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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过身来便匆匆走了,老衲也未相阻,回到魏定国那里,老衲第一句话便说:
“中原有杨陆这等人物,老衲想之不到。’
魏定国见老衲如此道,惊道:
“大师和他交手了?’
老衲微微摇摇头,沉吟了一会才道:
“就算那山野和尚出手拦阻杨陆,杨陆拼着受些内伤,未必冲不过去。’
魏定国面上神色陡然大变,呐呐地道:
“大师以为如此么?’
老衲慎重地点了点头,魏定国沉吟了一会,喃喃自语地道:
“这样看来,还得须要另一人。’
老衲当时也没有说什么,他当时便去找薛大皇,想来是叫薛大皇也出力相拦杨陆。”
“那几天塞北一带乱哄哄地,魏定国一天到晚跑进跑出,忙个不停,他突又对老衲说,发现另有一个绝代高人!
老衲问他是谁,他反问老衲听过‘左白秋’的名字没有,老衲吃了一惊,那左白秋名头甚大,想不到也赶上这一趟混水。
魏定国对老衲说:
“左白秋练功走火,还受内伤之中。’
老衲奇道:
“你怎么知道?’
魏定国道:
“魏某亲眼所见,追踪他已整整两日两夜了,那左白秋身法之快,虽受内伤,但魏某却始终追赶不到。’
老衲十分感兴趣,忙反问他道:
“那左白秋现下在什么地方?’
“魏定国想,大约躲在什么地方疗伤运气。’
“老衲倒想能见一见这姓左的。’
魏定国哈哈一笑:
“魏某找寻大师,正是这个意思,不知大师可否随我一行?’
老衲道:
“原来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隐藏?’
魏定国道:
“魏某若是直接前往,左白秋多半立刻隐逸,大师若是随后行来,则正好相遇……’”
“老衲如何不知道他的用意,但老衲一生败在七指神婆手下,那神婆一对徒弟花老大花老二,人称川东双杰却伤在左白秋手中,别人不知那花氏兄弟的功夫,老衲却是可以推测得到,这左白秋功力委实盖世无双,老衲要见他之心甚浓。
于是老衲没有说什么便依他之意,那一日夜晚天突下暴雨,魏定国在看老衲之时,穿着一身黑衣,连脸孔以黑巾相蒙,他如飞而去,老衲跟随他,到了一个小山坡下,不远处便是一所茅屋。
魏定国示意老衲留在当地,他一人先行上去,老衲知道他的计划,便在阴暗之处相候。
等了足足有一顿饭功夫,仍然毫无动静,突然只见一条人影匆匆向北而去,正是那魏定国,老衲一时呆住了,不知道他这是什么用意。”
“正疑惑间,又有一个人影自屋中出来,却匆匆向南而行,那人影黑暗之中看不清切,但身法奇快,老衲印象中好像并未见过此人。
老纳左思右想,突然想到,难不成这后来一人便是左白秋?但魏定国为何一言不发,先行离去?
哈哈,当时老衲再也想不到,魏定国当时乃是吃了亏,被人一掌震伤,以他的性格,岂会让老衲看见他的狼狈情形?竟然一走了之,但当时老衲并不知道,这还是日后老衲逼问他才说出如此。
老衲又等了一会,仍是不见动静,忍不住便向那茅屋走去,那屋中似乎空无一人,老衲正自奇疑间,那个不成材的少林寺主持和尚寻上老衲穷说一顿。”
疯和尚说到这里,语调逐渐缓慢下来,在一旁聆听着的四人也感到不甚慨然,昔年的往事一刹涌在钱百锋和左白冰的胸头,那一夜风雨交集,两人患难同舟,尤其是钱百锋,在功力全废下,亲目看这疯和尚和东海二仙之一的董大先生交手一掌,那一幕至今在脑海之中犹是历历如绘。
疯和尚顿了一顿,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四人听得面面相观,不知所措,那疯和尚笑了一阵之后,大声道:“老衲便回去啦!”
钱百锋和左白冰对望了一眼,心中都暗暗想道:“这和尚大约想起那一段和董大先生对掌之事,这一段整个省去了,他此时虽然疯乱心神,但意识之中仍能感觉这乃是不光彩之事。”
那疯和尚大声道:“老衲便回去啦!回去魏定国老早已在等候老衲,他面上又惊又急的表情。
老衲问他道:
“方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魏定国面色沉重道:
“左白秋竟与钱百锋旧识,钱百锋助他疗伤成功。’
老衲吃了一惊道:
“什么?这件事又有钱百锋的份?’
魏定国道:
“那钱百锋吃了魏某一掌,左白秋八成要为他去要药疗伤……’”
“老衲道:“那岂不糟了?’
魏定国沉吟了半晌,缓缓说道:
“那左白秋掌风扬起魏某的面巾,但魏某估计他并未看清面孔……’
老衲不解地道:“所以如何?’
魏定国思索着道:
“所以,这反倒是一个天赐良机。’
老衲咦了一声,魏定国缓缓说道:
“钱百锋一时是去不成他们的大行动了,他忽然缺席,一定会引人生疑,加之他声名一向恶劣,再想一个别的法子,立刻可以造成最大的内讧。’
老衲道:“那左白秋不是知道他受伤么?’
魏定国沉吟地道:
“所以魏某要想,有一个人能去阻拦左白秋……’
老衲不待他说完,便冷冷一笑道:
“你又想要老衲去么?’
魏定国这一次却笑了一笑道:
“不对。不可用武功相拦,那是对方不会相信的。’
听他不找老衲,倒不好再说什么。魏定国沉吟着说道:
“左白秋八成将出发到少林寺去求大檀灵药,魏某若是有法在半途骗他一骗,真是一举两得,那钱百锋将大祸临头,对方也立刻内讧,所以我说这倒是一个良机呢!’
老衲不明白他说些什么,忍不住问道:
“你拿什么东西去骗左白秋?’
魏定国笑了一笑道:
“我拿少林寺的人,去骗左白秋,包管马到成功。’
老衲心中一震,说道:“少林寺的人……’
魏定国哈哈一笑道:
“正是,这当口少林寺的当家都出来了,还怕找不着人么?’
老衲心中暗暗叹道:
“这魏定国好密的心机,真是百世难见。’
于是他去安排好一切,老衲便没有再去过问,看来那左白秋果然中计,钱百锋也背上了黑锅。”
“过了两天,便传出杨陆去星星峡求救兵,中途遇伏丧命。老衲望着魏定国,喃喃问道:‘那山野和尚果真下了毒手?’魏定国哼了一声道:‘他么?他临时改变主意,好在魏某先有安排,薛神仙薛大皇下的手。’
老衲暗暗叹了一口气,那银岭神仙薛大皇虽说功力高强之至,但若强过杨陆,那还不至于。所谓他下的手,八成乃是偷袭而成,那杨陆从此一去不返,不久大战结束,老衲那还存心当什么皇帝,他魏定国找了另外一个瓦喇人还是如何,老衲也没问清,二十年岁月就这样过去了……”
疯和尚说到这里,对那昔年的秘密有了充分的对证,好多都是早就如此怀疑,到这时得到实证。
白铁军听着那杨陆之死,果然为薛大皇下手,想到前两个月为了薛大皇疗伤,还到处找人,想着义父的一切,心中真是又悲又怒,刹时之间不解自己,他望着疯和尚,冷冷地道:“你的二十年在塞北过了,可是你的师弟呢?在绝谷深洞之中,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那疯和尚陡然一个飞身跳在空中,大喊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他这叫喊之声,真是全力贯注,直震得山谷齐鸣,声势骇人,白铁军仰天冷笑道:“我说什么?我说你还有脸穿着一身佛门衣装么?”
那疯和尚这时完全进入了疯狂的状态,只见了双目之中射出错乱的光芒,两只手臂在空中不停地舞动着,口中喃喃地道:“师弟……师弟……为兄的找你,为兄的找你去……”
白铁军的怒火一刹时便消灭了,他怔怔地望着疯狂中的僧人,蓦然之间,那疯和尚仰天厉吼一声,身形疾掠向南而去。
左白秋站在路边,眼见他身形掠过,沉声道:“慢走——”
他话声未落,左臂斜推,正待发出,陡然之间他瞥见那疯僧的脸上,表情集古怪、痛苦、混乱于一处,口中不停地低吼,双掌左右交相互推,内力痛涌而出,遥击在两边的树木,打得株株根折倒翻,左白秋吸了一口气,生生收回拍出的掌式,这一停顿之间,那疯和尚身形如电,向南几个起落,已看不见人影了。
左白秋长长吁了一口气,钱百锋望着尘土飞扬的道路,沉声说道:“这和尚——这和尚真的疯了。”
其余三人都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呆怔住了,一时之间面面相观,说不出话来。半晌,左白秋叹了一口气道:“这疯僧一直是癫非癫,今日想不到竟说出这许多秘密,看来果真是上天有眼作此安排,魏定国再是狡猾,恐也没有想到最后泄密在疯僧之身。”
钱百锋点了点头说道:“昔年之事,有好些咱们已经猜着了,听他一说更加对证,却未料到,那周公明竟然与此事,有这么大的关联。”
左白秋道:“周公明若是巨奸,那么咱们当年都成为他的牺牲品,他设计所用的道具了。”
钱百锋吁了一口气道:“还是白老弟有办法,居然将这个和尚给逼疯了,是他功力奇高,咱们虽有四人,他要闯出重围仍是易如反掌。”
白铁军道:“这件事说将起来,到像是天意安排……”
他将在绝谷下发现那枯骨以及疯僧师兄弟苦练心法之事说了一说,左、钱等人听了都不由暗暗心惊。
左白秋顿了一顿道:“咱们父子两人赶来便怕你们两人一路遇伏遭阻,却不料在此相遇,钱老哥,你们两人送那骆金刀的东西……”
他未说完,钱百锋已然插口说道:“咱们还未到达呢。”
左白秋微微一怔道:“怎么?一路遇阻了?行程这等缓慢,还道你们两人已打转回程了?”
钱百锋笑了一笑道:“遇阻倒是没有,咱们这一路上可遇上了大事呢。”
左白秋和左冰对望了一眼,奇道:“什么大事?”
“找到了昔年下毒的凶手,洗清钱昔不白之冤……”
左白秋吃了一惊道:“是谁下毒?”
钱百锋道:“四川唐门毒叟,又称五步追魂的唐弘。”
左白秋啊了一声,钱百锋接着道:“更奇怪的是——咱们找到了杨大哥的嫡子。”
左白秋与左冰一齐震惊,齐声问道:“是谁?”
钱百锋叹了一口气,望着白铁军,白铁军伤感地说道:“你们想不到,他竟是那杨群!”
左白秋与左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左冰大声奇道:“那杨群——不是魏定国之徒……”
白铁军点了点头道:“不错,魏定国昔年夜袭丐帮大寨,临去时掳走杨帮主所生幼儿,作为要挟杨帮主不参加军机大事条件,那知杨帮主宁舍亲儿,大义在先不为所动……”
接着将沿途的经过一一说出,神算子、顾老三等人的对证,说了好一会,只听得左氏父子两人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白铁军长叹一口气道:“我第一次见那杨群,内心之中,便似乎有一种亲近之感,只因那年我也年幼,他被掳去时才落地三月,容貌再也记不清切,二十年后他已长大成人,虽一再相见,却是识之不出,现在他自身对这件事可能仍然存有怀疑之念,并有一种不敢接受信以为真之心……”
左白秋道:“杨群年纪轻轻,功力却是极为出众,想是当年魏定国见他骨根奇佳,动了收徒之念。”
钱百锋道:“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岂会想到郭神算曾为小儿相过面,而郭神算与杨大哥的关系又是如此深,说来说去,果然是上天的安排,一件一件事揭露出来,到了那一天图穷匕现之时,魏定国虽是机灵,也闪避不了这许多的事实。”
左白秋点了点头道:“那昔年的阴谋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一大半水落石出了,剩下的那一部分,便是与那周公明有关啦。”
他一提起周公明之名,其余三人心中都同时一震。
白铁军缓缓说道:“周公明身居朝迁重臣,当年之事,一定了如指掌。二十年后他忽然死在北魏之手,虽说他是巨奸之辈,但其中经过关系,必然极端复杂。”
钱百锋点点头道:“那疯和尚也许只知道其中粗浅关系,我总有一点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