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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好趁着这雪还没有下来,早一点的赶回去。”唐枫的脸上满是笑意,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的那十几个亲随吩咐道。
“你先等一等,我是说你得先猜出来,不是说你不猜也可以把酒坛搬走。”宋应星急忙闪过身子,挡在房门跟前,将那些军校的去路给拦住,那些军校也与这位宋先生可说是老熟人了,倒也不好与他翻脸,只得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望向唐枫,看他怎么说,自己再去依着他所言去做。
“宋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是你说的,可以让我把酒搬走的么?还得跟你打这个哑谜?也罢,那我就来猜一猜他到底是谁?听你方才说他,年方弱冠便已游览过大明各处的名山大川。他可是姓徐?名弘祖,号霞客。大哥,我猜得可对否?来人呀,搬上酒咱们回府。”唐枫是始终惦记着宋应星酿出来的酒水。
“呀,你看看,霞客,我跟你说过什么?准保他一猜一个准。不过,我说老弟,你先别急着让手下人搬那酒成不?我统共就酿了那么些,你能不能等我们哥三个一醉方休之后,再将余下的酒搬回去?你放心,就算我们三个人敞开了肚子的去喝,也喝不光那一坛子的酒水。”宋应星眼见这位唐枫又要吩咐人进去搬酒水,急忙将其给拦住。
“也罢,今日就冲着这位徐霞客仁兄的面子,我就暂且缓上一缓。不过,大哥你自己可记着点,你可欠了我两…坛子酒水。”唐枫有意含混不清的对着宋应星说道,而宋应星倒也并不曾听清楚唐枫到底说的是什么?只是哼哈应承着。见他已经入了套,唐枫是呵呵一乐,挥手令手下人等自己到旁的屋子里面去等候自己,三个人先后走进屋内。
就看到在屋内早已经点起了两支牛油大蜡,将木屋内映照得灯火通明。在木屋当中是那张大木方桌子,上面摆着一个闪耀着红红炭火的小泥炉。泥炉既小巧又朴素,嫣红的火,映着上面那盛着酒水的器皿中,不断浮动起泡沫的绿酒,是那样地诱人,那样地叫人口馋,而此时,天色越发的昏暗,雪也终于飘落下来,正宜于跟一二挚友小饮一场。
等三个人各自落了坐之后,就减少哦国内影星用一个很大的瓷羹勺,在泥炉上的那器皿中舀起一勺的酒水来,轻轻的先给徐霞客倒入杯中。接着,又舀起一勺来,这才给唐枫倒于杯内。
唐枫不由低垂下头打量这酒水,就见酒面上泛起一层绿渣,香气扑鼻。看起来这酒还并不曾过滤过,是头一道米酒。再细看在这酒液面上浮有一层酒渣,色微绿,细如蚁,大概,这便是诗中所说的那种绿蚁新醅酒了。
宋应星也给自己满满的斟上了一杯,却先不急着举杯邀请三人共饮,反而是起身走到窗旁,用木杆支起窗子来,就见窗外此时已是雪花飘坠,一股冷风轻轻地吹拂进来。而室内却是那样温暖、明亮。三位挚友围炉慢斟慢饮着,吃着由宋应星所腌制出来的江南小咸菜,喝着这头一道芬芳沁人肺腑之中的米酒,人生之中还能有何遗憾?
徐霞客与三个人互相敬了几杯之后,还是没有忍住将心中的疑问对着唐枫讲出来。轻轻放下酒杯后,抬头对着唐枫笑着问道:“我听长庚说,若是没有唐兄弟你的鼎立相助的话,那他这本书却要抱憾终生了。不过,兄弟又何以知晓我的名号?想我徐霞客素来不曾上京复试过,也并不曾与人筹办什么诗社,以此颂扬自己这贱名于天下。只专喜游赏这山水之间,若是论起我到过何处?我到可与兄弟你畅谈几日几夜的。不知兄弟可否给小弟解惑一二?”说完了不错眼珠的望着唐枫,等着看这位如何回答自己的问话。
“这个么?倒也好解,我乃是再一次性命悬于一线之际,感觉到自己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在哪里,有一座宫殿,但是并没有人在那里看守。我便走进去,就看到在桌案之上摆放着一本书,书名是'大明英才录'。当时我有些好奇,就随手的翻看了几页,第二页就写着先生的大号徐霞客。故此,我才是牢记于心。后来,被人给救醒过来,那个地方也便在没有去过,也不知道上面还有谁的名字?在我临离开之时,有一个穿戴不似本朝的人对我讲,天机万万不可轻易的泄露。今日,若不是我老哥哥在你面前显现兄弟,我也不会将这些说出来。所以,老哥哥我如今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你的那酒水可别忘了,你可答应是给了我两坛子的。”唐枫说完了,自己腹中憋不住地笑,偷眼望向徐霞客,却看他的面上神色有一些怀疑,竟似乎对自己这番言辞是半信半疑之间。
第二百四十五章情义无价
第二百四十五章'求收藏求红票'
听见唐枫这一番话后,对于徐霞客和宋应星来说,二人都是无神论者,根本就不相信唐枫这明显的是一篇鬼话的言辞。但既然唐枫是死活都不肯说出来,他到底在哪里知道的徐霞客的名字?那二人也自然不好勉强他,就将这件事给轻轻的揭过去。
三个人喝着酒,望着窗外飘渺之极的雪花,倒真是惬意得很。而徐霞客却是很少提及自己的事情,这一点倒跟着那个宋应星截然相反,否则宋应星也不会到处自己去拉赞助,为了将自己的书刊印出来了。如今,他的书被唐枫给弄进了联合商行里,专门的给他弄了一个铺面,而那本天工开物可以说是半卖半送。对于一些连吃饭都成问题的人,那本书就是直接免费赠送。而对于有钱的人,买一本书,还有一些随书赠送的小礼品。如今,这本书在这太谷城还有榆社城榆次城,名声大噪,也引来不知多少别的地方的人是慕名而来。以致到了最后,不得不随时加印一些。
这些当然都是拜唐枫所赐,宋应星本来跟他提起过,要将一部分的稿酬还与他,却被唐枫给拒绝了,只是跟他说,一旦将来要是自己有了什么需他来帮忙的事情,只要他不躲,能出面给自己帮忙就行了。
“霞客,你那时跟我说,你那书真的不打算刊印出来么?你放心,你要是想打算把它印出来,我可以免费给你印刷。而且,还可以有地方帮着你往外卖这书。如今肯帮着你卖书的人,和帮着你刊印的人都坐在你的眼前,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宋应星十分不解的对着他询问道。
听见长庚这么一说,唐枫也是有些疑惑不解的望向徐霞客,不知道这位是有一些抹不开面子?还是因为家中果真十分的富庶,所以才用不上旁人的帮忙?要是那样的话,那自己在历史资料上所看到的徐霞客家中有钱的事,十之**就是真的。否则的话,也不能让他随心所欲的到处游览名山大川去。
“长庚大哥说的一点都不假,可能你与我相交尚浅,不知道我唐枫也是一个喜好结交朋友的人。有什么困难你就当我面讲,不必因我等初次见面就不好意思提起。长庚大哥知道我,我这个人就是直性子,办任何事情都喜欢直来直往的,没有那些弯弯绕的心计。”唐枫说完了又饮进一杯有些微酸且甜的米酒,将酒杯轻轻地放在桌上,定定的瞅着徐霞客。
“多谢兄弟你的好意了,实则说起来,我这一路行来,有多么辛苦,只有我自己知道,尤其是一下上雪的严冬时节,攀爬山峰更是要命得很。至于刊印一事么?非是我不想将我写的那本徐霞客游记刊印出来,只是因为,我还没有将所有地方都游历个遍,所以还不着忙成书。不过,今日我徐霞客心中还是很高兴,人生难得一知己,来来我们共饮了此杯。待明日,兄弟我又要再次继续踏上征程,也就少了与两位兄弟把酒言欢的机会了。趁着今夜你我围炉夜饮,只谈风…月,不说那些平常让人扫了兴致的事。”徐霞客说着,也是端起杯来一饮而尽。
看着徐霞客布满沧桑的脸庞,听着他的语气之中也带着一种酸楚。唐枫的心中不由有了一个主意,只是眼下不好与徐霞客还有宋应星提及起来。因生怕自己一说出来自己的想法,就会让这二人下不来台,在为此失了面子。
也不知道三个人喝了多久,最后,三个人都是喝的酩酊大醉,由唐枫的手下还有那个老苍头,将三个人分别各自送进客房之中去休息。只是唐枫头脑之中尚有几分的明白,又叫过来搀扶自己进入客房的那名东北军将士,低声对着他嘱咐了几句,就见那个东北军将士点头领命而去。出了房门,牵过战马,飞身上了坐骑,一骑飞入雪中而去。
一夜无话,次日天光大亮,那名军校也冒着晨雪又早早的赶了回来。先是悄悄地进了唐枫的客房,对其将他所吩咐的事情回禀了一番之后,这才转身出去,给他打来洗漱用的水。
等那两位也起了床之后,三个人简单的用过了早饭,徐霞客就提出来,要与二位告辞离开这里。宋应星见了,倒也不好再勉强他在自己这里多住上几日。他想了一想,立刻返回屋中去。时间不大,手中捧着一包东西,脚步匆忙的走了出来,对着徐霞客言道:“霞客,哥哥我这里没有太多的银两,这是我卖书得来的费用,包裹里一共有五十两白银,你且带着上路,以免在路上在亏欠了自己。”说完了,将手上的包裹往前一递。
徐霞客见了,目光之中显出一股浓浓的暖意,可却对着宋应星推辞道:“昨日已经叨扰了兄长一顿酒饭了,今天这银子,兄弟我是绝不会收的。不过等我游历完所有山川之后,可还是要回到你这里来让你帮忙刊印书的。只是事先跟你说好了,我可没有银子给你呀?哈哈哈,唐老弟咱们来日再会,我走了。”徐霞客说完了是干净利落的转身就出了院子。
宋应星显得颇为无奈,只得与他到了别,与站在一旁,半天也没有出过声的唐枫,是一起目送着徐霞客骑上那匹他骑来的又黑又瘦的毛驴,又一次顶风冒雪而去。
“大哥,徐大哥既然走了,我现如今也需返回太谷城去了。在过十几日,可就是到了除夕了,我想请大哥过府来,就在我的府上,与我和你的弟妹一同度过一个除夕如何?我知道大哥素来不喜热闹,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军中那些弟兄来的,他们我也都安排好了。”唐枫看着一脸落寞神情的宋应星,开口对其发出邀请。
“呵呵,也好,人多热闹。我自会去的就是了,那坛子酒,你命人搬走吧。我那里还有一些我亲手腌制的咸菜,你也带一些去。对了,还有你告诉弟妹一声,她就不用那么着急去让媒婆给我到处去提亲事了。”宋应星一提及,这关于给自己提亲事的事情,就觉得自己有一些头大如斗得感觉。对着唐枫是极力的叮嘱着,对于他的那位十分精明的夫人,自己可真是对她害怕得紧了。
唐枫对于宋应星的这种反应,未免自家心中觉得有一些好笑。也不与他客气,先是命人把酒给抬出来,想办法绑在马鞍子旁边,让手下人给仔细的照应着点。自己走出院门,接过马缰绳,飞身上了坐骑。转身对着站在院门跟前的宋应星拱了拱手道:“兄长多加保重,小弟且先去了,等过得几日再派人来接兄长进城内去。嗬。”说完了,双腿一夹马腹,那枣红色的战马腾起四只蹄子,身姿轻盈的竟似在雪上滑了出去一般。
而徐霞客冒着风雪离开了汾水河畔的宋应星的宅子之后,是直接取路直奔着五台山而去。只是还没有走出多远的路去,就总感觉着自己这腿下,有什么东西在硌着自己?心中起疑,翻身下了驴背,用手细细的摸了摸驴身上披着的那一领褥套,却在里面摸出一个小包裹出来。
等打开包裹一看,不由是大吃了一惊。就见里面包着足足的有三百两纹银,且都是二十两左右一锭的雪花纹银。在这银子的下面还压着一封书信,徐霞客满腹狐疑的将书信取出来,展开细细观瞧。就见上面十分简短的写着几句话,“:小弟素来仰慕兄之远大的志向,只是,恨无兄那般的自在,终日琐事缠身。今日,闻兄又要远行,小弟虽与兄长初次见面,但也要对兄长这等大事大力支持。故此,奉上纹银三百两,还望兄莫要推辞。你可要知晓,你只所行之事,乃是功在后代,万万莫要以当日之心来衡量他日之惠。”再看底下的落款,乃是‘愚弟唐枫拜上’六个字。
看完这封简短的书信,徐霞客内心不由久久不曾平静。此时的风雪虽然又大了起来,可身上却感觉到一阵的暖意袭来。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初衷,不由取出那本宋应星赠与自己的天工开物。心中暗道,待有来日,自己定也要将自己所经历过的事情和山水轶事,也都汇集成书。当然,自己也要照着他一样,将唐枫的名字也写在自己的名字后面,让他也与自己永世共存,让后人知悉,有这么一位伯乐,当初识得自己。
如今的唐枫也是刚刚回到太谷城内,正要歇息一下,却忽然接到了李自成派人送来的急报。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