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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升的朝阳燃着林间氤氲的晨雾,洒下一片暖洋洋的橙光。紧闭的盘长碧纱窗将那片柔暖挡在了外面,冰冷的青石地面泛着清幽幽的光。窗棂旁,一个高大的身影背手而立。
姚绿儿一进来,就被屋内阴戾的气氛激得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门主。。。”她不安地唤了一声。
“你的解释?”冰冷的声线使得屋内的气压又低了几分。
姚绿儿轻轻吁了口气,强自镇定地道:“昨日绿儿采了新开的玉兰,送与厨房做粥想请门主尝鲜。当厨的苏六将粥拿与我时,我并未察觉不妥,后来。。。她咬了咬嘴唇,“入夜后我发现有人在屋外鬼鬼祟祟地张望,出去查看时发现竟是苏六。我见他行迹可疑,躲躲闪闪,逼问之下才知,他自称对我倾心已久,为了得偿心愿,竟然在粥中下了。。。”她声音中已带了哽咽,“是绿儿大意,没能提早觉察苏六不轨之意。请门主责罚。”双膝已跪倒在地面上,曲线优美的身子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
萧何缓缓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女子:“苏六何在?”
“绿儿听闻此事,一时惊怒难忍,出手伤了他。今早绿儿去查看时,听厨房的人说不见他踪迹,那苏六淫。贼歹心,自是不敢多留,怕是已连夜逃出谷去。”
萧何眸光寒意湛湛。姚绿儿只觉脊背发凉,不自觉地垂下眼帘。
“你跟我多久了?”
“四年。”她屏息答道。
“当年我从恶奴手中救下你,本不欲收你入门。但你执意跟随,数日不肯离去。我看你骨络柔韧,是块学武的料子,性子又刚毅倔强,方允你入门。只是你须得知道,”萧何面色冷寒凌厉,盯着地上的女子,“虽如意门仅得你一名女子;但在我眼中,你与项青钟紫他们并无不同。若是做了逾越门规之事,必当同罪论处。望你恪守本分,好自为之!”说罢,再未多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姚绿儿死死咬住嘴唇,指尖深深地陷进青石缝中,指甲拗折,玉白的指上鲜血淋漓却犹未自知。
我是整夜欢。好后的分割线…
睁开双眼,入目是头顶的一方青色幔帐。我呆愣半晌,渐渐想起了昨晚的事,急急掀起被子,果然未着寸。缕,遍布周身的青紫痕迹赫然昭告着昨晚发生的一切绝非梦境。
我哀鸣一声,把脸深深埋入了被褥中。
萧何推开房门,明晃晃的阳光从窗棂间流淌满地,屋里静悄悄的。他手中将托盘置于桌上,一手搭在桌面轻轻敲打。果然,在敲到第12下时,里屋已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
片刻后,不同于往常的连蹦带跳,那小人慢吞吞地拖着步子自屋里挪了出来。
我只觉腿窝处火辣辣的刺痛,双腿几乎无法并拢。我并不是第一次行那交。合之事,却是头一次如此狼狈,先是被做到昏倒,现在连走路都犯了难。我想起萧何昨晚最后的一句话,心里暗骂自己愚钝,一时情急招惹了这等魔头,当真是自讨苦吃。
卷了卷长长的衣袖,我揪着身上活像面袋子似的男子长袍纳闷:被他带入谷后,他扔了几套半新的女子衣衫给我。就算昨晚损失了一身,应该还有啊。可早上起来却怎么也寻不到,床头摆的只有这身男子衣袍,一看就是萧何的,大得不像话,我穿上倒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衣衫。
我正琢磨着,没留神被过长的裤脚绊了一下,险些磕到桌沿上。一抬头,萧何正坐在小几边,眸光淡淡地看着我。
四目一交,我立时低下头去,脑袋里浮起的全是昨晚旖旎的画面,小腹不觉又热了起来,我简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大白天的,做什么春。梦,昨晚还没受够啊!
深吸了一口气,我试图让表情自然些:“早,那个。。。”我看了看桌上的吃食,“你吃过了么?”
“恩。”与往常一样的冷淡姿态。
我放下心,看来昨晚那事这人也没放在心上。
心松了,肚子亦空了。我捡了张椅子坐下,持起筷子不客气地大嚼起来。
屋里静静的,只听得我一个人“吧唧吧唧”的咀嚼声。直到桌上的饭菜被消灭了三分之二,我觉得差不多饱了,将嘴里满满的食物咽下,终于腾出空说话:
“毒是下在昨晚那碗粥里的吧?那个绿儿。。。”
“此事我已作论处。”他毫不客气地截断我的话。
“哦。。。”
其实我想问的还有很多,比如毒是不是那个绿儿下的,虽然手段有点不厚道,但难得人家敢于尝试,心意坦诚。最最重要的是,爱上这样一个冷血的魔头,得需要多大勇气啊!如此一想,我着实佩服那个绿儿。只是眼见魔头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我只得将所有的八卦吞回肚子,起身去拿茶壶,双腿一错间,腿窝隐隐泛起的酸楚提醒了我:你和你徒弟的奸。情,偏偏牵连到我!想到这儿,我又郁闷了。
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紧了紧过宽的衣领,侧头问:“我的衣服。。。”
“我已命人去做新的了。”
他并未解释为何突然将衣服换掉,我也不好再问,捧着茶盅发了一会呆,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不是处。子。”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我险些失手掉了茶盅。
我惶惶地转过头,萧何目光灼灼逼视着我,俊颜冷寒。
“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咄咄逼人的问话,让我不知所措,总不能说我的男人是大杲帝,而且,跟他的兄弟也有点纠葛。。。。。。
看到我沉默的样子,萧何眼底的阴霾又深了几分。
“江湖传蝶九淫。奔。放。荡,贪惑男。色,看来也有几分可靠。”我惊愕地抬起头,他的目光厉如冷刀,带着刺骨的寒气插进我心里。
“昨晚换成任一男人,你亦会主动投怀送抱吧?”薄唇开阖,吐出的话决绝无情。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裹在宽大衣袍下的身体因如此露。骨的羞。辱而无法抑制地轻颤着,侵骨的寒气从心窝深处泛起,连血液都似凝固般。窗外有鹪鹩的啼鸣,一声声刺耳地撕裂屋里静凝的空气,我不敢去想他刚刚说了什么,脑中只木然地不断重复着一个念头:原来在他心里,一直是这样看我的。。。。。。
萧何看着眼前人的眼神从迷茫到惊愕,又到绝望疏离,只觉心忽地一紧,像被一根丝线箍住般,隐隐透不过气。他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直觉地上前一步,伸手去搅她的肩,眼前人却突然发作,猛地打开他的手,尖声叫道:“别碰我!”
那三个字像火引,轰地一声点燃了他心底所有的猜忌和疑惑,将理智燃烧殆尽。他一把揪住身前人的衣领,几乎将她悬空拎起。
我拼命挣扎,手打脚踹,清醒的时候尚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情乱之下。他只用单臂便化掉了我所有攻势,手抓住领口用力向外一扯,本就宽大的衣衫应声而裂,数粒银扣“噼里啪啦”地滚落满地,两颗沉甸甸的浑。圆蹦跳出来。他抓住一边,大力揉搓,我身体蓦地一僵,随即几乎是狂乱地扭动挣扎:“走开!不要碰我!。。。”
他全身紧绷,像一头暴怒的兽,眉宇间戾气煞人,冷声讥道:“昨晚在我身。下你可不是这么叫的!”刻意加大手上力度,将那柔软的乳。球挤。捏成各种形态,满满的滑腻从指缝中溢出。
所有的委屈、痛楚、彷徨刹那间全部涌上心头。不堪回首的过往,凄然无望的前路,击溃了我最后一丝强撑的坚强。我发狠地一口咬住他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嘴里瞬间便尝到了血腥味,萧何闷哼了一声,手臂猛地发力,我登时被震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小几上。
脊背传来撕裂般的的疼痛,我顾不得查看,只死死揪着胸前破烂的衣衫,哑声嘶吼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和你徒弟的奸。情,无故连累到我,我只是想要解毒活下去,这样也有错吗?凭什么我就该死?”
我这辈子从未如此软弱过,十几年来压抑的恨意和不甘如井喷般倏然爆发,“我们族人好好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就因为两句该死的预言,200余口一夜之间遭屠灭。。。师父养我十一年,我只忤逆了她一次,那一次却错手杀了她。。。下山后我杀了天狐帮以为复了仇,本想好好看看这世间,却遇到他。。。就那么渐渐喜欢上了,可原来从始至终傻的只有我一个,他有爱的人,有孩子,他甚至知道我真正的灭族仇人是谁,可他一直骗我!”历历往事似溅血残刃,将心窝那处狠狠豁开,撒上一大把盐,痛得锥心刺骨。
“我一路躲避追兵来找那胥国皇帝报仇,半路却遇上你,非说我伤了什么青啊紫的。那时我想就这样死了也好,我就可以见到爹娘了。可你又不杀我,还要欺负我。。。我报不了仇,依依不会原谅我的。糖哥哥不要我,馒头也离开我了。。。你们干嘛要这样待我?!我喜欢人有错么?杀人报仇有错么?长着白色头发和眸子又有何错!你们一个个拿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恁地就可以这样随意欺负人。。。。。。”
我根本不记得那天究竟说了多少,颠三倒四,不知所云。这番胡言乱语成功地止住了萧何本欲欺近的脚步,我只记得他站在那里好久,什么都没说,只看着我狼狈地缩在地上嘶喊呜咽。
直到最后,嗓子里似有小刀在刮,我说不出话,只一下下抽汲着气。一件衣袍从天而降盖在我身上,随即“哐当”一声门响,空气里的压迫感消逝,我把头深深埋在双膝间,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将所有的软弱与无助隐藏起来。
第43章 风月如萧(上)
那日的冲突以后,我和萧何形同陌路,相对无言。每日吃饭仍是他先吃,然后我包圆,睡觉时屋里屋外各据一方,其他时候他处理门中事务,我则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练功调息上,彼此倒也相安无事。
不知道是不是那日被折腾得太狠了,内息又趋弱不少。我细细回想起来,以前和霍南朔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也有过这种情况,心不由倏地一紧:在江湖飘荡的那个几个月,曾听说过有采。阴补。阳的采。花贼,藉与女子欢。好之时采取其阴元以补自身元神,难道我被采了?
可想想这事若是换成霍南朔那个不靠谱的大混蛋倒是有可能,萧何却绝没有必要,他武功已经高我那么多了,还采我做什么?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没过一日便把这事抛在脑后,只专心吐纳养息。
这日吃过午饭,我正收拾桌上的碗筷,萧何从里屋走出来,路过我时冷冰冰地抛下一句:“跟着。”
这屋里除我之外再无活物,看来是跟我说的。我微感纳闷,却不得不跟着他走出门去。
一路上我全神戒备,生怕这魔头突然发难,没想到他一路不言不语,只在谷中缓缓而行。我一开始还神经绷紧,没过多久就被两旁旖旎的景色所吸引:百木叠翠荫翳,各色春花绽放,团团簇簇,一眼望去仿佛一幅精工细描的七彩画卷,绚花人眼。林间草径飞鸟小兽出没嬉戏,毫不畏人。
我来到谷中只偷偷出来闲逛过几次,哪知还有如此美景。萧何走的尽是我未到过的地方,只觉眼睛都不够用了,渐渐地步子便慢了下来,一会摘个野果,一会揪朵春花,每次抬头,那高大的身影总在我身前几步之遥,我便安下心来,边走边玩,手中不一会就攥了一大把花花草草。我随手编了个花草环,戴在脑袋上,萧何正站在前边的一处高坡,状似欲停下歇脚。
我不敢靠他太近,隔着数步之遥席地而坐,哼着小曲逗弄地上不知名的八脚爬虫,看着它一会茫无头绪地乱奔,一会耍赖装死。微风拂过脸颊,阳光和熙,暖暖地罩在身上,偶有小小只的松鼠扬着毛茸茸的长尾从身边正蹿过,正是春天气息最浓郁的时节。我便在这样一片难得的安静祥和中,闻着青草和泥土的新香,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午寐了一小会,再睁开眼时顿觉神清气爽,我撑起身一看,萧何还坐在刚才的位置,似乎连姿势也未变过。我见他神情淡淡,并未有不耐,方安下心来。
就在此时,他忽地站起身,往来路走去。我赶忙爬起来跟上,没走几步,他却忽地顿住了脚,手臂微抬长袖随风而起,我神经立时绷紧进入备战状态,眨眼间长袖已到近前,我侧头闪避,那袖却像已知我心思般,随着我的躲闪往右趋游,便那么擦着嘴角轻轻一拂而过,随即垂回身侧。
我愣愣地摸了一下被擦过那处,一点也不疼,只是有点湿,似乎是刚刚睡着时流的口涎。那人不会是为了给我擦口水的吧。。。我抬头看去,却见那俊昂的背影已兀自向前走去。
我赶忙小跑着跟上,心里不免泛起嘀咕,一只手仍是不住地摸着嘴角,那轻柔的一拂,仿佛小爪般挠在我心尖,颤颤酥酥的,有点麻。
身后,碧玉妆树,鸟啼风鸣,正是春。色浓时。
一连几日午后,萧何都带我在林间游逛,整个青幺谷被我们游了个遍。萧何虽然始终神情淡淡,但对我的肆意嬉耍却是纵容的,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