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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那黑衣人当时果然没有看清,他看见老朽右手一扬,多了一柄短剑,仰天大笑道:“亮兵刃了么?”
老朽假装情急拼命,右手一翻,顺在左掌上倒挑而起,这是一种很毒辣的招术,那黑衣人果然大吼一声,双掌平错,老夫只觉右手一麻,那短剑啪地落在地上!
老夫一伸左足便待勾起那短剑,哪知黑衣人功力委实高绝,右手一挥,那短剑被他强大内力虚空一击,登时飞了起来,落在右方深谷之中。
老夫呆了一呆,心中不知是忧是喜,虽说这短剑终没有落在对方手中,但钱大侠的讯息也无法再传达,就在这一呆之际,只觉双手一麻,那黑衣人欺身过来,展开小擒拿将老朽脉门扣住!
老夫叹了一口气却不得不作声。
那黑衣人双手一加劲,老朽只觉全身酸麻难耐,那黑衣人道:“姚九丹,你有神药师这名号,今日看你能救得你自己一命么?”
老朽道:“阁下恃强辱人,姚某学艺不精夫复何言。”
那黑衣人右手连动,点了老朽好几处在穴道,便伸手在老朽怀中摸索起来,却无所获。老朽冷笑一声道:“阁下别妄费心机了。”那黑衣人停下手,怒声道:“你还有什么花招么?”
老朽道:“阁下若是要抢那钱百锋交给姚某之物,姚某已经奉上了。”
那黑衣人问道:“什么?”
老朽道:“那竹筒中所盛的百阳火引,可是千年难求的珍品……”
黑衣人大吼道:“钱百锋给你那百阳火引作何用?”
老朽索性骗他:“他要老夫将这火引交给……交给他一个朋友!”
黑衣人呆了一呆道:“什么朋友?名叫作什么?”
老朽思索了一下才道:“一个姓左的朋友!”
那黑衣人果然吃了一惊,道:“可是——可是那左白秋?”
老朽点了点头。黑衣人不再言语,而他倒有七成相信了,过了一会他又道:“那百阳火引可有什么用途?”
老朽冷笑道:“乃是治疗内伤圣品。”
那黑衣人忽然冷哼一声,一声抓住老朽脉道,冷冷问遇:。
“他叫你到何处去找那左白秋么?”
老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得当,但干脆不答,那黑衣人阴笑一声,忽然老朽只觉脉穴之中冲人一股热流,体内极为难过,初时还可忍耐,逐渐痛苦加深,难过之极,老朽忍不住呼了出来。
这时大雨未止,老朽口一张开,雨水滴了一嘴,那黑衣人阴笑不止,老朽叹了一口气道:“他叫姚某先找另外一人。,
黑衣人道:“另外一人又是谁?”
老朽笑了一笑道:“杨陆杨帮主!”
那黑衣人忽然大笑起,那笑声之中充满着狠毒,好不可怕,只是老朽这时有了把握,他对老朽这一番话是多半相信了,只因他在老朽身上搜了半天不得要领,他绝未想到那一柄短剑倒是他亲手将之击下深谷。
黑衣人渐渐收住笑声,一把将老朽抓了起来,冷笑一声道:“好。姚九丹,是你死期到了。”
老朽一言不发,他右手一收,陡然一掌击向老夫前胸要穴而来。
老朽闭目待毙,忽然那内力一轻,黑衣人又收回掌势!
老朽睁目一看,却见那黑衣人低头想了一想,然后对老朽道:“姓姚的听着、今日我要你性命易如反掌,但我突然想到你还有利用的价值——”
老朽心头一震,果然他接着说道:“我要你为我好好调夫几付药引。”
老朽哼了一声,正待发言,那黑衣人阴笑一声,老朽长叹了一口气,看出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黑衣人当时便将老朽点了晕穴,到了老朽醒转之时,已经身处一个很深的地窖中。老朽被关在地窖之中十多年头,基本每隔几月那黑衣人必来一次,留下食品,及很多种药物,要老夫配制,老者虽不知他要配这些药物为何,有时闲来无事便配好了又予以毁去。
那黑衣人每次来取药品之时,总是大怒要致老朽于死,老朽却是听天由命,看来他必不十分急求药品,折磨老夫一二便又远去。
老朽始终不能看见他的面目,那些年来,起初老朽念念不忘要逃出为钱大侠传讯,但那地窖不知是何物所建,再也逃之不出。
慢慢地老朽也死了这条心。
那知到了近两三年以来,那黑衣来得次数越越来越多,有时更是数月不离去,看来是将那地方作为一个根据之地。
终于有一日,那黑衣人又到地窖之中,他拿出数包药材,叫老朽为他配制。
老朽找开一一查看,心知那几种药一旦配制成功,乃是一种极为厉害的毒药,能够害人于无声无色之间,而且是慢性残杀,老朽立刻想到他是要用以害人,本待一口拒绝,但这次见他面上神色甚为沉重,分明是志在必得,自己若是又拒约,多半会立下杀手。老朽心念一转,便假意冷笑道:“你要姚某作,姚某却要问你一事。”
那人双眉一皱道:“什么?”
老朽道:“姚某为你所囚十年,却始终不知你姓什名谁,姚某就是一死也不瞑目!”
那人冷笑道:“你何必一定要想得知?”
老朽也冷笑一声道:“你何必一定要姚某配药!”
那人沉吟了一会,冷笑道:“你听仔细了老夫魏定国!”
老朽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魏大侠,难怪有资格与钱百锋作对!”
魏定国仰天大笑道:“作对?姓钱的够资格么,武林中人千夫所指——”
老朽心中一震道:“他,他作了什么?”
魏定国面色一变道:“他……他害了杨陆!”
老朽陡然心中一惊,这其中的蹊跷原来在这里,魏定国千方百计要搜老朽身上之传信,难道他有什么阴谋怕钱大侠与杨帮主对质么?他,他这种阴险的人什么事都作得出!老夫面上声色不变,叹了一口气道:“他……他竟作出这等事?”
魏定国似乎不愿多提此事,冷笑了数声,便离开了地窖。
老朽心中暗想,如今老朽这条命更要紧了,那秘密我知其一二,若是不为他配药,那是必死无疑.为他配了,害人千万,但保得一时,总还有逃出去的机会。
考虑不下,以后一个月中,老朽天天苦思。
总算上天相助,老朽无意之中想通了一层道理,终于想出了一道解药。
当下心头之困既解,便将药配置完毕,老朽一时兴奋过度,竟忘记虽得解药之方,自己却出不了地窖又有何用,当下便想将已配好的十二瓶药击毁,尚未动手,那魏定国却已到来。
老朽坚持不肯交药,他怒火大发,一掌击断老夫左臂。登时抢走了三瓶,老朽右臂一振,将其他九瓶一齐击碎,魏定国功力虽高却也救助不及。
当时他双目之中凶光四射,一步步向老夫走来,正在这时,突然那地窖外有了足步,显然是有人经过。
魏定国似乎对这地窖根据地万分重视,立刻转身出窑,以后便听得连连硬击之声,老朽心中大疑不已,不知是那个高手能和魏定国强击交手!
姚九丹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他万万不料能和魏定国在地窖上硬击的竟是二十多岁的少年——白铁军。
白铁军那日在古庙之中迎敌,连击几十掌后不敌而退,便是和魏大先生交手,他当时发现一个活动灯座正是那地窖的入口,他没想到他任意一动那灯座,天可怜姚九丹竟能逃出,使这一切隐密能重现世间,只是他不知其中曲折!
左冰听得全神贯注,姚九丹歇了一会,才接着道:“后来那交击之声不再响起,然后……然后便是大火!魏定国放火烧了他的秘密,自然连老朽一起烧……”
左冰见他神色益发惨然,想起他一身焦黑,心中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姚九丹接着又道:“老朽全身衣眼都着火了,神智已然模糊不清.拼命向出口冲去,那知那平日百击不开的石门竟然一撞而开,这真是奇迹!奇迹!老朽呆了半晌,忽然全身一痛,神智才清醒过来,不再多想,拼命地向外一直奔去,才奔出大门数步,身后轰然一声,整个庙宇都倒了下来。
老朽火伤太重,走了不远,便倒在山坡之上,一路滚下来,正好滚到这谷中,勉强配了草药内服外敷,但双膝用力太过,已然注定残废!
老朽当时真是绝望已极,好不容易逃出地窖,即又落在这绝谷之中,而且双足残废,再难行动,心中所知秘密又传之不出!
后来老朽逐渐平静下来,心想在谷中有外人的机会较这在地窖中总要大得多,只怕自己生命延续不久,便爬出来打死了一支野兽,除皮记录心中所知,这几日以来伤势越发不得收拾,天幸……天啊,你……你竟找到洞中,这不是天意啊!”左冰呆呆地望着姚九丹,忽然姚九丹面上神色一僵,筋肉抽搐起来。
左冰吃了一惊,一步跨上前去,右手一探,紧紧拍在姚九丹的背脊之上,那妙九丹忽然一张口,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左冰内力才发,那姚九丹陡然大叫道:“快收力!”左冰呆了一呆,姚九丹面上神色古怪,哈哈怪笑道:“我……我终于传出去了……”
忽然他似乎想起什么事,怪笑之声立刻停止了下来,双目注视着左冰,一字一字道:“你——你也出不了此谷!”
左冰一怔,这的确是很困难的,但眼见那姚九丹双目之中渴望之情呼之欲出,咬咬牙装作轻松地道:“在下——在下出入自如!”姚九丹吁了一口气,左冰抢着道:“姚老前辈,你——你为何叫我收止内力?”
姚九丹惨笑一声:“姚某自知已至发功时际,若是外力一入体内,立刻崩散反击,那临终散功之力甚强,你不留神之下,多会受伤,而且若你出力相抗,则姚某八脉立断——”
左冰知道他有神药师之称,医学方面自然知之甚详,呐呐答道:“那……那怎么办?”
姚九丹叹了口气道:“老朽已知今日是散功之期,天幸你及时赶到,现在只有静候功散,好在老朽已无他憾……”
左冰心中不忍,姚九丹又道:“那魏定国抢了三瓶毒药,那素药极为霸道,解药老朽书之于兽皮之上,你——你千万出谷之后,立刻交于一个武林高手,并将之公开……”
左冰见他声音越来越低,蓦然之间,那姚九丹大叫一声,全身骨节一阵急响,那本已残废的双足这时竟能一站而起,双目之中精芒四射,满一片鲜红,神色好不怕人。
左冰吓得不由退了一步,那姚九丹又是一声大叫道:“魏——定——国——”话声未完,猛然一跤跌在地上,眼见是不活了。
左冰心中慌乱加麻,他呆呆望着姚九丹,心中默默地忖道:“姚老前辈,在下一定会将你一生的愿望实现,苍天保佑吧!”
左冰拿着兽皮缓缓走出洞来,寻来了大的小的石块,一块块将洞中堵死了,眼觅那空隙一点一点小起来,最后一块石子堆完,左冰恭敬地行了礼。
这时他只觉思潮纷杂,忍不住席地坐了下来,缓缓伸手入怀摸出那一柄一切关键所在的鱼肠剑,真是老天有眼,这许多秘密,这许多阴谋,竟然一件一件由左冰无意之中发现。
那短剑中“事急,杨兄速来见我”的短语和姚九丹的故事是大有关联,看来,杨隐的死是大有文章了。
罗泽石,还有那罗泽石,左冰只觉那一件事都都好像是有关连,又好像每一件事都是杂无章序,也许,当每一件事都能连贯一致,便是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时候了。
想到那朗伦尔,又想到姚九丹,短短的几日中,竟然在这绝谷之中连连遭遇奇人奇事,而且,两个人的临终都是要取那魏定国之命!
“魏定国,魏定国!”
左冰暗暗地默呼,那朗伦尔神秘的身份,高得出奇的武功,那陷害钱大伯的阴谋,一件一件涌上脑际。
想起钱大伯,便想起了爹爹,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了这山谷。
左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夜风拂在身上,他茫然地而行,不知走了多久,走回李百超居住之处。
这时李百超大约已不再沉思难题了,居处透出昏黄的灯光,左冰走了进去,只见李百超盘膝而坐,一言不发。
静静的夜里,左冰默默望着白发苍苍的李百超,想到李暮年丧子的心情,自己想说句话,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夜风呼啸,松火阴暗,李百超眼神湛然,正在专心一致卜课,忽然咦的叫了声道:“奇怪!奇怪!”
左冰忍不住问道:“前辈有何发现?”
李百超缓缓拾起脚下双挂,凝神又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