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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郡主的小胖爪子,祖孙俩边说话边往外头走,一同孙婉萤碰了面,小姑娘躲在大红漆柱子上耍猴,“暖侬不要走,暖侬不要离开皇祖母。”别看孩子年纪小,记仇可厉害,这不认出了是当初要抢她的孙婉萤。几个宫女劝的劝,哄的哄,最后在太后的一再保证下,小姑娘窝在奶娘怀里不肯出来,被带下去了。 被孩子落了脸,孙婉萤一张脸也是五颜六色的,还得拼命往上刷白粉,笑道:“孩子真是见风就长,这不比上回白胖多了,说话跟小大人似的,一套一套的,倒也教的好。”在她看来,小孩子有什么记性,定是萧清霁编排她的坏话呢。 太后手里捧着茶,“可不是见风长,如今已经认得许多字了,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就是先生也夸呢。别看孩子小,心眼可不小,天天念叨着哀家这婆子,说是要为母尽孝心。” 一番话说的孙婉萤更加难堪,简直是要钻地缝,她本是有心挑皇后教养孩子的错,结果太后借着孩子指责她不孝顺。按理说,太后是她的大靠山,一来是怕看穿穿越的事实,二来也难以应付。所以是能不见就不见,生生错过了增进感情的时机。如今她追悔莫及,可惜太后前头有了郡主,她就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臣妾不孝,母后恕罪。”她马上垂头请罪,道:“臣妾前阵子起身子一直不大爽利,吃着太医开的药,也是怕万一过了病气,那就罪该万死了。”她说的委屈,眼圈也红了。面上揉了粉擦了胭脂看不大出来,那桃红宫装领口处的肌肤白的透明,显出了青色的经络。 太后一下就着了急,比较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虽恼她同自己疏远了,但是情份还在,“可还要紧。你身子不舒服,就该好好歇着。身子康宁就是最大的孝心,别的什么都是虚的。” 孙婉萤的手被太后抓在手里,顿了顿,答:“只是风寒罢了,本来也就是一副药的事,也怪我多心,才耽误了时日。萤儿多谢母后挂心。” 太后这才松了口气,转念一想,便品出了她话的意思,也明白了她来的意图。心里便有些不大痛快。不禁想起萧清霁来,不管她遇到多难多大的事,只要自己能解决,从不往慈元殿带,也从不抱怨皇上不好。就是她有心劝两句,皇后也不肯拿这些事来搅了清静。 后宫女人的事,说起来就是一件事,争宠。积年曾见过妃嫔争宠的手段花样百出,便没有什么不可利用的。当年她还是皇后的时候,太后从没对后宫说过半个字,如今她成了太后,也想萧规曹随,让他们鬼打鬼去。 “花无百日好,人无百日红。你瞧着宫里梅花,在冬天她是独一份,开了春,百花灿烂,泯然其中。”太后穿着殷红色仙鹤瑞草五蝠捧云的褙子,云鬓上插着景泰蓝镶红珊瑚如意金簪,到底是念佛的人,打扮的很素净。她一手竖起念佛号,一手数着碧玺石的佛珠手串,带着善意看着孙婉萤,似要点化她。 她来诉苦被皇上冷落,太后给了不大不小的冷钉子,要她受的起宠,耐得住冷。孙婉萤心道,到底是隔了一层,平日老是说把我看成亲闺女,要真是闺女,能不说说话。 “母后说的极是,这梅花凌寒独自开,为有暗香来,到底是有品格的,不同那些俗物,天冷缩回去,天一好全冒了头。”孙婉萤为自己叫屈,她和皇上是青梅竹马,那叫共患难过的,能和野花一样吗。 这经历倒和太后先帝相似。太后心有戚戚然,道还是看不破。叹了口气,“花开花落看天意,岂可人为。与其苦相争,不若顾自身。这是哀家的意思。你若看不开,困的还是自己。”皇上要宠谁爱谁,她都不去干涉,免得误了母子情分。 话说到这份上,只差没挑明了,孙婉萤心里一惊,面上也泄了少许惊慌的神色。她红了眼,梨花带语的哭了起来,“母后,不是梅花要争。您看看,这后宫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每天歌舞升平,人来往去的,存心让皇上不安心。臣妾知道,国事为重,您不能眼睁睁看着皇上走了歪路啊。” 太后大惊失色,被这话触到了心坎里。后宫争宠她是管,可是误了皇上,她是不能答应了。皇上近来爱去瞧皇后,莫非那边误了事。她手里的佛珠掉在地上,厉声道:“什么混话!皇上好端端的,往日瞧你也是个聪颖的,怎么说话不长心。先跪安吧,哀家累了,把眼泪收一收,瞧着晦气。” 这番色局内敛的样子,正是听进去了呢。孙婉萤瞧着眼药上成了,这顿骂也够本了,便收了眼泪,摇摇摆摆出了宫门。 她缓缓往圈椅上靠去,思忖道珣儿那孩子,从小就主意大,在朝政上的决断比先帝还要果断,断不会耽于享乐误事。再者皇后也不是个荒唐的。不行,还是要派人去瞧瞧才放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仁明殿打头的太监喜气洋洋的来请安。 “慢着,这么说是哀家又有皇孙!”太后大怒大喜之下,居然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重感冒 没码字,抱歉。 今晚还有一更,周末欠的双更先记账。
☆、48又来包子
正所谓好事成双;一来来俩,继姜嫔有了身子,后宫又再次传出了喜讯。
鎏金铜炉里点了安息香,熏的满室幽香。萧清霁被捂在锦绣牡丹紧实花纹被褥里;紫檀木雕花窗棂处留了一道口子,晚风徐徐吹进来,不至于憋闷的慌。她瞧见头顶上挂着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的绿光,并不刺眼;显得宁静。这是东边进贡的夜明珠;全天下这就是独一份;当年是让孙婉萤当球踢的。
蓝田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动便知娘娘醒了;她朝黄杨打了眼色,接着就是掀帘的声。
萧清霁甩了甩如吸水棉花的脑袋,叹了口气,出声道:“都进来,本位要起了。”
殿内的人鱼贯而入,捧盆端水,鸦雀无声,由着蓝田打头。
“娘娘,您好些了吗,方才吴太医来过了,已经开了方子,紫芋亲自给您煎药去了。天还早,要不先歇歇。”蓝田边说边在她身后塞了锦鲤锦锻的大迎枕。
萧清霁咬了咬牙,费力从被褥里直起身,意识一回笼,才发现全身上下酸软的不行,力气全被抽走了。这是怎么了,前一刻还好好的,她只记得自己吐了一身,后来就晕了。
“这是得了风寒了,不打紧,喝两剂药就好了,大抵夜里没歇好。”萧清霁努力撑出个笑弧。这丫头一心为主,这会子面色比自己还要难看,眼圈半红,显然是担心的。
主子越体贴,蓝田的心里酸的要命,背上都汗透了。从娘娘昏了开始,她就提心吊胆,结果高娘子传出了好消息。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娘娘这些年熬油一样过来的,如今皇上体贴了,结果那边传出了好消息。这事到底要不要说,不说吧,从皇上嘴里得知只怕更难受,说了吧,娘娘这病体支离的,她也不忍心雪上加霜。
她咬了咬牙,接过宫人递上的绢帕茶杯一一给娘娘用过了,挥了挥手,觑皇后的神色,开口道:“娘娘,奴婢有事要禀报,这事可能不大好。”
萧清霁是明白人,知道蓝田有话说,估计不是什么好事,瞥了她一眼,语气很平静,“你说吧,本位受得住。”
“说起来也是好事,方才移清殿传来消息,高娘子跌了一跤,太医诊出了喜脉,近三个月了。倒是瞒的挺好,显见这会子肚子是遮不住了。”在她看来,高琳琅是受过皇后恩德的,哪知道翻脸就靠上了孙娘娘,闷声闷响坐了胎。
“有喜!”无怪乎萧清霁吃惊,现在才泰安五年三月,前世高琳琅是泰安八年才生了皇子。按顺序来说,先是姜嫔生了大帝姬,泰安七年,孙婉萤才生下个不足月的小帝姬。只是姜嫔的日子是对的,孙婉萤的寒体没治好,也生不了,高琳琅却提前了许多,不知肚里这胎是男是女。这是不是说明,这一世个人的命途已经被她搅乱了,虽说大方向没变,但是人心变了,人心变,路也偏了。
正说着,外头候着的宫女太监行大礼,道皇上吉祥。
太监躬身推门,外头跪了一片,蓝田搀着主子就要行礼。皇上一个箭步冲过来,忙道:“你身子弱,不要拘礼。”
萧清霁一愣,见他面上的担心不似作伪,微微挣扎,想要挣脱他火热的钳制,张嘴就道:“这会子您怎么在这里。”按理说,高娘子有身子,皇上怎么的也要去瞧瞧,怎么会一直在仁明殿。
要是往常,她决计不怎么问,大约是身上有风寒,脑子也转慢了,待她回味过来。赵珣脸上已经笑成了朵花,一腔情火高炽,把满殿子都烧热了,就是蓝田红着脸溜出去了。
“山西的老陈醋,就是好喝。”赵珣怪模怪样的说了一句,坐在她床边,如倾肩背挡着了窗口的风。
帐幔后的人噎了一道,面上涨的通红,微微喘着热气儿,眼神黯然,盯着他不言语。
皇上见她面色不再惨白如纸,心里欢喜了些,又见她的眼神,心突突狂跳,这笑虚在脸上,定了定心神,关切问:“还有哪里舒服吗,太医道你是得了风寒,身上不得劲,用被子捂发汗就好了。”
萧清霁微不可见点了点头。人一生病就容易伤感,平时他嬉皮笑脸自己还能忍,这会子瞧着厌的很,忍都忍不下去。
明明在外头听见她同宫女说话来着,怎么连个声也不肯给他,莫非是心里着了恼。赵珣伸进被子抓着她冰冷的手心,道:“你别生气,这样伤身。高琳琅那次,是去年我喝酒误了事,也不是存心的。”说起来,他还真冤枉的紧,喝了孙婉萤加了料的汤,结果稀里糊涂要了高琳琅,没想到一夜种玉成功。可惜这孩子来的不大是时候,他正费尽心机求她青眼呢,这事一闹,面上是没事,只怕心里要推他老远。
他说的有点委屈,好像被强的是自己一样。萧清霁瞧了气不打一处来,敢情您吃了还不想认。高琳琅是她放在孙婉萤身边的棋子,当初有心抬举她,也是知道日后她有此结果。所以说,萧清霁是有心理准备的,就是事来的早了点。
她看着他,眼里有不加掩饰的失望,“后宫的妃嫔都是仰着皇上的鼻息生活,他们为大周开枝散叶,是功臣。皇子龙孙是多多益善,江山社稷才会稳固,臣妾越矩了,皇上恕罪。”
皇后做到这份上,也让人没话说了。萧清霁说的也是真心话,不论哪个女人生的,都越不过她去,只要皇上不动废后的念头,她就是没生养,太后的位子也是妥妥的。要再过继一个,这太后也是有名无实。
赵珣就是恼她义正言辞,凛然大义。是,大周的皇子是稀罕物,能生一个算一个。他也不是不高兴,可如果这孩子在她肚子里,这才真是圆满了。他紧了紧手,面上作出轻松的样子,心里沉甸甸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她那里有太医守着,母后也派姑姑去了。你不要多想,也不要整天念叨这个,念叨那个,有那个心力还比如多想想我。旁的人管那么多做什么。”
萧清霁觉得他小儿性让人烦,不听有的没的,作势翻身拿背对着他。
他也不恼,事情已经这样,多说多错,索性不言语。过了会紫芋捧了漆盘药碗进来,皇上接过药碗,端着手里,舀了一勺药,柔声哄道:“先起来喝药,朕让他们备水了,喝了药,闷闷汗,再洗个澡,就舒坦了。”
紫芋在外头听了皇上的话,吓的心一颤,直勾勾对上蓝田,小声道:“这这这这。。。也。。。太。。。。。”话没说全,意思大伙都懂。
“唉,你们瞧瞧,皇上对娘娘那是掏心窝,咱家是看着皇上长大的,武能安邦,文能治国,哪有这样的时候。你们可得劝着娘娘点,心疼着皇上。”全其德眼见皇上这俩月哄祖宗一样哄着皇后,这不他也忙着使劲儿。
蓝田冲着全公公福礼,悄声道:“这么多年来,奴婢冷眼瞧着,娘娘的心事就是陛下。许是这会想左了。。。。。。。皇上那边还请公公多担待。奴婢感念公公的大恩大德。”
“瞧姑姑您这话说的。”全其德这个总管大太监在宫里是横着走,主子娘娘们都不敢怠慢他。这会子他没点架子,还喊蓝田姑姑,“都是为了主子,咱家使点力,你们也劝着点,终归是盼好不是。”
萧清霁完全不知道几个丫头已经心偏到垂拱殿里去了,她被赵珣搅的不行,只得捧着快爆掉的脑瓜子起身喝药。
皇上是被伺候惯了,哪会侍候人,一勺药还没进她嘴里,就洒了大半。
这么个喝法,岂不是苦了舌头根。她推开了赵珣的手,笑道:“先晾晾吧。高承微那里,皇上打算怎么安排呢,是晋个什么份位,赐个什么殿。”前世高琳琅生了皇子,结果连个名份都没有,被孙婉萤害死了。她不想这一世重蹈覆辙,若是有个份位,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