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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段时间我要做什么?”辛情问道。
苏豫摇头:“不需要做什么,安静地等着就好了。”
“谢谢!”辛情说道。
“自己小心。”苏豫说道,然后辛情只听得微微的衣袂飘起的声音,苏豫又走了。辛情低头漫不经心地摸着那猫,“你也小心。”
冬天来了,温泉宫的第一个冬天。冬至那天,冯保弄来了个什么九九消寒图,说每日一笔,都写完了这冬天就过去了,辛情只是扫了一眼,当天晚上闲来无事把九个字都写完了。冯保第二天又弄来一张更细致的,辛情挥挥手让他拿一边去,她没那个心情描龙画凤似的写这玩意儿,有时间她宁可在温泉里泡着。
快过年了,温泉宫在冯保的指挥下也有模有样地准备着,人人都开心地忙碌着,只有辛情看着这忙碌觉得刺眼。因此大年除夕,她借口说累了要歇一会儿遣走了月影台的宫女和太监,偌大的殿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倒了些葡萄酒,辛情到桌边坐下,那桌子正对着殿门,可以看到外面满天的焰火。 “新年快乐,辛情。”辛情端着酒杯自己跟自己说道。酒杯刚碰到唇边,冯保快步进来了,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这和他平时的沉稳持重有些不一样。他来到桌边,扑通跪下了,嘴里说着“恭喜娘娘”。
“恭喜?什么喜事儿啊?”辛情喝了口酒,她能有什么喜事儿。
“娘娘,宫里的赏赐~~~”冯保刚说到这儿,辛情摆摆手:“赏赐?这是什么喜事儿啊?收了吧,看看你们喜欢什么自己拿去。”
“娘娘,送东西来的人就在外面,娘娘是否见~~~”冯保说道,看来皇上还是没忘了他们娘娘。见一见他们回去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右昭仪也许就能回宫了。
“大冷的天在外面干什么,安排他们歇着吧,明天是不是要赶回京啊?就不见了。”辛情说道。 “可是娘娘,老奴以为娘娘还是见一见的好,这些人常在皇上身边,如果能替娘娘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娘娘~~~”冯保的话又被打断了。
“冯保,你老了!”辛情看他:“耳朵都不好用了,我说过,娘娘我还不想回去,别费心思。” “老奴知错。那——老奴这就去安排了他们。”冯保恭敬地起身出去了。 辛情便接着喝酒。忽然两个宫女拎着食盒进来了,辛情皱眉:“谁准你进来的?” “回娘娘,总管说娘娘晚上没吃什么,空腹喝酒易醉,所以吩咐奴婢给娘娘准备了些小菜。”宫女恭敬地说道。
“放下吧。”辛情说道,仍旧晃着酒杯,看着宫女打开食盒,一样一样地将菜摆在桌上,辛情忽然有些头晕,眼前也有些朦胧,似乎是喝醉了。心里便忽然一惊,她才只喝了两杯葡萄酒怎么可能会醉?那么只可能是酒中有毒。用力睁着眼睛却发现两个人影也越来越模糊,“你们~~” “娘娘喝醉了?”一个宫女笑着靠近她,宫女的脸模模糊糊的。
“混~~蛋~~”辛情终于软软地趴在了桌上。最后一个念头是,她辛情终于要见阎王了。
觉得耳边有人不停地说话,辛情没睁眼睛说道:“滚出去,没看见我在睡觉吗?” “娘娘,该起了。”一个好听带着些戏谑的娇俏声音说道。
辛情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不是她身边的宫女,辛情看了看她,然后挪开视线看周围的环境,大红大绿刺激了她的视网膜,大红的桌布,大绿的帘子,一边的衣架上挂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梳妆台堆了一堆五颜六色的绢花,拉近视线,床的幔帐是粉红的,被子是粉红的,空气中还漂浮着呛人的香粉味,辛情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家是做“小姐”的。
“看完了?”那女子接着说道,辛情看她,一张浓妆艳抹的脸,一身七彩斑斓的衣服——像只野鸡。
“看完了。”辛情答道,“今儿初几了?”
那女子一愣,马上又笑了,衬着那妆看起来像吃完人的老妖:“真是镇静啊,不愧是宫里混过的。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这是哪儿?”
“问了你会放我走吗?”辛情坐起身,低头看看自己,衣服已换过了——野鸡装。 “千辛万苦把你弄出来,没捞到好处就放你走不是太亏了?”那女子掩口娇媚一笑,震落了脸上的粉。
“那——你打算捞什么好处啊?”辛情问她。
“我告诉你,这儿是本地最大的青楼,你说,我把你弄来要捞什么好处?”女子抬起她下巴:“啧啧,瞧瞧这张小脸儿,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呢,只要你乖乖听话为我赚银子,我保证不亏待你。”
辛情转转眼珠,妖媚地笑了:“好说,你费了这么大心思把我弄来,我怎么也不能让你亏了啊!不过,给你赚够多少钱你才放我走呢?”
“你说呢?”女子笑着问道。
“依我说,你不如把我卖给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什么的,一来可以狠狠地捞一笔,二来可以结交贵人给自己找个后台,怎么样?”辛情好心建议。
“好主意,不过你说,谁敢买你呢?你的身份那么特殊,皇上的女人呢~~~”女子抚着下巴问道。
辛情打个哈欠,抻了抻懒腰:“饿死我了!不跟你瞎掰了,我要吃饭。”然后趿拉着鞋到水盆边欲洗脸,手一碰到水便缩了回来:“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啊,大冬天的用凉水洗脸。” “你不怕?”那女子还是笑。
“我给你讲个故事。”辛情撩了水在脸上,随手拿了手巾擦了擦,接着说道:“几年前我在江南游玩儿,有一天玩的高兴忘了时间,等我发现的时候发现自己走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路上也没几个人,好不容易才找着一家小牛肉店,人家老板娘正要关店,看我实在饿的可怜才答应卖给我吃的,你知道吗,她家那牛肉啊特好吃,让人欲罢不能,我就吃啊吃。你猜怎么着?” “被下药了。”那女子说道。
“你真聪明,那老板娘真是个下三烂的东西,竟然给我下药。我醒了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扔在稻草堆上,周围都是血腥味,我那个怕呀,正盘算着怎么跑呢听见有人进来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我忙装着没醒偷听他们说话。结果他们边说着边在那儿剁肉,那女的还过来踢了踢我,说‘你这个自寻死路的,老娘看你小模样标致本想放你一条生路,你撞了邪非要吃我的牛肉可就别怪我了,这细皮嫩肉的做出来应该是最上等的牛肉,哈哈~~’等他们忙完了出去了,我忙爬起来一看,满地的血,墙上挂着好几个血淋淋的人头,吓得我腿软,还好他们以为我没醒,门没锁上,我连滚带爬地才跑了出去,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后来回了家,对那牛肉的味道念念不忘,唉,最后没办法,抵不住诱惑,只好自己开了家牛肉店;做了些伤天害理的事。你说,我还怕什么呀?”
“真会编故事。”那女子撇嘴一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做成牛肉的。” “是啊,你不仅不会把我做成牛肉,还会好吃好喝地供着我,免得你们的主子到时候罚你。”辛情看着她:“什么时候把我献给你主子?”
“风声过了再说,要先委屈你一段日子了,昭仪娘娘。”女子笑着说道。 “好说,让我吃饱喝足就行了。”辛情说道。
“我给你准备吃的。”那女子走到门口又停住了:“你不想知道是谁要劫你?” “想啊,但是知道你不会告诉我,我何必浪费口水。”辛情笑着说道,在梳妆台边找了把木梳,坐下来一下子一下子梳头。
“别妄图逃跑,你跑不掉的。”女子说完出去了,门看似随意地关上了,辛情耸耸肩,对着镜子笑了笑说了句:“又当了把死人,辛情,你这是什么命啊~~唉~~”
放下木梳,到了窗边推了推,发现窗户打不开,又去开了门,门口站着两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丫环打扮的小姑娘,左看看右看看,一个人没有,辛情撇撇嘴退回房内关了房门。 过了一刻钟左右,那女子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面貌普通的端着托盘的丫环,那丫环将饭菜放在桌上,辛情看了看,不错,两个菜呢,还香喷喷的,辛情笑了笑:“谢了。”坐下便吃,自在的当那两个女人不存在。
吃完了放下碗筷,辛情看看那女子:“有什么要嘱咐的,说吧!”
“识相!那我不用多言了,你老老实实在这房间待着,不准乱跑,其实就算你想跑也跑不了,芳儿会看着你,她要是不小心弄折了你的胳膊啊腿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等过了这几日消停了,自然会送你走。”女子笑着说道。
“这是不是就叫逼良为娼?”辛情问道。
“哼!”女子起身慢条斯理地收拾了碗筷:“芳儿,看紧她,她可是诡计多端,若她跑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芳儿忙答应了。女子端着托盘出去了。剩下辛情和芳儿,芳儿面无表情地站着,辛情左看右看她愣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和你聊天行吗?”辛情问道,芳儿抬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垂下眼帘,恢复原有表情,辛情自讨没趣,耸耸肩爬到床上面向里准备睡觉,浓郁的香粉味呛得难受又睡不着,辛情便仰面朝天看着粉红粉红的幔帐。她的生活还真是戏剧一样,绑架就赶上两次了,角色也变来变去,一会是王爷的媳妇,一会是皇帝的小老婆,现在变成了身份不明,不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连皇帝的女人都抢,想到这儿,辛情忽然坐起身——三年之约——奚祁——
她第一个年是在水越城过的,第二个是在拓跋元衡家过的,第三个是在温泉宫过的,她是大年除夕夜被抢——正好第三个年头。如此想来,这些人是奚祁派来的?看来皇帝的话还真是金科玉律,说三年还真是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砰”地躺倒,辛情冷笑,好不容易把自己算计进了温泉宫离了一个“禽兽”,却又要掉进另一个“禽兽”的魔掌~~~侧头看看芳儿,辛情开始盘算~~~如果非要选择一个龙潭虎穴,她宁可待在拓跋元衡身边,拓跋元衡虽然和奚祁一样高深莫测,但拓跋元衡是直接果断型的,喜欢就抢过来,得罪他就一巴掌扇到冷宫待着,估计他恨的人就是直接咔嚓掉了,起码不会太折磨人。而奚祁——虽然只见过三次,但是一想起奚祁她眼前就会出现一只狐狸,恐怕真得罪了他恐怕会生不如死。而且,奚祁身边有苏朵的姐姐,姐妹共侍一夫想想就恶心。
那么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既然不想去奚祁身边,她就不能坐等给奚祁当祭祀品,就只能逃出去——可是怎么逃呢?这些彪悍的女人们都能把她从皇宫里弄出来,可见本事多大,她没有内应没有外援单靠自己成功率估计是零——否则她早从拓跋元衡身边跑了,也不用活活守了两年。 拉着被子盖到头上,辛情想着她认识的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可惜都远在天边,一个都帮不上忙,只能靠自己、自己~~~
想了半晌,忽然走廊里传来“噔噔噔”上楼的声音,听脚步声,人还不少,还有那女子故作娇笑的声音:“各位官爷,这楼上是各位姑娘的闺房,此时还都未起身,恐怕不很方便~~~~” 辛情听到这儿,明白应该是温泉宫的人搜查,既然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不如先回去再说,可惜还没等她起身,芳儿一下子飘到床边只在她身上点了两下,辛情便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了,眼睁睁地看着芳儿一把拉开床后的木板轻轻一推竟把她棉絮一样扔了进去,然后眼前一黑,木板被拉上了。木板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定是芳儿在布置“场景”。等了一会儿,传来那女子的声音:“芳儿啊,快开门。”
然后是芳儿懒洋洋的声音,开门声之后芳儿发出了一声害羞的惊呼,辛情想扯扯嘴角冷笑,可惜脸皮不听指挥,只好翻个白眼,果然都不是好对付的人。房间里似乎进来了许多人,桌椅板凳都发出了抗议声,连带着芳儿的:“妈妈,这是干什么呀?搜什么?”那不满的娇媚声音让辛情活生生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小姐的演技也实在优良。 “谁知道搜什么,官爷不肯说咱就别问了。”那女子说道。
又过了一会儿,杂沓的脚步声出去了,那女子也笑着跟着出去了,临走还跟芳儿嘱咐道:“芳儿啊,好好准备着,晚上还有客人呢。”
过了好久,木板被拉开,辛情又被人家棉花团一样轻轻一拉拽了出来,冲着芳儿眨眨眼睛,芳儿冷笑了下:“先忍会儿吧,那些蠢蛋还没走呢。看来你也不怎么得宠,这都第三天了才开始搜。” 辛情眨眼睛表示不同意,她不是不怎么得宠,她根本就是失宠的。
芳儿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站在一边,辛情想笑,芳儿真像给她守灵的。知道芳儿不好说话,辛情也不求她,只闭上眼睛接着盘算,这等人来找她的路果然被堵死了,她到底要怎么办呢~~~~ 门又开了,辛情睁开眼睛,那女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