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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静很快就苏醒了过来,小飞立在卧室外面,听到那一贯温和清雅的声音,这才放下心。
他没随众人一起进去探望,只要知道慕容静平安就好了,至于相见,还是等日后再说吧。
荧雪从房里出来,见小飞立在廊下,神色惶惶的样子,原本的气也消了,道:「进去看看公子吧,愣在这里干什么?」
小飞低下头。
是啊,他好想进去看看,可是也好怕,连日来的梦境缠着他,让他失去了面对的勇气。
有风拂过,眼里涩涩的,一条手帕递到了他面前,小飞忙道了声谢,谁知抬起头却愣住了。
荧雪已经走开了,立在自己面前的是慕容静,他脸色还很苍白,只穿了一件单衣,微风将衣袂轻轻卷起,使他本来硕长的身子看起来相当消瘦。
「静……」
慕容静没有说话,只是将他轻轻搂在怀里,那种久违的感觉让小飞再也忍不住,也双手环抱住慕容静,叫道:「静、静!」
两个身影紧紧拥在一起,良久,慕容静才道:「小飞终于回来了。」
回到房中,慕容静在床边坐下,见小飞垂着头立在自己面前,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又怜惜又有几分好笑。
他伸手理了一下小飞的发鬓,缓缓道:「小青把你照顾得很好,不像我,每次都说保护你,却总是做不到,你躲着不见我,是还为郝玉的事怪我吗?」
「没有、没有!」
小飞把头甩得飞快,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是我杀了老庄主,他是你的父亲,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你,又怕自己真的是杀手,伤害到你,所以才逃掉,我以为躲得远远的,你就会没事了,我不知道你中了毒,都是我不好,呜呜……」
慕容静将他揽进怀里,叹了口气。
「我们都很自以为是是吗?以为那样做是对对方好,却没想到是在彼此伤害,当初我担心你有危险,才把你赶到厨房,没想到会让你更伤心,这是我的错,别怪我好吗?」
「我从没有怪过静。」
小飞向慕容静摊开手掌,掌心里放着慕容静偷偷给他的那盒药膏。
慕容静诧异地看他,「原来小飞知道是我送给你的。」
小飞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猜的,可是又不敢确定,我一直记着你说的话,以为你会很快回来找我,直到郝玉公子来了……」
见小飞的声音又低下去,慕容静忙道:「郝玉是如妃送来的人,我留他下来,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你出事后,我便跟如妃撕破了脸,将他送回去了。」
「对不起,静,是我不好,我该相信你才是。」
「我听说你在小青那里,就立刻去找你,却听到你跟小青说不想再见到我,你知道当时听了这话,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对不起、对不起,呜呜……」
被斥责,小飞本来的抽泣又变成号啕大哭,见他这副模样,慕容静便开始心疼,最初的一点怨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慕容静一生聪明,怎么会喜欢上这个笨笨的小孩?就算心里有气,可一看到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什么脾气都发不出了,这孩子是他一辈子的克星吧。
「这件事错不在小飞,我也有不对,老庄主的事别担心了,他根本不是我的父亲,你不必为此内疚。」
这句话成功地让小飞收住泪水,问:「不是你父亲?」
「此事说来话长,回头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晚上小飞服侍慕容静沐浴更衣,发现他胸前瘀黑了一大片,惊问之下,慕容静却只是一笑。
「跟屈战交战时,挨了他一掌,不过他也中了我一剑,大家都没吃亏,可惜让他跑了。」
「静,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自己的牙有毒,你罚我吧,怎么罚都好。」
见小飞又有大雨滂沱之势,慕容静便想逗他开心。
「好啊,让我想想该怎么罚小飞……愣着干吗?还不脱了衣服上床休息?」
听了他的吩咐,小飞马上跑进里屋,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脱了个精光,钻进被里,见此情景,慕容静一阵惊愕。
他只想让小飞脱衣睡觉,谁知这孩子竟脱得干干净净,这小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什么?
外面传来敲门声,苏浣花推门进来,将给慕容静煎的药放下,又坐到一边开始诉苦。
「真是的,人家做账房,我也做账房,哪有我做得这么辛苦的,要管一堆烂帐不说,还充当保镖,顺便还得给你们这个治病,那个熬药的……」
听到他的牢骚,小飞忙探头道:「苏大哥,你要是累了的话,就把药给我,我来煎药好了。」
苏大哥看看小飞,跟着眼神又移到落了一地的衣衫上,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
「慕容,你给我有点节制,你的伤势不轻,居然还想着这些风花雪月的事,不想要命了吗?」
「我没有……」
「管你有没有,马上喝了药,早些休息,那些事想都别想!」
看着苏浣花气冲冲走出去,小飞迟疑道:「苏大哥好像不太高兴。」
慕容静将药喝了,来到床上躺下,一脸无奈地道:「是啊,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被骂啊。」
见小飞还是一脸迷糊,慕容静便不再解释,吹熄了灯,黑暗中将他搂进怀里。
已经很久没跟小飞如此相拥而眠了,想到跟毅王的较量大局已定,慕容静突然有种彻底的放松。
「静,我不会伤害你的,永远都不会!」
听到胸口传来声音,慕容静问:「你说什么?」
没人回答他,黑暗中只传来小飞细微的鼾声。
晚上并没睡好,梦中似乎又回到了狩猎围场,身后有个身材高大的人一直在追杀他,他记得那张脸,还有那鹰隼般犀利的眼神。
是屈战。
他想逃开屈战的追击,却无力奔跑,眼睁睁看着对方的厉掌拍向胸前,他被远远击了出去,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头又开始作痛,恐惧让小飞猛地睁开眼睛。
他怎么可以睡得这么沉?这太危险!
手不由自主地向旁探出,却在半路停了下来。
要拿什么……
神智有一瞬间的胡涂,只觉得那个动作似乎比心念还要快,可是又不知道想做什么。
小飞茫然抬头,在看到慕容静沉静的睡颜后,心一安,人也放松了下来。
原来自己是在作梦。
小飞把头凑向慕容静,清晨的阳光在他沉睡的脸上泛出一层淡淡光辉,密长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嘴角似乎带了丝笑意,小飞看得心动,梦魇顿时被抛之脑后,他凑上前,在慕容静眉间轻吻了一下。
见慕容静没有反应,小飞又把吻落在他的脸颊上和微微上扬的唇边,那唇好甜,让他忍不住伸舌在唇上舔了舔,心开始飞跳,想继续吻下去却又有些不敢……
搂在腰间的手忽然一紧,慕容静的唇角渐渐弯成月牙状,小飞还没明白发生了何事,便被他紧按进怀,跟着柔软的唇便吻了过来。
热情立刻便被那久违的吻挑了起来,感到慕容静的舌尖灵活地钻到自己嘴里,小飞忙咬住,缠着它一点点轻轻吻啜起来。
慕容静翻身将他压到身下,双手轻揉着那头秀发,指绕发间,让小飞更亲密地迎合他的深吻,呻吟声从两人唇间响起,随即软舌便激烈绞缠在一起,索求着热情的吻吮。
热情的长吻过后,看到慕容静戏谵的目光,小飞忙缩进他怀里,不好意思再去看他。
「你……什么时候醒的?」
「小傻瓜,在你送上第一个吻时就醒了,你像只小松鼠一样在我怀里动来动去,想不醒都难。」
小飞越发羞得抬不起头了,眼神扫过慕容静手腕上的青紫印痕,他心疼地摸摸那伤痕,问:「毒已经解了吧?为什么牙印还没有褪掉?」
「当时毒性不重,所以我一直运功压着,可能是时间太久的缘故,毒虽然解了,这个牙印恐怕今生都去不掉了。」
「一辈子都去不掉?」小飞猛地抬起头,喜道:「太好了!」
他随即发现了其中的语病,忙期期艾艾地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以后一看到牙印就会记起我。」
慕容静有些无奈,他小情人的想法永远都与众不同。
「小飞,你一天到晚在我面前晃,你说我有机会忘了你吗?」
饭后,小飞又向慕容静问起老庄主的事,知道他一直在为此事烦恼,慕容静便把他带到后院一个僻静的房间里,房里收拾得整齐雅致,正中摆着一个灵位,香炉里尚有刚燃尽的线香。
灵位后的墙上挂着一幅月下吹箫的仕女图,小飞看不懂灵位上的字,但见女子艳丽出尘,眉眼跟他倒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比他多了份雍容清雅。
慕容静让小飞跪下,他拿起香点着了,拜了三拜,将香插在香炉里,跟着在小飞身旁跪下,禀道:「娘,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小飞,你看他是不是真的很傻……」
娘!
「娘,这孩子虽然笨笨的,脾气又很倔,可是没办法,孩儿自从碰上他之后,就再也放不下了,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上上辈子都欠了这傻孩子什么,所以今生要被他吃得死死的,娘,你如果觉得小飞还有点可爱,就答应让他嫁进慕容家吧。」
嫁进!?
大清早的,拜托不要一锤锤的砸得他头晕好不好?
慕容静把小飞拉起来,将香案上的香点着了递给他道:「给娘上炷香,让她保佑我们平安。」
「你娘……」
「什么你娘,叫娘!」
小飞羞红了脸,忙将香恭恭敬敬插进香炉里。
上完香,慕容静拉小飞在蒲团上坐下,道:「老庄主是假的,他只是个本家叔父,如妃和慕容宁跟诚王勾结叛乱的事被父亲觉察到了,起兵叛乱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可能是父亲想上告朝廷,所以便被他们灭口。慕容宁擅易容,那个人跟父亲又有几分相似,所以让他李代桃僵是轻而易举之事,大夫人是枕边人,当然是知道的,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三弟和小城。」
小飞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他还在奇怪静的父亲怎么会那么阴狠,原来是假的哦。
「慕容远是小狐狸,一定瞒不过他,可假庄主的指甲为什么是黑的?」
慕容静噗哧一笑。
「四弟要是听了小飞给他起的绰号,一定很开心。假庄主练一种邪功,传说吸了童子的血会功力大长,我曾设计引他出来,震伤他的心脉,谁知他不思悔改,妄图吸小飞的血,死有余辜。」
他摸摸小飞的脸颊。
「我刚见到小飞时,觉得你跟娘长得很像,不过细看就完全不同了,娘从来没有像你那样发自内心的笑,在我记忆中,从来没有。娘长得很美,在嫁入慕容家之前曾与他人有婚约,还有了一个孩子,被强娶进门后,一直都郁郁寡欢,三弟三岁多那年,娘就过世了。」
「娘好可怜啊,假庄主一定没见过娘,所以钱叔见他对我毫无反应后,觉得不对劲,才去做试探,结果被灭口。」
也难怪大夫人会讨厌他,因为看到他的样子,会联想起娘吧。
「不错,娘出入一向都戴面纱,又过世很早,所以见过她容貌的人并不多,就算是三弟,也不记得她的模样了,更不用说假庄主。钱叔在府里多年,只怕是觉察出什么,所以才用你作试探,这也许是他买你的真正原因吧。」
小飞有点受打击。
原来如果不是长得相似,他连二十两银子都不值啊。
「那既然静早知道老庄主是假的,为什么不拆穿?」
「当时我正在暗中调查诚王叛乱之事,戳穿真相只会打草惊蛇,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