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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了一下,可手中的宝剑却是纹丝不动。就仿如那个人的两根手指,竟是铜铁灌注而成的,竟使得这口宝剑难动分毫。
“你这个娃子,如何性子竟这般的急躁?到也难怪,自古有言曰,父仇不共戴天。故此,你在刚一接到了你父的凶信之后,这才千里奔袭而来。也不问个是非曲直?就如此莽撞的竟要与东北军开兵见仗。却不知,反倒是入了他人的榖中?最终,徒费了将士们的性命,却要与你一人的糊涂而征战沙场之上。死者何其冤哉?若是你父在天有灵的话,岂不也被你给气得死去活来不成?”这个老道的话刚说到此处,却将郑森手中的宝剑放了开去。
还不等这位郑家少主再度开口询问与他,其话中到底是有何含意?忽然就感觉自己的眼前一花,只见一条身影,早已欺近到自己的面前。随后,只听得一阵啪啪声不绝于耳。却见那条身影又以霍然闪到一旁,郑森竟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不断袭来。不由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只觉得脸上刺痛不已。这才醒悟过来,方才这个老道竟然打了自己一顿嘴巴?只是当时,自己竟然是无从闪避开去?只能任由着其对自己施以毒手?
“呵呵,莫非我所说的你还不信?打了你这一顿,你腹中莫不是还叫着屈枉么?被人给当了刀来使,还终日与杀父仇人相处一帐之内。也真亏得你了?你来对这位郑家少爷羔子,好好将此事从头至尾的说上一遍。就照着你对我当时所讲的那些,如有一处隐瞒,哼哼,你可要晓得我的那些手段?这位少爷,事先与你知会一声,此人可并不是你营中的军校?其人另有一番来历,你可听其仔细对你道来。到时候,何去何从,还需你自己来拿个大主意?”这个老道说完之后,竟不再去理会面前这二人,反身退到一旁,站在一片黑影之中。
而这个人此刻到也没有一丝犹豫,对着眼前这位郑家少主开口言道:“我乃是李将军麾下八旗铁骑之中的校尉,在前些日子,我们八旗铁骑久攻复城不下。李将军又不好再度撤兵,毕竟此次,乃是奉了皇帝的圣旨才出的兵。而皇帝又免去了他的兵败之罪,又与了他一些人马前来戴罪立功,如再要一次兵败的话?就恐皇帝会借此事斩了他的脑袋。而正在李将军感到两厢为难之际?却有一个面具人到了我们的大营里来。此人说是有一场功劳,要当面奉送与我家将军?但是他还有一个什么条件?只是在当时却不增提及,只说以后自会有用到我家将军之时,让我家将军一定要遵守这份约定。我家将军因如今,攻打守在复城内的东北军,连日以来竟无所斩获,正是遇病瞎撞医之时。也便允了他的所言,当时只说此人大概是以大话欺人?结果,后来此人到果然是话复前言了。而在当时,此人生怕我家将军,不太相信他口中的言辞?便将一件秘事与我家将军说了,这才博得了我家将军的初步信任。这个面具人,说他在北汛口村庄里,暗中将郑芝龙给刺杀了。并说,他还要赶回到福建去给老郑家送个口信回去?设法将此事转嫁到东北军的头上,如此一来,郑家军势必会和东北军打个头破血流的,而八旗铁骑便可在其中渔翁得利。因我家将军唯恐他到时候在有所变故?便吩咐了我们几个人随在他的身旁。后来,他果然就将你们给骗至此地。郑家小子,我如今都与你可是说明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个军校说罢,却将前胸一挺,一副就等着挨刀的样子。却见这位郑家少主不觉手一松,手中的宝剑叮铛一声,便坠到地上。
郑森略加思索之后,如今与东北军之间的事情,自己倒是无需太过着急。总之到后来,自己终归要与那个东北军主帅一个满意的交代。眼前最为紧要的,便是先要抓到那个面具人。让此人与那个面具人在对一对质?便可就此知晓此人口中所言,却到底是真还是假?想到此处,对着这个军校询问道:“既然我父不是为你所杀,那我自然会再事后放了你的。可在临要放你之前,你尚需为我来办一件事情?只待此事一经了结之后,我郑家人说话是绝对算数的。定会放你走,且不理会你是否要再次回到八旗军营里去?你可是愿意?那件事……”还不等郑森的话说出来。却见这个军校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对其带些鄙夷的笑容。就见其立时将话接了过去道:“你可是打算,让我去与那个面具人对质不成?可以,只要你能生擒住此人?我就与你做一下对质又有何妨?”说完,却是回头瞧了一眼,此刻在二人身后的,那个将身子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老道。
却听见,从黑暗之中传出来一句道:“你莫要担心我不会放你走路,我所要的,就是你能让郑家这个糊涂小子开开窍便足以够了。至于,你是生是死,老道我一概不加以理会。到时候,他若是放了你,你就径自离开便是。我亦是绝不加以阻拦就是了?”说着,那个老道缓缓从黑暗地宫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第八百零六章怒涛渐息冤得雪,烟波满目凭阑久
第八百零六章
眼见这个老道的口中也是这番说辞,这个八旗军校这一回才算是真的相信了,这二人是真的有意,欲放自己一条生路。只听身旁的那位郑家少帅对其又接着言道:“如今,道长亦是答应放你一条生路走,你对此刻还有何疑虑?方才听你口中所言?倒似是不十分肯相信,我能将那个面具人给生擒活捉住似的?那本少帅这便让你去看一看,我到底能不能将他给捉住。另外还有一事,你们随着他赶赴福建之时,可是晓得,他先去见的是谁否?”虽然已经晓得了这个面具人,就是杀害他爹的凶手。可郑森还是感觉其中,另有一番隐情?
自古没有内贼就引不来外鬼?这个面具人如何竟肯平白无故的,就去将自己的父亲给暗中谋害了?这与他又能有何种的好处呢?他既不疯也不傻,又不是不晓得,郑家的实力在海上和陆路之上,到底会有多大的作为?可要当真说到,再他爹死了以后,谁能在其中得到好处?大概,也就只有这三个叔叔了。尤其是四叔,总是惦记着让他爹与朝廷吱语一声。最好,就是也给他弄上一个官衔戴在头上。
可就因他爹深知,自己的这个四弟,若是论其在海上做生活?他可谓是心狠手辣的主,不论在被其所行劫下来的海船上,都是一些什么人?也不去问老幼男女?是能让家里寄银子,来为自己赎票的,还能留的人家的一条性命。余者尽都是直接了当的,一刀将之杀了,再将尸身投入海中去喂鱼,落了个死无对证。
自然,如要是遇到,能让其为之动心的女子?也会将其留下来,至于如何对待与其?自是不需多言。而是凡,经过日久天长被其所逐渐厌恶的女人,倒也能讨得一条活命。只是,这些女人却是往往被其给卖到了一些地方,径自去了娼…户人家,做着那倚门卖笑的皮…肉生意。虽然是得脱了一条性命?却还生不如死一般。
而郑芝龙就怕他这四弟,再将被他自己奉为金科玉律一般的往日行为带进官场之中。再因此而招致旁人对郑家的敌视,从而获罪于朝廷,再将自己这好不容易挣来的官帽给牵累了?便一直是对其所请求之事,一概弗以理会。而这也招致郑之豹在心中深处,对他这位大哥怨恨不已。也曾关起门来,与其手下人私下里谈论过,若是郑芝龙一旦不幸亡命?势必要将眼前郑芝龙所拥有的一切,全都继承过来的话语。
而郑芝龙也从身旁的人嘴中听过不少的,从自己这四弟身上,所引发出来的风言风语。只是都是对其付之一笑,便就此了事,对其所言,只当做是一场笑话而已。可当郑森兄弟二人听到,身旁的人所传过来的话,说自己的四叔说起什么什么大言不惭的话语,想要取代自己父亲的眼下位置?却对其甚为不满,尤其是长子郑森,也就至此对这位四叔留上了神,加上了注意。相比较之下,倒是自己的三叔郑鸿逵此人颇为明白事理。还总是劝说与四叔,都是一家骨肉,不要心生什么妄想。并也与自己的关系,可谓是相处的很是浑合。正因如此,郑森猜也猜得到,这个面具人定是受托与自己的四叔郑之豹?这才随着自己的父亲出来办事,而后在趁其不备,将其一举刺杀。
却见这个军校稍稍的踌躇了一下,方才对其回复道:“那个面具人带着我等几个,先去的石井,所见之人听说叫什么?对了,其人名唤郑鸿逵。听那个面具人说,此番他是帮了此人天大的一个忙。而那个人也答应了他一件十分要紧的事?这次回来先去见此人,为的就是将此事告知与其。然后,在敦促其替他将那件事情给办利索了。至于是什么事?小的可就是一概不知了。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这位少主,至于信与不信?可就全凭于你了。”这个军校说至此处,便不再开口。却见那个老道走出来,对着二人吩咐道:“此事倒也省的,只需将那个面具人抓住,两下一对照,也就晓得他所言是真是假了。”说着,拽起这个军校的双手,举着火把就朝着地宫出口行去。
郑森此时心中却已然知道,这军校口中所言全都是真的。对于自己的那位三叔,虽然在表面上与自己十分的交好?可自己也听自己的心腹之人谈论过,说其与郑之豹走得十分的近?想那四叔就属于人家牵驴他拔桩的主。人家怎么指使他,他就怎么做,全没有一点自己的主意。三叔则不然,不说是一肚子的算计?可也比这位只晓的终日打打杀杀的四叔,可是要强了个来回。虽然在表面之上,从不曾提及过要让自己的大哥,替他弄一个官位。可其也是始终都有自己的野心,如今看来,只怕爹和自己都是中了三叔的奸计了?
眼瞅着那个老道,这就要推着那个军校出的地宫?这位郑家少主却在此时,心中不免有些开始犹疑起来?自己若是一旦离开此地,那爹的尸骨又当如何办?而前面的那个老道,此刻竟仿如已经猜到了他的心事一般?头也不回的,对着他高声回复一句道:“你如今已然晓得,你爹是被何人所害的?便将尸骨暂时留置此地,亦是未尝不可?待事态平息之后,在命人前来将尸骨请走便足矣。如今,你所需要做的,就是早一些把那个面具人抓到手中,方是上策。若一旦容其脱了身?就怕,你郑家会就此祸起萧墙?落了个自相残杀一局。”那个老道说罢,已然走出了地宫口。
郑森听他所言,倒也极为的在理。急忙抄起火把就追了出去,刚刚一脚迈出了地宫,却见一道刺人眼目的阳光直射了过来。急忙微微的合了一下双眼,忽然听得身旁有一个人,高声对其喝了一句道:“快闪开,提防有人暗算?”其一听,便立时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还不等他做出任何的反应?
第八百零七章空参北斗兼春远,小筑南陵寓使迟
第八百零七章
早有一人奔到他的身前,伸手便将其推倒在地,只听得那个人鼻中冷哼了一声道:“哼,你果然还是找到这里来了?倒也免得我的麻烦了,怎么样?你是打算还和老道动动手?还是直接一点,自己拿刀抹了脖子,也免得再落到郑家少爷的手中之时,而遭受一番的零碎罪?”听声音,正是方才地宫里的那个老道。
郑森急忙一骨碌翻身爬了起来,将方才被其插回剑鞘的宝剑,二番又拔了出来。这才定睛望过去,却见在离着自己不远的一棵松树之下,正站着一个脸上带着面具的人。正是那个,即使烧化成灰自己都可将其辨认得出来的面具人。再回头,瞧了瞧在自己身旁站着的那个老道。
却见其肩头上赫然钉着一支弩箭,无需多言,若不是他方才舍命将自己给推了开去?眼下自己可也就此躺在地上,随着自己的父亲一路的去了。在看了一眼,此时已经躺在地上,早已一动都不动的那个军校。就见在其身上插着两支弩箭,全都是射中在了致命之所在。人早已死去多时了,从其身上淌出的血水,逐渐的蔓延到了身下的地面上。郑森不由将宝剑紧紧地握了一握,虽然自己也深知这个面具人的武功了得。光凭着自己这口宝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那个老道因为救了自己,已然有伤在身,如何好在让他替自己上前去与那个面具人拼一番的性命?
就在这位郑家少主打算迈步上前,与那个面具人以死相搏之时?却见那个老道闪身将他护到他的背后,头也不回的对其叮咛道:“你就莫要在此处犯傻了,还是立刻离开此处方是上策。他此番来,所要杀的人就是你,你一旦离开了,他便也就不会与我过多纠缠?再者一言,回去之后,尚需立即聚齐人马返回福建去。也免得夜长梦多?家中再因多日不见你回去,而突生变故,你父的沉冤,可也就无人可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