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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侠骨残肢-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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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字,仔细看去,只见全是“白铁军”这三个字。

  白铁军不觉一怔,那菊儿兀自不曾发觉背后有人,她望着流水低声道:“只要能再见他一面,只要见一面,要我怎么样我全甘愿的。”

  白铁军越听越不对劲,心惊肉跳之下,免不了脚登树枝,发出了一点声响。

  他连忙索性跃下树去,但是已迟了一步,那菊儿已如一阵风一般转过身来。

  她乍见白铁军,惊喜得几乎要张嘴大叫,红红的脸颊,微张着一张鲜红的小口,那模样真可爱极了,白铁军缓缓走近去,菊儿只是喃喃地道:“你……你……”

  但是只是忽然之间,菊儿的脸上一沉,立刻整个脸上仿佛罩了一层严霜,她冷冷地道:“你——你竟还没有死么?”

  白铁军不禁一怔,心想:“这算那一门子事呀?”

  菊儿见他那愕愕的样子,脸色更是难看地道:“上次你欺侮我,这笔帐该怎么算?”

  白铁军心中存满了疑问,待要问问这个习蛮姑娘,但是被她这样一弄,什么都暂时忘记了。

  白铁军听她说起上次那笔帐,头脑比较清醒了一些,他冷笑一声道:“用蒙汗药的下作手法,这笔帐也还没有算呢。”

  菊儿急叫道:“什么蒙汗药,什么蒙汗药,人家……”

  她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眼圈一红,象是要掉落眼泪一般,白铁军看她这模样,又有些糊涂了,他暗忖道:“只能你找我算帐,我便不能找你算帐么?”

  菊儿掉过头去,过了一会又转过头来,脸上换了一种不屑的表情,冷冷地道:“其实呀,就算是用蒙汗药对付你,也算不得是什么下作的事。”

  白铁军怒道:“你说什么?”

  菊儿道:“对付你这种臭叫化头儿,当然也用不着什么高尚的法子。”

  白铁军怒道:“你再敢胡说……”

  菊儿拍手叫道:“臭叫化。”

  白铁军道:“你再敢说一句……”

  菊儿望了他一眼,只见他气得面红耳赤,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悄悄低下了头。

  但是她才一低下了头,立刻又抬起头来骂道:“臭叫化。”

  白铁军忽然暗里哑然失笑,心想自己一个堂堂大丈夫怎么跟一个小女儿家闹起口角来了,他微微一笑,便不再理她,转身走开。

  菊儿见他不气又不怒,只是默默走开卜心中又羞又急,脱口叫道:“你到那里去?”白铁军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菊儿道:“你到那里去?”

  白铁军道:“说不一定”

  菊儿瞪着一双大眼睛,毫无顾忌地凝视着白铁军,忽然之间又怒气冲天地道:“你要走就快走,我才不管你到那里去哩。”

  白铁军见她好好的又火起来了,不由得摸不着头脑,暗忖道:“本来就不要你管嘛,你发什么火?”

  他正要开口说声再见,回头看时,菊儿忽然低着头哭了起来。

  这一来白铁军可真被弄迷糊了,他转过身走回去,菊儿好象没看见他走回来一样,只是一味低着头哭,白铁军呆了一会儿,不知说什么话比较恰当,便道:“喂,停停好吗?”

  他自以为这句话还算得体,说的语气还算温柔有礼,菊儿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低下头去哭得更伤心了。

  白铁军从她那一抬头之间,看见她眼睛都哭红了,心想:“这倒不是装的,只是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哭。”

  菊儿哭了一会,看也不看白铁军一眼,白铁军心中有气,心想:“我是大可一走了之的,只是留下这么一个小姑娘在这里哭哭啼啼,有些不好意思。”

  菊儿仍是在哭,白铁军心中盘算道:“让我来逗逗她,这个丫头小孩子气重得很,多半是一逗就能叫她破涕为笑。”

  他随手指了一指天空,便叫道:“咦,奇怪奇怪——”

  菊儿低着头在哭,但终于忍不住好奇之心,便往手指缝中向外偷看了一眼,天空什么也没有,耳中却听到白铁军仍在不厌其烦地啧啧称奇,心中不禁暗骂一声:“傻子。”

  白铁军见这个计策不生效,心想:“换个花样试试。”

  低头一看,只见地上写着好多字,写的却全是“白铁军”这三个字,有正楷的,有行书的,有草书,还有简单字的,他灵机一动,便嘻嘻笑了起来,口中道:“哟,是谁在这里练习签我的名呀?咦,写得还真不错哩。”

  菊儿一听之下,脸色陡然变得鲜红,她哭声立刻停止。跳起脚来叫道:“走开,走开,谁叫你来的……”

  一面拼命用脚把地上的字擦去,白铁军慌忙拦道:“擦去干什么,这几个字写得漂亮得很。”

  菊儿发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讨厌?”

  白铁军道:“我虽讨厌,却是不会哭着撒桥使赖。”

  菊儿脸红过耳,低头道:“谁使赖来着?”

  白铁军存心逗她.是以口齿就显得流利起来,他哈哈笑道:“我问你,你在地上写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菊儿怒道:“你怎知是我写的?”

  白铁军这一句话已经够不得体的了,明明逼得菊儿在放赖了,但是他还不识相,又加一句道:“是我亲眼看见的,怎么不是你写的,我在你后面站了好半天了。”

  菊儿骤然想起自己方才一番自叹自怨的话必然已被他听去了,霎时之间,她只觉到羞得无地自容,跳起身来,骂道:“你这——坏蛋!”

  同时举掌便向白铁军脸上刮过来,白铁军吃过她的苦头,知她随时会下毒手,连忙一运内力,闪身一个抛手施出。

  却不料菊儿这一掌刮过来丝毫未用功力,她被白铁军这么一带,一声哎哟,整个身躯直向左边飞跌出去,摔在地上。

  白铁军惊得愕住了,仿佛像是闯下了什么滔天大祸一般,一时不知所措。

  直到他看见菊儿抱着脚踝爬不起来,这才赶快跑过去、伸手扶起她来,正想努力说出一句道歉的话来,菊儿忽然“啪”的打了他一个耳光,恨恨地叫道:“走开,谁叫你来碰我?”

  白铁军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吃一个女人的耳光,他脸上五条指印热辣辣的,心中忽然火了起来。

  菊儿打了他一记耳光,自己也呆住了,忽然之间,象是受了千万种委屈,哇的一声倒在白铁军肩上哭起来。

  白铁军原来正在发了火,被她这么一哭,心又软了下来,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轻揽着菊儿的细腰,让她伏在自己的肩上哭。

  菊儿哭了一会,自己悄悄地止住了,她把头埋在白铁军的身上,也不怕白铁军的衣眼有多脏,把眼泪擦在白铁军的肩上,缓缓抬起头来。

  白铁军对她的脾气已经略为摸得清一点了,他心中暗暗紧张,忖道:“只要她一哭完,看见我这样搂着她,只怕又是一巴掌过来,这次我究竟架还是不架?天晓得她会不会又夹着一把毒针飞过来。”

  岂料菊儿只是静悄悄地抬起头来,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白铁军,目光中的野性消得一点影子也不剩,红红微肿的眼帘下射出的目光竟是出奇的温柔和美丽,白铁军和她的目光接触了一下,竟是不敢直视。

  菊儿缓缓地伸出了手,抚摸着白铁军脸上的指印,白铁军不自觉地把她抱紧了一些。

  两人都静静地没有说话,过了好久,白铁军总算想起一句话来:“你——你的脚还痛吗?”

  菊儿一听到这句话。马上就在白铁军的怀中跳了起来,她瞪着眼嚷道:“你——还不放下我——”

  白铁军实在有点寒了她,慌忙把她放在树下坐好,菊儿怒目瞪着他,恨恨地道:“你把我的脚摔断了。”

  白铁军吃了一惊,连忙凑过去探看,菊儿把脚轻轻收了一收,皱着眉道:“痛死了,一定是断了。”

  白铁军道:“你试试看还能不能转动?”

  菊儿动了一动,白铁军道:“还好还好,大约是扭伤了筋。”

  菊儿嗔道:“还说‘还好’哩,我痛得动也不能动了。”

  白铁军只好道:“是我不好,对不起得很。”菊儿深深望了他一眼,低声道:“你还气不气我?”

  白铁军哈哈笑道:“我这么大个子干么要跟小孩子生气?”

  菊儿怒道:“谁是小孩子?”白铁军笑道:“咱们不说这个。”

  菊儿道:“你自以为很是了不起是不是?”

  白铁军笑道:“从来没有过。”

  菊儿道:“我瞧你那样子就打心底里不顺眼。”

  白铁军道:“便是我自己瞧我自己,有时候也不顺眼。”

  菊儿道:“那天我叫你不要走这条路,你为什么偏偏要走?”

  白铁军笑道:“我怎知你安的是什么心?”

  菊儿笑道:“你不听我话,结果吃了大亏吧,命没送掉真算你造化呢。”

  白铁军听了这句话,忽然轻轻冷笑了一声。

  菊儿道:“你笑什么?”

  白铁军道:“没什么。”

  菊儿追问道:“不行,你一定要说。”

  白铁军看她那娇憨的样子,忽然觉得开心起来,他微微笑了一笑道:“我笑你方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菊儿想了想方才自己说的话,那是“命没送掉真算你造化哩”这一句,她想了一想,觉得没有什么可笑的,便问道:“这又有什么可笑?”

  白铁军的嘴角浮过一个极其飘忽的微笑,他淡淡地道:“除了老天爷以外没有人能要得了我的命。”

  这是多么平淡的一句话,但是在白铁军此时讲出来,却象是至理名言,没有人能推翻的定律一般,菊儿在这一句话中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感觉,她怔怔地看着白铁军,芳心怦怦地跳着。

  这是白铁军生命的信念,在白铁军来说,没有什么东西能比生命的信念更切实具体而坚强的了,他从生下来就注定是个强人,这两次的九死一生,更使他坚信了这个信念,除了老天爷,没有人能叫白铁军死!

  白铁军望了望坐在地上的菊儿,忽然问道:“菊儿,我们是朋友吧?”

  这是今天白铁军第一次叫她“菊儿”,她听得有一种昏眩的感觉,茫茫地点了点头。

  白铁军道:“但是,我怕我们不是哩——”

  菊儿睁大了眼,不解地望着白铁军,白铁军正色道:“告诉我,你跟北魏是什么关系?”

  菊儿眨了眨眼睛道:“他是我师父——”

  白铁军侧首想了一想道:“你师父要杀我,咱们岂不也变成敌人了?”

  菊儿奇道:“我师父和你是敌人,与我有什么关系?”

  白铁军道:“譬如说你师父要你也来杀我,你怎么办?”

  菊儿道:“我从小就没听过师父什么话,譬如说上次,他要在这条路上堵杀你,我却可以通知你叫你别走这条路,这有什么关系?”

  白铁军微笑着点了点头,并不多讲,菊儿道:“听说江湖都在传说,你已经被银岭神仙薛大皇谋害了,现在南魏已经去寻银岭神仙的晦气去了。”

  白铁军吃了一惊道:“我?我被薛大皇害了?”

  菊儿点头道:“一点也不错。”

  白铁军忖道:“怎么会把我和薛大皇扯在一块?这是什么阴谋?”

  他想了又想,却是想它不通,便摇头道:“没道理,没道理。”

  菊儿笑道:“怎么没道理,才有道理哩。”

  白铁军道:“你师父如此造个谣言,就不过想要我师父去寻薛大皇罢了……”

  菊儿道:“这还不算是有道理么?”

  白铁军摇头笑道:“我那师父有一桩好处,若非看着了我的尸体……呵,我的尸体,我的尸体……”

  白铁军讲到这里,忽然脑海灵光一掠,他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他们一定要得着我的尸体,那就可以把我的尸体弄成象是被火焰掌打死的模样,然后交给师父看到……”

  菊儿道:“你怎么啦,说了一半又自言自语起来。”白铁军道:“方才我说,我那师父有一椿好处,若非是亲眼看见了我的尸体,他是不会相信了就去找薛大皇算帐的。”

  菊儿道:“也许他听说你这宝贝徒儿让人宰掉了,一气之下,便失去理智——”

  白铁军摇了摇头,仍是想不通,暗忖道:“既是没有看见我的尸体,师父他老人家是决不会轻举妄动的,但为什么传言中师父已经去寻薛大皇的晦气去了?”

  他怎料得到北魏棋高一着,只要武林中人知道白铁军遭袭身死之事,他便化装南魏去结果了薛大皇,让天下人都以为薛大皇杀死了白铁军,魏若归杀了薛大皇。

  白铁军想了一会,便笑道:“管它是怎样个传说法.反正我还没有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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