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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
特别提到这是后衙,意思暗示把他当成自己人,陆皓山这是给曹虎机会,若是曹虎把说给田巡抚的那套说词再说一次给自己听,那说明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那就怨不得自己不顾情面,找机会把他给斩草除根,若是没有背叛自己,那倒可以留作一用,陆皓山自问自己不是那种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的人。
摆在曹虎面前的,可以说有二条路,一条生路,一条绝路。
曹虎犹豫了一下,最后咬咬牙,一下子跪在地上说:“大人,是小人的错,请大人责罚。”
“怎么说着说着就跪下了?快起来。”陆皓山心中一动,马上让他起来。
“不敢”曹虎咬着牙说:“不敢骗大人,其实那些白莲教的人只抢了税银,那些人都是我下令干掉的。”
这个曹虎,对自己倒是坦承,陆皓山心中一松,这家伙是个人才,就他那份胆色稍加培养,肯定能替自己分不少忧,其过程陆皓山早就猜得**不离十,虽说内心不吃惊,可是表面还是装着一脸吃惊地说:“什么?你干的?若是陈家的人,本官还能理解,可是,那些是你的手下啊,你也下得了手?”
曹虎跪下地上,一脸痛苦地说:“大人,一切都按原计划进行,没想到被白莲教的人盯上,他们武艺太高,一个个都是练家子,我们也反抗过,可是根本不是对手,税银全让他们抢走了,幸好那些白莲教徒只求财,不要人命,给我们说了一通那些歪理邪说后就把我们给放了,死里逃生,这本是好事,没想到事情也出来了,有人提仪报官,有人提议逃亡,有人提议把这件源源本本报官,可以从轻发落,而那些陈家人也不怀好心,扬言要曝我们江油上下同流合污、霸占陈家的财产田地等,属下怕有人顺藤摸瓜,最后连县令大人都拖累,只好先下手为强,替大人清除这些害群之马,免除后患,还请大人恕罪。”
不错,懂得分析,还加以理由,陆皓山不相信,陈家人敢在荒山野岭威胁这些如狼似虎的衙役,很明显是曹虎把脏水泼向陈家人,反正死无对质,不过这样倒好,陈家人表面是非常顺从,但到底是一个隐患,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报复,毕竟自己把他们弄得家破人亡,连陈贵打来的基业侵吞得七七八八,换哪个这心气都不顺。
这曹虎还可以用,虽说理由不是很充分,但也说事实了,陆皓山暗暗点头,亲手扶住他,关切地问道:“你们在梓潼的大牢里待了几天,没事吧?”
“谢大人关心,还算熬得住”曹虎连忙说:“幸亏白莲教出现过,他们也相信,再说他们不能确认我们是否有隐瞒,报案前,我们已经串了证词,发了毒誓,就是打死也不吐,那些意志不坚定的死了,剩下的兄弟都是好样的。”
说完,曹虎马上补充道:“我们栽了不要紧,最怕就是牵涉到大人,所以,打死也不能说。”
官吏胥隶可以说串通一气,硬是把县丞曹贵的那副家业吞了,陆皓山占了大头,一部分成了县衙的产业,赚取的钱银补贴给县衙的人,这事传出去非同小可,曹虎的说法很牵强,陆皓山也不能否认,摇摇头说:“你们也太大胆了,要不是龙安府上下还有田巡抚决定隐瞒不报,在内部解决,要是让锦衣卫接手,什么毒誓,估计还没有进刑房你们就尿裤子了。”
“是,是,大人教训极是,小的知错了”曹虎一边说,一边把一个精致的小袋放在桌面上,讨好地说:“大人,这些是兄弟们的一点小心意,还请你笑纳。”
陆皓山看也不看,摆摆手说:“免了,这些你拿去给亡者的家属吧。”
陈家死光了,曹虎自然听出亡者家属指的是死去衙役的家属,闻言不由心中一动,心想大人虽说行伐果断,但对手下还是不错的,不枉自己追随,看来是跟对人了,于是对陆皓山行了一个礼说:“大人宅心仁厚,小人佩服,小的一定会把财物分发下去,而他们应得的那一份,也不会少他们的。”
“你看着办吧。”
“大人”曹虎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说:“听说大人组建纠察队,这应是小人的职责,大人公务繁忙,不敢让大人操劳,是不是让小人负责。。。。。。。”
厉害啊,这家伙刚回到江油,这么快就知了?陆皓山想了一下,很快恍然大悟,十有**他看到了那些告示,找人问一下,很快就知怎么一回事,挺机灵的,一回来就想办法要权。
陆皓山笑着说:“这纠察队,只负责突发事件,不参与县衙的日常工作,一有危险就要冲在最前面,和三班快衙没有从属关系,也就是说,掌握了三班快衙,就不能掌管纠察队,反之亦然,本官正在为人选着急呢,要是曹捕头有心分忧,那最好不过。”
什么?只负责发事件?不参与县衙的日常工作,那岂不是没一点油水,要是有危险也要死在前面?
那还去纠察队干嘛,这做捕头吃香喝辣,平日走到街上威风八面,傻子才去呢,曹虎闻言马上说道:“大人,其实小人也很想替大人分忧,只是舍不得手下那些兄弟,再说那些陈亡的兄弟的家属,也要照顾一二,所以。。。。。。。”
陆皓山根本就不想让他掌握,闻言点点头道:“这个本官可以理解,算了,再找合适的人吧。”
“谢大人。”
陆皓山拍拍曹虎的肩膀说:“曹虎”
“小人在”
“你也知道,县丞一职,自陈贵倒台后空置久了,也是时候找人顶上了,上次知府大人到江油,让本官举荐,本官很看好你,你可要努力啊”说完,压低声音说:“先跟你透一个底吧,纠察队成立,一无钱银、二无粮草、三无武器,本官决定了,到时哪个对纠察队的贡献大,本官就在举荐信上写谁的名字。”
纠察队一建立,马上引起县衙上下的注意,陆皓山并不想手下把太多的注意力集中在它身上,决定把一早压在箱底的诱饵抛出去,用县丞之职分散他们的注意力,顺便让他们跑跑腿,为新军筹集一下各项物质,可以说一举两得。
第九十九章消除后患
虽说没有要到新军的指挥权,不过曹虎走的时候,还是是一脸春风,陆皓山没有追究蜈蚣岭的事,还把他视作心腹,特地把竞争县丞的条件私下跟他说了,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曹虎当场就激动得脸都红了,为了抢占先机,兴冲冲地跑去作竞争的准备。
陆皓山没有追究蜈蚣岭被劫的事,从私下来说,这本来就是暗里达成的一个默契,县衙里的大小头目都知道,有人喜欢锦上添花,也有人喜欢落井下石,正所谓墙倒众人推,陈贵那块肥肉都有份分的,他替众人消除后患也是一件好事,从公来讲,田巡抚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把这件事压下来,责令陆皓山不再追究,这正合陆皓山的心意。
作为一系列事件的策划者,陆皓山无疑是最大的受益者。
“山哥,你给那姓曹的吃了什么药,好家伙,一出手赏了我一大锭银子呢。”刘金柱捏着一个五两重的银元宝,笑咪咪地走进来。
“没什么,就是给他一个希望罢了。”
刘金柱一脸关切地说:“山哥,那个曹虎怎么说?老实不?”
“还不错,通过我的测试了”陆皓山沉着说:“他承认陈家人是他杀的,而那些阵亡的衙役,也是他下的手。”
“不会吧,这么顺利?这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
陆皓山摇摇头,有些意味深长地说:“你以为他是没经过脑子说的?那不可能,这正是他的精明之处,你想想,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包不住火,他杀了意见不符的人,可他总不能把手下都干掉吧,何况他知道我的手段,反正没有对不起我的意思,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向我表忠心,前面打一个招呼,后面有什么事,我也不能置身事外,他这算盘打得啪啪响。”
一开始陆皓山也为曹虎的的坦白暗暗吃惊,现在想明白了,也就这回事。
“对了,山哥,为什么他笑得这么开心,捡到金子了?”
“金子倒没有捡到,是我给他官做,他能不开心吗?”
“官?他是捕头,不一早就是官吗?”
陆皓山摇摇头,耐心给他扫盲道:“金柱,当官的,不一定有实权,有实权的,不一定是官,就以我们江油县为例,属于官员行列的,只有县令、县丞、主簿和典史四人,其它的只属于雇佣关系,也就是我给他银子,他给我干活,如地主和长工差不多,像曹虎作捕头,表面是很威风,实则这叫操贱业,不受待见的,按大明律例,他们后代不得参加科举,就是退休不做了,也要三代以后,才有科举的资格。”
“而县丞仅次于县令,是八品官,那是正儿八经的官,有朝廷俸禄的,说出去也是光宗耀祖,在祭祀祖先时,那一个叫风光,捕头在他面前,根本不算事,再说捕头也归县丞管的,你没看到,以前曹虎一看到陈贵,简直就是老鼠看到猫一样。”
刘金柱有些可惜地说:“现在衙门推廉政之风,很多油水不能捞了,那曹虎经营三班快衙这么久,他舍得离开?要是做捕头,多少还是有油水的。”
这个陆皓山明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陈规陋习是改了,像曹虎这种人,总有办法得到一些油水的,看到刘金柱一脸替曹虎可惜的样子,就知他一直很向住捕头的职位,人有时就是这样,越是在某些方面吃过亏,就越是向往,刘金柱以前做小混混时被衙役、捕头之类欺负得够了,反而对这些职位特别向往。
“呵呵,曹虎以前是孤身一人,自然是无所谓,不过他抢回了心上人,有家室了,以后也会有孩子的,自然要替后代着想,要是他破格做了县丞,那么他儿了就可以参加科举,不用再操这种贱业,再说他做捕头这些年,早就攒下不小的家业,就算少赚一些也没关系,看你这么上心,不如等曹虎退了以后,你来当捕头。”
“我,我当捕头?”刘金柱大吃一惊,说话都不利索了。
“怎么,不想当?”
刘金柱一脸激动地说:“可,可是,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现在江油我说了算,要什么手续,修改一下就行了”陆皓山笑着说:“这样一来,你抓三班快衙,我抓纠察队,江油就尽在我们兄弟二人的掌控之下,干什么都得心应手,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说完,陆皓山补充一句:“曹虎是一个人才,我们要好好利用,不过他能背叛陈贵,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也会出卖我们的,不像我们兄弟,那是过命的交情。”
刘金柱激动得差点流眼泪了,一脸激动地说:“是,山哥,你放心,就是死我也不会出卖你的。”
陆皓山拍拍刘金柱肩膀说:“一下子做捕头,也太急切了一些,我会安排你进去,先做一个小头目,过渡一下,慢慢建立自己的势力,再取而代之,这个你要先有心理准备。”
“我明白了,山哥。”刘金柱也明白,就算自己当上捕头,没一点经验也做不好,只能一步步来。
他没有陆皓山那样有能耐,从没有做过官,也没什么功名,可是这县令做得那是越来越好,一点破绽也没留。
等刘金柱把心情平复下来,陆皓山突然一脸正色道:“金柱,有一件事要你去办,而这件事,也只有交给你去办我才放心。”
“山哥,什么事?”
“曹虎在蜈蚣岭对自己人下手的事,倒提醒了我,隐患就是隐患,无论远或近,它始终存在,只要处理了隐患,才能活得更自在,上次知府突然到江油,当时把我吓得不轻,那种感觉像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一样,你现在去那陆文华的老家看看,帮我处理这个后患,顺便把他的关系、人情交际给我弄清楚,以后有什么突发事件,我心中也有数了。”陆皓山一脸担忧地说。
人不可能一辈子都走运,要想活得滋润,靠的还是实力,现在县令做得很好,自己的计划有条不紊的开展,陆皓山不想一个突发事件就让自己前功尽弃,趁现在有能力,先把这些隐患扼杀在摇篮当中。
刘金柱点点头说:“也好,山哥,要是这姓陆的有家人,是不是把他给”后面的刘金柱没说出来,不过他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陆皓山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看看他们家有什么人,要是可能,给他们一笔银子,让他们搬到别人找不到地方算了,我们欠了陆文华一个情,能不造孽,就少做一点孽吧。”
“山哥,我什么时候出发?”刘金柱没有再说什么,很干脆地问道。
“越快越好,明天吧,我还得给你准备路引和文书,记得一路要小心。”
“知道了,山哥。”
。。。。。。。。
第二天,刘金柱就单人匹马离开了,给出的理由是陆皓山的恩师大寿,派他去送贺礼,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更坐实县令大人朝中有人的传言,当然,也有不少人留意,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