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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都涩谷区幡谷2…x…x…306
新海美冬(长女)
电话号码:03…xxxx…xxxx
“和这里联系过吗?”曾我看着阪本。
“打过电话,可好像已经不在那里,电话里说是空号。”
曾我从上衣内袋中取出记事本。“我能抄下来吗?”
“当然可以,但估计您去了也没用。”阪本摇摇头,“如果找到他女儿,能通知我一声吗?”
“当然。”曾我边抄录边冲他笑了笑。
2
看到预约表时,青江还以为哪里搞错了。不光这一周,连下一周的预约都满了。开张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太厉害了,电话一个劲儿地响。”见习的浜田美香目瞪口呆地说。她负责接听电话,以前肯定没有被预约登记追得团团转的经历。
看看预约表上的名字,几乎都是青江不认识的顾客。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想来他店里试一试?原因很明显。
“宣传的力量果然大。”浜田美香替青江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是啊。”他只能点点头,再一次想,她果然厉害。
浜田美香说的宣传,是时尚杂志的报道。最近有几本杂志接连不断地登载了发型设计的专题报道,其中都介绍了“MON AMI”。当然也介绍了其他店,但那些都是在美容界早已确立稳固地位的老店,新开张的只有MON AMI一家。
安排这一切的是美冬。她在开店前就曾对青江说过:“你设计几款有独创性、称得上得意作品的发型,做好之后要拍照片。”
“要照片干什么?”
她摊开双手露出了苦笑,似乎在说: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当然是为了宣传MON AMI。这还用说?”
青江想出了几款发型,美冬不知从那里找来了几个姑娘当模特儿。青江为她们做好头发后,美冬拿着相机全拍了下来。
美冬把冲好的照片送到了几家杂志社,都是面向年轻女性的时尚杂志。如果是特别青睐的杂志,她会亲自拿着照片去见主编。她已经辞去华屋的工作。
美冬这一系列努力的结晶,就是刚才说的报道。但如果各家杂志没有一致刊登发型设计的专题,那些努力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美冬冷静分析了目前社会上需要怎样的信息、信息发布方想传递怎样的内容,她的战略才成功。
MON AMI摇身一变,成了知名美容院。青江从Bouche带来了两名员工,但人手马上就不够了,只好赶紧雇了几名,可依然不够,便又雇了几名临时工。
青江想,看来这一把赌赢了。
那天傍晚,饭塚千绘来到了店里。青江碰巧正站在门口附近的服务台前,与在玻璃门那边的她目光相接。
“你好。”千绘似乎有些难为情,“你好像很忙呀。”
“是啊,”他看了看表,还有预约的客人。但都只是剪发,用不了太久,估计八点能结束。”
“那么我到八点再来吧。”
“也行。算了,这附近有家意大利餐馆,你在那里等我?”
“可以。”
青江告诉她地址。“那就八点见。”千绘说完就走开了。
青江边为下一位顾客剪发,边想着与千绘的事。从Bouche辞职以来,一直没有见她。两人倒也没有吵架分手,但确实有些别扭。
原因是青江没有听从她的劝告,她自始自终反对他借助新海美冬的力量开店。
千绘的意见他也不是不理解,关系并不亲密的人竟然为自己出资,总让人感觉不踏实。如果想独立,就一步步地自己攒钱,这样才牢靠,没有丝毫闪失。
以前的青江肯定会尊重千绘的这种意见,但和美冬见面后,他觉得千绘的话都太幼稚。光靠踏实牢靠无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努力未必就能得到回报,要想取得成功,必须在关键时刻一搏胜负——这种想法才更贴近现实。
和美冬相识后,青江的女性观也发生了变化。以前他希望自己的恋人可爱,千绘就是这样。但他从美冬身上感到了完全不同的魅力,那并不单纯是成熟女人的味道。只要和她在一起,自己就被要求拥有像面对利刃时的敏锐感,能切实感觉到,自己内部的某些东西得到了升华。
总之,青江觉得千绘在所有方面都有所欠缺。千绘不可能注意不到他这些变化,或许也在怀疑他和美冬的关系,最终导致双方逐渐疏远了。
青江想,为什么现在千绘又来找自己呢?如果她想和好,该怎么办?他意识到,自己内心也希望如此。
八点整,他去了约好的那家店,是在地下。
“你的店现在真厉害。”他刚坐下,千绘说。
“杂志的影响力十分惊人。”
“还是因为阿真的实力得到了认可。”
“不知道是不是。”
两人点了店里推荐的套餐。
“这条项链很适合你。”千绘说。
“啊……在六本木买的,我也挺喜欢。”青江摸了摸项链。坠饰雕成了骷髅和玫瑰花的形状,是和千绘分手后买的。
彼此通报了近况后,千绘踟躇地问道:“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为什么?”
“因为我反对你自己开店。你的店成功了,你是不是在想,瞧见了吧?”
“我没这么想,也不知是否取得了成功,一切都要看以后。”
“但你肯定在想,没有听我的话是对的。”千绘向上翻着眼珠看着他。
“这个……”青江语塞了,想不出能完美地掩饰的话。
“不用糊弄我,这样想是理所当然的。”
“我没想糊弄……”青江吞吞吐吐地说。好不容易点的套餐也尝不出什么味道了。
“你是为了说这个才专门跑来?”他主动问道。
“不是……就是想见见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千绘拿着叉子低下了头。
青江想,她果然希望与我和好,但又说不出口。他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主动提出?
就在这时,传来服务员说“欢迎光临”的声音。千绘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呆住了。受她的影响,青江也抬头看了看,同样吓了一跳。
新海美冬正走过来。看表情,她似乎早就知道他们在这里。
“晚上好。”她冲着千绘微笑道。
“晚上好。”千绘也打了个招呼,随后看了看青江。那表情似乎在问:是你叫她来的?他轻轻摇了摇头。
“我能坐在这儿吗?”美冬拉开青江旁边的椅子。
“请吧。”只能这样回答。
美冬坐下后,向服务员点了雪利酒。“我猜就在这里。”
“为什么?”
“我问了员工,他们说有位可爱的客人来找青江。青江喜欢这家店,我猜你们可能会在这里见面。”美冬皱着笑了。
“这位是以前在Bouche的……”
青江刚想介绍千绘,美冬微笑着点点头。“我知道,是饭塚千绘小姐,以前见过几次。”
千绘再次低头致意。
“你们谈什么呢?”美冬交替看着两人的脸。千绘低下了头。
“没谈什么……她碰巧来到附近,顺便来看看我。好不容易来一次,想一起吃个饭。”青江辩解道。
“哦,那我能先说件事吗?”
“可以。”
“我找千绘小姐有事。”美冬扭头望着千绘,“请问,你现在领多少薪水?”
千绘不禁“咦”了一声。
“如果你愿意,来MON AMI怎么样?现在店员不够,十分头疼。你肯定能和青江完美配合,如果能来就再好不过了。”
青江都听呆了。
“你先等等,怎么能这样呢?”
“怎么?”
“从Bouche带人,是和那边商量多次后决定的。如果现在再挖一个,不知那边会怎么说。”
“我有信心同Bouche谈妥此事,只要千绘小姐同意。”
“多谢您的好意,我并不打算离开Bouche。”千绘看着美冬,干脆地说,“我打算一直在那家店干下去。”
“哦?太遗憾了,本以为你能成为青江的好助手。”美冬看着青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先告辞了。”千绘站起身。
“等等,还没吃完呢。”
“对不起,我已经饱了。”千绘没有看青江,拿起包就往门口走。服务员慌忙把她的大衣递了过去。
青江本想去追,但一看到美冬的脸,腿便动弹不得了。她似乎在无言地说,不要干丢人的事。
千绘走远后,美冬慢慢起身,坐在千绘坐过的椅子上。
“啊,太可惜了,还剩这么多。”
“为什么突然说出那种话?”
“你不觉得是个好主意吗?青江,你不想要高水平的店员?”
“这倒是。”
“不过,”美冬嘴角依然带着微笑,直勾勾地瞪着他,“怎么也不好雇用以前的女朋友,是不是?”
青江吓了一跳,忽地瞪大了眼睛。美冬似乎很欣赏他这种反应。她叫来服务员,命他把桌子收拾了,随后又点了一份同样的套餐。
“喂,青江,以后再也不要干傻事了。”美冬说,“对你来说,今后才是关键时期,将决定你最终只是一个普通美容师,还是能再上一个档次。如果你总是意志不坚定,肯定一事无成。”
“难道和以前的同事吃饭就是傻事?”
“你怎么还不明白。现在的你已不是以前的你,需要扔掉过去。否则,你无法在竞争中取胜。你不想取胜?”
“当然——”
“那么,”美冬拿起桌上的刀子,刀尖对准青江,“绝不能背叛我,哪怕脑子里想一下也不行。”
美冬冷冰冰的语气让青江不寒而栗,他默默缩了缩下巴。
3
在新宿的洽谈比预想的结束得早,曾我看了看表,刚过晚上七点。办公室墙上标明去处的提示栏中,写着“洽谈完毕直接回家”。曾我住在杉并。
要不要去看看呢?他把手伸到大衣里,从西服内袋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新海美冬的原住址。
从关西回来后,他多次想去看看,但总是工作繁忙,周末家人又要他陪着去玩,一直没去成。他也觉得就算去了也没用,因为一年前新海美冬就从纸条上写的地方搬走了。
但他总无法释怀。如果不去一次,就无法扔掉这张纸条。
从新宿车站上了出租车,沿甲州大道直行,在高速幡谷入口前右转,正好就是幡谷二丁目。曾我下了车,打算步行寻找。那里并排耸立着大型医院和知名光学机械制造厂的楼房。曾我想起自己因工作曾多次来过这里。
纸条上写的地方是一栋小巧雅致的公寓,看上去不太新,也没有门禁。
走进正面的大门,左侧就是物业管理员的房间。小窗户已经关上,里面也没有亮灯。看来如果不早点来,管理员就不在。
右侧摆放着信箱。曾我看了看三O六室的姓名牌,上面写着“铃木”,三O五室写的是“中野”,三O七室没有标姓名。
他犹豫了一下,坐电梯上了三楼。三O六室在走廊的中间位置。曾我从门前走过,在三O五室前停下脚步。
他轻轻深呼吸了一下,摁响了门铃。他希望是男子来应门,女人的戒心相对较重,但从扬声器中传出的应答声正是女子的声音。
“突然打扰,真对不起。我想问问曾住在旁边的新海的事情。”
“……您是哪位?”
“我姓曾我,正在找新海。”
“哦,这样啊……”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出来一名长发女子。门链并没有拴着,本以为对方没有戒备自己,可低头一看,玄关处放着一双男式皮鞋。
“您想问些什么事情?”女子的声音中带有几分诧异。
“是这样……”曾我把之前的情况大致说明了一番。
姓中野的女子起初还满脸疑惑,听到阪神淡路大地震的事后,轻轻点了点头。“我和新海小姐说过几次话。她刚搬过来的时候还专门来我家打招呼,现在这样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
曾我点点头。在单身住户居多的公寓里,搬家的时候很少有人和邻里打招呼。但他可以想象,美冬肯定会那样做。尽管并不了解美冬,他猜测新海夫妇肯定会这样教育孩子。
“她搬走的时候是不是也同您打了招呼?”
“嗯,是的。”
“那是您听她说过什么吗?比如说要搬到什么地方?”
她满脸遗憾地摇了摇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记不太清,好像没听她说过这事。”
“哦。”尽管在预料之中,曾我还是很失望。
“我一点也不知道她竟然也遭遇了那场地震,一直以为她还在国外。”
曾我抬起头,注视着她:“国外?”
“我记得她说过从这里搬出去后,要去国外待一段时间,好像是……伦敦。”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是……大前年的年末。”
“大前年……”
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