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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书院?难道展眉入学的事情有了波折?
事实正是如此。有人对夏伯卿说,展眉品行不端,为人暴躁易怒,极好惹是生非,常常当街与人大打出手……诸如此类。
夏伯卿当然不会只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但是却也因为将展眉入学的事情搁置下来。他再次将展眉的推荐人请到书院里来询问,然后欧阳润知才得到了这个消息。
“到底是谁在告状?”
欧阳润知看了看展眉:“你有没有什么仇家?”
“仇家啊……”
展眉认真想了一会儿。原主是肯定没有仇家的,一个根本不爱出门的书呆子,连见的人都不多一个。肯定是自己这段日子惹上的什么人……估计,就只有那一位了。
舒绿叹息一声,说:“哥哥,你觉得除了那位少爷,还有可能是别人吗?”
“嗯,就是他了吧。”
展眉也肯定地点了点头。
欧阳润知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想起了品香会上的事情,然后说:“齐英?”
兄妹俩同时颔首。
看来齐英也不至于笨到家。他应该已经猜到,自己那天出的大丑是展眉做的手脚。以齐英的气量和脾性,他绝对会做出这种事来。而且,他也有做这事的资本——假假也是位大少爷嘛……
可是现在重要的不是找齐英寻仇,而是要解决展眉入学的问题。
“欧阳大哥,现在我该做什么。”
展眉问欧阳润知。
欧阳润知凝神想了想,说:“如果是齐英的事,当时我也在场。我去替你解释解释吧。”
“欧阳大哥,谢谢你。”舒绿感激地看了欧阳润知一眼。即使是交易,但欧阳润知也是真的把他们的事情放在心上,并不是故作姿态而已。
这时,展眉却说:“欧阳大哥,我和你一道去吧。”
“哥哥,你也去?”
舒绿惊问一声。
“我自己的事情,还是本人出面比较有诚意吧。”
舒绿看展眉态度坚决,心知他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而欧阳润知也没有表示反对……
“那么,我也要去。”舒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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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更新又晚了。过年累得只有一种感觉:前段时间都白治疗了……这比之前还严重……简直死的心都有了。其实,我不喜欢到处拜年……)
第四十八章:香远益清半山亭
杜衡书院并不设在城内,却是依傍着城外的灵山筑建而成。
初时,这书院仅仅是一位大儒避世修学的别院。因为那位大儒名满天下,来求学问道的人越来越多,后来渐渐的就形成了一座小小的书院。百年以来,书院规模不断扩大,但是也有些东西是并未随着时光流转而改变的。
一者是杜衡书院的山长,总之由学问精深的当世大儒担任,绝无例外。二者,杜衡书院的学子们都是一时之选,精英荟萃,少有凡庸。
舒绿早就听过许多关于杜衡书院的传说。但是到杜衡书院来,却还是第一次。
“凌小妹,你真要随我们进去?”
欧阳润知有点为难。
刚才舒绿执意要跟来,他只好让巧英去竹院附近的欧阳家某间铺子里,叫了辆马车和一个车夫过来。
“妹妹,你就别进去了吧。”
展眉看出欧阳润知是真的不方便带个女宾进去——虽说舒绿年纪小,但也是个豆蔻年华的姑娘家了,不好总是抛头露面的。
舒绿真是不太放心哥哥的脾气。她就怕展眉受不了书院里夫子们的责难,一怒之下说出些冲动的话来,那样可就麻烦了。展眉又何尝不知她在担心什么,轻笑一声说:“别担心,我这么大个人了,自然有分寸的。”
哥哥都这么说了,舒绿也就不再坚持。她知道哥哥大多数时候都会尊重她的意见,可是他要是真的拿定了主意,她也拿他没法子。
“那我就在车上等你们吧。”
欧阳润知闻言,心头一松,脸上也闪过一丝笑影。他难得的温言说道:“我们估计要进去好一阵子……书院边上有座半山亭,风光不错,凌小妹可以让巧英和老陆陪着你上去看看山景。”
想不到欧阳润知也有体贴的一面。
舒绿也不想闷在车里,等那二人进了书院,她便让巧英和车夫老陆陪她去登半山亭。
昨儿刚刚下过一阵小雨,山色空蒙,春芽吐绿,果真不负“灵山”美名。舒绿沿着石阶一路拾级而上,时而听翠鸟清鸣,时而闻山松如涛,间或还有彩蝶从滴露的绿草间翩然飞起。
她索性把脚步放得更慢,细细赏玩着这迷人的春色。还没上到半山,忽然又下起了微微细雨,不多时便沾湿了她的鬓角。
幸而巧英细心,早就备下了雨具。她连忙打起手中染成胭红的油纸伞,撑到舒绿头上。“小姐,咱们走快两步,到半山亭去避雨吧。”
“好呀。”
舒绿应了一声,却突然站定了身子不动。
“小姐?”巧英不解地看着舒绿,还以为她滑了脚。
“哦,没事,走吧。”舒绿对巧英一笑,继续迈步前行。
方才怎么好像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是错觉吧?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焚香呢?
然而越往山上走,香味越浓。雨丝夹带着芳香扑向舒绿的面庞,这有如实质般的香气让舒绿感到一种莫名的触动。这种香……底味似乎是浓烈的龙涎香,可是搭配的却又都是些清淡的草木香,甚至……还有些焦木的味道?
“啊,半山亭到了。”
巧英惊喜地喊了一声。舒绿这才抬起头来,忽然愣了一下。
亭子里有人。
石砌的小亭里,一个白衣少年依桌而坐。从舒绿的角度,刚好看到他的侧脸
——是夏涵。
他依然穿着一袭出尘的白衣,左手拿着一卷书本,目光却是落在摆在石桌桌面的棋盘上。他的右手正拈起一枚黑子,将落未落,两道浓如墨画的长眉微微蹙起,似乎还没想好应该将棋子下在何处。
在他身畔,香烟微燃,原来其足下摆着一只造型古朴的博山炉。
当舒绿看到他的时候,他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模糊起来。斜风细雨,寒山石径,古亭新枝,这些都被淡化为一张画布上的背景,只剩下那玉雕般的少年茕茕独立。
“咔嚓”,舒绿的绣鞋似乎是踩断了地上的一截枯枝,惊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夏涵闻声看来,与舒绿仰起的眼眸对个正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涵并不太惊讶,顺手将棋子往棋盒里一放,站起来面对着舒绿一行。他对这个才智过人的小姑娘印象很深,没想到居然会在此地与她相遇。
舒绿心里默默说了一句“你抢了我的台词”,答道:“我陪哥哥过来的。他到书院里去拜会夏山长了,我随便上山看看风景。”
说话间,她已经走进了亭子。她一眼看见夏涵面前那盘围棋残局,随意问了句:“夏公子在下棋?”
夏涵扬了扬手中的书,舒绿虽然看不大懂,不过凭着印象这应该是一本棋谱。他说:“我只是在打谱。”
围棋打谱,有时是将自己与人对弈的过程重摆一遍,有时是研究名家所下的棋局,夏涵这应该是后者。舒绿对于棋道也稍有涉猎,不过比起她其他方面的成就,这一项就算不上擅长了。
她又瞥了那博山炉一眼。
“夏公子真的很爱香啊。”
夏涵听到这话,嘴角轻扬,并未应答。他的确嗜香如命,不过却并不爱与人高谈阔论香道。
舒绿知道夏涵就是杜衡书院山长夏伯卿的儿子,他在这半山亭里游玩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想到夏涵的身份,舒绿心中一动。
“夏公子,请恕小妹冒昧……”她软语说道:“咱们也不算初识了,小妹现在有一件十分为难的事情,想请夏公子帮忙。”
“我?”
夏涵奇怪地看了舒绿一眼。他能帮她什么?
“正是。”舒绿请夏涵先入座,然后她再简单将展眉的事情说了一遍。
“小姑娘,你是说,想请我……向爹爹求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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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初七,很多人都上班了吧。刚刚给我的主治大夫发了个信息,确定了明天得继续滚回医院去了……又要开始一边住院一边码字的日子了。跟过年的辛苦比起来,我宁可住院……)
第四十九章:对弈
“小姑娘,你是说,想请我……向爹爹求情么?”
“不算求情,只是把事实解释一下嘛……”舒绿努力眨巴了两下眼睛,企图把眼眶弄湿,据说这样的表情看起来比较可怜兮兮。不知道这位“怜香”的夏公子有没有“惜玉”的习惯?
夏涵不知何时手中又多了一枚棋子,此时他拈着棋子,轻轻敲打着棋盘。
随着这“哒、哒、哒”的轻微声响,舒绿的心情不知不觉紧张起来。
在这儿偶遇夏涵,她本来也是临时起意试探一下,心里未必存着多少希望。就算夏涵是夏伯卿的儿子,也不见得就能影响夏伯卿的决定——二者辈分相反还有可能。
但看夏涵凝眸思索的表情,好像真的在考虑该不该去替展眉说清似的。这就代表着,夏涵在夏伯卿跟前,应该能说得上话。
就因为他的出手相助,真有可能帮得上忙,夏涵才会考虑这么久。
那,他的答案是——
“可以。”
舒绿瞬时展颜:“真的吗?”
“嗯。”夏涵翘了翘唇角,轻声道:“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舒绿急着追问了一句。
同时,她也有些好奇。夏涵看起来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太放在心上——除了香。他会提出什么要求?
夏涵没有马上应答,而是伸手先将棋盘上的残子尽数收入棋盒之中。舒绿弄不清他要做什么,却又见他再拈子入盘,迅速摆上了数十枚黑白棋子。
“来,你若是解开了这一局残棋,我就马上回书院去,帮你哥哥向我爹爹说情。”
舒绿朝那棋盘看了几眼。夏涵这盘棋又是打劫又是死棋又是反扑什么的,复杂得很,一看就不是对弈的结果,而是那种刻意摆出来难人的玲珑棋局——估计就是从他手上那本棋谱上搬下来的。
“怎么样,你能解开吗?”
夏涵眼底笑意更浓,似乎还有一丝期待的意味。
“不能。”
舒绿很干脆的回答。
听到她直接认输,夏涵竟有些错愕。
也许,是之前的两次相遇,她给了他太多惊喜了吧……总觉得这个比他还要小着几岁的小姑娘,有一种与她的年纪极不相符的慧黠。
所以他才会故意摆出这个棋局来为难她,就是想看看她是否还能像对上他的对子一样,轻松破解难题。
也对……她毕竟也只是个小女孩而已呀。
“你又不是逍遥子老头,我更不是虚竹小和尚,干嘛整这么一出啊……”在夏涵暗暗失望的时候,舒绿也暗地里嘀咕了一句。
这种解棋比下棋难得多了,舒绿虽然只是简单看了一会儿,也知道凭着自己的棋力,八成是解不开的。
“不过,可否换一种方式……”舒绿指了指棋盘,然后说:“夏公子能否与小妹对弈一局,若是小妹侥幸赢了,夏公子能帮帮小妹吗?”
夏涵听完,眼中微微闪过亮光,旋即应道:“好。”
她还是会下棋的……只不知棋力如何?
夏涵并没有因为舒绿解不开他摆出的棋局,而小看舒绿的棋力。要知道这种专门设计出来难人的棋局,就连许多棋力极高的名家也未必都能解开——其实刚才给舒绿摆的这一局,夏涵自己琢磨过多次,都没能解开过。
因此,从一开始,夏涵就全神贯注地看着舒绿的棋路……然后,如他所愿的,得到了大大的“惊喜”。
这是什么下法?
“小姑娘看起来娇弱文静,下起棋来这么辣手……”
此时的围棋之道,多讲究平和冲淡,陶冶性情。舒绿的下法却是步步紧逼,简直是要与敌俱亡般凶狠,见子吃子,见路堵路,还不惜使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阴损招数……
“我输了。”
博山炉里冒出的香烟已经淡如细丝,显然是已经烘燃殆尽。夏涵微叹一声,放下手中的棋子,认输了。
“承让。”
舒绿笑得很灿烂,实际上却心虚得很。她知道若论棋力,夏涵远在自己之上。这一局之所以能够险胜,还是因为自己的下法……太不依章法了。简单的说,就是有些乱来……
习惯了中规中矩下棋的夏涵,在面对“胡搅蛮缠”的舒绿时,被她硬生生拖垮了。
夏涵突然“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