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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和的声音道:“老僧不听你这一套,你鬼鬼祟祟地溜到少林寺来在方丈的遗物中乱翻一通,我也不管你这许多,老僧只要问你一句话——”
薛大皇道:“你要问什么?”
那老和尚道:“那年星星峡事后,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杨陆并未死?”
薛大皇道:“谁骗你了?杨陆那时是没死呵—一”
那和尚怒道:“你还要骗我,杨陆就是让你们几个下流胚子给害了,你还想栽到我身上来,这也罢了,我只问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杨陆没死,到东海去了,这是你说的,是也不是?”
薛大皇强硬地道:“不错,有什么不对?”
那和尚怒喝道:“去你的祖宗,杨陆当时就死在落英塔里了!”
薛大皇道:“谁……谁说的……”
他显然露出惊慌之态,那和尚道:“谁说的?嘿嘿,你想不到今天老衲碰见了钱百锋——”
薛大皇的声音在霎时之间,又恢复了镇静,他哈哈笑道:“钱百锋那只老狐狸的话怎能听?你上他的当啦……”
那和尚道:“他们就在山下不远,走,咱们去对质去。”
钱百锋一掌震开阁门,大步走了进去,他指着薛大皇道:“不必对质啦,钱某在此!”
薛大皇一见钱百锋脸上神色大变,白铁军向外吹了一声口哨,通知左白秋正点子已经找到,然后也随着进入内来。
钱百锋指戳着薛大皇道:“薛大皇,你编的好,是你救了杨陆一命,哈哈,如此说来你倒是杨陆的恩人了?”
薛大皇冷笑道:“信不信由你。”
钱百锋道:“这也不谈了,你在星星峡中乘危偷袭杨陆一掌,把他打成重伤,这又如何说法?”
薛大皇哼了一声道:“这疯和尚的话怎能为凭?”
那老和尚怒道:“好呀,薛大皇,你当面抵赖,星星峡里的事,除了杨陆已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当着我的面,你还能赖么?”
薛大皇道:“老和尚,可又是什么事打赌输给了魏定国,被他逼着来诬赖于我?”
薛大皇冷冷地道:“我若替北魏偷袭杨陆,魏定国又怎会急于要致我于死?”
左白秋冷笑道:“那是另一回事,你不要想混为一谈!”
那老和尚道:“好,薛大皇,你今日要还我一个公道来!”
薛大皇道:“你们是持众欺人了?”
那老和尚叹道:“老衲的事跟他们无关——”
他话尚未说完,薛大皇忽然伸手一扬,只听得轰的一声,整个室内霎时布满了浓烟,对面不见人影,钱百锋大叫站在门口的左白秋。
“左老弟,留神!”
接着劈劈拍拍一连五声硬碰掌力的声音,然后一切归于沉寂,钱白锋在浓烟中大叫道:“左老弟,怎样?”
左白秋道:“跑了,在浓雾中,只能听风接掌,硬打了他几掌,结果还是跑了。”
钱百锋和白铁军缓缓摸了出来,那老和尚也跟着摸了出来,钱百锋道:“咱们追下去吧。”
左白秋点了点头,那老和尚谁也不理,径自一个人先追了下去,白铁军道:“咱们仍是三个人一道追下去?”
钱百锋想了想道:“我看还是这样吧——我和左老弟追下去足够了,你快到洛阳去一趟,一则寻着左冰,二则你那——”
白铁军道:“正是,骆老爷子临终交给我的东西,我总要先交给他的后人。”
左白秋道:“如此甚好,咱们立刻动身吧。”
三条人影如飞一般冲出了少林寺,追到山下,白铁军便和左钱二人告别了。
钱百锋道:“一月后,咱们在此见面。”
侠骨残肢第六十四章 擎天之势
第六十四章 擎天之势
白铁军道:“一言为定。”他行了一礼,转身如飞而去。
大街上,来往的行人拥挤得像是赶集一般,繁荣的市场边矗立着一栋高大的酒楼,虽说是酒楼,却的确大有气派,朱色的大木柱上横着雕花的巨木,正当中“天下第一家”五个大字龙飞凤舞。
这时,在二楼上,靠近窗边的小桌上,坐着一个虎臂熊腰的青年,他面对着窗口,一面缓缓呷着手中一杯陈年老酒,一面望着窗外的街景。
忽然,楼梯登登作响,三个魁梧的江湖汉子鱼贯而上,那三人一上来便是横眉竖眼地大喝大嚷,几个斯文客人连忙躲到一边去,酒保慌慌张张地赶过来,脸上堆着战战兢兢地笑容道:“三位大爷一路辛苦,快请坐,请坐。”
那三人中一个鹰钩鼻的汉子大声道:“赵小二,大爷们喜欢的好酒好菜只管上,咱们是又渴又累,要快点。”
那店小二连忙躬身答是下去了,这三个大汉走到正当中的一张桌子,各据一方地坐了下来,那鹰钩鼻子的大汉道:“大哥,咱们这一趟跑到百粤去,虽然辛苦了一些,可是这笔生意也做得真痛快。”
他对面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咧嘴笑道:
就是咱们从百粤带回了那批药材可也够瞧的了。
他身侧那个身着白衣的汉子道:“再过两个月,又是咱们宴请鸡角山王大哥他们的日子啦,今年咱们生意做得顺利,正好大大地铺张一下,叫鸡角山的好汉一个一个看傻了眼,哈哈。”
那鹰钩鼻子的大汉坐下来还不到半盏茶时间,又直着喉咙大叫:“小二,怎么酒菜上得这么慢?”
楼下酒保连忙答道:“请大爷们稍待,就来了!”
坐在窗口那青年忍不住皱着眉悄悄回头向这边望了一眼,他把手中半杯酒一口饮尽,又倒满一杯,回过头,仍然注视着街上的风景。
那满脸胡子的道:“说实话,咱们兄弟三人能混到今天这般地步,王大哥当年相助之德实是不能忘怀,咱们今年是该大大豪华一下,也省得人家说咱们崔家庄的兄弟小气。”
那坐在窗口的青年一听到“崔家庄”三个字,登时怔了一怔,然后用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声音道:“呵,原来是崔氏三兄,弟在江湖上早就听说过这三个宝贝的姓名,原来是这般德行。”
那身穿白衣的道:“江湖上最近风云变幻,好些多年不见的成名人物,纷纷都重出武林,看到眼前就有一场腥风血雨,倒不如咱们三兄弟,没事打猎练武,做几桩单帮生意,过得快快活活。”
那鹰鼻大汉道:“三弟,你常说过这种没出息的话,难道你忘了当初咱们归隐时……”
那满睑胡子的大汉比了一个手势,嘘了一声,那鹰鼻汉子就没有再说下去。
这时,酒保已经送酒送菜上来,只见各色大菜一会儿就摆满了一桌,那鹰鼻汉子揭开酒罐来闻了一闻,大叫道:“好酒!”
说罢就拼命大吃大喝起来,坐在窗口那少年面对着窗外,似乎对身后一切大嚷大叫完全漠不关心,只是独自饮着。
那三个大汉也真能吃,风卷残云地把一桌大菜吃得一干二净,酒也喝得半滴不存,那鹰鼻汉子喝得红光满面,嚷道:“过瘾,过瘾。”
那白衣汉子笑道:“你瞧二哥那付饿佬相。”
鹰鼻汉子叫道:“不能怪我饿佬,实是咱们太久没有吃好酒好菜了,百粤地方虽然蛮荒,但每程有些异珍奇味倒也蛮不坏,偏是咱们碰见了那瘟神,追得咱们好苦,半个多月日夜赶程每天吃些干粮白开水,真他妈的活受罪。”
那满面胡子的道:“咱们跑得虽然苦,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瘟神简直厉害得有如神仙,那功夫……唉,实在形容不出来,反正见了他那么一招一式,咱们这几十年苦功就像是白练了一样——”
他说得口沫横飞,毫无顾忌,显然也有个七八分醉意了,那白衣汉子道:“不是咱们说没出息的话,姓崔的兄弟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旁的不敢说,这一双招子可是够亮的了,我崔老三就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功夫。”
那鹰鼻汉子道:“那瘟神头脑好像有点不大管用,时常疯疯癫癫的,不过以他的功夫来说,我崔老二敢断论一句,他一定是天下第一!”
满面胡子的崔老大接口道:“天下第一,没问题,没问题!”
望在窗口的青年听到他们的这一番对话,似乎暗中注意上了,他头虽未转过来,却是一付侧耳倾听的模样。
这时那崔老二又道:“依我看来,那瘟神我半是从西藏什么地方来的。”
崔老三道:“何以见得?”
崔老二道:“试想中原武林里的和尚,要以少林寺的为最厉害了,可是那瘟神的招式那有一丝像是少林寺的?除了少林寺,中原不可能出这么一个人物来,而我听说西藏喇嘛庙里的和尚经常出些古古怪怪的厉害人物,是的……”
他还在滔滔不绝地继续发表他的高论,那窗边少年只听到“和尚”两句,立刻身躯为之一抖,他的脸上现出似惊似愕的表情,然后暗暗冷笑一声,思忖道:“哼哼,‘那有一丝像是少林寺的’?就恁你们这三块料还看得出什么少林不少林么?”
崔老大摸了摸胡子,打了一个响呃,一付酒醉饭饱的样子,点头道:“二弟说得有理,便是我也这般猜疑。”
那穿白衣的崔老三道:“听他说的话疯疯癫癫,可不知他对大哥和二哥喝酒喝醉后,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崔老二道:“那天他虽然醉了,可是据我看,那话多半是真的,惟一令我想不通的——”
说到这时停住了,崔老大道:“是什么?”
崔老二道:“他说这次马上回中原来,还要发动好几个高手助他行事,一定要马到成功——试想以他的武功,怎会还要找人相助行事,才能成功?”
崔老大道:“不错,天下还有谁能是他的敌手?”
崔老二道:“所以我觉得想不通,就是这一点,试想那姓白的小子能有多少道行?他这几年来虽然在武林中似乎是轰轰烈烈,但这完全是因为老辈高手纷纷归隐,稍微出色一点的小辈立刻就被捧上天,像咱们弟兄是隐退了多年,那当然是没话可说的了,但我崔老二可以断定,那姓白的小子,多半是个浪得虚名的家伙……”
坐在窗边的那青年听他说出这一番话来,脸上神色更是大大一震,但随即也就若无其事地举杯自酌,似乎漠不关心。
那崔老大道:“反正不管怎样,那疯和尚所说的如果是实,那姓白的小子大概就要遭殃了……”
其他两人立刻表示同感,然后又借着酒意胡乱吹了一会牛,最后崔老大站起身来道:“唉,酒醉饭饱,咱们该走了。”
他们三人旁若无人地走出出去,酒楼的掌柜亲自送到楼下。
那坐在窗口边的青年这才转身来,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冷笑,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崔氏这三个招摇撞骗的宝贝,江湖上往往传出笑柄,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
然后,他嘴角的笑意消失了,一种近乎冷酷的严肃笼罩在他的脸上,他轻叹了一声,喃喃自语道:“白铁军呵,你的身价愈来愈高了。”
他把一小锭银子“啪”地掷在桌上,也不要找钱,便大踏步地走下楼去。
他走出拥挤的大门,向前面一直走过去,不多时,出了城门,只见一条官道笔直地向前伸展,似乎通向无上的遥远,他拍了拍衣裳,轻声对自己说:“这一路上,我可得加倍小心了。”
天色已晚,他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身形快得有如一缕轻烟,忽然,他的脚步慢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二十丈外的路当中立着一个人。
他在黑夜中虽然看不清楚那人的面目,但是他立刻机警地回头向后一望,果然如他所料,他的身后二十丈外也站着一个人。
他暗自苦笑了一下,忖道:“崔氏三个宝贝酒后胡言无意提醒警告了我,但是警告有什么用?到那里总要碰上的。”
他放慢了脚步,缓缓向前走,一面打量四面情形,只见两边都是陡壁与如削的山石,高达百丈以上,只有当中这崎岖的小道。倒像是大山中一道深深的裂缝。
他心中暗暗地想道:“想来当年杨老帮主夜出星星峡,那形势大概就如眼前这般了。”
他前行不及五丈,前面那人已开口大喝道:“姓白的小子,今天你还逃得了么?”
他一听这声音,心中立刻往下一沉,虽然他早已知道,但是当他确定了是这人的时候,仍然不由自主地经心底里一寒。
他暗暗叫道:“是的,果然又是这个武功绝高的疯老和尚——”
于是他停下步来,下意识地向后看了一看,只闻得后面那人沉声喝道:“白铁军,你不要存什么指望了。”
白铁军一听到这声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