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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没听懂,只看到慕容致在听了这话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道:「谢谢大哥训诲。」
当晚慕容致让人送来被褥放在外间地上,对小飞道:「从今晚起你去外面睡罢。」
「为什么呢?」
小飞一时没反应过来,很自然的问了一句。
慕容致心里正烦,立刻回道:「难道主子让奴才做事还需要解释原因吗?」
这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果然,小飞的亮眸暗了下来,再没多话,默默走了出去。
外间没有火炉,地铺又凉又硬,小飞缩在被里,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闭上眼睛,却似乎有热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下。
这是他被爹娘抛弃后,又一次被人抛下了,就在他以为自己看到幸福的时候,幸福和他擦肩而过。
娘娘省亲的日子终于到了,小飞跟其它下人一起在门口礼迎,他依旧改不了好奇的毛病,钻到人群最前面看风景。
一位容颜绝丽的女子从轿里出来,身披锦服霞帔珍珠罗衫,凤冠下娇容端庄,脸上露着淡淡微笑,可惜威仪太重,让人心生敬畏。
老庄主及夫人率家人迎接,小飞听下人说那是大夫人,大公子和二小姐的亲母,也是荘主唯一健在的夫人,小飞见她跟小城长得有些相似,气度雍然,两鬓微白,并不是很老,却带着贵妇人固有的冷漠端庄。
小飞顺便还想偷看一下老庄主的手指,可惜他的手一直垂在袖间,看不到指甲的颜色。
除了娘娘的凤轿外,另外还有一顶软轿,轿帘掀起,一位紫衫男子走了出来,众人只觉眼前一亮,都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男子不过而立年纪,长相风雅俊秀,紫衣玉带,腰间斜插管洞箫,手持折扇,袭黑发直垂而下,临风飘然。
小飞的心猛然一跳。
这人的面容好熟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萧紫衣萧公子。」人群中有人小声说。
原来他就是江南名士萧紫衣。
小飞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他又犯傻了,他进慕容府之前连村子都没出去过,怎么可能见过萧紫衣?
正看得出神,忽觉有目光投过来,小飞回望过去,却是慕容静。
那微笑浮光掠影,一闪而过,似乎是一瞬间的视线交错,快得除了当事人外,无人注意到。
想起那晚月下慕容静拉着他手说话的情景,小飞脸一红,垂下了头。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有股强力涌来,他还没明白发生了何事,人已飞了起来,重重扑在了主子们的行列前。
望着面前的青石板地,小飞僵在那里不敢动,是谁这么可恶把他推了出来,惊动了娘娘的凤驾,他会挨鞭子的。
他的担心很多余,随着利剑破空声响传来,数道身影从四方飞窜而出,击向行列,突起惊变,慕容宁最先反应过来,高声叫道:「保护娘娘!」
杀手足有十几人,来势凶猛,一时间院内乱作一团,戟戈交错,惊叫喊杀声骤起。
小飞趴在地上,听到嘈乱声起,忙抬起头,正巧一名家丁被击飞过来,喷出的鲜血溅在他的面前地下,他吓得大叫着向后躲闪。
一道寒光突然击向他面门,千钧一发间他腰间一紧,被人揽入怀中,长剑挥出,荡开飞来冷剑,并顺势一挥,将对方斩于剑下。
「小飞……」
耳边传来慕容静担心的呼唤,看到瞬间遍地洒落的鲜血,诡异的艳红令小飞颤抖起来,捂
住头,猛得蜷进他的怀里。
刺杀很快就被平息了,刺客没得手,便迅速撤离,留下的只是满地鲜血和惊恐,慕容宁身为武官,很快就镇定下来,吩咐下人打扫好庭院,又迅速安排娘娘及前来做客的萧紫衣移驾别处休息。
这次刺杀似乎是冲着慕容宁来的,在朝为官,又手掌兵权,的确如众矢之的,但选在如妃省亲之时,显然另有安排,慕容宁在安顿好娘娘后,立刻起身去诚王那里详禀,他靠身诚王,这种大事自然要立刻告知。
所幸慕容府侍卫众多,刚才是有惊无险,不过出了这等大事,慕容庄主自觉面上无光,劝如妃为安全起见,暂时回宫,却被她拒绝了,离家四年,好不容易才得到省亲的恩准,她不想回去。
见已无大碍,慕容静告辞离开,临走时回头看小飞,他正缩着肩立在仆人之间,脸色泛白,秀眉皱得紧紧的,似乎在忍痛。
刚才小飞曾说过头痛,这也难怪,这样的血腥场景对一个孩子来说,实在太残忍了。
「喂,回神。」
耳边传来苏浣花低低的声音。
「刚才大家都在保护娘娘,只有你记挂着那小家伙,莫以为别人没看到。」
慕容静苦笑了一声。
他怎么可能不记挂小飞?自那晚月下一别,他眼前就一直没有断过那个小小身影,如果他不是三弟的小厮,也许自己早就要过来了。
「刚才那个人不是刺客的同伙,他要杀的是小飞,有人知道刺杀这件事,在混水摸鱼,浣花,你去查清此事。」
由于杀手的出现,落叶山庄的戒备森严了许多,但因为如妃省亲的缘故,前来登门拜访的宾客仍然络绎不绝,其中多数是跟慕容宁同朝为官的官员,偶尔也会有慕容致的客人拜访,小飞忙着伺候客人,甚至还有一次被叫去沉香阁帮忙。
当时老夫人正在陪如妃说话,不知是不是错觉,小飞觉得老夫人看他的眼神很像慕容远,冷漠中带着不层和嫉恨。
他曾听小城说过慕容远是三夫人之子,与大夫人并无关系,很奇怪他们的眼神竟会如此相似。
如妃倒是很和蔼,赏赐了他很多糕点,又随意跟他聊了些闲话,听说她跟小城亲如姐妹,小飞对她立刻起了好感,把自己生在小乡村,又被卖进府的经过竹筒倒豆子,说了个清楚。
在沉香阁忙了一整天,当晚,又有位做药材生意的曲老板来拜访慕容致,曲老板与慕容家素有交往,所以慕容宁和慕容远也来作陪。
小飞随仆人们为客人斟茶倒水,本来还担心慕容远会借机找自己麻烦,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慕容远一直在跟曲老板聊天,或跟陪酒花娘逗趣,根本没空理会他。
反倒是曲老板在他帮忙斟酒时,说些他听不太懂的调笑之词,手还很不规矩的在他腰间摸索,甚至有一次移到他胯下,让他又羞又恼,不过席间有许多歌姬在弹唱歌舞,大家都看得出神,没人注意到曲老板的猥亵动作。
酒宴结束后,曲老板已喝得烂醉,慕容致让家丁搀扶他去休息,谁知他却一把将小飞拉到身边,笑道:「让这孩子带我过去就行了。」
慕容致皱了下眉,迟疑道:「这个小厮有些路痴,不如换个机灵点的。」
「三公子又说笑了,难道在自己家中还会走丢不成」
曲老爷哈哈大笑中,硬是将身子靠在小飞肩上,一脸醉意道。
曲老板身材高大,被他靠住,小飞几乎支撑不住,而且对方嘴里喷出的酒气也十分呛人,小飞眼巴巴看着慕容致,希望他拒绝,慕容远却轻摇折扇,笑道:「三哥太小心了吧,这小厮笨是笨了些,还不至于蠢到那个程度,再说,如果真那么蠢的话,还留他下来做什么,趁早赶人得了。」
慕容致原本想换其它家丁,却被慕容远一句话封了后路,他朝小飞摆了下手,道:「小心扶曲老爷去休息。」
小飞很不情愿地扶住压在自己身上的醉猪,跌跌撞撞把他送去了厢房。
曲老板一定是醉胡涂了,否则怎么会让他搀扶,以自己的小身板,半路没把他摔趴下真是他的福气。
好不容易将曲老板扶到了床上,他半靠在床头,眯着眼打量小飞。
「你叫小飞是吧?」
「回老爷,奴才叫小飞。」
「你这孩子长得倒挺水灵的,难怪你家公子那么疼你……」
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不过那色眯眯的眼神让人生厌,小飞向后退了一步,道:「老爷,如果没什么事,奴才就退下了,还请老爷早些休息。」
「你这傻孩子,夜还这么长,用来休息岂不是浪费光阴?」
曲老板探身上前,拉住小飞的胳膊往身前一带,小飞毫无防备,整个人扑到了床上,跟着曲老板粗壮的身体压在他身上,将散着酒臭气的大嘴贴到他脸上亲吻。
「小宝贝,过来跟我吧,我包你穿金戴银的,别指望你那个主子了,他清高得很,看不上你这种出身卑微的小厮。」
「放开我!」
小飞拚命摇头,想躲开凑到自己脸上的那张大嘴,他不知道曲老板想做什么,可这举动让他既厌恶又恐惧。
「放你?等我开心够了,自然就会放你。」
曲老爷哈哈笑着,扯住小飞的衣衫前襟向前一拽,嘶的一声,领口处被他撕扯开,那只肥手随即探了进去,在他胸前肌肤上肆虐搓揉起来。
小飞在沉重躯体下无力地挣扎着,力量的悬殊让他根本无法跟曲老板抗衡,裤子在挣扎中很快被褪到腰处,感到一只发烫颤抖的手泥鳅一样钻进腿间,放肆的触摸让他恶心地想吐,他痛苦的扭动身子,拚力将右手挣脱开,顺手拔下发簪,用力刺了过去。
曲老板吃痛,立时松开了对他的挟制,狼狈不堪的小飞趁机翻滚到地上,慌乱中没察觉到一件饰物悄无声息的落进了自己怀里。
顾不得曲老板在身后大呼小叫,小飞跌跌撞撞跑了出去,看着他一路逃走,曲老板没动窝,只是脸上浮出冷笑。
长得满清秀的,脾气也对他的胃口,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没办法,谁让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小飞一口气奔出了很远,直到发现曲老板没有追来,这才停下脚步,他跌倒在路旁,全身因用力挣扎和恐惧颤抖得厉害。
想起刚才曲老板那些恶心的动作,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起来,他俯下身一阵干呕,过了好久,慌乱思绪才在冷风下渐渐平静下来,继而笼上来的则是惧意。
他刺伤了曲老板,不知会被怎样对待,不过一顿打想必是逃不了的吧,如果他解释的话,不知三公子是否会相信?
小飞蜷了蜷身子,缩在旁边的假山后,惶惶然地想。
第五章
「在这里!」
一阵脚步声急促传来,眼前跟着亮堂起来,小飞抬起头,见许多家丁将他团团围住,几枝火把擎在空中,跳跃的火光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阴晴不定。
「抓住他,带走!」为首一人喝道。
两名家丁上前把小飞架起,拖着就走,他腿弯处被重重踢了一脚,有人恶狠狠骂道:「快点!」
小飞被人带到了慕容致的宅院,这其间他的腿脚没少挨踢,不过恐惧心作祟,居然没觉得太痛。
一向寂静的大厅此刻灯火通明,慕容三兄弟分坐在厅堂正中,慕容宁和慕容致的脸色都很难看,慕容远却很悠闲地摇着折扇,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曲老板则手捂肩头,满脸怒容的坐在一侧。
「跪下!」
见小飞被押进来,慕容致厉声喝道。
有人在小飞腿弯处狠踢了一脚,他吃痛不过,跪了下来,接着双肩被人从后面用力按住,让他动弹不得。
小飞勉强仰起头,见慕容致的神情比平时冷漠了许多,那陌生的冷意让他心慌。
「是你伤的曲老板?」
小飞呆呆点了点头,慕容致脸色更阴沉,喝道:「把东西交出来!」
「东西?」
小飞有些疑惑,不明白他要自己交什么东西。
曲老板见状冷笑道:「三公子,传闻落叶山庄一向家规森严,看来也不过如此,就连你的贴身小厮也敢做鸡鸣狗盗之事。」
慕容远笑道:「曲兄且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