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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吉见那女人跑了,才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回头看那个瘸子,一脸呆滞,眼睛里还隐约有些泪水,实在是不忍心。心里有些难过,迈步走了面馆。李宪生忙追了过去。
谌吉感觉到身边有人,可是他没有说话。
身后好象有时有车喇叭不断地在按,不过他没有让路,缓缓地向前走。街灯慢慢亮起来,可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一样。
“今天谢谢你。”他终于转过身对李宪生说。
李宪生见他说话,一下子心里轻松好多,“看不出来呢,你那么沉默的人,有时候暴发力可真强。”
谌吉比较平和了情绪,就是听着,也不多说话。
李宪生好奇地嘀咕,“真不知道你和别人在一起是不是也是这样。”
谌吉心里无端地想起了鹰飞,又有些柔情,又觉得很迷茫。
“你说那两个人真的是那个吗?”李宪生撞撞他的肩。
“什么?”谌吉走神了,没太在意听。
“那个,同性恋呀?”李宪生压低了声音说。
谌吉觉得一下子起了鸡皮疙瘩,这个词突然被人就这么直接地抖落了出来。
李宪生缩缩肩膀,好笑得说,“想想,真恶心。”
谌吉有些恼,“人家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就你八卦。”
李宪生微有些吃惊,认真地问,“你不觉得很怪异?”
谌吉没有想什么,严肃地说,“不关我的事,也不关你的事。”
李宪生挠挠头,“好吧好吧,对了,看我帮你忙的份上,请我吃饭吧,为了你,刚才的面也没吃完。”
谌吉看看他,突然笑了,李宪生的娃娃面上,居然还有没有擦干净的面汤,嘴也是油乎乎的,此时故做一副可怜的样子,让人忍不住真的有点啼笑皆非。
“嘿,你说,咱们这样,也算是朋友了吧。”
两人一起向饭馆走去。李宪生忍不住又嘀咕着。夜倒不算太黑,刚好又是一个没有情人相伴的周末。
肖鹰飞没有想到万导演是那样的人。但也许绯声国际的名导演,总是有她另类的一面。
这个女人,留着男人一样短短的头发,但是头发仍然很乱,似乎出来的时候从来没有梳理过。她站起来迎向自己的时候,手在头上随意扒了两下向自己走过来,“你来了。希望我的样子没有吓着你。”她伸出手来,握了一下自己的手,她的手很大,指关节也很有力。
她用象看一件衣服或者鞋的眼神看了一下自己,然后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个人坐下,“你比我想象的还好看。”她笑了一下,但是肖鹰飞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你看了剧本吗?我想你不介意我抽支烟吧?”她其实并不打算听从肖鹰飞的任何意见,这个女人在男人的世界里,有种自己独特的独断专行,也有种对男性特殊的藐视。
肖鹰飞不觉也认真起来,去掉了一向习惯的客套和笑容,他点点头,需要在这场审视中站稳一点。
“是个战争片,二战期间的。”她晃晃烟,“一个中国士兵和一个日本士兵的男人与男人的感情,你可以称之是同性的相恋,也可以称之为战争。我很感兴趣。”她又笑了一下,“你呢?”肖鹰飞在接触对方的眼光突然感觉到对方的魅力,那种因很喜欢而有的激情,甚至有种孩子似的快乐。
对方仍然不需要等待他的回应,肖鹰飞也只是静静地听着,“不知道为什么,欧美都有很好的对战争的理解的片子,我们国家却没有。”对方的眼光里又流露出一丝孩子气的迷惑和不服气,“我喜欢当第一。”她继续说。
“我也是!”肖鹰飞冲口而出。这个人在本性里有几分和自己很象,喜欢挑战,就象蓝球场上的越战越勇的对手,可以把自己的潜力都逼出来。
当肖鹰飞走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迷惑,这样的一个片子,充满战争的苦闷压抑,人性的疯狂。这些真的适合他吗。或者象导演说的,因为他的外表。
“你的外表会剌激人的疯狂。”他不知道这算是夸耀还是讽剌。
他想给谌吉打个电话,报刊杂志上,已经纷纷在传播这个消息,多少,他想着谌吉会给自己打个电话,可是两人不知道为什么都维持着这个默契,从来没有人主动提过。
肖鹰飞乐观地想,也许就象谌吉一向给自己的支持,他不说也许就是不反对。又或者象自己一向和他说的,报纸杂志上的信个一分也就够了。
谌吉对自己总是和李宪生混在一起有些吃惊。他觉得这样不太好。不过真的有时太寂寞了,而且也许和李宪生认准的那点很象,自己其实是一个很不擅长拒绝别人的人。
进了饭馆,两人都饿了,随便挑了个位子坐下来。
李宪生话多,谌吉却是埋着头只顾着一个劲得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菜单。
明显地感觉得出来,李宪生是比较快乐的人,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甚至与和他这个男人在一起,从来没有另长个心眼一样。因为这些,谌吉会迷茫。
读书的时候,谌吉的人缘是好的,周围的朋友很多,可是他也知道,多数的情况下,只是因为他的个性是温和的无害的,象他这样的人,就好象是故事书里的哑巴,可以成为大家倾倒苦水的人而已。
认识鹰飞以前,他没有谈过女朋友,读书的时候,就应该安安份份以学业为重,他当时就是这样想的。认识鹰飞以后,感情出了轨,一切一切都不是他想过的,也会有挣扎,可是感情太快就埋得太深了,等他想走的时候,早就已经走不了了。他开始努力接受自己这样的现实,两个人慢慢和周围的朋友,同学疏远,圈在自己的小圈子里。
谌吉本能地回避和男人的来往,我不想自己被诱惑,也本能地回避着女人,因为不想无意中给谁希望。因为这些,他的生活越来越窄,似乎只有鹰飞,可是鹰飞走上演艺之路以后,两个人要回避别人,经常可能一个多月才见一次。就算见了面,谌吉叹了口气,性也许占了更重要的部分,有时觉得自己象驼鸟一样。
“喂,你是不是饿了就会叹气?”李宪生的手伸过来敲敲他面前的桌子。
“啊,没有。”
“你呀,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个菜单看了半天也没点一个菜出来,我刚说了半天的笑话,你也没一个笑容,老兄呀,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很不给我面子呀。”说着他拿过菜单,抬起眼在大堂里逡巡,“服务员,服务员。”
谌吉轻松起来,何必想这么多呢。端起茶杯,给自己续了些水。
“你看,你看,是肖鹰飞!”
谌吉陡然一惊,自己的手被对方抓住直摇晃,对方的话声虽然很轻,但是惊得他心里象炸了雷一样,他的目光也顺着前方看去,熟悉的人影带着墨镜,似乎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接触了一下,但是那条人影迅速和其它人会合,走到楼上的包间去了。
谌吉觉得自己一瞬间,手脚全部冰凉起来。
“认错了人吧。”他端起了茶杯,试图温暖一下自己的手。
“怎么会,我不会错的!哪怕他烧成了灰。”李宪生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来的兴奋,低头在包里猛翻着。
“带着呢!“李宪生的声音里微微透着一些兴奋。谌吉觉得自己呆头呆脑地够呛,就那么看着他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巴掌大一样的照相机。
“看看他在和谁约会?或者谈些什么。”李宪生眨巴眨巴眼睛,“我和你说,我有一次跟踪他,他用一种极亲密的口气在打电话,他一定有个爱人。也许是和那个人在幽会。”
谌吉皱着眉头,“为什么你们会对这样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呢?明星也是人,不能让他们多保留一些个人的隐私吗?”
李宪生轻轻笑着,“这也是,不过这是他们的工作,就象我,报道也是我的工作。”有一瞬间谌吉从他脸上读出几分严肃,接着,李宪生又用无赖的口气继续说,“我运气不错,得来全不费功夫。最近他准备接拍电影,现在大家对他的兴趣更大呢,你要不要先坐一下,我看看就回来。”
谌吉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着李宪生已经窜入人群中。他来不及想什么,也跟了上去。
谌吉在楼上转了一下,所有的包房都是开着的,门口隔几步大概都是站着几个服务员,有一个人礼貌地问他做什么,他只好回答,“想找洗手间。”
他在洗手间洗手,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犹豫的脸,是走回座位上等,还是留在这里观察什么,给鹰飞通个信,还是去拖走李宪生?
背后突然有人拖着他。
谌吉只紧张了一秒,马上感到了熟悉的味道,轻轻地放松下来,就势被对方用迅雷之速拖进狭小的洗手间的厕位里。门板内,对方的墨镜已经取下来。手板扶着那门,插上插销。再转眼黑漆漆的眼睛就看着自己。
“你和谁在一起,那么亲热?”
谌吉有一秒想哭,突然一把拥抱着对方,把头埋在对方的肩上闻着对方的身体的味道。他感到自己无比软弱,因为思念。
对方的手环住了自己,发出了一声叹息,说不出来是谁主动,谁先吻上了谁。不知道是自己的后背撞上了木板或者是交缠中谁的腿在挪动中撞到了马桶的“砰”的一声,才让谌吉的头脑猛然清醒,真的不太相信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推开鹰飞,两人对视着,沉默着,呼吸着,外面似乎不远的地方,有人走了进来,边上另一个厕位的门还听着咣啷的关上,还有流水的声音,似乎还有谁在洗手。
“他妈的,我们真疯。”他无声地用唇形告诉对方,脸上不禁带上笑容,因为感觉到对方的醋意,还有深深的希望被占有的感觉,不自觉地让他觉得骄傲和幸福。
鹰飞的眼睛里也带上了笑意,只是那笑意掩盖不了那炽热的情潮,“让我看看你。”他也无声地用唇形告诉对方,手伸了过去,扯开谌吉的衬衣,一只手压着谌吉,另一只手用力而又急切的将其衬衣从裤子里拽出来。谌吉有点担心纽扣儿会被硼掉,他的手自然地想回护自己。也许是因为是空间过于狭小,又或者谌吉本来也是欲拒还迎,鹰飞轻易地就制住了他。
衣服被撩开,鹰飞的视线落在谌吉因为长期的锻炼而结实的腹部,手指头好象有自己意识一样,在谌吉小巧的肚脐上轻轻滑过,沿着异样柔润和光滑皮肤,鹰飞的手摸索着到了谌吉在小麦色皮肤上挺立的乳头。猛然伏下身子咬了上去。
谌吉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异样的感觉,死死咬住嘴唇,才将那声呻吟咽了回去。嘴唇粗鲁地在他皮肤上烙印,唾津把皮肤濡湿。
鹰飞用力将谌吉压向墙面,两人紧紧地纠缠在一起,鹰飞的眼直视着谌吉,眼神有些复杂。
“别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鹰飞缓下了头,在谌吉的耳朵前低声说。
谌吉的眼神明明暗暗的闪了一下,看着对方,细致地帮他把衣服扣好,还原。两人的情潮还没有退去。却又不得不努力控制。
外面没有任何动静,肖鹰飞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另一个男子也走了出去,两人擦肩而过,象不认识。
这是某个星期三的下午,整个会场弄得都是大手笔,价值不菲的鸽子花开得灿烂,好象真的有和平鸽飞翔。
按道理,新闻发布会已经开始了,可是另一位主演,扮演新城真实的日本人远山彻却迟到了。
当他来的时候,已经有点晚,眼看着他慢步走上主席台的时候,房间里弥漫着骚动。似乎不知名的角落里都在不断地在提到他要演的角色。肖鹰飞知道,这些人不一定是真有恶意,但是他们带着一切恶俗的好奇,来窥视他们。他有些坐立不安,因为对方就是要和他演对手戏的人。
他的五官是亚洲人欣赏的那种男性的端正,显得斯文和正派,实在不知道会如何来演出戏中的狰狞。他走上台来,有翻译向他介绍肖鹰飞,他宁静地打量着自己,鞠躬致意,用不是很标准的汉语说了句“你好。”然后他便静静地坐着。
肖鹰飞看着那些记者陆续地坐回在位子上。大家先礼貌地询问了一下远山彻,可是由于翻译和沟通地太慢,大家慢慢失去了对日本人的兴趣,开始把矛头指向肖鹰飞。
“请问,你会不会考虑爱上眼前这个男人。”这样的话题与赤裸裸地询问性取向已经毫无分别了。
“爱情并不是象一粒种子丢进土地里就能发芽,更多的感情也许不是用爱情来简单形容。”肖鹰飞答得很正经。有时他的回答具体是什么并不重要,记者会更不知情理地追究。他看到翻译将自己的话说给那个日本人听了。
“那么也就是说你会对你的搭档产生感情是吗?”对方毫不嘴软的挑着他的用词。
“是的,有时候,需要假戏真做,我是一个新手,所以更需要投入感情来创造这个角色。”
仍然还是外交辞令。肖鹰飞回答的很轻松,打着擦边球。
“你所失演的角色里有被催残。你有没有可能担心投入感情后心理上产生问题。”
“会,我也会担心。但我仍然会尽职尽责演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