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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至,宛如密集的鼓点般敲击在雪城月袭来的狂猛罡劲上。
每一颗被弹回来的飞羽流星刚退入手腕,便被我经络中凝如橡胶的浓缩真气靠弹力吸借去震力,接着又急冲向剑尖。而每一颗流星的反弹,便让我体内的真气如同被锻造的钢筋般更为凝实,如果不是经络够强悍,只怕已经被生生震碎了。
若是以前的长剑,定然早已因为承受不住雪城月强大的内力催逼而瞬间化为齑粉了,雪羽神剑却在此时发挥出了惊人的韧性,硬生生扛住了两股巨力的对冲,此时剑上三十二颗飞羽流星宛如高速的弹力球般不住在我体内和剑尖处激素往返,每一颗流星的每一次往返,便如同缓冲的弹簧般将雪城月的一丝力道借给我,而这不到半秒的时间内,三十二颗流星便总共往复了近千次,让我在尽量不正面抗击着恐怖力量的同时,还能借力加速拉开与她的距离,靠着力道反震时的变向,堪堪避过脚下几道气弹。
然而,虽是躲开了这恐怖的一击,但当我逃离她的射程,足尖点在围墙之上时,却被巨大的推力压的背心狠狠撞在围墙之上。所幸在这空间中无法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不然这厚重的石墙只怕都要被我撞成齑粉。踉跄地落足实地,又匆匆远离雪城月的射程范围后,我匆忙瞥了一眼头上的大荧幕,想不到刚刚那短短的一瞬,自己竟只剩不到六千的生命值,而雪城月居然也被削去了一千七百多点。
活动着酸麻的右手关节,我头皮发麻地看向正与埃菲尔交涉的雪城月。
雪城月表示刚才那一下如果不是规定无法受到实质伤害,我右手应该已经粉碎性骨折了,这基本就可以作为获胜的判定,可不但没扣光我的,怎么反而她倒还被扣了。
埃菲尔则很通情达理的替她叫了声暂停,重播着影像,详细解释着刚才我一瞬间做出的应变,不但极为巧妙的将一点所受到的巨大冲击力均匀分摊到了全身,同时还反弹了大半力道来抵御冲击,可以说是真气学上借力打力的标准教材了,当然,如果真有这门学科的话……
我红着脸听着埃菲尔的赞誉之词,咳嗽两声想故作谦虚地说其实我只是狗急跳墙急中生智而已,至于能够成功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什么借力打力,标准教材之类的云云纯属谬赞,当然如果你真的觉得很精彩的话,不妨给我来个一万分奖励或者直接宣布我获胜也很好的啦……
岂料这番冠冕的腹稿尚未送上舌尖,就被阿兰毫不客气地打断道:埃菲尔姐姐,这比赛虽然很和谐,但却缺乏激情啊!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每一招到底有多强,光看扣除生命之的多少,太不直观了。
我大为光火地瞪着她,心说你这丫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也不想想阿月那非人类的杀伤力到底有多恐怖,非要看到我浑身飙血死于非命才开心是吧?
阿兰冲我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继续道:我看呢,不如这样,人不会受伤就行,场地之类的就不用也如此和谐了。另外还可以在场地上做一些变动,每回合都来点不一样的变化,比如沙漠啊、冰川啊、丛林啊什么的,既增加了观赏效果,也能让比赛更加激烈嘛!
师兄听完不由点头赞许道:不错,不如再放点怪兽在里面,什么沙虫啊、食人鲨啊,能把那变态三兄弟抓来助兴就最好了。
埃菲尔想了想道:嗯,蝶叶小姐的提议很不错……至于那个笨蛋的话,我就当他是开玩笑好了。
师父听完后,很纳闷地问我为何师兄会如此遭美丽可爱的埃菲尔讨厌,难道是因为长相太吓人了?
师兄坚决表示这绝不可能,埃菲尔只是过于傲娇罢了,还拽出雪城日来作证。
一直恭敬地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雪城日咳嗽一声,战战兢兢道:回禀师祖,据我这些时日来的观察,大概好像也许可能是因为埃菲尔小姐听到了很多工作人员对我师父的负面评价所致,其实那些完全都是不实的谣言。我师父怎么可能会把他们准备交给埃菲尔小姐的营业收入偷偷克扣一部分呢?这分明就是对我师父人格的侮辱!还说我师父伪造什么营业帐本,我敢以我的性命起誓,我师父绝对没有伪造过任何账本,因为那上面的笔迹都是我的。
于是,师傅和校长等人恍然大悟,纷纷了然地点头表示,罗特你这小兔崽子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连黑锅居然都让徒弟给你背……
随着暂停的结束,比赛继续进行。
由于本回合所剩时间只有十余秒,所以我也不再害怕雪城月会继续用刚才那招来对付我。何况如此数量庞大而又在不住高速旋转的遥感型真气光球,每时每刻都会消耗大量的精神力,这丫头就算再强,也绝对不可能维持十个回合。
轻松撑到回合结束,我上台向师父求教道:那光球高速自旋,很难用外力破坏,我该怎么破解这招呢?
雪城月当即提出抗议,撅嘴说:你向谁求教都行,怎么能向与我切磋过的人请教呢?
我木然地看着她道:你知不知道你请教过的每一个人都跟我切磋过啊?
雪城月说:这绝不可能,别说阿兰,校长和菲丽斯也不会跟你这种后辈动手的!
你不信,可以问他们啊!
结果,校长、菲丽斯和阿兰居然一起点头,异口同声说:是的,我们怎么可能会和这种后辈动手呢?
暗月枫则说:我和老大倒是切磋过,不过那是以前的我了,跟现在这个浴火重生的全新的我没有任何关系……
就在我感慨着这个世界究竟还能有多黑暗的时候,师傅居然也正义凛然地表示不能拂逆民意,手指却沾着酒在桌子上偷偷写了流星二字。
一分钟的休息时间转瞬即逝,比赛进入第三回合。
埃菲尔在征求了在场观众的同意后,将竞技场的场地稍作了调整,于是原来的石板地面便变成了松软的沙地,阳光顿时强烈得犹如夏日正午,耳中还能听到远处隐隐的海浪翻涌声,而在场的所有女服务员居然也都换上了性感的比基尼泳装,还体贴地为众人发放遮阳帽、防晒霜和墨镜。
师父尝了一口服务员送上来的做工堪比艺术品的仿古罗马竞技场造型的霜淇淋蛋糕,不由好奇道:这蛋糕怎么跟我以前吃过的不太一样啊!
师兄在一旁恭敬地说:您老一定是因为吃多了海鲜,导致味觉失灵了,既然您觉得不好吃,徒弟我就勉为其难帮您代劳了吧!
师父给了他一个爆栗,你小子自己也有,不许觊觎我的。
师兄哭着说:难得徒弟想孝顺一下师父,居然会被如此曲解,羽你的那份就拿来安慰师兄我这颗手上的心灵吧!
在遭到我的断然拒绝后,雪城日当即表示,我牙口不好,吃不了,师傅赶快带老了吧!
结果,师兄三口两口吃完后依然垂涎欲滴地看着我的蛋糕说:羽,你既然这么辛苦,师兄帮你做个霜淇淋雪茄犒劳一下好不好……
正全神戒备着雪城月的我,被他们烦得心浮气躁,不得不举手抗议,向埃菲尔问道:这算不算骚扰选手比赛?
埃菲尔头痛地摇头呵斥道:罗特,你别跟没吃过霜淇淋蛋糕似地在这里丢人现眼好不?
师兄无奈道:我也没办法啊,我一看到这种比鱼子酱还贵的极品美食,就立刻变得特别尊老爱幼。
比赛再次开始……
雪城月试着用脚踢了踢沙子,手刀轻轻一扬,一道刚猛的气劲顿时在沙地上劈出十来米长的剑痕。她冲我微微一笑,密密麻麻的光球便又朝我蜂拥围堵过来。
哼,同样的招数对我是没有用处的。
我装酷地说了句某漫画的经典台词,招出飞羽流星便准备破阵。
三十二颗透明的飞羽流星看上去虽然很多,但跟那几乎堵得密不透风的光球比起来,简直就像是被一大群精子虎视眈眈的卵子一样孤立无援……
当我试探性地用一颗流星去触碰一颗光球时,立刻便能从流星上反馈回来的震颤清楚感觉到光球的自传速率高的惊人。不过,我如今的流星也早已有了螺旋劲力,虽然自旋速度没那么快,但真气的密度和品质都远胜过对方,但两相碰撞之下,没有太多精神力支援的光球立刻便被弹了开去,与其他光球纷纷撞在一起。
如此一来,我心中便有了底。雪城月的光球虽然数量庞大,但正因为太过庞大了,所以完全控制不过来。我只要能用流星撞开一个缺口,她便拿我毫无办法了。
不过,在我的流星撞开那光球时,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似乎我能随意将流星变成与它触碰过的各类能量体的相同形态……这感觉相当的玄妙荒谬,看似绝不可能,却又不知为何会令人有一种强大的自信,实难用语言详细描述。
既然有了灵感,自然是要试验一下,我模仿着刚才触碰时的感觉,在心中模拟着那光球的真气密度和内部运动,眨眼间我那颗流星便毫无征兆地突然由无色透明变得光灿夺目,高速自旋着划出一道弧形的光轨,顿时将一路所有触碰到的光球统统吞噬。
此时正催逼着光球围堵我的雪城月尚未发现我的这些小动作,还以为自己的某颗光球失去了控制,也没去在意。
等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光球不知为何转眼间竟已消失大半,眼前却还有几十颗大如篮球般的光球仿佛混在羊群中的老虎一般在拼命融合着其他光球时,这才如梦初醒,大惊失色之下,连忙将光球逐一收入体内。
可惜,她光球的速度远不及飞羽流星灵动飘逸,尚未回收十分之一,剩下的便已然尽数被我的流星吞噬殆尽。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雪城月看着仿佛吃撑了后在遛食般晃晃悠悠的那三十二颗硕大如瓜的流星,欲哭无泪地看向贵宾席上同样震惊无比的菲丽斯。
我努力压抑着自己想要大笑的冲动,将三十二颗流星招到身边,只觉得这些流星们仿佛打了兴奋剂般充满了强大的爆发力,而从流星上传来的阵阵生机勃勃的脉动,更让我与它们有着如同血脉相连的灵犀与默契。
紧接着,流星竟自行开始慢慢将吸来的真气转化成自己原来的形态,不但体型越来越小,渐渐恢复如初,连颜色也慢慢变得透明朦胧,只是其上搏动着的力量更加强劲,仿佛每一刻都蕴藏着毁天灭地的巨大能量。我不禁好奇地想这流星如果吸回体内,我岂不是等于把对手的真气化为己有了么?
喂!你作弊!
雪城月皱着小脸,指着我哭诉道:哪有这样的啊!这跟小偷有什么区别啊?
我摇头道:这分明是抢劫,和小偷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这下你可要小心了……
说着,十余颗流星应声而动,化作一道道银光朝她呼啸而去。
雪城月立即撑起金钟罩的金色气盾,原本能靠两股阴阳气劲的对旋卸开一切攻击的金钟罩神功,如今却无法卸开同样高速旋转着的飞羽流星。随着密集的气劲碰撞声响起,雪城月顿时被流星砸得跌跌撞撞左支右绌,连连挥出数记手刀,狂猛的刀劲掀得沙尘漫天,却根本打不中迅捷异常的飞羽流星。
在控制着十六颗流星攻击她的同时,我还让另外几颗流星偷偷从沙中潜伏到她脚下,曾埋伏完毕后,便撤回了所有攻击她的流星,轻笑道:认输了么?
她转了转眼珠,嫣然一笑地娇哼道:哼,才不要,现在分数可是我遥遥领先!再说我还有绝招没用呢!
此时我正用流星从她视野的死角无声无息贴着她的气盾,从反馈回来的震力上暗暗分析着她的金钟罩真气运行规律和类型,嘴上却分散着她的注意力道:你以前不是用剑的么,现在怎么改空手了?
你以为我愿意么……我又不会土系魔法,没法变出自己合用的武器,其他任何材料的武器,我都用不了,真气一震就立刻碎裂了。
她撅着嘴,哀怨地盯着我手中的剑,哼,我要是也有一把你这样的武器,也不至于打得这么难看了。
眼尖的阿兰却突然叫道:阿月!别上当!他是在分散你的注意力!这家伙在你身后搞笑动作呢!
雪城月闻言连忙回头,果然看到脚后几颗流星正如受惊的兔子般一哄而散,纷纷藏如沙中,不禁气得笑嗔道:喂,你这家伙也太恶劣了吧!
我痛心疾首地指着阿兰摇头道: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这样子揭发我,也太过分了吧!
阿兰嘻嘻一笑道:谁叫我这么刚正不阿呢,你就自认倒霉好了。
两分钟的比赛时间转瞬即逝,随着结束的铃声响起,雪城月再次跳上了看台,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和菲丽斯、阿兰她们议论纷纷。
我则赶忙过去抢救我的蛋糕,然后却悲哀地发现蛋糕正对着我的一面虽然完好无损,背面却已经被师兄偷偷掏出了一个大洞……
师父叹道:虽然早就知道你小子鬼精灵得很,但没想到京能做到这种地步。我都没教你,你自己就学会了啊!
吃着霜淇淋蛋糕的我嘿嘿一笑,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