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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可怕的眼神,跟他这一眼相比,我那自称天下无敌的招数就只是雕虫小技,不可同日而语;Vincent这男人……不容小觑……
「开……开开玩笑啦!」David吞了吞口水,对Vincent陪著笑脸,然後我见他忽然向哥丢了个眼色。
哥又愣了一下,扫视了餐桌旁的我们,可能觉得气氛太过肃冷,也微笑著说:「你们别玩了,快吃啦!老板特地作那麽多菜,还不都是为了你们?」
看看Vincent冷到足以鞭尸的眼神,再瞧瞧哥温温的笑,我决定此刻唯有安静吃饭才是明智之举。
好好吃好好吃,delicious,欧依稀依,这男人──还是有可取之处嘛!为了这桌飨宴,也为了给自己个台阶下,我决定不管他对我做过什麽,我都愿意原谅他!
哥看我吃的高兴,心情也好起来,夹了一块肉到Vincent碗里搁著要他吃;可是Vincent显然对David的气还未消,皱著眉说:「瑞瑞,你自己怎麽不吃?」
他那种凌厉的视线对哥似乎没什麽影响,哥只是咪咪笑著说:「……除了这些,我还想吃……」
那个鬼哥──我心目中比魔鬼还恐怖的鬼哥──居然在那男人身边咬起耳朵来了,不知他到底说了什麽,臭男人立即如沐春风起来。
我一面低头扒饭,一面猜测哥究竟对Vincent说了什麽,居然在瞬间让一只冷血野兽成了温驯的羊,还不时向哥投过去颇有深意的暖笑。
又有事瞒著我了,鬼哥──
吃完饭收拾碗筷,哥对我说:「笨弟,这里你年纪最小,机伶点,去厨房洗碗!」
我认命的负责善後工作,大个子也殷勤的过来帮我,硕大的身体挤在厨房里,让空间显得狭窄许多。
边洗边聊天,我问他:「大个子哥哥,我问你,那个Vincent到底什麽来头?我哥怎麽会跟他搞在一起?」
大个子手一滑,差点摔破了盘子,他整整心神,说:「老板……就是老板嘛!他原来在自家楼下开间面店,我介绍石瑞来工读,然後……然後就这样子……」
面店老板?看起来不像,若说他是个军官之类的我还比较相信,只是我看大个子说话的眼神闪烁不定,此中一定有更深的内情,就不客气的追问下去:「……他们不像一般的老板跟工读生……」
「他们……很谈得来……」这回大个子打著哈哈。
我斜眼偷瞧,这大个子本性单纯,从他支吾其词及慌乱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藏著许多话没说,不由得我嘿嘿冷笑,暗忖:此中大有文章!
「有多谈得来?」我再问,计画打破沙锅问到底。
「是生死与共的那种!」David漂亮的脸突然出现在厨房的门口,接口说。
轮到我差点摔破碗了,生死与共?太夸张了吧,世情炎凉,即使是夫妻,遇到大难来时也是各自分飞,所谓的生死相许只能拿来当作笑话听听,哪能认真──David这个人真会说笑话,或者他是个浪漫的人?
大个转头对他说:「喂,你别进来厨房,免得油烟沾坏你了!」
David轻叱一声,说:「这什麽话?我千金大小姐是不是?少看不起人了!」
可是,我也觉得大个子的话有道理,怎麽可以让厨房的油烟玷污了David这种有不食人间烟火气质的人呢?
「那你来做什麽?」大个子问他。
「天气好热,你去抬一箱冰啤酒回来。」David边说边掏出皮夹,优雅无比的用手指夹出一张千元大钞出来。
大个子看看洗了一半的碗,有些委屈的说:「碗才洗到一半耶,再等一下好不好?」
「你这个人好像愈来愈拿跷了,啊?要你帮个小忙你还推三阻四,已经学会不把我放在眼里了?XXX,快去,我跟Vincent等著呢!」他用五秒钟的时间一口气说完这段话。
我吓的脸色苍白,对这个漂亮青年的美丽幻想至此破灭,并且将他归类成跟我那个鬼哥同一类的人。
「好、好、我现在去行了吧!」大个子好像对David没辄,没好气的说:「你也别那麽容易就生气,看,把小孩子都吓坏了。」
David再叉腰给他一个白眼。
大个子擦擦手,对我说:「小华,剩下的碗筷就交给你了,还有,你想喝什麽?我顺便帮你带回来。」
我大著眼睛点点头说随便他买。现在才知道,屋子里除了我之外,真正的好人只有大个子当之无愧───
今天我学到了一个血泪的教训,就是,即使是外表看来粗鲁的如同黑熊的人,也可能拥有一颗天使心………
3
送走大个子和David,哥推著刚洗过澡的我去睡觉,说明天要早起。
「哥,那你呢?」拿著毛巾拭乾头发,我翘著嘴问。
「我再看一会电视,别等我,先去睡……」哥有些闪烁其词。
我应了一声,也不再多话,家里熄灯时间是十点,这规矩还是鬼哥订的,因为我跟妹常吵架打架不睡觉,哥气的只要晚上十点一到就关灯,我当时还小,怕黑,没了灯就乖乖躲在被子里,很快睡著。
哥房间摆的是张双人床,所以不需要打地铺,我往床的里侧躺下,不知为何,辗转反侧,怎样都睡不著,难道我这麽大个人了还会认床?
十分钟廿分钟过去……一小时了,我还是没睡著,哥也还没进房,那去找哥一起看电视好了。
轻轻打开房门,看见客厅超大尺寸的皮制沙发椅上并肩坐著两个人,聚精会神的看著大萤幕里放映的电影,喇叭的声音不大,想是怕吵到我吧。
可是──不、不对,为什麽哥和那个臭男人靠坐的那麽近?简直是贴在一起?Oh my
God,哥──我的鬼哥竟然还因为看喜剧剧情笑的把整个人埋在那男人的怀里,双肩抖动著,一副拼命压抑狂笑的样子。
那男人被哥逗的非常开心,伸出大手抚抚他的头,又在耳边说了些话,就在这时,男人稍微转变了视角,一双眼如猎豹般冷静闪动的抓住我。
我一凛,那男人的确看见了我,怎样?既然知道我在这里,你是不是该放开哥了?有我在,可容不得有人对他放肆!
可是,他竟然送我一个挑衅意味浓厚的目光,然後再次低眉,用手将哥埋在自己胸前的头捧起,接著炽烈无比的辗吻下去!
淋著倾盆大雨是我此刻的心情────
哥讶异了会,也闭上眼睛,寜顺的任那人吮著自己的唇;我再也按捺不住,冲到那一对奸夫淫妇──不是啦,是哥跟那个找死的人前面,指著骂:
「哥,你们到底……你们……怎麽可以……」气急败坏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Vincent那死男人不说话,也面无表情,只是好整以暇的松开哥的嘴,手却仍旧搂著哥的肩头紧紧,一点也不想放手的样子。
哥则脸色微变,嘴角抖著想说什麽,却又开不了口。
我气的全身的血液都冲上脑袋去了:「我早觉得不对劲了,哥……你们……」可恶,这时候该说些什麽才好?
哥终於开口,脸色仍旧白,话里的意味却很坚定:「弟,没错,老板是我的情人……」
听哥这麽明确的肯定,我有如遭受五雷轰顶。哥,我的鬼哥──真的是同性恋?怎麽以前一点也看不出来?
「哥,你骗人!」我将矛头指向那男人:「是你对不对?是你诱拐了我哥,你用了手段逼迫他,才让哥跟你在一起,你这个小人!」
悲愤的握紧拳头,我要狠狠地揍他几拳──跟那个运动白痴的哥不同,我学习跆拳道有六年的时间,经过锻鍊的拳头,保证让这个叫Vincent的臭男人再也不敢招惹我哥!
正要往男人的鼻头揍过去,却听哥大吼一声:「笨弟!」
一听这吼声的音量与质量,我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拳头的劲道也弱了──认识哥十八年,我知道他已经确确实实清清楚楚地发火了。
「我不准你骂老板!」哥站起来面对我,气的全身都颤著:「一见锺情的人是我,买戒指求婚的也是我,你可以污蔑我,也可以瞧不起我,想跟我断了兄弟的感情也没关系,我就是不准你误会他!」
哥的双手握紧,指节都泛了白,我被他这气势一逼,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可是,怎麽可以?哥,这种事若在我们那里传开,你会身败名裂的……
「哥,你……你为什麽要那麽维护他?为了他,你可以不顾我们兄弟间的感情吗?」我也同样握紧拳头,大著胆子逼问。
「……」哥不动,沉重坚毅的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他:「……老板是我这辈子唯一想与之共渡人生的人………」
哥这麽说,声音愈来愈柔,那个我欲击之而後快的男人也在这时打蛇随棍上,站在哥身边搂的更紧。
这一幕和谐的如此天经地义、甚至动人心弦──我头一昏,热血继续上涌,可恶可恶可恶,哥,你知不知道我气的究竟是什麽?
我虽然年轻,社会历练也不多,可是我懂,若是哥你真的决定接受这男人,势必会被迫失去很多东西,很多原本可以摊在阳光下,跟家人共享的天伦之乐,以及往後随之而来遭人背後指指点点非议的可能性……
值得吗?哥,值得为这男人牺牲这麽多吗?
看著他澄澈净明、毫不动摇的表情,让我全身像有一把烈火在燃烧。这个房子,我、我待不下去了,挡不住的怒气驱使我冲向门边,开了门锁,下楼顺著大路乱跑。
脑筋一片空白,我奔跑在寂寞夜半的大路旁,这里是完全陌生的疆域,可是,我必须跑,唯有这样才能宣泄满腔的──什麽──是气愤、恨意、不甘、还有嫉妒那个抢了以往最疼爱我的鬼哥的──那个男人。
跑了好久好久,直到双脚疲累的再也跑不动,剧烈的心跳伴著几乎喘不过来的呼吸,理性也一点一滴回来。
好黑好暗,这、这是哪里?我茫然四顾,终於发现自己做了蠢事,一时激愤跑出来,身上一毛钱也没有,也不知道自己位在何处,连打电话叫哥来接我都没办法──难道,我这麽大个人了,还得找警察来请他们指点我回去吗?用什麽理由?而且,好丢脸……
哥,我恨你,你挑的是个什麽烂男人嘛!居然没办法在我冲出去前把我拦下来,可见他是个没前途、没能力、没担当的男人,对,回去後我就用这个理由来说服哥放弃他!
刚才一鼓作的气已经衰竭,我颓然顺著马路踽踽而行,四周的环境看来是个商业区,因为午夜而显得静寂,突然一阵刺耳的引擎声从後方渐渐靠近,那种显然是经过改造的引擎声将街区的安静整个撕裂了。
XD,我回头,愤愤瞪了机车骑士一眼,不知道我心情正糟到极点吗?
骑士远去,没多久更多震耳欲聋的引擎声从刚才那辆机车逝去的方向而来──怎麽著,莫非是传说中的飙车族?没见识过,我们住的那乡下地方,太淳朴了,机车是纯粹拿来代步或生财的器具。
一分钟就足以让我知道大事不妙,以刚才吃我一记荷包蛋眼的骑士为首,十几辆的改装机车嚣张的将我围在大马路中央。
「大仔,就是这小子不知好歹对你不爽乱看是不是?」其中一个在手臂上乱七八糟刺了青的小混混粗鲁的说,还从机车上抽了根铝制金属球棒出来。
可恶,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虽然有跆拳道黑带两段的资格,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今天肯定讨不了什麽好去。
「干XX,知不知道我们可是成德会支下飞龙车队的冲锋部?居然有眼无珠的对我们大哥不敬,找死!」
隆隆的引擎声像一把网罩的我头昏眼花,也不熄火,白烟将街灯下的空间弄得像是个演电影的场景,真是,这些混混,到底有没有环保概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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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台擦的晶晶亮亮的摩托车默契十足的将我围在中央,骑士们穿著奇怪图案的上衣,身上乒乒乓乓挂一堆金属制玩意,恶意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