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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白秋心中思索不绝,这时两人已走远了,左白秋心中暗暗忖道:“那两人想是绝未料到我已来到这附近,只是,我也不知到底有何凶险,岂非要被困留于此?”
他心中一想,立刻下了决定,故意左手一推,那树身被他内力一压,登时吱吱响了起来!果然那远方火光立刻一黑,一个声音沉声道:“什么人?”
左白秋心中暗暗哼一声,身形缓缓走出树影,却是一言不发!
那两人身形如飞一左一右夹袭而至,来到左白秋身前不及一丈之处,一齐收足停下。
左白秋双手微拱,故意道:“两位是呼唤老朽?”
那两人怔了一怔,似乎不料左白秋是从何时已来到附近,那为兄一人沉声道:“老先生由何处而来?”
左白秋故意怔了一怔,然后向身后那边已经过布置不通的方向指了一指道:“老夫一路由那边行来了。”
那两人一起大吃一惊,似乎想不通为何有人通过而那布置并未发生效果的模样。
那为兄一人沉吟了片刻,突然冷笑道:“老先生想是说笑话了!”
左白秋双眉一皱道:“这位此言是何用意?”
那人哈笑一声道:“老先生是明知故问么?”
左白秋双目一闪,两道精光暴射而出,冷笑道:“你可是有什么诡计么?”
那人大吼一声道:“老头子,你躲在这附近有多久?”
左白秋冷笑道:“老夫自那边一路过来,看见那边有好几株树横倒地上,可是两位所为?”
他信口编造,那两人却听了一怔,说道:“什么大树倒在地上?”
左白秋故意笑了一笑:“两位不相信么?咱们一起同去看看如何?”
那两个汉子听得面面相觑,左白秋心中益发感到怀疑,心念一转,冷哼一声道:“老夫在前带路,两位请跟随——”
那左首一人嗯了一声,向同伴微微施了一个眼色,沉声道:“在下看这倒是不必了,老先生既然由那边来的,那多半是不会错。”
左白秋道:“既是如此,老夫一人过去瞧瞧如何?”
那汉子陡然面色一沉,怒声道:“老先生,咱们告诉你一件事,请你自己衡量衡量!”
左白秋冷冷道:“若是一言直出,也省得许多口舌!”
那汉子面色寒如冰水,沉声道:“老先生大约也感到咱们一再相阻不许通过回程道路是么?”
左白秋心中也不知他到底要说些什么,他料不到这汉子竟会采取这一种应付之法,一时猜测不透用意,仅颔首不语。
那汉子突然一声冷笑道:“老实说,老先生方才曾说自通路那一端一路行来,以在下之见,这乃是胡说八道?!”
左白秋双眉一挑道:“这一句话怎么说?”
那汉子冷笑道:“老先生在附近藏身已久,只怕咱们一时大意,未加留神,但是,在下以为此事既不管你的闲事——”
他话声未完,左白秋冷然插口说道:“到底是何事你仍未说出。”
那汉子哼了一地声,向身旁一人道:“兄弟,这老头既是如此追问,以你之见如何——”
那人似乎明白他话中之意,微微笑道:“大哥,你就说给他听便是!”
那为兄的冷冷一笑道:“若是在下所猜不错,你既在这附近听到咱们交谈,也应已听出一个端倪?”
左白秋见他吞吞吐吐.心知必是拖延时间,双眉不由一皱,那汉子却又接口说道:“不瞒你说,咱们在此乃是为了算计两人。”
左白秋仔细倾听,同时双目留神那汉子面上神色,那汉子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方才在下与兄弟在四下林之中都布满了机关,现在若是有人经过,那机关立刻发动,不论什么都将惨毙当地,是以咱们一再相阻老先生,怕老先生误触机关,命丧当场,咱们固是于心不忍,再加上这机关发动之后,那两人竟可安然过道,岂非更为难堪——”
左白秋双目一转,冷笑一声道:“这等机关埋伏,难道果真如此有效么?”
那汉子微微笑了一笑,却是不作答复!
左白秋略一沉吟又道:“原来是这一回事,照此说来,确是不管老夫之事了。”
那汉子微微一笑道:“老先生好说了!”
左白秋冷笑道:“只是,如若两人所攻击的两个对象正是与老夫有所关连,那便不同了。”
那汉子微微一笑道:“这一点在下也曾想到,不过在下考虑过,不论这两人与老先生有否牵连,也不论老先生所言是虚是实,在下都准备以实相告。”
左白秋哼了一声道:“是么?”
那汉子笑了一笑道:“那是因为,不论今日之事何如,咱们可不能放走你,所以你虽得知一切,嘿……”
左白秋面上的神色忽然一松,似乎忍不住感到好笑起来,他插口说道:“原来如此,老夫倒是看走眼了。”
那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突然一左一右,缓缓走了前来。
左白秋心念微转,故意冷笑一声道:“老夫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两个即将惨死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那居左为兄的汉子一步停止,哈哈大笑一声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呢!”
.左白秋这时体内真气早已贯注,只是他内功造诣甚为高明。面上自然,毫无一丝迹象,其实已如待发弓箭,随时有爆炸的可能。
那汉子接着道:“那两人一老一少,可是名重天下的人,老的一个为十年前武林第一魔头钱百锋,想来老先生总听过吧,年轻的乃是丐帮‘天下第一’布袋之主白铁军……”
在白秋只觉心中大大一震,他一口真气直冲起来,开口之际,语气有如金石落地,一字一道:“你们安排的是什么机关……”
那汉子双目一横,脸上笑容陡然全收,大吼道:“你要知道的还不够多么……”
突然间一声低啸自小道的方向传来,那两个汉子面上神色一变,左白秋心知心是在那一方守望的人已发现了来人,想来多半便是钱白两人,左白秋虽知钱白两人的功力极为高强,但念及这机关乃是北魏所设计,必然是致之于死地方甘心,魏定国的手段左白秋但望心寒不已,这时眼见钱、白两人已走上小道,这一条通路由那啸声判断,以两人足程不过一盏茶功夫,心中不由大急,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声道:“到底是什么机关,两位不肯相告?”
那两个汉子对望了一眼,突然一齐身形暴起,一左一右袭向左白秋。
左白秋一口真气直冲而上,左手猛然向外一弓,右手好比出洞猛虎,一砍而下!
他这一掌才出,掌缘劲风之强,竟然引起一声锐响,那两个汉子身形犹在一丈之外,只觉一股内力有如排山倒海遥击而至,不由一齐惊呼出声!
左白秋身形陡然之间好比鬼魅一般,一闪身下,简直有如一道灰光,身形暴射而出,左右掌一分再合,只听得啪、啪两声,那两个汉子竟然在什么都尚未看清之时,已遭击中胸前穴道。
左白秋不待两人僵直的身体倒地,身形在空中一折,一左一右持住两人,大吼道:“什么机关?你说是不说!”
那居左一人一抬头,只见左白秋双目之中神光暴射,杀气森然,不由打了一个寒噤,那居右的一人却大吼道:“你是那钱百锋什么人么?”
左白秋心中急虑,那还有心情听他故意拖延,左手内力斗增,那汉子只觉全身一阵奇寒,有说不出的难过,忍不住大吼一声,但那奇寒奇酸的感觉却是有增无减,左白秋面露杀机,一字一字道:“你说是不说——”
那人只觉那目光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摄人心神,全身一寒怔怔地道:“那是——炸药!”
那右方一人大吼道:“兄弟,你——”
左白秋左手一松,那人一交跌在地上,竟是已然昏绝过去。
左白秋回首一看,只见小路上仍是黑沉沉一片,树林交杂,那里看得出有什么机关?
且说左冰独自而行,他和爹爹寻散无常,早成了习惯,是以胸中并未有什么依依之情。一路上追着日影而行,不多时日影西坠,赶到一处大镇。
左冰腹中肌饿,漫步走入城中一家酒楼,拾了一个靠窗角落,点了数样菜肴准备小酌。
这时正当华灯初上,酒楼中甚是热闹,左冰长吁一口气,俯望街上行人拥攘,人人都疾步而行,或为商旅,或为贩夫,每人脸上都是一片泰然之态,正要赶回去吃顿晚饭,休息一天的疲乏。
左冰瞧着瞧着,心中不禁感到寂然,暗忖:“不知那一天我也能在自己家中吃饭?”
这虽是极小愿望,但左冰这些日子浪迹天涯,何曾有一日宁静地度过?此事对他自然成为一种奢望了。
侠骨残肢第六十章 海上奇遇
第六十章 海上奇遇
他正胡思乱想,忽然楼梯动处,走来一对少年男女,左冰眼快,早就认出他俩人来,正要起身招待,忽见这两人神态亲眼,似乎沉醉在柔情蜜意之中,对于四周人众,根本并未丝毫注意,倒不好意思打扰他们。
这对少年男女年纪极轻,那男的长得挺拔秀逸,真如临风玉树,那女的貌美如花,脸上一片纯真,恰如滨水白莲,他们这一出现,整个酒楼中人眼睛都是一亮,心中一阵舒服,暗自喝声彩道:“好一对璧人。”
那少女微微一笑,向众人投过一瞥友善的目光,便选了一处雅坐坐下,那靠近她阵的桌客人,心中不由沾沾自喜,各自暗暗忖道:“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儿肯靠近我坐,可见我的气质也自是不凡。”
左冰见他俩人无恙,心中也是高兴得很,心中想道:“董敏更出落得标致了,这太湖姓陆的不知前生积了何德,如此美人倾心相许。”
想到此又感自己甚是无聊,举杯饮了一口酒,又想道:“看来这姓陆的巨毒已解,董二先生膝下只有这一个宝贝孙女儿爱屋及乌也不知为他化了多少心血,唉,多么幸福的一对人!”他想着想着,不由连连喝了几杯,脸上泛起微红,心中更是开朗,只听见那董敏点了几杯价廉清淡之菜,那姓陆的少年脸上神色颇不自在。
那堂店叱喝下去,董敏柔声低语道:“陆哥哥,咱们可得省点儿,这一路上化费太多了,不要川盘花尽,回不了家才惨哩!”
她低声细语,整个酒楼中就只有左冰内功深湛,能够听得清楚,那太湖陆公子不以为然低道声:“天天都吃这种粗滥之食,敏敏,我怕你人会憔悴了,婆婆不气才叫怪哩!”
董敏嫣然一笑,柔声道:“我从小便节省惯了,陆哥哥,你不要以为婆婆怎样,他虽出身大贵之家,但一向也是朴素淡泊,她虽然有许多许多值钱的玩意儿,可是从来也懒得穿呀戴呀的。”
那陆公了脸上表情微微尴尬,也柔声道。
“我错了。”
董敏一伸手便要去握陆公子,但忽然想到这酒楼上人人都在注意她,手伸出一半便自缩回来,脸上一红,嫣然一笑,低声道:“陆哥哥,你对我好,我心里知道。”
陆公子也是多情地一笑,两人目光相对,心曲早已相通。
他俩人说话声音虽低,只有左冰能够听见,但俩人那种挚爱相守,至死不渝的表情,却是人人都能领会得到的,左冰心想:“这两人挚爱对方,已达不能自己的地步,在他们心目之中,对方的重要早就超越过了自己本身,那么自己本身也是为对方活着,那存在也自不甚重要了。”
左冰心中甚是感动,那董敏和陆公子边吃边谈,欢喜之色溢于言色,董敏道:“陆哥哥,我婆婆很有钱,你知道她的钱是那里来的?”
陆公子轻笑道:“总督之女,那赔嫁之财物,那便足以令人吃惊的了。”
董敏一吐舌笑道:“陪嫁之妆当然是有一些儿,但你可要知道,我外祖公是本朝第一大有名气的清官,虽说久官自富,但究竟有限,我婆婆在家中种了数百株果树,年轻时又和爷爷他们出海捕鱼,每年着实捞了一些,这样多年,自然相当有钱哪!”
陆公子道:“婆婆真好,她在咱们离岛之时,偷偷在我行囊中塞了四锭金子,我昨夜整理行囊,这才发现了。”
董敏高兴笑道:“你敢出手如此阔绰,原来还有藏私,哟!四锭黄金可也不少啦!”
她高兴之卞,声音不由高昂一些,众人都自乐了,陆公子柔声道:“我从前伸手向母亲要钱,开口钱到,从不知道打算什么,现下可好了,有你在身旁.终身也不会为这身外之物打算。”
董敏白他一眼笑道:“你这样有把握么?”
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