些不屑地说。
严林沉默了一会,有些感触地说:“将军,不是每个士兵都贪生怕死的,像这些前朝的士兵,不一定是因为怕死才投降满清,大明积弊已久,朝廷拖欠军饷,有的一拖就拖二三年,将士们一年到头没吃过几次饱饭,就是拨下军饷那些当官的克扣兵饷、喝兵血,当兵连要饭的还不如,谁甘心?哪个士兵家中没有老小,一家人挨饿受怕,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