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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济,你不明白吗?我对你、我跟你,经历了这麽多,你现在都不明白,是不是你一辈子都不想明白?」
「我们是……情人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们马上就可以变仇人。」
「我记得我们在台中,有很多题目,而且答案,都是你的名字。」
「吴济风,那只是一个游戏!」蠢蛋!最心疼的人、可以牺牲性命保护的人、最爱的人,这对你吴济风来讲,只是一个愚蠢的游戏
!
「宁,我跟别人的事,我都可以明白,……只有跟你,我说不出口,也没办法明白。」
「因为你认为很肮脏?」
「不是肮脏,我只是……没办法再失去。」小声的说。
「”再”失去?”再”失去?你不在乎呀,你无所谓呀,你只要装无知就够了啊!」
「宁,其实阿灵一死,我也开始不怕死,不怕疼,然後也砍死了很多人。……可是你来了以後,我突然很怕,怕什麽都要,然後什麽都没有。」
「停!我了解,我了解你脑袋想的,我也了解我脑袋想的,我太了解了!可是亲爱的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有什麽前瞻性?你怕我
,我也怕你,我们到底有什麽资格在一起?你告诉我呀?」
「岳宁修,我喜欢你,从你喜欢我的那一天起。」
然後开始长长的沉默。
原来,爱情不足以抵挡什麽。
宁修渐渐明白济风什麽都不说,什麽都不懂的理由。
因为济风从很早就已经知道,爱情不足以抵挡什麽。
可是,爱情到底在抵挡什麽?到底有什麽是可以阻碍他们的? 没有啊,他想不出来啊。
偏偏宁修就是那麽的彻底明白。
阻碍他们的,是巨大的恐惧。
宁修已经豁出去了!
恐惧是一种本能的保护。
可是宁修现在已经完全的豁出去了。
“小济,我爱你,在我还没有听过你名字的那天起。”
「小济,你表姊手里抱的孩子不是你的,也不是小桑的,那是别人家的,请不要再疑神疑鬼了,好吗?还有,请你相信我,从今天起。」
最後一句话刚落,小桑已经回来,刚好听到了最後几个字,不过在她认知里构成不了什麽意义。
「你回来了?换我出去。」宁修说完就离坐,他在抉择关於小济转学的事。
济风与小桑,再度重逢,独处的相视而坐。
过去甜蜜的一切,突然距离很遥远。
「济风,让我们彼此忘掉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你还是我的朋友。」
「小桑,我不知道我让你这麽痛苦,我那天被下了春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你……。」
小桑震荡了一下:
「可是……你为什麽从来不告诉我?这是真的吗?那你为什麽要今天才告诉我?」
「你不相信?」
「已经不重要了,你已经伤害我了。」
「我不是故意的。」
「济风,我还是要谢谢你,虽然你不知道你的一句解释,其实可以给我多大的解脱。」
「解脱?」他果然不太明白女孩子的想法。
强暴?连他自己都被强暴过。
怀孕?国中的时候,他让他的老师情人怀孕,当时大家的做法就是从此鸟兽散,再也避不见面。
所以,济风此刻还是无法理解的盯著小桑。
小桑给了自己一个笑容:
「无所谓了,我只是想确定你到底是怎麽对待我的,我无法忍受你根本没把我当成……一个有感觉的人。济风,我不要再恨你了,我会一个人好好过我的生活。」
两人之间的冰冻开始熔解,大家都装自然的彼此寒喧著。
「你什麽时候跟宁修这麽要好?」
「喔,我们现在已经住一起了。」一边回答,一边玩著宁修买来的可录音的怪东西。
「啊?真是吓到我了,」小桑露出了一点笑容:
「我以前还很担心你们,你一看到他就要打他,记得吗?」
「有点印象,可能是因为我那个时候就很喜欢他。」
「那我就放心了,想不到你们可以化敌为友,其实你别看轻自己,你看,其实宁修是很愿意跟你做朋友呢。」
「嗯?」
朋友?宁修跟他不是朋友啊!
两人气氛融洽之後,继续找话题聊,但济风还是觉得没什麽好聊的。
「宁修还非常积极的支持你念高中呢!」
「念高中?」
「听说你转进公立高中了,其实你很厉害!放心,我和我家也会支持你的。」
济风当下的反应就是翻开宁修的牛皮信封。
没错,资料袋里面的每个名字,都是他。
济风静静收起了信封袋,他搞不懂宁修,也搞不懂自己。
两人又无聊了一阵子,宁修才回来。
回来的第一句话是:
「济风,这几天你自己先回台中,我要留在台北处理一些事情
。」
「喔。」济风离开座位,按下数位录音笔的开关。
「小桑,我想这段时间到你家借住几天,不知道吴爸爸会不会气我。」
「为什麽要气你?」
「我突然失踪啊,身为吴爸爸的国会助理,却连交代的事都没交接。」
「他们还担心你出了什麽事呢!他们都在问我,你怎麽常常会突然音讯全无?」
「小桑,你想你爸要怎样才肯帮济风转进附中?」
「我爸应该很乐意帮忙,再怎麽说,济风也是我大伯的养子
。」
「如果说,我们假装这段时间都在交往,感情深厚,而且也
……发生性关系了,这样我们或许就可以说动你爸帮忙济风……。」
「等等!这太不可思议了,我们为什麽要这样欺骗我爸。」
「理由我找时间再慢慢跟你说明,可是我们这样做,要先套好招,我的构想是这样的……。」
济风回来一阵,又偷偷摸摸出去了,再回来以後,表情变得不太好看。
「济风,你回来了?我已经买单了,」拿出两千元、家门钥匙和一张地址:
「你自己回去要小心,别到处乱跑。」接著发觉济风脸色很不对劲。
「怎麽了?」
济风问:
「在台北你要去哪?」
「你忘了台北也是我的地盘吗?」
「你会住小桑家吗?」
宁修镇定的笑了一下:
「你想太多。」
「岳宁修,不要骗我!你可以玩我,你可以害我,那是我比不过你,我服输,可是你不要骗我。」
咦?小济这男人什麽时候也”诚信至上”起来了?
「So?(然後呢)」
济风拿起牛皮纸袋,直接整袋撕成两半。
「我不要你干这种事,干!」把数位录音笔摔到桌上,带著信封袋直接冲出去。
「小济!」宁修追出去,回头喊著小桑:
「在这里等我们。」
小桑愣住了,发觉她完全是宁修和济风两人的”状况外”。
「小济!」宁修很快就追到那个用一只脚走路赶路的男人。
「你干什麽!小济!」
「我已经把东西丢进水沟里了。」
「捡回来!」
「我不要!你用这种贱招出卖我!」
「我出卖你?你不想念书就算了,干嘛讲我出卖你?」
「岳宁修,干!你好狠!」
「我狠?我是很狠,我连你跟吴家的终止收养、抛弃继承都能骗你签了,我什麽时候对你是温良恭俭让了?」
「我对你没有这麽抓狂过!可是你现在让我想到我小时候我爸被警察抓走,我的亲戚把阿灵、阿洋和我卖掉,干你娘!」
宁修沉默住:
「我不晓得我今天所做的,跟以前有何差别?」
「干!」
宁修走到济风面前,拿出面纸,替济风抹抹嘴,擦去刚吃完饭的油嘴角:
「对不起,如果你觉得很严重的话。」
「宁,我不想去念书。」
「那就这样吧。只是你过不久就要当兵了吧?」
济风愣了一下:
「应该吧。」
「济,我不能忍受你离开我。」
「我也不能忍受你住在吴家。」
「为什麽?又不是要去住辐射屋。」
「宁,我不要你为了我去求吴家的人,尤其是大坏蛋。」
「天哪,我没听错吧,你这个小混混骂人家立委大坏蛋?」
「他对你很坏,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我讨厌他,他欺负你。」
「你好孩子气喔,你干嘛用这麽像小孩的方式跟我说话?嗯?
」
「我……不知道要怎麽拜托你,怕你再也不回来,你决定要离开的话,那我们……今天何必在一起?」
「你好傻,你好笨,我的小济。」
「你不要这样骗我!阿灵见我最後一面的时候,她也是早决定跳楼,可是我要几天以後才看到报纸,宁,你想走的那一天,你当面告诉我,不要假装对我好,其实早就计算好了,如果这样,我们走著瞧。」
「好老婆,终於看你发威了。」
「不要乱叫!岳宁修!」
撂来一只手,搭著济风:
「请你相信我,I Love You。」
济风就这样顿在街头,整脸都红了。
两人回到小桑面前,气氛已经诡异到不能再诡异。
小桑纵然单纯善良,可是也察觉出一点什麽。
三个人在路上走著走著,两个男人的视线就会突然凑成一块,偏偏,两人又什麽话也不说。
小桑努力提了许多话题,都是想打破这种明明有,却根本无法证明的不寻常。
小桑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大家笑了,济风像小孩一般欢心笑著,却不像是为了她说的话。
济风笑著,宁修沉静却很安适。好像完全不是因为话题的效果
,而是他们这一路走来就已进行的开心。
他们存在的东西,不断发酵。
可是小桑却完全看不到、猜不著。
到底有什麽让人如此开怀的事情,却不需透过形式,就会一路不停繁衍?
小桑完全想不出来。
她眼前,宁修和济风,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交流,一脸幸福的光采却越来越扩大。
都是小桑不曾在他们两人脸上见过的,一付像得到全世界的快乐表情。
三人正好停在百货公司的橱窗前。
视线都正好交集在橱窗里的一只小熊娃娃身上。
一阵风吹来,同时扬起宁修和济风的短发,两个男人的帅劲,竟都如此酷似。
由於话题突然中断的生疏,大家都选择了相视一笑。
而宁修和济风的表情,同时出现一种相惜恨晚的成熟。
告别了小桑,宁修和济风两人决定去找小渡,拿回济风的野狼125。
「喂,以後就没我哥的吉普车了,济哥哥,你日後可要跟著我日晒雨淋了。」
「少罗说,我们现在就一路骑回家!」
「台中很远哟。」
「反正是你骑,我看夜景就行了。」
「坐稳,我要发动罗。」
济风抓著机车後端的把手,抬起头,挥别台北绚烂的灯火,简直想一路呼啸!
宁修骑了一小段,愈来愈觉得不太对劲,猛一回头,吼叫起来
:
「吴济风!原来你给我背著坐!难怪我就觉得你的脸怎麽都是头发,给我翻回来坐好!摔下去怎麽办!」
济风竟然就被臭骂了一顿。
然而,今天的台北天空,夜还是很美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