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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头想了想,梁景瞳单手一抓,将莫俞唯扯到面前,迅雷不及掩耳地拥着他。站在旁边王萧煞白了脸,一颗小心碎成七八瓣,这时最擅长棒打落水狗的路人甲乙丙适时出现,一傅了然的模样。
「难怪梁景瞳不喜欢王萧,原来早有喜欢的人。。。。。。」
「要是我能给小瞳这样搂搂就好了。。。。。。」
「看定一些才说,刚才王萧承认相机是他的时候,梁景瞳不也要拥他,还没拥到就王萧被推开。。。。。。」
「不过这次是真的抱得紧紧的。。。。。。」
「我终于明白爸爸所说的牡丹花想死,鬼也风寒了,这么美好的画面,牡丹也自惭。。。。。。」(天音:这国文水平真的令人心寒。。。。。。)
那边厢,仍在相拥的两人浑然不觉自己被受触目。
「先小人后君子,虽然抱我的价钱没陪睡那么贵,但是仍是不便宜的。见你已经债台高筑,我好心提醒你一下,我这是小本经营,赊借免问。」莫俞唯任他搂抱,不若第一次般吃惊,冷静地说。
「凤凰木下,是你?」
「不是我是谁,你别睡了不认帐!」拉到金钱瓜葛,莫俞唯连家人也翻脸不认。要是梁景瞳不付款,哼哼。
若说刚才梁景瞳的举动令王萧的一腔热情化作死灰,这时两人的对话无疑刮起一阵大风,将灰烬吹散,丝微希望不剩。他泫然欲泣,双膝一酸,跌坐在地上。都。。。都。。。。。。睡过了,还有甚么希望。。。。。。
梁景瞳浑然不觉仍有其它闲杂人等,攥住怀中人的衣领直扯他往课室外走,议论纷纷的小孩隐约仍听到莫俞唯的声音。
「。。。。。。这校服很贵的,弄皱了烫洗费也很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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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前脚刚沾到走廊,没走多远便被第一节的老师抓回课室。第一节是数学课,授课老师的讲解沉闷乏味,昨晚没睡好的梁景瞳竭力撑起沉累累的眼皮,想睡又不能睡,一堂下来秀逸的小脸堵得发黑。
邻座见状,忙识相地挪远两人之间的距离,以免被流弹误炸,梁景瞳幼儿园的所有同学均对那些经历心有余悸。
「起立。」小小年纪的班长老气横秋地喝令。
「任老师早安。」十数把稚嫩的声音齐声。
任疏煦将满怀教材放在教师桌上,抬头讶异地看到长久空荡的座位上坐了个可爱的小人儿,关怀地说:「梁景瞳,你的病好些了吗?」
除了开学礼前一晚,梁景瞳几乎天天睡不好,他的母亲见他脸色不好,干脆一口气替他请病假数天。昨天梁景瞳本应在家「养病」的,但呆在家里郁闷,便回校了。他也没意识要到课室上堂,只想找个好环境睡一觉,哪知道阴差阳错遇到莫俞唯。
梁景瞳点点头,没应声。
见小脸苍白,任疏煦只道他是不舒服故而闷声不响,温柔地微笑:「不舒服可不要勉强,你可以到医疗室歇一会。」见小脸挂上不情愿,他有不勉强,向全班说:「上课之前我们会先换座位,我已经按高矮编排好座位表,王萧你坐。。。。。。」
扰攘半晌,大部份同学都安顿了,只剩两个小孩东一角、西一角站着,而座位只剩课室最后排的三个连在一起的座位。
「莫俞唯坐在中央,梁景瞳。。。。。。」任疏煦有点为难地拿着座位表,暗骂自己粗心大意,竟漏了编梁景瞳入座。
「我可以坐在那里吗?」葱白小指点点莫俞唯的左边。
「你先坐在那里试一试,看不到黑板的话要跟我说喔。」思索一会,见梁景瞳的身高跟莫俞唯相差不远便罢了,「大家都试试看不看得到黑板,没有问题以后就这样
坐的了。」
「老师,我有问题!」前方一只小手高高举起。
「你看不到黑板吗?」坐第一个位置都会看不到黑板?
「我不要跟申恒仰坐,他脏兮兮的,谁跟他坐都身很痒,还有他上一次。。。。。。」
就在任疏煦头痛现今小孩比以前麻烦百倍时,莫俞唯正跟梁景潼大眼对小眼。莫俞唯有点头痛梁景瞳主动坐过来,刚才被他扯得脖子出现了一条红痕,接着还不知有甚么倒霉事。
「抱我。」
「不行,上一次陪你睡累我被骂了,更何况上课时怎么可以睡!」不能叫任叔叔对他的印象更不堪。
「我没叫你睡,骂也不骂你。」
莫俞唯为之气结,还没见过这样没道理的人!「你晚上睡不够吗?」不愧是天生的商人,说话咬牙切齿,脸上仍陪着专业的微笑。
「睡不着。」摇摇脑袋。
「睡不着?」莫俞唯登时两眼发光,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瓶罐,「这品牌的安眠药一试见效,包保你吃了立即倒下床,你买的话我算你便宜一点。」
「我没钱。」
看到小脑袋轻轻在摇一下,莫俞唯只觉山崩地裂,地动山摇,笑容首次僵硬,难以置信地求证自己有没有听错:「你没钱!你的家里不是很有钱的吗?!」
「我不需要用钱。」一向要甚么有甚么的梁景瞳当然不需要用钱,他是说得一脸理所当然。
闻言,莫俞唯彻底崩溃,抱头大喊:「睡过就不认帐,你现在是要拍拍屁股走人了?!」他浪费一个早上陪睡竟然不得分文?!
任疏煦刚在烦恼申恒仰同学的问题,谁都不愿跟他同坐。好不容易才处理完毕,突然晴天一声雷,爆出一句怒吼,大家不约而同望向声音出处。
「莫俞唯,发生甚么事了?」任疏煦脑门轰的一声炸开,微微颤声说。天!没听错吧?陪睡不认帐??这些还是不是小孩?!
意识到自己的「出众」,莫俞唯不慌不忙地站起,修补错失:「我送了一条毛虫给梁景瞳,但毛虫蜕化成便被他丢了,我一时心急才说他拿了毛虫不认帐,要拍拍屁股走人。」
这番解释漏洞百出,而且莫俞唯那声大吼字正腔圆,宗气十足,课室里没人听不清楚,任疏煦惊吓太过,也想不到两个小孩没办法做出甚么,只是一味相信莫俞唯的说辞,不愿接受他误以为的「事实」。「那。。。。。。你们握握手言归于好,放学后一起到外面再抓一条毛虫好了。莫俞唯要记住不能在课堂上大吵大闹啊。」
其它小孩早在上课前已知两人「交情非浅」,向两人挤眉弄眼调侃,对他们的「好事」不觉惊讶。
「老师对不起,我下一次不会的了。」莫俞唯敛目垂头,显得乖巧又诚恳,只有攥紧得发白的小手透露出他心中愤怒。
见他知错,也不追究了,任疏煦点头示意他坐下:「打开书本第十一页,今天会教。。。。。。」
屁股重重坐回椅子,莫俞唯转头狠狠瞪了梁景瞳一眼,甚么顾客至上的在商名言抛诸脑后。该死的,他竟然遇一个扫把星,还是没有分钱的扫把星!
「你不抱我吗?我会睡不着的。」梁景瞳像是接收不到杀人的视线,犹不死心地再问。
「现在上课,不是睡觉时间,我管你睡不睡,总之不要碍着我听课!」啪的一声发泄地将书本放在桌上,小脸气得发黑。
梁景瞳轻应一声,呆呆地坐着,也没动作要把书本拿出来,莫俞唯没管他,很快便专注在课堂上。课上了一半,莫俞唯的怒火也消了大半,半晌才发觉身边的人好像手指也没动过,即使上课多投入亦难免有些小动作,翻翻笔袋、摇摇笔的,这样一动不动,就像成了化石。
心生疑窦,他侧首望过左边。
此时日已当空,阳光极为刺眼。左边是窗台,窗帘却未落下,莫俞唯瞟过去,一下子当然只见四周白茫茫地,见不到背光的梁景瞳,搓搓双眼好不容易才能适应强光。
第一下引去注意力的是那羽扇似的睫毛,一根根长翘末端指天,不自主地向下扇,像载着沉重的疲惫,使黑白分明的星瞳半张半合。金灿灿的阳光底下,白皙的脸颊彷如透明,皮肤底下青色的血管隐隐可见。
莫俞唯张嘴欲唤醒他,双唇开合,挣扎一番最后说:「你困的话就睡在我的腿上吧。」他挪过最右边的椅子,将三张椅子并在一起,然后指指自己双膝,「抱你会太碍眼,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你缩下来睡的话老师不会发觉的。」
两人坐在最后排,上课要搅一些小动作还可以,班里人数不多,要躺下睡还是太张扬了。一向精打细算的莫俞唯愿意赌,梁景瞳更不会在意被人责骂这些小事。
嗯了一声,他困得不愿开口说话,顺从提议将小脑枕在大腿上,不刻一会便要进入梦乡。
看到秀逸的小脸露出满足的表情,莫俞唯紧接着说:「你没钱不要紧,记得回家叫父母要,我可不能提供免费服务的。」
「嗯。」头埋得更深,梁景瞳细如蚊蚋地回应。
犹不放心,莫俞唯再提醒:「记得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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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天音:好个陈腔滥调的懒作者!)莫俞唯跟梁景瞳同座已有一个星期。
梁父不准梁母夜晚踏出房间一步这事对梁景瞳的影响已经不大,他每天也可以回学校睡觉,当然,首要条件是睡在莫俞唯的双膝上。
每一觉睡得酣畅舒适,梁景瞳过得写意极了。相反,莫俞唯只觉自己流年不利,命犯太岁──
「醒醒,吃午饭了。」轻轻拍打梁景瞳的脸颊,莫俞唯黑了小脸,捏着耐性说。
大眼缓缓睁开,从椅上撑起身,梁景瞳有些迷茫地环视一周空无一人的课室。「人呢?」
「吃饭去啦,十分钟前就全跑光了。」呲牙咧嘴地搓揉刚获得释的大腿,莫俞唯只觉下半身又酸又麻,半分不能动弹。每天也这样弄,会不会有候遗症的?
「你不去吃?」
莫俞唯一翻白眼:「没你付饭钱,我吃啥?」一想起要沦落到仗人施舍饭食,他便浑身怒气不打从一处来。
两人同座的第二天,梁景瞳果真将「钱」带回学校,不过并非花绿绿的现金,却是亮闪闪的白今信用卡,莫俞唯气得只差没昏过去。最后他想到一个折冲方法,便是梁景瞳「睡」他一天,便要请他吃一顿。
如此下来,他每天都是白吃白喝地渡过。
不一会儿,未清醒透的梁景瞳乖巧地随在莫俞唯的身后,
两人并肩走到筑南学院特设的餐厅区,挑了一间看模样也知收费不柴的法式餐厅往内走。想到不费一分一毫吃遍学校里所有高级餐厅,莫俞唯一张小脸才稍微缓和。
梁景瞳虽然没现金,但是甚么金卡、白金卡多的是,幸亏学校的餐厅欢迎使用信用卡付款,不然莫俞唯可亏大了。
才沾椅套,便听到一阵窃窃细语响起,莫俞唯扬起剑眉环视一周,餐厅只服务筑南学生,放眼不少都是同班同学。暗骂一声倒霉,他若无其事地替自己与梁景瞳点餐。不久上菜了,众人口里塞满食物,交头接耳的声音稍歇下来,但仍隐隐不止。
「咦,那两口子到来了。。。。。。」
「真想不到梁景瞳会喜欢他,我还以为是他喜欢的是。。。。。。」
「哇,那两个小孩很可爱~很少低年级不是一团人吃饭的。。。。。。」
「诶,他们就是传闻中的『断背山』吗。。。。。。」
听到「曳」的一声铁具刮过瓷器的刺耳声音,梁景瞳搁下刀叉:「你不喜欢他们说吗?」抬头望向对面黑了一张小脸的莫俞唯,「我可以叫他们住口。」
「你叫他们就会住口的吗?」莫俞唯大呼大吸几口气运气调息,将怒火压回肚皮底,满不在乎地将铁叉刺向食物,「我才懒得管那些三姑六婆。」
「是吗?」梁景瞳托起腮帮子,星眸直睇着他。
「当然!」愤愤地举起叉子将食物送进口中。
「你好像不吃蕃茄的。」梁景瞳坌开话题。
「对啊,有甚么问题?」他再一次将食物送进口里,暗地纳罕,怎么梁景瞳忽然多话了。
「我没看错的话,你刚才送了一颗蕃茄进口。」清泠泠的嗓音好一阵再响起。
「甚么?!」察觉口中充斥着酸溜溜的味道,莫俞唯管不上甚么仪容礼数了,
「呼」地一声从椅上跳起,「天杀的,你看到我要吃蕃茄时也不通知一声!」
小脸涨红后泛白,之后又再变得铁青,简直是七彩缤纷,异常热闹。莫俞唯感到一阵翻腾从胃部涌起直上咽喉,小脸最终一遍惨白,火烧屁股般冲进不远处的洗手间。
梁景瞳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直觉有趣,直到身影消失在洗手间的门扉后,才默默地低下头继续进餐,平静得像甚么事也没发生。
「咣啷」某食客的铁具松手堕地,一遍寂静中发出颇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