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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拓跋元衡,他挥了挥手,小太监飞奔而去。在辛情的感觉里,不到十分钟这小太监就回来了,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七皇子果然不哭了。
在辛情的想法中,太后皇后应该乘胜追击,用言语狠狠打压她,最好能致她于死地,可是现在——这两个女人竟然很安静,也许是辛情地反应太出乎她们的意料。于是,凤凰殿忽然便陷入了莫名的寂静。辛情也不做声,这么多人总有人会说话的。
可是,说话的声音是从殿门口处传来的,还稍微有些喘的声音。
进了殿,她袅袅娜娜地对着拓跋元衡行了礼,然后说道:“刚才小太监忽然到了翔鸾殿,一副火烧火燎的样子,臣妾问了,他说要回复圣命也没说清楚,臣妾只听得了‘诅咒’两字,怕有什么误会便赶过来了,刚才在门外也听了些,这才明白了。皇上,贵妃姐姐平日待臣妾甚好,断乎不会作出危害皇子之事。况且,今日皇上也看见了,贵妃姐姐行事坦荡,所以,臣妾以为贵妃姐姐怕是并不知情,也许是——”
“贵妃,你告诉朕这些都是什么?”云昭仪的话被拓跋元衡打断。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辛情看向他,仍旧笑着。
拓跋元衡挥了下手,端着托盘的太监来到辛情面前,辛情这才有机会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一把扇子,一块圆形玉佩、一个同心结——辛情暗笑,这些东西可都散发着暧昧的奸情味道。一一拿起来看了看,扇子是名贵的象牙扇子,打开来看看,扇页也是象牙薄片的,硬生生雕出了精美的亭台明月,扇坠是一块小小的玉,辛情看过的电视里,若有什么说道,扇坠是个不错的选择,果然,那小小的扇坠上,一面雕着美女赏月,和扇面倒是对应,另一面,是一个“平”字,拿起那玉佩看看,玉佩的背面有一个小小的“敬”字。同心结上虽然什么也没有,但是顾名思义已让人知道它龌龊的含义了。辛情扯嘴角,看来这是要把拓跋元衡的“绿帽子”给落实到实处。
“看清楚了?”拓跋元衡问道。
“皇上有命,臣妾自然看清楚了。不过是一把象牙扇子、一块玉佩、一个同心结罢了,皇上让臣妾看,不知道您有什么用意?”辛情微扯嘴角看着拓跋元衡问道。
“哼,贵妃看到这些东西没想起什么来吗?”说话的是皇后。
“不瞒您说,臣妾还真想不起来了,臣妾入宫以来,虽说驽钝顽劣,可是皇上却对臣妾怜爱有加,又念及臣妾年幼受苦,因此额外给了许多的赏赐。历个年节、寿辰,各宫的娘娘们也有许多礼物相送,东西实在太多,臣妾也记不住是谁送的,就连这东西是何时来到凤凰殿的臣妾都想不起来了。既然今天劳您费神找了出来,您来告诉臣妾如何?”辛情笑着说道。
“贵妃打理后宫这么久,事事清楚明白,可见记性是好的,怎么会不记得了?”皇后问的直接。
辛情笑了,“后宫的事哪件都不是小事,这些大事臣妾都够忙的,哪有时间去记这些小事?”看看拓跋元衡:“臣妾要说的话都说完了,请皇上圣裁。”
“慢着,贵妃既然记不起来,总有能记得起来的人,皇上,不管东西是不是凤凰殿的,总要弄清楚才好!否则以后上行下效的成什么体统?”太后老太婆说道。
上行下效?也对,她是相当于左皇后级别呢,也算人上人。
“带上来。”拓跋元衡说道,看了辛情一眼,辛情也看了他一眼,这又是哪出? 凤凰殿的人从冯保到洒扫的宫女黑压压地跪了两排,加上肃杀的气氛,辛情忽然有到了阴曹的感觉,浑身忽然就凉快下来了。扫过低着头的宫女太监,辛情好奇是哪一个会出来“说出贵妃的奸情”。
“冯保,你是凤凰殿的总管,随侍贵妃左右,这些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拓跋元衡点名提问,干脆利落,一下子抓住核心人物——当然,也许白天演戏过后,第二遍重审他不想费力气罢了。
冯保向前跪行一步说道:“皇上,奴才——”
“说吧,冯保,正好我听听你都替我收了什么好东西,还藏着掖着不告诉我!”辛情平静地说道。
“说!”拓跋元衡言简意赅。
“回皇上,这三样东西,老奴只知道那折扇和玉佩的来历,同心结奴才并不知道。”冯保顿了顿,下定决心一样说道:“今年万寿节,偃朝靳王殿下曾托人转送这玉佩给贵妃娘娘,说是偃朝苏贵妃所赠,娘娘只说让收了就好。”
辛情低了头,忍住笑。这么拙劣的话也是冯保说出来的?
“冯保,你当初怎么不提醒我再看看?也好回敬苏贵妃一样礼物,这样只收不回会被挑理。”辛情说道。
“苏贵妃送的礼物如何要靳王转达?而且,那上面的字又如何解释?”皇后说道。 “这您恐怕要问苏贵妃了。等玥儿嫁过去,您让她问问。”辛情说道,“冯保,接着说。” 冯保的肩膀明显动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道:“皇上,那象牙折扇是鄢陵行宫时,贵妃娘娘与苏贵妃湖上饮酒时苏贵妃替三皇子之母冯淑妃转赠,说是天气炎热,娘娘初到南国难免不适,一把折扇虽不能解暑,但是心意却诚恳,娘娘收了,只是娘娘身形苗条并不惧炎热,因此不曾用得,也命奴才收了。”
“呵呵,冯保,那扇坠上的字当初就有还是后来才有的?”辛情笑着问道。冯保这是被鬼上身了还是被人为降低智商了?这样两面不讨好的说法——
“回娘娘,老奴并未留心看。”冯保忙说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不仔细了?”辛情问道。好了,冯保这看似没智商的话成了无头公案,“又是‘平’又是‘敬’的,苏贵妃这是什么意思?”
“这偃朝的人送东西都喜欢托人转赠,这转来转去,难免不会传错了话吧?”皇后笑着说道。
“皇后这么说,就得问皇上了,皇上曾转赠奚祁送臣妾的一条百鸟羽毛裙,不过,现在听您的说法,也许皇上记错了,那裙子宝贵至极,是送给皇后的也亦未可知。”辛情冷笑。说到底就是为了证明她和奚祁及靳王有一腿。
“你——”皇后凤眼倒立。
“贵妃,你不要放肆。”拓跋元衡开口了,竟然有闲闲的口气,感觉像是看够了热闹之后来一句“无聊,散会”一样。
“是,臣妾一时口快冒犯了皇后,还请皇后大人大量不与臣妾计较。”辛情略微夸张地福了福身,谁知竟有一样东西从她袖中掉了出来。弯腰捡了起来,是一块圆形紫玉牡丹,雕刻精美,连花蕊都看得清清楚楚。心头一震,辛情握着玉佩的手用力到指骨节都发白了。
“这玉佩我找了两天了,原来您藏起来了逗着我玩,求求您还我吧,娘娘。”说话的是随心。
辛情回身将玉佩给她:“以后外面的东西不要带到凤凰殿来,还好你记着,若是记不清楚了又落人口实给我添麻烦。”辛情的口气很平静,然后看一眼拓跋元衡,他的脸有些阴沉沉的,再看过去,太后的脸是白的。皇后眯着眼睛,脸上带着疑惑。昭仪的表情很是平静,似乎辛情捡起来的真的是块平平常常的玉佩。
随心告了罪,忙把那玉佩收好了,然后低头侍立一边。
既然这几样东西都有了来处,没必要再问了。不过都是些礼物罢了,奴才们没规没矩不报予主子知道,好好惩戒,以后小心就是了。”拓跋元衡结案陈词。
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齐齐看过去。
“这怎么行?这东西的来处如此含糊——”皇后说道。
“皇后,你要抗旨?怎么做,皇上圣裁就是了。”太后喝道,辛情听出了她微颤的声音,估计是气的。
一时之间,拓跋元衡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太后和皇后则是恨恨地瞪着她。辛情不说话,等着拓跋元衡给人偶一“罪”判决。
拓跋元衡还在思考给辛情的定罪量刑,昭仪忽然干呕了起来。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过去。昭仪已起了身,袖子掩着嘴角,对着几人行了礼娇弱地开口说道:“臣妾失礼,请皇上娘娘恕罪。”
拓跋元衡皱皱眉,说道:“爱妃这次害喜得厉害,先回去歇着吧!”昭仪答应着告退了。她走了,被转移的注意力重新集结回辛情身上。
“这人偶与几个月前镇魇贵妃的人偶当是出自一人之手——”拓跋元衡说到此打住,手里摆弄着那个人偶,动作相当悠闲。
辛情仍旧维持着微笑的表情,这话有意思,可以有多种判决方式,若是看她不顺眼了,自然上一个是她陷害赫连和正德。若是想彻底了结了那两个人嘛,第三,若是既看她还顺眼,又思念旧爱,就可“重新”找出“黑手”。
镇魇,是后宫除了谋害皇子之外的第二大禁忌,所以,被扣上这个帽子的人会很难翻身。辛情放了心,她不会死的,苏豫刚刚“为国捐躯”了,拓跋元衡要是这个时候废了她会招来骂名。而且她手里刚刚那个玉佩——太后应该暂时也不会想让她死。果然——
“皇上,依哀家看此事需重新细细查办才是,这两个人偶明目张胆出现在凤凰殿和翔鸾殿,看来,此人的目标很明显就是要除掉贵妃和云昭仪,可是,如今赫连和容庶人都在离宫看管,此事必不是她们所为,这个人应该还在后宫之中。希望皇上早日彻查个水落石出,也好还了赫连和容庶人的清白。”太后说的在情在理。
拓跋元衡笑了:“母后言之有理。既然弘德夫人和正德夫人是被冤枉的,也该召回她们恢复名分才是。至于这隐藏的恶人,朕会下令仔细彻查。”说着,看了辛情一眼。
“谢皇上和太后明察。”辛情行礼说道。
“独孤贵妃,你也别怪哀家和皇后,要说招来这样的事,不过是因为皇上太偏着你们惹人嫉妒了,以后,你和昭仪也劝着皇上些,别总拉着皇上不放,历来都是雨露均沾这后宫才平和。”太后说完,又看着拓跋元衡说道:“皇上,皇后身体也好了,贵妃丧亲、七皇子被镇魇了这许多日子身子骨不好,需昭仪悉心照料,怕是没什么精力料理后宫,所以——”又停住了,大家都明白的话就自己揣测去。
“皇后身子既然好了,自然要主持后宫。”拓跋元衡起身:“传旨下去,即刻派人前往离宫奉弘德夫人和正德夫人回宫。”
总管太监答应着去了。几个大老板也离开了。
辛情冷冷地看了看仍旧跪着的宫女太监们一眼,说道:“起来服侍吧,我要安歇了。”所有人都没动——有一个动的,随心,她跪到了辛情面前。
“请娘娘责罚。”随心说道,声音低沉压抑。
“赫连小姐怎么说这样的话?本宫倒是不明白了。”辛情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倒了茶喝了一口,凉的,便说道:“让我亲自动手去泡茶?”
话音未落,冯保马上站起来躬着身子来到辛情面前,欲伸手接那茶壶去换水,辛情笑着说道:“冯保,你记性这么好让你给我端茶倒水真是浪费了,这么着吧,从明儿起,你就负责纪录这凤凰殿的宝贝吧,有来历的记好别混了,没来历的编好了别错了。也算不浪费了你这个好脑袋。那扇子、玉佩什么的容易惹人遐思的尤其要注意,明白吗?”
冯保扑通又跪下了:“娘娘,老奴~~~~娘娘恕罪。”冯保欲言又止。
“冯保,你就这么肯定我这个娘娘要做到头了?这么快就找了新东家了?”辛情将茶壶拿到他面前,漫不经心地说道:“算了,起来吧。我说过不会怪你,人之常情嘛!不过,既然在凤凰殿一天就勉为其难服侍一天吧!”待冯保接了茶壶,辛情对着仍低头的人说道:“起来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太监宫女们这才敢站起来。唯独随心还跪着。
“扶赫连小姐起来,今天跟着我累了一天了,收拾了偏殿让赫连小姐早些歇着吧。”辛情说道。
“知道娘娘在气头上,臣女以后会解释给娘娘听。”随心慢慢站起来,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辛情坐在桌边的侧影,又福了福跟着宫女们退出去了。她走了,辛情一把扯下了桌上的桌布,茶杯和玉花瓶在地毯上四处乱蹦,瓶中的水洇湿了地毯,花瓣也散落了几片在歪着的瓶子旁,正忙着铺床、抬水的宫女太监们瞬间石化,然后马上“扑通”又跪了一地。
“滚!都给我滚出去。”辛情冷冷地说道。
待他们慌慌张张出去了,辛情坐在桌边半晌,忽然开心地笑了,笑了许久都停不下来,冯保等人在外面只剩下了哆嗦。
第二天一早,宫女太监们重新进得殿来,辛情的神色恢复了平静,不冷不热不喜不怒。随心过来请安,辛情对她以礼相待,安静地用完了早膳,太监报说燕国公主求见。邯郸进来的时候是满面笑意的,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