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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尘却看着他,又问:「喂,你以前应该不是哑巴和丑八怪吧?」
见小飞摇头,他释然道:「果然如此,我就说嘛,天底下哪有人会长得这么丑,可是奇怪的是你的脉搏很正常,所以才不敢肯定。」
你知道是什么毒?能不能治好?
见苏月尘一语中的,小飞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希望,苏月尘却皱眉摇了摇头。
「是种叫移花和喑封的毒,我只听说过,还从未见过,移花会让你的脸肿胀如鼓,而且越涨越大,脓血泛滥,苦不堪言;喑封不仅会令你失声变哑,嗓子也会痛得无法饮食,甚至每呼吸一声都痛苦难当,这两种毒随便一种都会让你活不过百日,你小小年纪究竟得罪了谁?竟让他用如此毒辣的手段对付你,下毒不算,还把你送给诚王作猎物?」
是慕容远吧,以慕容远的奸佞,一定很希望自己活得苦不堪言,不过实际上毒却没像苏月尘说得那么严重,他脸上的肿胀感似乎比一开始轻得多,喉咙最初虽然痛得厉害,但并没妨碍吃饭,而且疼痛很快就消失了,他在牢里的那些天食欲好的不得了。
「睡了这么久,饿了吧?要不要吃饭?」
要要要!
早已饥肠辘辘,一听「吃饭」两字,小飞连连点头,于是,他在逃出生天之后,吃到了第一顿饭。
「你的胃口还真是好啊,怎么长得跟豆芽菜似的。」
看到小飞狼吞虎咽的不雅吃相,苏月尘瞪大了丹凤眼,嘟囔道:「真不明白,段一指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这个只知道吃的笨蛋,还好我刚得到消息,他还活着。」
段一指在狱中对小飞颇多照顾,虽然知道他应该没事,但听到明确消息,小飞还是很开心。
苏月尘又道:「我要去查查,看有什么药能治好移花和喑封,苏浣花的医术还算高明,不知能不能帮你解毒,不要哭丧着脸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苏浣花解不了这两种毒,落日谷的黎亭晚也一定能解,天下没有他治不了的病。」
落日谷?黎亭晚?
心猛地一跳,小飞脑里有些茫然,只觉得这两个名字好熟悉,熟悉到只要稍稍给他一点提示,他就能记起来。
那记忆就如窗户纸一样,就差一点便可想起,可又偏偏找不到门路……
苏月尘离开后,小飞惦记着慕容静的伤势,偷偷推门出去,想去探望慕容静。
苏月尘住的地方不大,红廊小轩,别具雅致,走不多会儿,就听到他的唠叨声。
「你太大意了,连毒有没有全部逼出都没注意到,要不是我误打误撞去那山谷寻段一指,你可就糟糕了,到底是什么人让你这么心慌意乱,连诚王的狩猎牧场都敢闯?」
「这件事说来话长,等找到人再说吧。」
听慕容静的声音似乎已无大碍,小飞一阵心跳,有些压不住想见他的迫切心情,谁知又听他问:「他没事吧?」
「谁啊?」
「就是那个丑小孩,他不会说话,所以我也没问他的名字。」
似乎有冰水当头泼下,将方才那份喜悦和冲动顿时浇得无影无踪。
原来在二公子眼里,自己只是个连名字都吝啬去问的丑小孩,他喜欢的只是漂亮的小飞,而不是丑八怪。
小飞转头就跑,他没有回卧室,而是一口气跑出了宅子,顺着长街漫无目的地跑,一直跑到跑不动为止。
他在狱中一直没放弃,就是为了想再见到慕容静,那是他的动力,可是现在已经见到了,那么接下来呢,他该怎么办?
没人注意到京城的大街上多了个又丑又哑的小乞丐。
这是小飞唯一过活的方式,城外一间破旧的城隍庙成了他的小窝,那里聚集了不少叫化子,他平时就蹲在庙门口,靠别人施舍碗冷饭充饥。
这天,从清早就下起了大雨,风势又大,卷着冰冷的春雨把庙门阶前清洗了个干净,小飞腿上的伤隐隐作痛,被雨打湿的半边衣裳紧贴在身上,他只能用力蜷起身子,努力使自己暖和一点。
一阵马蹄声飞奔而来,转瞬间便到了城隍庙口,两个戴斗笠披蓑衣的人翻身下马,奔进庙里。
三公子……
小飞看到了斗笠下那张冷峻的面庞,可慕容致却没注意到躲在门柱后面的小人儿,而是直接奔了进去。
只听随从向里面的乞丐们问:「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又丑又哑的孩子?谁知道,这些钱就是你们的。」
一阵铜板落地的声音,立刻有人叫道:「是有个小哑巴,刚才还在庙门外呢,下大雨,他走不了多远。」
没想到慕容致是来找自己的,听了这话,小飞立刻起身冲进了雨中。
可惜没奔出多远,便听到身后传来慕容致的叫声,呼唤随着马蹄声紧逼过来,瞬间便到了他身边。
小飞只觉眼前一花,慕容致已翻身下马,跃到了他面前,拉住他的胳膊,眼里流露出惊喜目光。
「小飞,果然是你!」
三公子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他都丑成这样,还能把他认出来?
小飞拼命摇头,想否认,可是慕容致并不听他辩解,将他拉到马旁,道:「跟我回落叶山庄,这次我再不会让你走开!」
不要!
小飞用力从慕容致手中挣脱开,向后连退几步,继续摇头。
看到他的反应,慕容致原本欣喜的眼眸黯然下来,苦笑道:「你还在怨我是吗?」
没有。
他没有恨过慕容致,虽然有些伤心,但绝没有怨恨,甚至很少想起。
孩子戒备的神情让慕容致很失望,自相识以来,他从没在小飞脸上看到过如此神情,以前不管他说什么,小飞总会乖乖听话的。
「跟我回去吧。」
面对伸过来的手和充满期冀的双眸,小飞反而又向后退去,再次摇头。
谁知刚摇完头,他便看到慕容致脸色一变,反手抽出长剑,跟着寒光直逼眼前,吓得他立刻闭上双眼。
他说错话啦,现在点头还来不来得及?
雷雨中传来一声嘶喊,小飞睁开眼睛,见那个随从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滚倒在地,眉间一点血迹顷刻被大雨冲得干干净净,而慕容致眼中冷光四射,盯住自己的后方。
回过头,一个身材颀长的黑衣人立在雨中,右手长剑斜垂在地,一张木木的脸如死人般灰白。
这时候不敢再倔强了,小飞立刻躲到了慕容致的身后,却惊然发现他手臂微颤,一缕血线顺着衣袖静静滑了下来。
心猛提了起来。
能在瞬间伤了三公子并杀了他随从的……
「是黄泉吧?」慕容致面容不改,淡淡问道。
「你居然认出了我。」
「燕十步总是青衣,杀人无赦喜欢戴银色面具,所以阁下就只会是黄泉屈战!」
屈战仍是面无表情,只道:「你的功夫还不错。」
「是谁?」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答案的!」
屈战手中寒剑与话音同时卷来,慕容致挥剑迎上,两道身影在空中同时一纵一逝,雨中似有闪电划过,小飞被亮光逼得微眯了下眼睛,待再睁眼时,便见慕容致的身子向后直跌出去,连退几步才收住脚,小飞忙冲上前扶住他。
慕容致的蓑衣滑落下来,胸前衣上沾满了鲜血,他反手用剑尖撑地,朝小飞沉声喝道:「快走!」
小飞扶住慕容致,拼命摇头,生死关头他不可以不讲义气的一个人逃命。
暴雨击打得眼睛有些睁不开,迷蒙中只见屈战越走越近,手中利剑重新抬起,直指向慕容致。
冰冷杀气让小飞全身一震,屈战的脸虽如死人般木然,可他眼中闪动着的冷光却似乎很熟悉……
没机会再想下去,因为屈战已剑出飞虹,直击向他眉心。
似乎没想到屈战的真正目标会是小飞,慕容致来不及细想,身影一动,便想接下这致命的一击,却不料小飞猛地冲向前去,正对向屈战刺来的利剑,这个突然动作让慕容致措手不及。
「小飞!」
耳边传来慕容致惊慌的叫声,小飞只见面前凌厉剑花猝然飞起,忽然肩膀一紧,被人揪住肩头向外丢了出去,他收不住脚,连摔了两个跟头,额头狠命撞在地上,让他咧着嘴半天没爬起来。
有没有搞错,救人也拜托用个比较温和的方法好吗?这样狠命的摔他,肩上的伤一定又裂开了。
雨雾中,一个面戴银辉面具的白衣人长身立在慕容致和屈战之间,他一剑将屈战击退,撤剑,静伫,迅如流星,一气呵成,感受到对方凛洌的杀气,屈战望向他的眼神有些惊疑不定。
「杀人无赦!」
杀人无赦?那个传说中赏金最高的杀手?
银面将杀人无赦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小飞好奇心起,早忘了害怕,立刻爬起来跑上前张望。
看到银面,他脑里嗡的一声猛晃起来,这银面好熟悉,他在哪里见过……
屈战一闪即逝的惊诧已归于平静,冷冷道:「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杀人无赦。」
无赦不答,却将头偏向慕容致,喝道:「马上离开!」
话音一落,他的长剑倏起直逼屈战,两剑一交,电光火石间,竟将屈战逼得向后连退几步,又失声道:「你!」
无赦冷言一笑:「见面不如闻名,黄泉屈战也不过如此。」
见两人缠斗起来,小飞趁机扶住慕容致来到马前,扶他上马。
慕容致忍痛跃上马匹,屈战方才那一剑并没伤及他要害,不过肺腑却被掌风所伤,每呼吸一次,胸口便疼痛难当,他将小飞拉上马,从他身后伸手牵住马缰,纵马前奔。
小飞双手紧紧抱住马颈,随着马匹奔驰,他觉得慕容致的身子摇晃得越发厉害,到最后竟是整个人都靠在了自己后背上,他心里惊慌,忙伸手揽过马缰,策马疾行。
他只有一次骑马的经验,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让马放慢脚步,试着拽紧马缰,眼见马的速度放慢下来,可慕容致却向旁一歪,落下马去。
小飞情急之下想拽住慕容致,结果自己身子也失去了平衡,从马上跌了下来,头再一次撞在了地上。
唉,他本来就不聪明,还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撞脑袋,希望将来不会变白痴。
小飞爬起来奔到慕容致身边扶住他,见他脸如白纸,一阵咳嗽后,血丝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不由大惊。
一声响雷劈下,马匹受惊,长声嘶叫着向前奔去,转眼便没入雨雾中,小飞眼睁睁看着它跑走却毫无办法。
他看看四周,幸好路边有个歇脚的小亭,忙用力将慕容致扶起,走进亭子里。
慕容致靠着亭柱坐倒在地,脸色比方才更难看了几分,见小飞一脸仓皇,便道:「别管我,快去摘星楼找我二哥。」
小飞用力摇头。
慕容致是为救他才受伤的,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丢下他独自逃命?
这孩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倔强,牵扯住他的是否就是这一点?
慕容致看着小飞,问:「如果这次我们能够平安没事,你愿跟我回去吗?」
这个问题好像很难回答。
小飞歪了歪头,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不明白为什么慕容致之前害他,现在又拼着命的来救他,甚至还要带他回落叶山庄,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人,甚至不明白自己以前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他。
小飞犹豫的神情让慕容致心里一沉,他早就听说了很多有关慕容静跟小飞的谣言,他不相信以二哥的风流潇洒会喜欢上小飞,更不相信小飞会这么快就淡忘了他。
这个念头让慕容致心慌起来,忙抓住小飞的衣袖,问道:「你不愿跟我回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