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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考验我陆某人,只怕也不会出那么简单的题目,算了,金柱,你有空打探一下,看看那个周鹤是什么态度,能不能用银子买下,要是不行,那就先不要管他了。”
“山哥,你呢?这事是不是你出马好一些吗?”
陆皓山是官员,去找一个小乡绅要东西,那不是手到擒来?说不定一文银子都不用花呢。
“他能考验我,我也能吊吊他的胃口,别让他感觉太好”陆皓山淡淡地说:“再说还有一件大事要做,这件事,就先压一压了。”
一听到大事,刘金柱心里一个激灵,连忙问道:“山哥,你老是说大事大事,都听你说了几遍,昨晚你和那袁三也是那样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整天神神秘秘的。”
“天机不可泄露”陆皓山说完,看到刘金柱脸上有些不高兴地神色,知道他心里不高兴,连忙安慰道:“好了,金柱,不是信不过你,而是这事牵涉太大,你知道了,反而整天担惊受怕,你放心,很快你就知道是什么事了,现在还是先保密。”
刘金柱刚才的确有点不大高兴,自己和山哥,那可是一起走出花田村的,又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可是山哥好像还信不过自己一样,对自己还有隐瞒,心里的确不好受,不过一听陆皓山解释,心里顿时升起一股被尊重的感觉,心里的不快一下子一扫而空,连忙说道:“山哥,我晓得了。”
“金柱,那柳边血案,你知道是谁干的吧?”陆皓山突然问道。
“知道,是山哥下令让袁三他们做的,山哥说过,看看袁三那一伙人能不能指挥得动。”陆皓山每次去会见袁三,都会带上刘金柱,说话行事也不避着他,就是袁三他们的家眷,也全是刘金柱一手安置的,对于这件事,刘金柱很清楚。
陆皓山拍拍刘金柱的肩膀说:“金柱,我们也算患难与共了,这一路以来,好在有你帮我,现在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也不瞒你,我将要做的事,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人头落地,我不忍心把你也拖下水,人的一生,有很多选择,当日你选择跟着我离开花田村,那是一个选择,一个其实很不好的选择,因为我们要么是死,要么是逃亡,而今日,也是一个选择。”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陆皓山略为停顿了一下,缓过一口气后继续说:“幸好,今日的选择不是那么困难,金柱,现在你面前有二条路,一条是见好就收,我们到江油县捞了不少银子,特别是抄没陈贵的家财,发了一笔横财,如果你不想再冒险,我给你三万两银子,你带着这笔银子远走高飞,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做一个富家翁,买宅置地,娶妻纳妾,只要不是很败家,这笔银子也够你这辈子的花销了;第二条就是你跟着我,我们开创一番事业,不过这条路很危险,随时会脑袋搬家,死无葬身之地,金柱,你可要考虑清楚。”
刘金柱跟着自己,他的愿望就是吃饱喝足,目标早就达到,现在自己要建立势力、要抢地盘、争江山、杀鞑子,这也许是一条青云路,也许是一条不归路,没必要把刘金柱拉上,现在他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也是唯一真心待自己的人,对一个小混混来说,自己的理想对他来说太高、太遥远了。
人的一生有很多选择,陆皓山决定,也给刘金柱多一次人生选择。
“山哥,不用考虑了”刘金柱毫不犹豫地说:“俺金柱跟定你了,我这个人笨,就是有银子也不会花,说不定很快就花光或被人骗光,再说这年头乱糟糟的,有银子不一定有命花呢,那陈贵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还不如踏踏实实地跟着你干,就是死,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说完,刘金柱有些满足地补充道:“能混到这样,这辈子,早就值了。”
“金柱,你可以考虑清楚一点,不用这么快回我。”陆皓山劝道。
“不用考虑了,就这样”刘金柱拍着胸口说:“山哥,你就不用再劝,这事就这样定了。”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陆皓山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义了,就是一个小混混,也有他闪光的时刻,看着刘金柱那张坚毅的脸,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
“吃饭。”
(酝酿得差不多了,下面开始,剧情会加快,感谢超哥、倩女幽魂、茶哥、小火柴、月歌等书友的打赏,谢谢书友们的推荐票,谢谢你们,炮兵会更用心写作)
第七十四章完成税收
在华夏,民以食为天是一句很有哲理的谚语,影响也非常深远,直至今天,很多人一见面就说“吃饭了吗”,陆皓山和刘金柱可以优闲地在县衙吃饭,而江油县的百姓就没那么好的福气了。
虽说陆皓山亲自出面,又是募捐又是拿官田抵押,就是火耗等例钱也一概免了,但在这青黄不接的时期交这么多税,很多百姓还是愁眉苦脸,只得勒紧裤带,四方借贷,有点底子的,典当家什首饰,没什么底子的,要借利子钱的还是要借利子钱,要卖田卖房的,还是要卖田卖房,有几户人家的女儿还不满十岁,为了筹银子,已经提前把女儿许配出去,用“聘礼”交纳税赋。
于是,在百姓心中产生两极分化,对朝廷和皇上产生极大的不满,说他们不顾民生,不顾百姓的死活,对新任县令倒是发自内心的热爱,对一个新任县令来说,他好得已经超出百姓的想像和期待。
无论怎么也好,该交的税还要交,为了突成任务,为了在新任县令面前显露一下自己的能力,为了争夺县丞之令,张云辉也拼了,以里为单位,不交完税就是里长失职,不仅撤里长之位,未来有劳役,也会责令这一里的百姓去做,这一压,逼得那些里长把老命都拼上了,一个个咬着牙去催手底的百姓纳税。
不管怎样,那税银一点点从百姓手中流出,流入里长、衙役手中,最后汇聚在主簿张云辉手里,经过主簿张云辉和户房司吏周大源的努力,还有县令陆皓山的全力支持,仅仅用了二十二天就把税赋顺利收齐,然后在衙役和乡勇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向县衙押解回去。
户部是过了上元节,在正月二十三日下达的命令,以江油县为例,限在四月完成税赋任务,前面做准备功夫用了五天时间,正式出征是一月二十八日,也就是说,比原计划一个月的征税时间提前了一天完成,虽说这次征税,没有昔日那些好处和孝敬,少了不少灰色收入,不过能顺利完成任务,张云辉及其一众衙役,还是相当的兴奋。
还好,县衙有那十多间店铺供养,县令大人分得又公道,细算起来,收入不减反增,再说还得到老百姓的爱戴,何乐而不为。
当押着银两的车子刚回到县衙时,县衙的大门中开,陆皓山亲自带人出门迎接。
一看到县令大人出现,主簿张云辉马上上前行礼道:“下官拜见大人。”
陆浩山连忙扶住他,一边扶一边笑着说:“张主簿辛苦了,看你面带笑容,脚步生风,本官猜想,这次征税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对吧?”
“幸不辱使命”张云簿眼里多了二分笑意,不过很快说道:“这是大人的功劳,这区区一万两出头还征了近一个月,若是没有大人募捐和抵押官田的妙计,只怕,下官就是再努力也收不上来,这点银子,可以说把百姓的最后一点家底也刮个干净了。”
陆皓山闻言点点头,示意衙役从马车上搬下一箱装钱银的箱子,轻轻打开,一打开,只见箱子里满是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碎银,大的如小儿拳头,细的如黄豆,成色也参次不齐,一部分是上好的雪花银,不过大部分银子成色只能算一般,甚少完整的银锭,此外箱子还有大量的铜钱,那是百姓手里没有银子,就用铜钱缴纳,这不,只是一万多两银子,却足足装了十多个大箱子之多。
这个时候,陆皓山才明白为什么官员光明正大地收取火耗的原因,像这种银子,肯定是不能上缴到朝廷,朝廷也没那么多时间和人手跟你一一清点,这些收上来的碎银和铜钱,都要经过处理,铜钱就地兑换成银子,而那些碎银,也要熔化、铸成银锭,打上印号再押解上去,这当中就产生损耗,也成了地方官府最重要的捞钱手段,反正铸银锭的时,百姓那是没法监看的,到时报一分耗也可,报三分、五分也可。
陆皓山看着这些银子,有些感触地说:“这才是真正的血汗钱呢。”
周大源附和道:“大人宅心仁厚,爱民如子,真是我等之楷模。”
“是啊,这次幸好有大人出谋划策”曹虎在一旁擦着汗说:“这个时候收税真难,刚开始那些百姓已经开始抗税了,只怕再收下去要出事,要不是大人想方设法减轻了一大半,只怕现在局面都不好收拾了,真是一伙刁民。”
一旁的礼房司吏苏方有些不悦了,这个教化百姓的责任是他负责的,说江油多刁民,那不是暗示他教化无方吗?闻方马上反驳道:“曹捕头此言差矣,江油的百姓已经足够的克制和配合,从收税到现在,没有一桩恶意抗税的事件,而别的地方早就闹得不可开交了,远的不说,就以龙安府为例,平武县百姓抗税,衙役都伤了三人,抓了近百个闹事的百姓进大牢、彰明县百姓把路都挖断,防止衙役征税;石泉县闹得更厉害,据说要到卫所借兵镇压,听说死伤不少呢。”
看到手下争了起来,陆皓山连忙打圆场道:“好了,都是自己人,这一次别的县弄得乌烟瘴气,而我们江油县却顺昨完成任务,大为出彩,肯定会得到上官的嘉奖,这些都是县衙上下的努力,本官也会论功行赏,切莫伤了自家人的和气,走,本官已命厨房加菜,今晚给你们接风洗尘。”
“是,大人。”众人一听县令大人发话了,一个个连忙大声应允。
曹虎有些郁闷地说:“大人,去迎宾楼摆几席多好,回来还要在饭堂吃,大人,皇帝还不饿差兵呢。”
这县衙,也就曹虎敢说这话,陆皓山能顺利主政江油,他可以说是占了“头功”,陆皓山平日对他也优厚于其它人,有时二人还相互开个玩笑什么的,现在也算是活跃一下气氛。
陆皓山闻方也不介意,笑着说:“看你说的,本官是小家子气的人吗?现在是刚刚征税回来,江油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啊,一收完税就大吃大喝,不明事理的人,还以为我们县衙得了多大好处,又鱼肉百姓多少钱银呢,还是低调一下好。”
说完,陆皓山淡淡地补充道:“今晚厨子是从迎宾楼调来的,杀猪宰羊,酒肉管够,本官是不会亏待诸位的。”
一听到这话,众人面上都有了喜色,一些衙役更是乐得笑了起来,心想终于可以大吃一顿了。
曹虎高兴地说:“还是大人体恤啊,兄弟们,谢完大人,先把税银搬入银库,今晚我们就来个不醉无归。”
众人哄然叫好,齐声喊了一句“谢大人”后,七手八脚把征收的税银搬入仓库,一个个兴奋中带着几分如释重负的感觉,陆皓山可以理解,刚开始有人暴力抗税,衙役们怕收不上税银又怕官逼民反,老百姓一造反,那小命就不保了,就是收起了税银,押解过程中也怕人抢劫、更怕惹着传说中的白莲教,一路那可是提心吊胆,现在终于安全回到,能不兴奋吗?
“山哥,这下县衙要赔了,别人收税银,那火耗那是能多收就多收,你可好,一分也不收,刚才我看到那些碎银,什么样的都有,这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刘金柱有些可惜地说。
陆皓山没有说话,一旁的周大源听到,笑着解释说:“刘兄弟,这你就不明白了,这火耗不收,那是实在收不上,再收百姓就是种子粮也保不住了,我们一次收了全年的税收,百姓这一年都不用交税给国库,不过县衙已经垫支了部分,特别是抵押了官田,这些都是由全县百姓分摊的,而分摊是也得算上利息,到时我们夏粮收一次,秋粮再收一次,多加点利息,这样一来就什么都补回来了,老百姓心里也明白,到时多收一点,他们也没意见,这些是例银、呆出息,县衙还要靠这些来运作,不拿白不拿,衙门可以做善事,可不能开善堂。”
“哦,原来是这样”刘金柱高兴地说:“那意思是该得的好处,虽说少拿了,不过还是有的,这样一来,名有了,利也有了,那岂不是名利双收?”
“没错,就是这样。”周大源笑着应道。
陆皓山摆摆手说:“好了,此事容后再说,周司吏,明天吩咐银匠,加点紧,把银锭铸好,早日把税银交上去,早日完事,别拖得太久了。”
“是,大人,小人命他们明日就开工。”周大源连忙领命。
又走了几步,陆皓山突然问道:“对了,陈家有什么消息,那田地也卖得差不多了吧。”
周大源知道,县令大人所说的陈家,是前任县丞陈贵的家属,当日答应放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变卖田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