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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也就越发的琢磨不透起来?
如昨夜来的那个老者,若果真是真有其人的话?那这个小沙弥如何不晓得?便又瞧了一眼,此刻已经将自己的战马牵入山门里的木桩旁边,而后将其拴系好的那个小沙弥。却见那个小沙弥将马安排利索之后,竟自顾自的往寺里面走了进去。自己本还想与他打探一二?看情形,似乎是已经不太可能的事了。
只得对着沙弥开口回复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进入寺中,去到处随意的看上一看好了?请这位大师自去忙吧。”一头说着,一头跨过山门门槛之内。只见那个小沙弥闻言,急忙对他双手合十行过一礼。这才又对其回了一句道:“施主请走好了,小僧就不伴陪在公子的身边了?至于公子方才所问过的塔林?则是一直经此路向前直走便是。啊弥陀佛。”说罢,却又随口宣讲了一声佛号。这才转身离开山门跟前。
眼看这两位小沙弥都离开了,郑森也急忙举步步入寺院之内。此刻也无暇去欣赏这寺院里的风景,只是一直朝着后面的塔林而去。而这里的塔林,也并非是真的有很多的用砖来砌成的佛塔。而仅仅是有一座,在唐朝时候所修建下来的高塔。而之所以被人冠以塔林的称呼,乃是当初在修建完了这栋高塔之后,当时的皇帝,又命人在此地种下了不少的树木。而也正因如此,才可在此时的永丰寺内的每一处院落之中,尽可都见到葱葱郁郁的长生松柏。
郑森一口气,就走到了寺庙后面的塔林所在场所。向着高高的塔上望了一眼过去,却并不曾瞧见有人立于高塔之上?如此一来,本来心中当时才三分的疑惑,到了此时,只怕已经有了六分对昨夜那番场景的质疑。却仍是有些对此不太死心,又绕着高塔转过了一圈,还是不见有人出来与自己接洽一二?
虽然那枚玉坠是真的,可也保不齐,是当初那个军校在老主阵亡之后,冒着风险,特意的将之给拾捡了回来。又趁着半夜,将其暗暗的放到自己的桌案之上?郑森到了此时,是越想越感到,自己对此事的分析,显得极为有理。不免长长地叹息一回,这便要末身朝着寺院前面行去。
“前面可是郑家的长公子么?来了便也就来了,如何竟连老道的面,也不肯与之见上一下?就要转身匆忙的离去呢?”就在这位郑家的少主,方方走出去两步远的时候,却在其身后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而他也一下就听了出来,昨夜里也正是这个声音,低声告知于自己,让其,必得孤身一人到永丰寺里前来与他会面。
郑森急忙转过身,就见在自己眼前站着一个出家道士打扮的老者。看此人面色虽然不算十分的好,显得有些黧黑之色,两道长寿眉低垂在眼前,双眼亦是迥然有神。一张方口,一开口就露出数颗的黄牙来,一部黑白斑驳的胡须垂摆在前胸,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且又破破烂烂的道袍。此刻,正满脸带笑的瞅着自己。“你便是昨夜来我营中,提点与我的那个人?”郑森唯恐认差了人,便又急忙对其追问了一句道。
第八百零四章日落沙明天倒开,酒酣拔剑斫地歌
?第八百零四章
“那还作假?也就有我这个好管闲事的老道,夜里不睡觉去,却巴巴的跑了一趟你得大营。就为了让你晓得,你爹之死并不是东北军所造成的?不过,你且与我先说明白了。如果我帮着你查出你爹的死因?对我老道却又有何好处?”这个老道话说到此处,却忽然当面对这位郑家少主要起好处来。
本来听这位老道前半截子话,郑森还以为此人,定是一位得道的高人?因见不惯自己父亲背屈含冤,致使真凶逍遥法外?这才主动将自己约出来的。可让他没想到的,这位竟然是一脸正色的,伸出手对着自己讨要起人情来。不过,如此一来,倒也使得郑森对此事的犹疑减去几分。
便也十分爽快地对着老者开口言道:“这位道长,由着你来提出任何的要求。不论你是打算让我捐纳银两,好重新为你去修建道观?或是,你打算还俗成家生子?再或者是想要别的什么?只要我郑家能出得起的,都会达到道长的要求,而我郑森绝不会食言与你。”在这位郑家少主的话中,多少也带了一股子心气,尤其说到后面那句,老道成家生子,不亚于是直接指着老道的鼻子,说其就是一个花花老道?
却见这个老道对其所言并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在鼻子里哼了一声。随后,这才对着他开口吩咐了一句道:“那你且随我来吧。”说完之后,是转身竟往林子里而去。郑森无可奈何的,也只好一路尾随在其身后。二人进入林子之中以后,就见那个老道,却是头也不回的走在头里。且脚下的步伐十分的迅捷,也使得这位郑家少帅不得不迈开大步,紧紧跟在其身后。唯恐在林中在失去了其踪迹,最终自己仍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欢喜罢了。
转过了几棵松柏树之后,却随着老道走到了一处山石跟前。就见这个老道俯下腰,将那面山石向着一旁推滑开去。顷刻之间,就见地面之上,显出一个黑漆漆的方形洞口出来,洞口内有着一段斜陡的,可以通向里面的台阶。一股子冷气自洞口之内窜出,朝着二人扑面而来。“这里是那座古塔的地宫入口,因你父的尸骨,如要是放在外面,只恐此时已经毁烂不堪?故此,我才寻了这么一处地方,用来存放你父的尸骨。你且先站在这里,待我先下去与你把火把点上,也好映照个脚下的路。”这个老道话一说完之后,便沿着露出来的那层层的台阶,直朝着黑洞深处走去。
“无碍的,我随身带有火折子,尽可与你一同下去。”郑森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这老道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消失掉。急忙对其说了一句,随后在自己怀内摸出一个火折子来,晃燃之后,便也随着老道一同向洞内走。这处黑洞也不晓得有多深?走了不长的功夫,郑森借着火折子的光,就见前面闪出两道石门出来。
而这个老道,倒也一点都不迟疑,伸手就将两扇石门便给推开到一旁,仍继续向着里面走。这位郑家的少主人,此时已是亦步亦趋的,一手高举火折子,一手扶着腰下的佩剑,紧紧相随其身后。“呵呵,娃儿,你莫要害怕?这地宫之内倒并无有什么鬼怪神灵的。”那个老道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跟着的郑森调侃了一句道。而他对着老道所言,却是置若罔闻,只是加着万倍的小心,时刻留神提防着四周围。
那个老道的手中,早在进入地宫之时,便已点燃上两根火把。却在此时,才向着后面跟着的郑森手中递过来一根。对其吩咐道:“这里的地方可是十分大,你那火折子的光,还照不见你脚前五步远的地方呢?拿着这根火把,前面就快到了。诺,你看就是前面的那张石床上?”老道说着,用手内的另外一根火把朝前面一指对其言道。
郑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然望见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摆放着一张石台。借着火把的光,隐隐约约似乎瞧见那上面果然躺着一个人?只是不晓得那个人,他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更加不晓得,此人,真的就是他那位含冤而死的父亲么?等二人到了石床近前,他这才看出来,摆在石床上面的,果然是一具已经有些腐烂的尸骨。从其身上所穿戴着的衣袍上来看,绝对是郑芝龙的尸骨无疑。
郑森又怕万一自己在认错了,以后将这尸骨运回家中,再因此而惹出笑话出来。便又将这尸骨的胳膊抬了起来,他记得清楚,在他爹的一条胳膊上,留有一道很长的刀疤。而这件东西是绝对做不了假的?果然,在那条胳膊上留有一道,深色的且又长长地刀疤。这回可以断定,就是他爹的尸骨无疑了。
“请问道长,这真是我爹的尸骨不假。只是,那个东北军主帅口中所说的,我爹是被他人给暗中加害才致死的?如当时我没有记错他的那番子话?那在我爹的后腰之上,就果然是有一处刀伤?如是真的?劳烦道长帮着我将我爹的尸骨请转过来,也好让我辨看一二,如此一来,也就可解开我心中的这件悬而未决的疑案?”郑森说罢,先是对着郑芝龙的尸骨默默祷告了一番之后,这才探出双臂,要与这老道一同将这尸骨翻过来,也好验验这伤口。
而这个老道倒也没有一丝的迟滞,伸出手就与他一起将这尸骨翻了过来。并将手中的火把,举近到这具尸骨腰上部位。忽然用手点指着一处地方,对着眼前的郑森开口言道:“你来看,这便是当时让你爹致命的那处伤口。以我来看,当时是有人,站在了你爹的身后边。并趁其不加防备之下,才对其动的手?此人如今,很有可能仍然身在你的联营之内。而正因如此,我才命你一个人赶至此地,以防再走露了消息?惊动与他,反而会坏了大事?”老道说完之后,却是把一双眼睛回转过来,盯在这位郑家少主人的脸上。
第八百零五章驿桥春雨音书绝,孤城暮角画哀声
?第八百零五章
眼瞅着郑森的脸上,此刻虽是悲愤异常,却又带着一股子难以相信的神情?便又慢条斯理的对其言道:“知你绝难相信,在你的郑家军之中,竟然出了反叛之人?不过,我这里到还有一个人,可以为此事出来作证?你且在此处稍候片刻,我去去便来。”这个老道说完,也不理会郑家少帅是否同意,转身举着火把便已径自离开。过了足有一刻的工夫,就听得远处传来一阵踢了趿拉的脚步声。
从这脚步声上来听,似乎走过来的应当是两个人,而其中的一个人,大概是腿脚有些不太便利?以致每往前行进一步,都显得十分的费力,根本就抬不起脚根来?郑森不由顺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望过去,就见从黝黑的地宫深处,闪出来一团火把的光辉。借着这火把的光看去,却见一前一后的走过来两个人。
就见走在前面的这个人的身上穿着打扮,竟是着了一身郑家军校的军衣号坎?一时未免感到有些惊异不止,心中不由思付道,‘难不成,就是此人暗中加害与自己父亲的?可这又与他能有何种好处?依着他心中所猜测的,那个将郑芝龙谋害致死的人?应当是郑家的某一个人?利益所趋,才设法将其置之于死地。而后,他也好顺利承继这个位置。而这个人,就应当在自己的那几位,颇有野心的叔叔当中去找。’
如何竟会是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校?这与自己当初接到凶信之后,在心中所暗自猜想的,可委实是相差太远。除非,是此人被谁收买过去?这才寻了一个时机,将自己的父亲一举刺杀。郑森正站在这里胡思乱想着之时,就见那个老道已经这个双手和双脚上都捆着绳子的人带了过来,只是在双脚之间预留下了一段的空隙,使其能够勉强迈的开步子。就这么一路,将这名军校给推推搡搡的走到了这位郑家少主的面前。
“道长,这厮就是杀害我爹的凶手么?你究竟是受了那个人的致使?竟敢犯上作乱,可还有何同伙,速速的将之交代出来,我也好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这位郑家少主人说完,伸手就将宝剑拔了出来,指在此人的胸前。却见此人对眼前此番情景,倒是一副坦然相受的模样,且面上亦无一丝惧色,反而将头高高的向上扬起,双眼亦是根本不向其正目望上一眼,且嘴角轻撇,竟似有瞧不上眼前这位郑家少帅的意思?
郑森眼见此人的脸上,竟是一副傲然无惧的神色,这便要将宝剑向前刺去。而其也不过是打算吓唬此人罢了,手中却是拿捏着分寸,只待此人眼看着宝剑这就要刺到了自己的前心,只需高声喊出一声我愿意招,便可立时收剑。毕竟父亲的死因,到了如今可还不曾查探明白?虽然晓得是有人暗中刺杀与他,可在其背后主使的人,却又是哪一个?目前为止,自己还是对此一无所知。不将此人给揪出来,一是洗不脱东北军的嫌疑。即便到时,自己知道父亲郑芝龙,并不是被东北军所害死的。可旁人知道么?如果自己就此撤了兵马返回去,还不晓得自己的那几位叔叔,却又有着怎样的说辞在等着自己呢?如此一来,自己的那个郑家少主的位置,还能不能够坐的稳当,可还两说着呢?所以,才势必要找出真正的凶手来,并要使得这件沉冤大白于天下。这才对得起父亲在天之英灵,也算是给了东北军一个交代。哪怕在事后,自己跪行到那位东北军主帅面前,去向他负荆请罪亦是并无不可的?可这位郑家少主的宝剑尖,刚刚抵在此人的胸口之上。忽然,从旁边伸过一只手来,两只手指一分,恰恰将宝剑的剑尖,就给夹在两根手指之间。郑森顿吃了一惊,急忙向外挣脱了一下,可手中的宝剑却是纹丝不动。就仿如那个人的两根手指,竟是铜铁灌注而成的,竟使得这口宝剑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