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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啥叫低调的华丽,生生糟蹋了这么一座美轮美奂极有韵味的园林,在紫禁城里差点被闪瞎了眼,好容易想看看江南如水墨画般的园林,果然跟着乾隆就是个奢望。
不止是园林给换了装束,陈邦直一家还极尽所能地开始讨乾隆欢心,菜式繁复,日日歌舞,时时奉承,乾隆过得明显是乐不思蜀了,眼睛天天都快成一条缝了。嫣然又不是反腐斗士,反正败也败得是乾隆的家,她还是孕妇,吃好玩好是本分,所以也天天携着福康安跟着乾隆大吃大喝大喜大乐。当然嫣然也左顾右盼地找过传说中的纸花,不过大约陈邦直准备给乾隆他们一个惊喜,他们这个精心培养的女儿却攥在手心里还没拿出来显摆。嫣然找了几次后也就不管了,她才不相信纸花能放弃这次机会呢,重新低下头来专心致志地享受起生活来,糖衣炮弹的确是十分强大的,嫣然咬了一口软糯可口的千层糕,如是感慨道,福康安笑眯眯地看着嫣然幸福的表情,适时递上一杯温茶,阳光将他二个照耀得分外温暖。
彼时和敬等人也都坐在乾隆的身边看着歌舞,其他人尚好,和嘉与福隆安更是跟嫣然他们比着秀甜蜜,唯有和敬眉头皱了皱,心里不舒服起来,不由得看了嫣然一眼,却正好不经意间与福康安的抬起的眼光对个正着。
和敬忙转回头,装作认真地欣赏歌舞,福康安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眼中划过一抹深思。
“公主,这个东西真不错啊,原来羊奶子还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色布腾巴尔珠尔兴致勃勃地将面前的奶点心大口大口吞了,一见和敬转回来忙不迭地推荐道,甚至学着福康安的样子也递上一块糕点。
见他如此粗鲁又傻哈哈的模样,和敬心里更加不舒服,周围的其他人眼睛瞄去全都是斯斯文文的,她家的表弟更别说了,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风度,顿时无名火便起来了,一把推开糕点,狠狠地瞪了色布腾巴尔珠尔一眼。
色布腾巴尔珠尔被这么一推,手里的糕点掉在了地上,虽然周围的人都没注意到,他却沉默下来,脸上再也没有傻哈哈的笑容,一脚踩下糕点,又连从盆子里拿了三个,一气全塞进嘴里,狠狠地嚼着,看向场内歌舞的目光都变得恶狠狠,吓得那舞姬差点崴了脚。
“陈爱卿果真是深知朕心啊。”乾隆笑得跟个傻瓜似的,对着陈邦直连连夸赞。
陈邦直连忙起身连称不敢,但眉间的得意别说路人皆知就是路也皆知了,君臣两个如此便肉麻兮兮地夸来夸去,幸好在周围的人没恶心死前停了下来,陈邦直开始给乾隆引见他的女儿女婿们,好容易盼来了圣驾,当然要利用一切时机。
乾隆眯着眼一溜看过去,陈邦直的几个女儿果然都是好颜色,她们的身旁的夫婿也都长得人模狗样的。不过乾隆这回纯粹是纯欣赏的目光,丝毫没有猥琐的想法,毕竟他可是死要面子的人,而且他与陈邦直平辈相交,倒有几分看子侄的眼光了。只是数了数,却只有三个,不由乐呵呵地问道:“陈爱卿,你当日还给朕夸耀过你家可是琴棋书画四千金。”
陈邦直闻言登时眼睛一亮,介绍最宝贝女儿的最好机会来了,忙笑道:“皇上有所不知,小女知画知道皇上来了之后便想好好地孝敬皇上,还请皇上赏脸。”
“你都如此说了,朕是那等不解情意的人吗。不过朕倒要猜猜,令爱名为知画,恐怕是画中高手吧。”乾隆轻笑着点头。
“皇上果然英明。”陈邦直忙不迭地附和,双手一击掌,那些舞姬们都退下了,音乐也停了,马上有下人摆上了四个空白的大屏风,以及一张桌案,上面画画的一应用具俱全。
“这是要当场画屏风吗,倒也风雅,不过大家闺秀这般抛头露面还是不成样子。”和嘉见状悄悄凑过来跟嫣然说道。
嫣然咽下螃蟹煎饺,没吭声,亲爱的和嘉,其实这只是开胃菜而已,后面的更加考验你的心里压力,心里却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能把陈府的点心师傅拐回家去,实在做得太好吃了。
果然和嘉话音刚落,优美的乐声再次响起,众人都讶异地挑挑眉,他们也都和和嘉一样的以为,这陈知画准备秀一下画技。其实在宫中这种事也常有,常有阿哥格格们献艺,不过都是一家人逗个乐子,并不传到外面去,但陈知画可不同,她既是汉人,在场的基本上都是外人,年轻男子更不在少数,如此行事早有人挑眉了,还要配上音乐,不由得看向陈邦直的眼神有点鄙视了,这都什么家教呢,怎么比满蒙姑奶奶们还豪放了,陈邦直却浑然不觉,一个劲地在讨好乾隆,更人看着鄙视了。乾隆也浑然不觉,兴致勃勃地盯着场内,不知陈家小女能变出什么花样来,反正又不是他的女儿他担心什么。
陈家的知画姑娘果然是不出场就先造成轰动,随着音乐出场更是让所有人都吃上大大一惊,倒不是她打扮得多么惊世骇俗,虽然因为要讨好乾隆的缘故衣服妆容都偏向于明媚,好好的江南美女的韵味打了个折扣,但至少衣裳都是衣裳,还都严严实实地穿在身上,让人吃惊的却是她既不上前请安也不开始作画,居然和着音乐载歌载舞起来。
“这到底算怎么个章法,好好的闺阁女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和嘉一脸惊诧地不敢置信。
嫣然淡定地再拿起一块红豆糕继续往嘴里塞,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陈知画,老实说撇开社会的大坏境来看,陈知画着实长得不错,这舞也跳得不错,很有欣赏价值,再加上待会的一边跳一边画画,若是在现代必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星,受众人仰视追捧,可惜环境不对啊,这可是清朝,清朝知道不知道啊,中国封建社会达到顶峰的时候,嫣然本身虽然被纪晓岚培养成才女,但也不敢如此豪放地在大庭广众之下献艺啊,我们要适应环境啊,才女之类的小范围受追捧就行了,但为毛这个陈知画比她这个穿越的灵魂还大胆还勇敢呢?嫣然再咬下口红豆糕,台上的陈知画已经拿起画笔开始作画了,下面一片哗然。鄙视有之羡慕也有之,的确不愧是汉人女子,能歌善舞还能作画,不过陈家做派,什么心思就已经完完全全地浮上来了,那些男人欣赏的同时又往后缩了缩,这样的女子是别人家的,看看玩玩挺新奇的,可是如此自降身份又心思叵测的女子,若是娶回家去,不约而同都打了个寒颤,他们还真消受不了。于是接下来这群男人们便不敢看得那么兴致勃勃了,纷纷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起来,除了十一十二还小不忌讳,乾隆是皇帝更不忌讳,其他就算娶了妻的也都避开了,毕竟陈知画的身份做正妻的可能性不大,没准就摊他们身上了,虽然美人很好,但家和万事兴啊,他们可不想成为第二个硕王爷。
陈知画可不知下面的人是怎么想她的,只专心在她琢磨了几个月的表演上,待到最后一笔完成,一个高抬腿终于完成整个表演,她长舒一口气,此时才发现鼻尖已沁出点点香汗来,忙低下头。此时早等得心焦的陈夫人急忙上前领了宝贝女儿从台上下来,一同低眉顺眼地在乾隆面前罚站。
底下的人早已惊成一片,其中和敬脸上的鄙视是人都能看得出来,和嘉差点一口茶呛死,,这销魂的高抬腿怎一“销魂”了得,唯有嫣然继续淡定喝茶吃点心,颇有点鄙夷周围大惊小怪的人,这算什么,在现代不过是再保守不过的表演而已,不过在这个时代,身为大家闺秀,陈姑娘的确有点惊世骇俗了。
陈家人可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反正只要皇帝喜欢就成了。乾隆的反应果然又脑抽了,居然欣赏地点点头,赞赏地说道:“果然是家学渊博啊,比之杭州的盈月仙子也无不及啊。”合着他以为把一大家小姐当青楼女子夸是天大的赞赏了,乾隆此话一说完,周围的人都翻了翻白眼,对乾隆的智商不抱任何希望,同时又幸灾乐祸地看向陈邦直一家,叫你们攀龙附凤,叫你们连亲生女儿都卖,可不是遭报应了。可陈邦直能跟乾隆交成好友,那是一般的俗人吗,他登时骄傲得满面红光,一个劲地说不敢,并时不时地提一提他们这个女儿是多么优秀多么难得多么值得人娶。陈知画倒是还知道盈月仙子是何人,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及愤恨,但那随即又低眉顺眼起来,暗暗攥紧拳头,来日方长。
“这画儿画得的确不错,本宫还记得嫣然妹妹你可是纪大人一手培养的大才女,不若也与我们这些粗枝粗叶的见识一番。”此时和敬却噙着笑,顺势插了进来。
嫣然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和敬这分明就拿她跟陈知画相提并论了,而乾隆这脑抽的刚拿陈知画比了夏盈盈,这么多人看着,绝对是故意的,只是她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愣愣将最后一块红豆糕塞进嘴里,用力地嚼。
“公主,嫣然她身子不太好,已经快大半年没动过笔了。”福康安的眼神冷了,冷冷地回道。
和敬一愣,脸上有点讪讪的,心里却觉得难受,她和福康安的感情极好,从来是叫她大姐姐的,这回居然变成中规中矩的公主了,又是酸涩又是难过,也不说话了。
“哎呀,我们这种粗人着实看不来这种书啊画啊的,还是算了吧。”而色布腾巴尔珠尔也接着劝道,他虽然不聪明,但好歹也能看出公主殿下一番话,谁的脸色都不好看了,这位表弟就别提了,连刚才笑呵呵的皇帝也没了笑脸看,还不赶快把圆场打过去,公主再不好也是他的女人,当然得护着。
“既然如此,就散了吧,看这么久朕也乏了。”乾隆见状忙点点头,他总算品出一点不对来,而且别人家的女人这样献艺他自然乐意看,要他的宝贝女儿去做这等事他当然不乐意了,不由埋怨和敬说话没过脑子,堂堂公主能跟这种女子一样吗。只是陈邦直一家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念着那么一点子友情,他又不好直说,而且两个都是他爱的女儿,他还能怎么办,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为而治。
周围的人巴不得乾隆这么一句话,实在是陈姑娘太挑战他们的固有认识了,需要好好消化下,免得连续看到太惊骇的事被吓死,而且公主的那些事更不是他们可掺和的,因此纷纷附和起来。于是乾隆点点头,又关心了嫣然几句,大家一起站起散场了。
陈邦直愣了愣,不明白好好的事情怎么就突然间急转直下了,按他本来的打算,接下来就是好好地让知画在皇帝面前露个脸,之后就可顺势说到归宿这里去,怎么就这么散了,陈邦直一家站在原地看着散去的人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老爷,这是怎么了?”陈夫人忐忑不安地问道,她虽有攀龙附凤之心,但没什么见识,这已经吓坏了。
陈邦直抚着胡子也皱眉沉思,应该没出纰漏啊,而知画也表现得很好啊,皇上都如此直白白地夸奖了。
“恐怕是两个公主斗法,女儿运气不好赶上了。”陈知画倒是聪明得紧,一语道破天机。
“这可怎么好啊,皇家的事都是天大的事。”陈夫人登时心急如焚,脸上都是惴惴的表情。
“娘,没事,女儿倒是觉得这是天大的机会。”陈知画却不这么认为,眼光闪了闪,如是说道。
“知画,你是说?”陈夫人一脸的茫然,但陈邦直却不是笨人,眼中也精光一闪。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陈知画仰起头,说得笃定,这青云之路已向她打开,不过是要投靠和敬公主还是和宁公主,得好好筹谋一下。
“为父会好好想一想的。”陈邦直亦点点头,赞同地回道。
陈夫人看看女儿看看丈夫,突然间觉得身子有点冷,其实海宁不错,一家人就这样也不错啊。
陈家人在这边商量着在别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事情,乾隆早已被伺候着休憩了,嫣然也被福康安安顿好,又好生为着刚才和敬失言的事抚慰一番。
“行了,我也不在意,不过你能叫她省省吗,我又不是跟她抢额驸的人,用得着这样吗!”嫣然听了福康安喋喋不休的道歉外加抚慰,不耐烦地撇撇嘴,事情的关键在和敬不在她好不好,“不过你也要跟她说清楚,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可不是圣母。
“你放心,这事交给我。”福康安叹口气,终是下定了决心。表姐是表姐,嫣然是嫣然,他有他的底线。
“不用说太绝的,不然你也难过。”嫣然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