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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吭吭叽叽。
“小风想说什么?”他温柔地问。
“嗯……那个,我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我憋出这么一句来。其实,我知道我是太入戏了,我明明不是真正的卫风……可是,谁能说我不是真正的卫风呢?我明明就是卫风,眼前这个温雅的男子是我的父亲……
他停在我背上的手轻轻抖了一下。
我专注地看着他。
“是我的师妹,我师傅的女儿。”他轻声说。
嗯,这只是个开头。后面呢?我继续用探询的目光看着他。
“今天天气真好啊。”他继续用好听的声音说。
嗯?这是虾米状况?
我眨了两下眼,大帅哥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发,说道:“小风,你是不是该为我施针了?”
啊,对,是该施针了。
我摸出针盒,在昨天推敲了大半天的穴道上扎下去。
外面的风轻轻的吹进来。
我想起哪里不对劲了。大帅哥居然……用这样的态度把我的问题拨开了!!!》《
32 3P?
早上我提着篮子,对,就是篮子,篾条编的,上面还带团圈的花纹……
不是去采花折柳无病呻吟,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忙人可也没闲情去葬花惜叶,我逛了一早上,买了一大篮子的菜。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胖娃娃几个字好在是缩回去了。不过现在看我的情况确实大包小包的。一手溜着系成串包的药材,一手挽着我的篮子,小拇指上勾着一条用绳系起来的鱼。
满鲜的鱼,还在不停的抖尾巴。
好吧,不要抖啦,回家把你做成最新鲜的鱼羹,能进我老爸那样绝世大美人的肚子,也算对得起你这条小鱼命了吧。
鱼绝对是野生的青鱼,这年头渔业人工养殖还不是这么发达呢,看这青黑闪亮的鳞也知道是野生!不象在现代的时候,鱼塘里的鱼倒要加药上色的早充野生的,其实那肉一进口跟棉花似的谁吃不出来!
我正琢磨着是弄鱼羹,还是弄一鱼三吃……不知道老爸有没有兴趣尝试日本生鱼片,不过芥末我不知道这里买到买不到……琢磨半天没拿定主意,口水倒是咽了不少。
其实我满想弄点生蚝来吃吃……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昨天下午没有事,费大力气做沙拉什么,结果大帅哥嫌太凉了,只吃了两口。
虽然还没入冬,不过天气是冷了。
我看到路边一个卖烤红薯的摊子,香气腾腾。
不过,这时候的烤红薯,不是我们在现代吃的那种,我们吃的那种是黄澄澄的俗称是红薯,这种么,好象是叫白薯,因为它里面一掰开,就是白白的,而且有些干干的。当然,也不是不好吃,有些蒸粟粉的香味。
我停下来买了两个,把鱼和药还有菜篮子往脚边一放,掰开红薯坐在街边大口吃。这条街人不算多,来来往往的人穿的也不好看,不算繁华。
嗯,有点太干了,噎得慌。
等我满街左顾右盼,看着有没有卖杏仁茶小米粥的时候,突然看到对街站着个人,正目不转睛看着我,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脸上是戴着面具的不错,不过这个面具在对面那个人看来没有什么伪装的作用,因为当年一起闯荡江湖的时候,这个面具我戴了足足大半年。
我把手里的白薯皮扔掉,拍拍手站起来,向他微微一笑,他面无表情,好象我欠他多少钱没还一样,就那么死死看着我。
我好象是不欠他的钱吧?
不过,为什么看他走过来,我却有点心虚的呢?好奇怪,我为什么要心虚,我又没做……亏……心……事……
他站在我面前,一言不发。
好吧,你不说,我说。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我很好奇:“我以为你在魔教应该过得很好。”
他不说话。
“嗯,我听说你当了教主,那个,恭喜你。”我有点磕磕巴巴。真奇怪,我紧张什么啊。
“小风……”他的手抬了起来,象是想碰触我的头发,但是半空中就停下了,顿了顿,放下了手:“我很想你。”
是么?
我笑笑,其实我有空的时候也想他,不过,我好象不是太有空,我毕竟是有病人要照料。
为什么明明曾经那样贴近的两个人,会弄得象现在这样呢,连一句客气话都找不到。
我们站在街上寒喧几句,我指指地上的篮子:“我得回去了。”
把东西拎起来,走了没两步,他突然喊住我:“我落脚在城东的团圆客栈,晚上你过来,我有些话跟你说。”
我想了想,点点头:“好,我一定来。”
我有点神思恍惚地回了家,把买的菜放下,怔怔的发了会儿呆,然后去煎药。我一边用小蒲扇扇火,一边听着廊下在杀鱼切菜的婆子闲聊,什么张家的狗昨天不见啦,李家的姑娘连个手绢儿都不会绣,王家的媳妇儿走路好扭腰……非常没营养也没意思的话,我却听得津津有味。好象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三姑六婆们的生活都是一成不变的……
好象,有人看我……
我回过头,卫展宁正站在门口,一袭长发,满身的书卷气息。我冲他笑一笑,眼都眯成了一条线。
“马上就煎好了,”冲他摇摇手:“这里有烟气,你进屋里去。”
他摇摇头,就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闲闲的翻着手里一卷书。
我用厚厚的布巾垫着,把药滤了两遍,装在小碗里递给他。卫展宁把书放下,端过药来慢慢的喝下去。最初的时候我开方子比较顾虑到口味问题,总要动半天脑筋,后来发现大帅哥好象是不怕苦的那一种人,所以下手就舍得狠一点儿了,跟良药苦口比起来,能赶紧调理好他的身体,化掉他体内那来历不明的真气,才是最重要的。
他喝药的时候,我不经意地低头,看到他刚才在翻的书……
书很正常……
不过,从刚才起,这半天……他一直在看这一页么?
纳闷中……
我接过碗,又递过一盏茶,好把嘴里的药味给冲淡些。
再看一眼那本书,搞不懂。怎么他这半天发什么呆呢……我原以为他已经放开襟怀,好好享受现在这种悠闲的小民生活了呢……
怎么他还是会被往事困扰么?
晚上掌灯时分,大帅哥吃完了饭,我给他煎好了药放着,自己回房去换了一件衣服,出门去团圆客栈。
不知道……随风是想我说什么?
我没从客栈的正门进去。
倒不是我好搞个轻功秀。
我脚勾住屋檐,珍珠倒卷帘那姿势的翻身向下望。
这一看就呆住了。
屋里的人长眉凤眼,轮廓象刀削似的分明,在烛光下俊得让人口水一串串,竟然不是随风,而是傅远臣!
33 3P?二
我愣住了,里面的人已经转过头来,注视着我。
明明约我的是任随风,为什么来的是傅远臣?
他向我遥遥举了下杯,做个请的姿势。我每次见他的情形都不是太太平平的,这个样子的他我是第一次见到。我轻轻的落到地上,慢慢走到桌边。
他给我斟了一杯酒。
他穿了一身黑,象是要去夜行抢劫的颜色。不知道做什么穿成这样,虽然好看,可是总让人有压迫感。
“最近还好吗?”他说。
“还好。”我说。
“他还好吗?”
我知道他在说卫展宁,回答:“也好。”
然后我问:“你们不在魔教好好儿呆着,跑出来做什么呢?怎么魔教这么清闲的,一个两个都出来游山玩水啊?”
他笑笑:“想念你得很,来看看你现在怎么样。”
想念我什么?狐狸也想念公鸡,老狼也想念兔子,你们也想念我^+^。。。。大汗。这种想念还是不要的好。
“随风不在么?”我左看看右看看:“明明是他约我来的,怎么反而是你在等?”
他笑而不语,只是向我举一下杯。我从善如流,可是杯子只在唇上沾了一下,根本没半滴酒下肚。这个人心机很深,我来时又没吃百草丹什么的,不能不防着点儿。
我不太了解傅远臣这个人,对他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是觉得奇怪。他不是演无间道正要紧的
时候么,不是说白道各门派要围攻魔教么?怎么一转眼就消声无迹,好象根本没有过这回事一样。而
任随风当上这教主,也没听说有什么动作。
真真奇怪。我发着呆,傅远臣却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堂堂玉面毒医,还怕我做手脚么?”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酒杯上,我知道我不喝酒他看出来了,不过你说你的,我就是怕你做手脚,我就是
不喝!想当年我才多大,你都能干出强暴未成年人的事儿来!更不要说现在了。
话说回来,当年的一箭之仇,我还没报呢……
我不着意的慢慢晃悠酒杯:“你在这儿等我,就为了嘲笑我一句胆小吗?任随风在哪里?不如叫他出
来,我们三个人把酒言欢,也算是不枉今天相逢一次。”
傅远臣放下手里的酒杯,上下打量我:“你相貌没怎么变……这些年来,你也可曾有一时半时的想起
过我没有?”
你就废话吧。
我又不是三岁两岁小孩,也不是花痴没脑子,再怎么说好听了,我也不能忘掉你就是一披着羊皮的色
狼!
不过看着杯中酒,我倒是好奇起来。怎么这年头儿也有葡萄酒的?杯里的酒液红亮晶莹,一股水果的
清香。
嗯,不奇怪不奇怪,我在李彻那里也喝过果子酒,好象是桃杏梅李都有份做原料的,不过味道这么正
的葡萄酒,我倒也是第一次见。
嗯,好怀念红酒的味道。我埋头在杯子上嗅嗅嗅个不停的时候;眼前突然晕了一下子,只有一瞬间的时候,我心里惊骇莫名,脸上却不动容,抬起头来看看他:“原来……”
他笑得高深莫测:“你知道了?”
我慢慢地说:“知道归知道,可是我不明白。我对你有用处么?”
他点个头:“怀璧其罪,你不懂么,既有惊世美貌,又有绝代奇才,就算不能为我所用,我也绝不把你让给任随风!”
我睁大了眼:“你把他怎么了?”
他脸上的笑容散得一干二净,眼里寒光闪动,用力捏着我的下巴:“这么关心他么?不介意他一直向你欺骗隐瞒?”
我冷冷地道:“他就算是诸多隐瞒,可是从来不对我耍这种下三滥!”
傅远臣并不动气:“我也并无恶意。”
我定定神:“红尘沙当然是好药,更何况还配了软烟罗一起,你真真舍得下本钱。”
他把桌上那杯我没敢喝的酒端了起来,靠近了烛火:“你算得小心,不过,药早抹在杯子上。可惜你不是从门口进来,门栓上也是擦过一层的。
我心里只挂念大帅哥那里不要出事,虽然我也有布置,但是看这流氓出手这么狠,真是不太保险的样子。
我霍然站起身来,傅远臣并不阻拦:“你不怕我杀了任随风么?”
我冷冷地看着他:“他要真在你手里,你还费这么大功夫捉我做什么!告诉你,红尘沙是好药,软烟罗也不差劲,不过,你也要看是对谁下药!就这样的小玩意儿,也在我跟前卖弄!”
他眉毛一挑,手里那杯子突然失手堕落,倒翻在桌上,红红的酒液泼了一桌,迅速被桌巾吸了下去:“你……”
我无瑕再和他纠缠:“我摸过的东西,你也敢摸!”
再没时间看他,我飞身从窗子里跃了出去。外面黑暗静寂,没有人声。
不知道傅远臣是太笃定,还是怕我起疑,外面并没有什么埋伏!
我一路疾奔,从没觉得这小镇从东到西竟然是这么远!
速度快得差点收不住脚 ,我翻身从屋顶跃了下去!小院里黑沉沉的,可大帅哥屋里却传来动静!
我一脚踢开了窗子,屋里卫展宁靠墙而立,白衫上溅着点点暗红,地上倒着几具死尸,横七竖八,我的心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扑了过去抱着他,急问:“你受伤了?”
他摇了摇头,身子无力地向后软倒,我才看到他手里倒提着剑,刚才正是凭这剑支撑身体。屋角黑影里居然还站着一人,我指甲里的药粉正要弹出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