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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楞了一下,然后撇了撇唇。「那……奴婢以后该怎么办?」在他身边服侍就如同伴虎,现在又出现一名大少爷,疯狗似的见到她就咬。
呜呜……在赫府,她的小命薄得就像一张纸,随时一戳就破了啊!
「我可以保你一命。」他朝她微微一笑。「但你也必须付出你的忠诚。还有,猛虎之所以伤人,往往都是为了自保,倘若你了解猛虎的需求,反而会成为你未来的保命符之一,懂不懂?」
她懂,懂他的话,懂他所指,甚至懂他话中每字每句的威胁。
他正是一头猛虎,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如今她在他的爪下,正逼她选择要效忠的物件。
她被他盯上,也被大少爷虎视眈眈,她的生活再也无法恢复以往那般低调,也不可能不引人注目就能活命了。
他要她表示忠诚,再也不能敷衍他了事。
用忠诚交换一条命,很划算吧!
经过落水事件,孙绵绵确定自己已经卷入兄弟不和睦之中了,她的性命就像一条绳子,被这两个男人拉来扯去的。
她的脑子虽然对争权夺利的阴谋使不来,但只要是人都会有生存的本能,而且大姐曾经教过她,西瓜总是要偎大边。
现在的她如同野草一般,任谁看见都能拔,所以啊,她想了想,就算是一株不起眼的小野草,她也得先学墙头草的技能。
在赫府,她与谁都不亲,左思右想的,也只剩下赫琅是她的主子,至少……在她落水的时候,他曾派人保护她。
这表示自己在他的心里还算重要?或是她有他想要利用之处呢?
孙绵绵沉思之后的结果,为了小命的安全,最后还是只能抓住赫琅这根稻草。
赫琅不算是个好主子,但至少三餐不像乞丐,他吃什么,她就吃什么,虽然是个试毒的丫鬟,但现在她天天喝鱼翅汤,下午还有银耳燕窝羹,更别说下人每天两餐,她却三餐大鱼大肉还外加下午茶,半夜肚子饿还有宵夜可以吃。
只是她还是不懂,自己明明进了赫府就表现得像个透明人,却莫名的惹祸上身,难道真的是命运捉弄,身为孙府的老么就得要承受这么多的罪?
孙绵绵叨叨念念,走进府里的厨房。
掌管厨房的春嬷嬷原本还拿着锅铲,嚷骂着偷懒的小婢,一回头便眼尖的看见那粉嫩的身影,光是那双鞋面就让她认出是谁来了。
「咱说孙姑娘,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呢?」势利的春嬷嬷在府里几十年,除了看侯爷夫妻,以及府中少爷们的脸色外,鲜少眉开眼笑。
一见到春嬷嬷大展笑颜,她拉回思绪,也回了一记笑容。
之前她每回来到厨房时,春嬷嬷都没给她好脸色看,可是自从她到赫琅身边当差后,春嬷嬷倒是笑得嘴咧咧的。
「嬷嬷,我肚子饿了。」最近几天,她的脑子一直在思考,刚好昨天夜晚起风,她早早就躺到床上,窝在被子里取暖,窝着、窝着就睡着了,害她昨天少吃一餐宵夜,导致今天早上被饿醒。
「来来来,我正好煮了一锅山菜粥。」春嬷嬷听她喊饿,连忙拉着她到一旁。「别小看这山菜粥,可是春天才有山菜,一大把山菜只取中间的嫩芽,是侯爷夫人最爱的菜色。」
虽然这个小丫头的身分是个官婢,却是赫府里唯一能待在二少爷身边超过一个月的奴婢,甚至前不久她掉落湖里,昏迷的那几天,二少爷还特地要人找来大夫为她医治,对待她已经超乎一般奴婢的标准了。
二少爷的偏心已经传遍赫府上下,除了管事与贴身护卫能近世子爷的身边外,第三个人就是服侍他的孙绵绵了。
因此在春嬷嬷的眼里,孙绵绵未来的前途肯定无可限量,也是她极力巴结狗腿的物件。
此时她心中正算计着,平时姨娘们的跋扈、心计,再大也大不过未来要承袭侯爷爵位的赫琅,更别说日后有可能会被他收房的孙绵绵,就算地位不高,但至少也算半个主子。
孙绵绵也懂春嬷嬷的心思,可是她还是表现得稀松平常,依然维持自己的步调。
别人对她好,她肯定是大方接受,有人罩着她有什么不好?反而让她更能如鱼得水一般的自在。
若别人对她不好,她不过就是摸摸鼻子,能闪多远就闪多远,反正府里这么大,总不会时时刻刻都狭路相逢吧!
就像碧莺,听说那次推她掉入湖里之后,就被大少爷收为妾室,虽然她不明白碧莺为何要如此轻视自己,但心想……也许这就是「选择」吧!
她又想起姐姐们的话,选自己想走的路,一旦决定,就别后悔。
所以她选择与赫琅为伍,就算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她已经被贴上标签……她是赫琅的人。
落水之后,她现在十分「贪生」和怕死,所以能享受的日子,她当然也不会矫情的客气。
干嘛矫情?矫情又不会改变现状,顺其自然才是王道。
所以她很自然的接受春嬷嬷为她准备的山菜粥,她坐在厨房的桌子旁享用。
翠绿色的山菜煮得刚刚好,不会过熟而显得枯黄,一入口便化开,山菜的特殊香气在她的口中萦绕不去。
「好吃。」她的双眼为之一亮,直勾勾的望着春嬷嬷。「自从我进府,就是春嬷嬷的厨艺比得过宫中御厨,虽然这粥看起来简单,但做起来肯定很耗费时间和心思。」
春嬷嬷就喜欢这丫头。「你这小妮子的嘴就是甜,虽是哄人,但听着也教人舒服。多吃一点,这山菜可不是天天都有。」
「嬷嬷,等会儿帮我留一点吧!」她吃得脸颊鼓鼓的,不忘出声交代,「我等会儿送一碗过去给二少爷尝尝。」
春嬷嬷一楞,小声的问:「可是二少爷……早上不喜欢吃粥。」
「不会的。」她笑了笑,「二少爷平时吃得清淡,而这粥虽清淡,但入口即化,又是出自嬷嬷的蔚艺,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春嬷嬷听了,简直是心花怒放,连忙转身,为她盛上一碗,心想,若能透过这小妮子讨好二少爷,倒也是一件好事。
这时,厨房门口出现一抹湖绿色的身影,才刚进门便大声嚷道:「这厨房是谁管事呢?」这绿衣婢女穿得华丽,还梳了一个官家丫鬟髻,髻上还插了一只玉钗,比起赫府的奴婢确实是华美许多。
正端粥而来的春嬷嬷上前应声,「欸,绿薇姑娘,怎么这么早呢?」
名唤绿薇的姑娘没耐性的看了春嬷嬷一眼,「我家小姐今日起得早,我是来帮她准备早膳的……」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孙绵绵身上,见她正慢条斯理的吃着粥,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当她大概是厨房里的人。「嬷嬷的动作可要快点,让我家小姐饿着就不好了。」
春嬷嬷连忙答是,却在转身时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绵绵,我把山菜粥搁在这儿,等会儿你端去给二少爷。」
「我现在就回去。」孙绵绵站起身,接过春嬷嬷手上的热粥与食盒,擦擦小嘴,往门口走去。
当她经过绿薇的身边时,绿薇伸出手,将她挡了下来。「站住!」
「啊?」她停下脚步,不解的望着绿薇。「这位姐姐有什么事呢?」
「你说……手上这盅粥是要让府里的少爷用的?」绿薇好奇的看了她一眼,接着便没规矩的掀开盅上的银盖。「这……不是你刚刚吃过的那碗菜粥吗?下人吃的东西,怎么能给主子吃?」
春嬷嬷当下十分不悦,虽然府里下人与主子的膳食是分开做的,但并不代表奴仆吃的东西,主子就不能吃啊!
「我家主子不挑食。」孙绵绵淡淡一笑,也没为这话生气。「而且这是春嬷嬷的厨艺,虽然简单,但真的很好吃。姑娘,你何不也跟嬷嬷要一碗,让你家小姐尝尝?」
「哼。」绿薇嫌恶的挥挥手。「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可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她是静妃娘娘的亲侄女,司马府的嫡三小姐,来到侯爷府作客,侯爷府竟然只能端出一碗简单的菜粥,你这是瞧不起我家小姐的身分吗?」
静妃娘娘的侄女?!孙绵绵听了,确实有些被吓到,赫府果然不比孙府,府内常常都有皇亲国戚走动。
不过她还是决定保持距离,温和的朝绿薇福了福身。「原来是贵客来临,奴婢真是有眼无珠,请姐姐见谅。」
绿薇冷哼一声,「下次照子放亮一点,不要以为在府里的少爷身边伺候久了,就觉得自己是根葱了,时间一久,最多也只会被抬到姨娘的位置,怎么能跟我家小姐比呢?」
「姐姐教训得是。」孙绵绵并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只是一碗菜粥而已,需要这么慎重其事的将自家小姐的身分抬出来吗?
就怕自抬身价不成功,反倒还坏了她家小姐的一身好闺名。
只是绿薇在司马府一向跋扈惯了,这次来到侯爷府作客,其实宫中早已泄漏风声,司马府的惜香菡也许会许配给府里的世子爷,因此她才想先在侯爷府来个下马威,这样等小姐进门,便不会被府里的人看扁。
春嬷嬷将食盒准备好,一张老脸陪着笑颜,将食盒递到绿薇的面前。「绿薇姑娘,小姐的早膳准备好了,趁热,快点送回去吧!」
绿薇冷哼一声,连个谢字也没有,便直接转身,离开厨房。
「嬷嬷,我也该走了。」反倒是孙绵绵表现得客气十分,与春嬷嬷道了谢之后,也轻移莲足的离开。
春嬷嬷见两个姑娘一走,冷冷的呋了一声,望着孙绵绵的背影,不断的嘀咕着,「司马府的嫡三小姐又如何?就算最后真的嫁过来,还不是得看二少爷的脸色?而二少爷的脸色在府里有哪几个人看得懂?又有几个人可以在少爷身边全身而退的?这绿薇还真不会看人脸色,也不先去打听打听,就在府里作威作福的,就不知那性子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罗!」
第五章
真的!孙绵绵觉得自己的要求不多,只要每天吃得饱,天冷能让她加件衣服,然后不用做太多的苦工,她就觉得是一种幸福了。
只是幸福不是努力追求就能得到,还需要看老天爷有没有大发慈悲给她这样的命运。
说实在的,自从她选择靠边站之后,日子真的过得非常的爽。她果然抱对主子的大腿,赫琅不但是赫府的嫡长子,更是未来要承袭爵位的世子爷。
虽然赫琅的负评大于正评,但在他的身边待久了,「赫琅」两字就像在府里的免死金牌,谁敢动她,不啻是一种找死的行为。
不过日子过得再平静,只要她待在赫琅的身边一天,如同是在同一个城池存活。
虽然过着如鱼得水的生活,但她这条小鱼终究还是逃不过漩涡的卷入……
赫府最近来了一位司马大人的嫡三小姐惜香菡,听说是刚从关外回来,本来进宫与静妃闲话家常,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把惜香菡送至赫府作客。
当然,她这两天也听见一些风声,听说静妃有意帮赫琅作媒,想要将侄女赐婚于他。
她是不知道赫府的老爷和夫人是怎么想的,但身为赫琅的贴身婢女,当然很清楚主子的想法,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将惜小姐挂在心上,别说见人家一面,就连一句问候也不曾有。
可以想见,赫琅有多么无视那位惜小姐。
不过她倒也听见府里的流言,说那位惜小姐也许就是未来的太尉夫人,是要成为赫琅的妻子的。
听到这消息时,她的心里就像有根针扎着,不痛,可是就怪扰人的,因为……明明赫琅就没见过惜香菡,也不喜欢那位惜小姐,为什么大家还要将他们兜在一块呢?
孙绵绵此时坐在南园子的书房门口,赫琅正在里头写奏折,因为最近他身上的伤好很多了,过几天便要回朝廷去见皇上。
她不敢吵他,只能无聊的坐在外头,望着天空发呆。
以往她总是羡慕天上的云朵,希望能四处漂泊,更羡慕二姐的英勇,能够征战沙场,也羡慕大姐因经商而要四处奔走……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姐姐们从不喊累的原因,是因为当初她们还有个家。
再累,有家回是一种幸福。
现在她们连家都没有了,她此刻就像那白云,飘啊飘的,不知道自己要飘去哪里。
而赫琅是她捉摸不定的主子,也像是一阵狂风,把她吹向哪儿,她就注定得往哪儿跑。
「没有爷的命令,谁都不可以进来。」守在园子外的侍卫大声开口。孙绵绵听到了,拉回原本飘远的思绪。
一般人鲜少来南园子探访,因为赫琅可是很大牌的,不喜欢府里的人踏进他个人的领域,因此除了侯爷与侯爷夫人之外,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