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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停止伤害好吗?」
「是你!都是你!是你一个人这样对我!都是你!是你!我……。」觉得好委屈。
「不喜欢我?」
「我没这样。」
「不喜欢跟我一起生活。」
「没有!」
「不喜欢跟我走在一起,不喜欢碰到我身体?」
「那是你说的,我又没有这样想!」
「不喜欢……跟我上床?不喜欢做爱?」
眼神瞟到一边,终於胡乱点头。
「为什麽?」
「你是男人!」
「你不想跟男人谈恋爱?」
「废话,我又不是变态!」
「那你……。」勇气再多,宁修也接不下去了。
捡起济风的手,在他掌纹上划著:Do you love me just now and in future?
「。。。。。。此刻,以及从今而後。」宁修声音又轻又虚:
「是的话,你kiss我的左脸,不是的话,你kiss我的右脸。」
济风没有挣脱掌心,只是朝宁修的左脸、右脸东看西看,一付要看他脸上有没有冒出痘痘似的。
宁修阖上眼,深觉此刻--被选择的脸颊受尽折磨。
济风还是没吻他的左颊,也不吻他的右颊。
往前一挨,济风深深揪住他的嘴,往宁修的喉头深处圈吻著。
整个屋子,安静无声,除了吸吮不已的啧啧声。
只是没想到,光是深吻也可以把两人搞的累的不得了。
宁修推开他,因为肿烫的红唇已经麻的不得了。
「,你忘了脱鞋子!」
济风真想能就此永远征服他!
偏偏,激战过後,对方还是会管他。
「为什麽不能在家里穿鞋,很麻烦耶!」
「会把外面的尘土都带进来,我每天都在擦地板,明天换你!」
济风终於正式环视、认真打量这间屋子,最後竟满嘴咕哝:
「谁叫你要找白色的地板!如果黑色或灰色就不会脏了!」
「瓷砖就已经是白的,你要抱怨也来不及了!」
「我的球鞋很乾净!」
「如果你鞋子能比我们屋内任何一样东西都乾净,我就让你穿进来。」
「好!」济风用眼睛一样一样的仔细审视,偏偏窗明几净的屋子已被宁修擦拭到乾净刺眼,再对照他脚下的脏鞋,济风根本找不到同类。
「脱下来!」
很不情愿的。
随即脑袋又闪过新花招:
「宁,既然我住这边,我也有一半的权利!」其实除了在帮派,济风一向对他住的地方没有任何权利。
「什麽权利?」
「我要做主。」
「做什麽主?」
「我……我要养动物!」
「什麽?」宁修睁大眼睛,额头掉汗:
「你……你要养……有的没的?」
看到宁修脸色忽青忽白,济风不禁得意起来:
「对呀,房子你一个人想怎样就怎样,我都没出过主意,这样不公平。」
「好……,你说说看。」语气虚弱到不行。
「我要养猫!」
「不行,我最讨厌猫,还会跳到饭桌上,你也该找个我没意见的才行。」
「那……我要养狗!」
「不行,我对毛球有过敏症。」
济风快被这”长毛的乌龟”气死了:
「那我养迷你猪总可以了吧。」
「还是不行,我怕迷你猪会跟我养的猪打架。」
咦?济风东寻西找,住了三天,他怎麽不知何时宁修也养了猪?
看到宁修忍笑到肚子发疼,济风终於会意:
「你骂我!你又骂我!我揍你!」
「快来人,我的猪精神分裂了。」
宁修一溜烟就跳上沙发,屈脚抱肩,不敢下来。
可是济风怎麽可能真的打他,连挥拳做做样子也不忍心。
不过他还是一脸气状,狠狠坐镇在地板上,睁目死守著宁修,让他怎也不敢跃下沙发。
这种程度的报仇也不赖。
「我好饿,快饿死了,去煮饭!」宁修想尽办法要脱身。
「为什麽要我煮饭!每次都我煮!昨天也是我、前天也是我!应该是你要煮!你已经考上厨师,所以是你要煮!你去煮!」济风暗想,这样宁就非下沙发不可。
「喂!喂!喂!谁规定考上证照的人就得负责煮饭?那我如果拿了拳赛冠军,是不是只要一看到人,就要一拳把他打倒啊?」
「呃……那也不能都是我……。」
「去煮饭!」毫无馀地的命令句。
济风的瞪目都快喷出火来了,可是他肚子饿的比宁修饿还快,只好恨恨转身走进厨房,这笔帐,他一定要找机会算回来!
第二章 恋人之二
「小济,你在干嘛?」
「这把铁椅好像扳得动。」
「你想干嘛?这是公园的椅子耶!」
「对呀,趁现在没人,我们搬个两三张,可以拿去卖钱耶。」
「等、等、等,谁教你的?」
「我刚无聊时突然想到的,对了,你替我把风就可以了。」
「喂喂喂,我没听错吧?吴老大你想干走公园的椅子?」
「台中有这麽多公园,有这麽多椅子,哇,削海了,垃圾桶也不错,可惜太臭了。」
宁修一气之下,手掌微微一挡,把喷座的喷水龙头猛力按出,一道喷射就正好洒在小济身上。
「你干嘛喷我!」
「没有,我在制造彩虹,刚没看到?那我再喷一次,你可要看仔细。」
这就新鲜了,还有人工彩虹的?
「看好罗──。」
「,好像有一点,可是一下就没了,你不会弄,换我来。」
济风霸道的抢走宁修的饮水机,学他用力一押:
「操!」喷的自己满脸都是。
「凉快吧。」
「无聊,我不玩了。」
「你退後两步,左边一点,对,站在哪里,仔细看清楚了──。」
济风左顾右盼,紧张等著彩虹出现。
「哇!你找死!」
竟被高强的水柱刻意攻击,眼看宁修已经逃命似的奔岀犯罪现场,济风咬牙切齿的一路追杀。
「等、等。」宁修喘吁吁的跟济风隔了一排绿丛。
宁修指著两人之间的矮树:
「我知道你腿长,跨得过来,可是踩树很没公德心。」
「那你就乖乖绕过来,让我报仇。」
「济,你想在这公园喂鱼,还是想去台中公园划船?」
「我不要喂鱼,好无聊,无聊死了,我要划船!」
「如果你五分钟内还碰不到我,我们就只能去喂鱼,不过你要用绕的,一脚跨过来谁不会!」语一落,拔腿就跑。
「别走!」济风努力想绕过矮树丛的尽头,猛然发现他跑错头了,应该要往反方向才有缺口,干了一声,又回头冲刺,此时宁修正一跑一跨,一连跳过地上几十个铁弯形的防止栅。
「你死期到了!」尾随的济风俐落跃过栅障,前人忽上忽下的身形,看来触手可得,偏偏两人并非单纯跑在一条直线上,而是相隔了一个又一个的障碍。
那气焰嚣张的背影竟还对济风张出五根指头。
「操!五分钟到了?」济风随即一想,他干嘛那麽笨,宁修学兔子跳来跳去,他干嘛笨到学他?这样速度再给他八个五分钟,永远也赶不上。
济风直接从旁边的平路抄过去,等宁修做完下一个跨越姿势,济风迅雷不及掩耳就把宁修挽进自己身上,两两往後一落,双双叠跌草坪上。
「我抓到你了。」
「我知道,你干嘛那麽粗鲁,我晚上还要打工。」拍拍屁股上的泥土。
「才跌一下就不能上工了?你打什麽工,那麽了不起?」
「不是啦。」宁修的脸上竟然有难得的热臊。
「你看起来怪怪的,你又想陷害我了?」济风已经被戏弄到职业起来。
「老兄,划个船,我怎麽陷害你?想太多了吧。不过才出过太阳,现在看起来又快下雨,我们还是买饲料去喂鲤鱼比较安全。」
「不要──!喂鱼是你岀的主意,你一定在那边设了陷阱,我不要!我要划船!」
「你别把我说的跟特务一样,话又说回来,如果我真是特务,成天跟著你这小瘪三团团转,也实在浪费国家人才。」
「你说我是瘪三!别跑!」
一场追逐战又演烈到吉普车旁边方休。
两人在台中公园的湖上划船,毒辣的太阳已经藏在乌云後面,风很凉爽,两人都舒服的快睡著了。
「懒惰鬼,你到底在划船、还是划水?」
「宁,我睡一下,上岸了再叫我。」
「喂,你还敢睡,万一被别人的船一碰,翻掉了怎麽办?」
「吵死了,你用力一划,船就往前跑了。」
宁修狠狠瞪他一眼,用讲的谁不会!
「喂,小济,起床了,睁开眼睛,快点。」
「干嘛啦!」
「你看,这水泥桥下被刻上好多人的名字,快看。」
「喔,」济风抬头环顾了几眼:
「秋萍、建国,娇、忠,还在外围划了爱心,都是情侣嘛。」
「我也要,而且要在最高的地方。」
「什麽?你也要学这个人──祝童志学长金榜题名?」
「你再耍白痴,我就把你丢下船。」
「不然你要……,我才不要写我们两个的名字,大家都看的到。」
「只是一种情调嘛,你写那麽高,谁会伸著脖子去研究,又不是敦煌石窟。如果你怕难看,顶多有人问你,你就推给我,说是我自己半夜跑到桥下乱刻的不就得了。」
「好啦。」近日湖的水位不高,济风起身垫站在船沿,还得仰著头,宁修递给他一颗尖石子。
「你的爱心刻太小了!」
「干嘛划那麽大,很明显耶!」
「刻好了?我看一下,我看一下。」宁修也从船上站起来,挨到小济旁边,两人愣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瞬间,小船失去平衡,尾巴斜翘,两人惊慌挣扎,船身就这麽无情的翻掉了。
双双跌进湖底,济风惊恐的睁开眼睛,看见头顶一片光明,憋住气,让自己身体浮上来。
突然有人胡乱扯住他,济风一瞧,原来是那只麻烦的旱鸭子。
本来要舒服睡一觉的偷,全都被破坏了,现在还不是得拖著宁修往岸上拚命游动。
不在船上划,还不是得在船下划,真歹命!
「喂,」济风一手拖著宁修,用单手游过了大半个湖面,体力快耗光了:
「我快累死了,你也帮忙划一下水。」
「喔。」宁修依旧闭紧眼睛,但手腕已经开始用手打水。
「喂!你会不会游啊?你那是往後游的方向!」
「我就是想游回去啊!」宁修潜到湖里,大腿一拨,以自由式把济风又推回湖中心的方向。
「别玩!很危险!」济风卖命往岸边力游,宁修偏偏把推他回湖心,两人在水里斗的难分难解。
终於,岸上的船家吹著哨子、两个救生圈都丢下来了,宁修、济风心想,他们还在湖里斗牛的话,就要害那老人家跳下水了。
「上来了!要上来了!」宁修对著业者挥著手,游的还挺好的嘛。
「损!损啥米损!後拜够按捺,都爱罚钱!」
(玩,玩什麽玩!下次再这样,就要罚钱!)
被严重警告。
「大骗子!你根本比我会游!又骗我!」
「我才没骗你,就像你明明会划船,却叫我一个人划。所以谁规定会游泳的人,非得自己游不可?」
济风气呼呼的瞪著他,这人还不是普通的会记仇耶!
「都是你啦,全身湿答答,现在又下大雨了。」
「下大雨又关我的事?我笑的很开心,哪像你,比苦瓜还愁眉苦脸,我看不下雨,他都不知道该下什麽?」
两人回到车上,还在斗嘴,宁修把车里所有的车帘全都拉上,密不透风。
「等等,湿衣服要换下来才可以上车。」
「那我穿什麽?」
「我有带两套乾衣服,」话一说完,宁修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那麽冷就别下水嘛,尬哩催(自找的)。」
「你那冷言冷语的马後炮兼风凉话,真是比冷气还好用!」
「开暖气嘛!」
「住手!我很怕那个味道。」
「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