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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大人!”包贾断喝一声,森然道,“案情至此已然清楚明了,逆贼西门庆见色起意,强奸兰贵妃未遂竟杀心大起,火焚栖凤阁以毁尸灭迹,又伙同大内侍卫统领卢俊义及京畿提刑应伯爵,巧妙布局嫁祸栽赃李纲李大人,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伯爵不慌不忙,冷笑道:“难道就凭包大人一句话吗?”
包贾森然一笑,厉声道:“就知道你不服,来人,有请双香阁薛涛小姐!”
我的心再度下沉,事情正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居然连薛涛也被卷入了其中,看来这隐藏在幕后之人具有非同凡响的影响力呀,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呢?面临如此绝境,我的心里忽然反常地升起了几分期待。
~第十章巨变( 下)~
“这位是薛涛小姐。”包贾一指薛涛,肃然道,“薛小姐本是山东名媛,后被西门庆贼子强抢为妾!西门庆受朝庭招安之后,这贼坯又假借献美之名,蒙骗左丞相蔡大人,将之献于圣上!以图谋不轨,藉助多番接触之机,西门庆以美色为饵诱使大内侍卫统领卢俊义入套,并最终指使卢俊义直接策划了火焚栖凤阁一案又嫁祸给李纲大人,并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圣上寝宫地下埋藏了大量烈性火药。”
所有在场的大小官员闻言纷纷失声惊呼,对包贾所说的“真相”感到吃惊不已,一时间群情激愤,大有将我以口水淹没之势……
包贾挥手示意众人肃静,这才接着问薛涛道:“薛小姐,本官所说可是属实?”
我霍然转头,深深地望着薛涛,薛涛亦在同一时刻转头向我望来,我在她的眸子里读出极其复杂的神色,我发誓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神色,看得出来薛涛的内心正在剧烈地挣扎……
“下官再说明一点。”包贾忽然接着说道,“薛涛小姐乃是湖南经略使王辅大人之义女,山东经略使王安石大人之义妹,幼受庭训,深明大义。”
薛涛的娇躯微不可察地颤了颤,美丽的眸子已经轻轻地合了起来,两滴晶莹的珠泪悄悄地滑落,然后以极微小的幅度点了点头……
顷刻间,我感到自己的心倏然一痛,似有某样东西正在碎裂!
薛涛她竟然点头!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再带卢俊义!”包贾大手一挥,两名全副武装的禁军士兵却是将浑身带血的卢俊义带了上来。
“主公!”禁军士兵双手一松,卢俊义已经托地跪落尘埃,痛哭滚涕地跪伏在我脚下,悲声道,“属下没用,属下虽然将狗皇帝还有他的八个儿子炸成粉碎,却不慎暴露了主公的身分,属下该死,罪该万死呀……属下对不住您呀,呜呜呜……”
大厅里响起百官的窃窃私语声,指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卢俊义交头接耳起来。
我淡淡一笑,一脚将卢俊义踢飞。但这厮马上又跪着爬到了我跟前,将一副忠实狗奴才的模样摆得深入骨髓的模样!我只能摇了摇头,暗忖,看来今天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过事实虽然不是这样,却也还差不多,揭破就被揭破吧,大不了杀出汴梁去……
“贼子竟如此可恶!”一直默不做声的皇太后终于颤魏魏地站了起来,指着我和伯爵厉声喝道,“竟欲致我赵宋天下于万劫不复之境,来呀,替哀家将这两个乱臣贼子推出午门斩首!以示天下……”
我微微一笑,正欲动身逃跑之际,又是一声喝声响彻整个提刑司大厅。
“且慢!”
众人惊愕循声张望,却是伯爵身后一名文吏大步走上前台,伸手阻止了禁军的拿人。
包贾顿时大怒,喝道:“你一个小小文吏,竟敢阻挠太后拿人,该当何罪?”
文吏不慌不忙地拔掉脸上的胡须,从容笑道:“包大人且仔细看看,下官是谁?”
“你……”包贾连同所有人仔细地看着小吏缓慢地揭开脸上表皮,然后嘶地倒吸一口冷气,悚然道,“宋大人!?你不是已经死……啊呀,鬼,是鬼啊……”
然后包贾极失形象地缩身藏到了公案下面,身躯开始发抖,便是旁边的许多官员亦骇然变色,浑身打颤,惊得魂飞魄散!
我亦有些目瞪口呆地望着显出真面目的小吏,恍如梦中……
这厮赫然便是宋江!
“恩师!”伯爵欣然欢呼一声,奋然道,“你果然没死!”
皇太后亦有些失色地瞪着宋江,厉声道:“宋江已死三年,你是何方贼人竟敢冒名顶替,来人呀,替哀家将这大胆贼人拿下。”
“太后!”宋江赫然转身瞪着皇太后,森然道,“宋江并非什么举足轻重之人,何人犯得着冒充在下?且在下真假,诸位大臣一看便知,如何假冒得?”
“太后。”蔡京忽然上前道,“果然是宋提刑不假。”
皇太后闷哼了一声,厉声道:“但宋江身为大宋提刑,居然装神弄鬼,诈死欺君实属大逆不道,来人……”
“太后!”宋江再度断喝一声,森然道,“何不让宋江先将话说完,到时候再杀再剐也为时不晚。”
“是啊,太后。”司马光也出列奏道,“宋提刑身故三年忽然复活,委实过于蹊跷,何不让他先说出其中原委,也好一解众人心中困惑。”
见蔡京和司马光表了态,其余大小官员也纷纷跟着表态。
皇太后有些恨恨地瞪了宋江一眼,颓然坐回了自己的椅子,宋江这才施施然地一正自己衣冠,神色一冷,向包贾道:“包大人,何不将厅上禁军将士先行撤下?”
“不行!”包贾刚从桌案之下爬出,脸色依然如土,颤声道,“未曾将案犯西门庆与应伯爵拿下,如何撤得?”
“但西门庆和应伯爵分明无辜,如何捉拿?”宋江不慌不忙,冷冷地掠了太后一眼。
“西门庆无辜!?”包贾似是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吃声道,“你有何凭据证明他无辜?”
“简单!”宋江淡然一笑,说道,“公主殿下神智不属,分明是受了别人精神控制,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违心之话,何不先恢复了她的神智,到时再看她如何说辞?”
宋江此言一出,我霎时心下一动,赫然回头望着赵玲,果然发现她有些异常,不由心下暗道一声惭愧。
“精神控制?”包贾神色一怔,惑然道,“这等无中生有之说,亏你想得出来。”
宋江淡然道:“是否无中生有,一试便知,来人替我解开公主殿下的禁制。”
宋江话音方落,一道人影已经从地上弹身而起,如老鹰捉小鸡般向赵玲扑去,我定睛一看不由亡魂皆冒,这厮赫然便是卢俊义!眼下他距赵玲如此之近又是暴起伤人,再想救援已然不及……
我正亡魂胆丧之际,一直伺立在赵玲身边的一名禁军突然横上一步挡在赵玲跟前!
一声闷响,那名禁军士兵已经和卢俊义毫无花巧地对了一掌,禁军士兵的身躯动也不动,反观卢俊义,身形已经弹开数丈,落地时嘴边再度沁出一股污血来,显然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卢俊义,你还是贼性不改!”禁军士兵如渊峙庭立,森然瞪着落地的卢俊义,森然道,“只想着歪魔邪道却忽略了内力的修炼,终究难成大器!”
“你是谁?”卢俊义吸一口冷气,冷森森地瞪着气定神闲的禁军士兵,眸子里露出莫名的凝重之色。
“你且看看我是谁?”禁军士兵也宋江般伸手在面上一搓,将满脸的短须搓去,露出一方英气勃勃的国字脸来,眉锋似刀眼神如电,好一副昂藏男儿的威武形象。
三戒和尚!?
我亦看得心下一呆,这禁军士兵不是别人,赫然便是那天大相国寺救了我一命的三戒和尚!
“裴如海!”这下连皇太后亦激动地站起身来,厉声道,“你身为大内侍卫统领,居然隐身于禁军士兵之间,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皇太后此话一出,众臣纷纷大惊,细一看,果然发现这名危急关头急了赵玲一命的禁军士兵不是别人,赫然正是三年前的大内侍卫统领裴如海!
裴如海!?原来三戒和尚便是裴如海,难怪他的武艺如此高强,连卢俊义亦非其敌手!一时间,望着裴如海山一样的伟岸身躯,我忽然有些神往,如果能有裴如海这样的高手相助,那我岂非顿时如虎添翼?
“裴如海!”卢俊义阴狠地盯了裴如海一眼,突然飘身后退,身形凭空掠起嘭地一声撞碎了提刑司大厅的屋顶,其身形一晃便已经消失在窟窿之外。
宋江淡淡一笑,似宽慰众人道:“他跑不了,本官早已经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
“宋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边的蔡京和司马光再也忍不住,齐声问道,“亡故三年的大宋神狱忽然复活,失踪三年的大内侍卫统领也突然出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宋神狱赶紧陈明一切,早日将皇宫惨案查个水落石出,以便我等议出一个万全之计,保我大宋江山千秋百代……”
“下官遵命!”宋江神色恭敬地向两位丞相一躬身,朗声道,“裴如海,将公主殿下身上的禁制卸掉。”
裴如海伸手从赵玲的玉枕穴上起出一枚细长的银针,然后又伸手在她的后脖子上轻轻一拍,赵玲顿时嘤咛一声,抬起螓首,脸上露出迷惑之色,有些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仿佛一觉刚刚醒来。
看到我站在一侧,顿时欢呼一声夫君,如小鸟依人般投入我的怀里,脸上露出自然而然的喜意!我宽心大放,伸手将赵玲紧紧地搂入怀里,托天之幸,纯洁美丽善良的赵玲又回来了。
“公主殿下,请你告诉诸位大臣以及太后,你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宋江微笑地望着赵玲,和声问道,“还有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呢?”
“刚刚?”赵玲蹙紧娥眉开始沉思,粉脸上忽显痛楚之色,有些惑然地摇了摇头道,“本宫的头好痛,对刚才的事什么也想不起来,也不记得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了……哦,对了,本宫依稀只记得父皇的侍卫统领卢俊义要抓驸马,我让驸马跑了,然后,卢俊义打了我一掌,我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包贾!”宋江断喝一声,回头瞪着包贾,厉声道,“公主殿下是怎么到了你手中的?恩?”
“这……”包贾脸色剧然一变,有些游移不定地掠了掠某个角落,犹豫不语。
“是哀家!”皇太后忽然起身道,“是哀家找到了玲儿,从玲儿那里获悉贼子西门庆的惊天阴谋,是以才将玲儿交给包贾大人的,怎么?宋大人可是怀疑哀家不成?”
“母后!?”赵玲有些惊疑地望着皇太后,惊声问,“夫君会有什么阴谋?他做了什么坏事了么?”
“那要问你的驸马了!”皇太后冷冷一笑,森然道,“还有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
宋江嘿嘿一笑,冷声道:“太后稍安勿躁。”
说着,宋江向所有大小官员团团一辑,朗声道:“相信诸位同僚已然极不耐烦,宋江这便将一切始末原原地道来,大家想必还记得,在三年前,兰贵妃大相国寺进香遇佛一事,当时在汴梁城被传为神话,兰贵妃更是因为被佛开顶授艺,自此精通音律、聪慧过人,圣上对她日加宠爱,可谓三千宠集于一身,是也不是?”
所有的人都连连点头,想来宋江所言不假,三年前确有其事。
而包贾也适时回过味来,悚然问道:“莫非其中有问题?”
“包大人与下官想到一块去了!”宋江低嘿道,“下官以为,人或者可以稍有改变,却绝无可能在一夜之间发生如此彻底的改变,心有疑虑之间便在暗中查访,就在下官查得有些进展之时,下官却于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遭到了神秘刺客的暗杀!”
众人齐声惊呼,替宋江担忧不已。
“所幸下官身体与平常人迥异,刺客虽然刺穿了下官的左胸,却并未伤及心脏要害!下官遂侥幸逃过一劫,不得已只好诈死保命,从此只能隐于暗中追查,不想这一查便是三年,时至今日,皇宫惨遭大变,下官才终于有了眉目。”
蔡京忍不住凝声问道:“宋大人且说,有何眉目?”
宋江霍然盯着蔡京,一字一顿地说道:“兰贵妃分明已经被人掉了包!真正的兰贵妃早已经在三年之前遇害。”
“宋江!”皇太后忍不住厉声喝道,“你休要胡言乱语,你有何证据可以证明兰梦在三年前被人调包?”
宋江微微一笑,忽然向包贾道:“包大人,栖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