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何淡淡地应了一声,我只觉心怦怦乱跳,一时各种念头纷起叠涌,“出谷报仇”这个想法一跃而出,便再难自抑。
腰间一紧,身子已被带入温厚的怀抱。萧何抬手轻抚我的发:“我出关后还须下山办点事,等回来就带你来摘桃。”
我按捺心中激动,努力保持声音平稳,乖巧地应了一声“好”。
萧何未再多言,静静地拥了我一会,便牵着我下了险坡。
那晚他提出要吃我烤的野味。我十分殷勤地打了一只山鸡,跑前跑好地忙活了一番,烤好后将最肥最嫩的鸡腿和胸脯肉全给了他。
萧何接过,我看着他一口口吃起来,才返回篝火边取了自己那一份,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舔了舔油腻的手指,我侧头看着萧何,橙色的火光欢快地跳跃,映得那冷漠的容颜柔和了不少,仿若冰山消融,饮醉春光,惹我不由得看痴了去。
“好吃吗?”
他挑眉斜睨我一眼:“尚可。”
没得到期待中的嘉许,我愤愤地嘟起嘴,这家伙,难得我忙乎了大半天,连个“好”都吝啬说。
萧何没理会我小小的腹诽,起身拉了我去洗手。我看着他悉心地将我的手包在自己掌中揉洗,心头不由微微一热,想起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了,心底深处竟依稀生出些不舍来。
“门主。。。”我冲动地叫了一声,那话似不受控制般从嘴中飘出,“你以后也会对别人如此么?”
萧何动作一顿;侧首看向我。暗穹的星碎开在他的眸中,幽深中带着点点璀璨,又似暗流湍急的海渊,卷起巨大的漩涡,几乎要将我溺毙其中。
我意识到自己的荒唐,一个已经注定了命运的人又有何资格去过问他人的幸福?惶惶地将头别到一边:“我。。。我乱说的,你别。。。。。。”话音未落,已被一股大力带入怀中,下巴被不容抗拒地挑起,对上那双墨眸:“为何不问?”
我清楚地听到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如鼓擂,莫明滋生的不舍,即将到来的离别,无以言对的欺骗。。。百般情绪交杂,整个人愈发慌乱。
“为何不问?”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下巴被扳得更高,那双咄咄逼人的眸近在咫尺,倒映着一对小小苍白的人。
“我。。。我没资格问的。。。”话一出口,心口莫名地一疼,像感染般,越散越开,渐渐整个胸口都麻麻地发酸。我难过地闭上眼睛,离开青幺谷,潜入胥宫,弑帝报仇。而那之后,我没打算活着回来。。。
耳边听得一声低叹,环着我腰身的双臂一收,将我紧紧嵌入那坚实的胸膛,大掌温和地摩挲着我的脊背:“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闻言;我将头往他怀中埋得更深,仿佛这样就可以将整个人隐藏起来般。
萧何最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没有再多问,只安安静静地任他牵着手,缓缓走在落英缤纷的小径上。朦胧的月色从枝叶间点点遗洒下来,在地上绘出一副交错斑驳的水墨。
我去踩地上随风摇曳的枝影,踮着脚蹦来跳去,忙得不亦乐乎。萧何任我蹦跶嬉戏,握着我的手始终未曾松开。
踩了一会便觉无趣,我偎回他身边,安静走了几步,仰头摇着他胳膊问:“哎,你今日说闭关后还要出去办事,什么事呀?”
“杀人。”波澜不惊的口气宛若说吃饭睡觉一般平常。
我吐吐舌头,看来如意门终于有生意了:“谁那么大面子,还需要你亲自出马?”
萧何终于侧头看了我一眼:“这个不好杀。”
我瞪大眼睛,对他罕见的“谦虚”微觉诧异,随即伸长胳膊大咧咧拍着他的肩膀道:“门主出面,阎王也要让道,肯定没问题的!”
萧何坦然颔首:“的确如此。”
我险些被口水呛到:咳咳,这家伙。。。。。。
“小九。。。”
“嗯?”
“待除去此人,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猛地一震,抬首正对上那双凝视我的眸。不知是枝头月色朦胧还是林间水雾迷蒙,他的神情淡漠不复,竟带了温柔和期待。冰冷和温存,刚硬和柔情,同时出现在他身上竟是无比协调的糅合。
有什么隐隐在脑中滑过,快的令我无法捕捉,便已迷醉,恍恍惚惚地应了一声。萧何浅浅勾起嘴角,俯身过来,我只觉唇上被温厚包裹,随即被挑开,侵。入、纠缠、吮吸,后脑被牢牢掌住不容退缩。我听到自己的呢喃,娇滑似水般从唇隙滴落,脚下随即一轻,整个人被他单臂悬空抱起,口中的纠。葛愈发炙热起来。
那晚,很多次我以为自己会昏过去,下一秒却偏偏还醒着,清晰地感知每一次沉重有力的贯。穿。频临死亡的快。感如连绵不绝的惊涛,一波又一波冲击着脑海。被凶猛抽。刺整夜的身体早已超过了承受极限,除了难抑的颤栗已无力作出任何回应,被摆成予。取。予。求的姿势,任那人肆意轻。薄欺负。
萧何微微喘息,垂眸看向怀里的人:长发如散开的海藻披散一榻,半阖的大眼湿漉迷蒙,红肿的小嘴微启,一丝晶莹自嘴角淌下。素来冰凉的身躯因为长时间情。欲催动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从脖颈往下,光。裸肌肤无一寸完好,遍布瘀红青紫,双腿大。敞着,腿窝处早已泥泞不堪。。。这yin。媚的情景只激得他呼吸一紧,身。下怒。龙又胀。大了几分,不受控制地迅猛动作起来,数百下后随着怀里人再一次紧。致的收。缩,怒。龙长。驱。直。入;重重地顶到最深之处,灼热的精。阳倾。射而出,顷间注满花。房,直打得怀中的娇。躯抽。搐不止。
一个深长的吐纳后,他将已经昏迷的人儿小心地安置於床榻里侧。初阳的第一缕明媚漏进屋中,将一切都渡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边,早起的雀儿在窗前垂枝上分外勤奋地引吭高啼。萧何披衣起身,走到窗边,将雕花玄窗推开一条缝隙,一记凌厉的指风无声息地弹出,那喋喋不休的啼鸣倏地止了,地上传来一声落物轻响,屋里顿时恢复了寂静。
他缓步回到榻边,凝视那蜷如婴儿、沉沉酣睡的人儿良久,俯首在其额角落下一记爱怜的吻。
第45章 泪痕红泫
我是被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吵醒的,迷蒙着睁开眼,鼻端隐隐嗅到食物的香气,侧脸一看,床头边置了张小几,上面摆了一只双层食盒。我伸长胳膊将食盒抱了过来,坐在床上捧着狼吞虎咽起来。饭菜扫净,我将食盒往小几上一丢,倒头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窗外日光明朗,丝丝缕缕渗进屋里。我盯着头顶的帷幔发了会呆,翻身坐起,浑身上下抽筋拆骨一般地疼。我揉着酸麻的后腰,拿起床头叠好的衣裳一件件穿上,随即慢吞吞地拖着步子走到外屋。
屋外同样安安静静的,桌上的茶盏,小几上的纸砚,一切都如先前一般无二,独独少了那个高大的身影。
我扶着桌沿缓缓坐下,撑着头开始认真思考下一步的打算。
窗外的日头东悬,看来不过辰时模样,貌似我是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啊。今日已是第二日,还有五天。。。是立时就走,还是先等等?我活动了一下几乎无法并拢的双腿,摸着脖颈上怎么拉高衣领也无法遮掩的大片青红痕迹,理智地决定先调养内息,再出谷。
心意既定,我便足不出户,专心致志地开始调息练功。饭菜每日都有人定时放在门口,我吃完再将空碗碟放回去,自有人取走。热水每到傍晚时也会送到门口,不过已近夏初,天气转暖,我更喜欢去屋后不远处的清潭里泡澡。
时光就在这样的寂然中悄然溜走,每日里大把时间可以做想做的事,我却渐渐在这自在中生出几分落寥来。白日里不会再有人指使我倒茶研磨,晚上不会被侵扰而彻夜不得眠,走在花间林荫,再不会有人牵着我的手,任我蹦跶而始终不曾放开。。。
这份牵念便好似春日里来去无常的无根雨,丝丝缕缕渗入心头,待要伸手去掳,却又从指缝间漏个干净。。。
我强自收敛心神,竭力将心念集中到入宫刺帝一事上。在大杲一年教会我,希望,是这世上最摧人的毒药。
盼不得,亦要不起。
第六日。
我一早起来,将屋里屋外收拾整齐。玉蛟绡束于腰间,环顾四周,无甚遗漏,转身推门而出。
行不过数百米,前方树后忽地转出一人,倒似早已窥候许久。一身红衣素裤,酥。胸高挺,正是萧何的门下,姚绿儿。
眼见对面的女子粉面罩霜,眼神凌厉,我暗自叹了一口气:麻烦找上门了。
“想趁门主闭关,偷溜出谷么?”她死死盯着我,语气不善。
我挤出一个无辜的笑脸:“我只是随便走走。”
她冷冷地嗤哼一声:“莫要欺他人傻,蝶九!”见我神情一变,语气愈发冷厉,“你杀戮深重,恶名昭彰。朝廷下百金悬赏你的人头,你为图保命,妖言迷惑门主,留在谷中得他庇护。而今,又趁门主闭关之际,意欲出谷图谋不轨。当真以为我如意门乃等闲之地,任你来去么?”
我对她口中所说“朝廷悬赏”微感惊诧,不及细想,辩解道:“门主於我有不杀之恩,我不会做出有损如意门之事的。”
“你已害了项青和钟紫,还敢在这里信口胡言,抵赖狡辩!果真妖女劣性,诛无可恕。今日我便替如意门除去你这贱。人!”
话音甫落,我只觉一股凌厉的劲风直扑面目,急急缩身后跃,避开一击,这才看清她手中所持乃一根通体乌黑的长鞭。
眼见她不分青红皂白便动了杀意,我心中怒起,言语间不再客气:“我好意解释于你,你却再三挑衅。既是如此,等下便莫要讨饶!”右手在腰间一抹,玉蛟绡一声轻吟,疾掣击出。
姚绿儿扬手急挥,长鞭化几,卸去攻势,秀目圆睁,语气满含鄙夷:“死到临头还敢口出妄言!淫。乱放。荡,媚。术惑主,如此卑耻行径,当真为天下女子之辱!”
我气极反笑:“绿儿姑娘,这些话怕是用在你身上更妥切些吧?为了男人用下药这等低级手段,就算想投怀送抱,也犯不着如此轻。贱自己吧?”
姚绿儿直气得玉容通红,贝齿紧咬,长鞭夺命追魂般激射过来。
玉蛟绡自不会示弱,昂首迎上,只见一白一乌两道疾光纠葛缠绕一处,难解难分。
数招一过,我已知她非我对手。本着不欲久留的念头,我手上加重力道,白光疾转腾绕,渐渐将乌光笼罩泯灭。
“破!”随着我一声轻叱,流光骤然爆散,四下枝叶横飞中,姚绿儿身子晃了两晃,嘴角溢出一丝血痕。
我收回玉蛟绡,举步欲行。乌光一闪,我侧身避开,一声霹雳般的厉响,脚前现出一条深深的沟痕。
“妖女,我不会放过你!”姚绿儿咬牙切齿道,长鞭疾舞,如巨蟒吐信,将我团团包裹。
玉蛟绡化为流光,冲天而起。我本只为脱身,奈何此女蛮横纠缠,心中火大,隐隐便起了杀意。玉蛟绡心随意动,白光炸裂,袭向姚绿儿周身要害。
姚绿儿反手疾撤,长鞭回舞成盾,白光击于乌光之上,霎时厉声如雷,震耳欲聋。
一片清肃杀气中,姚绿儿手腕颤抖,额头已现薄汗。白光如箭,凌厉不可摧,乌光兀自苦苦支撑,已呈疲态,疾舞流转间被白光寻得漏隙,长驱直入,化为白链。姚绿儿慌乱之下避过要害,只觉左臂一紧,已被缠绞。那一缚之力宛若千斤铁钳,隐有“噼啪”之声从肉下泛起,她只觉崩塌巨裂之痛,左臂竟已被生生绞断。
她踉跄退后几步,背依一棵大树才勉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长鞭垂地,若蟒蜿蜒,残喘不已。
我看她脸色惨白,眉心紧蹙,却一声不吭,倒也硬气。毕竟是萧何的门下,我不想再生事端,正准备要走,忽听她凝气昂首,发出一声尖啸。
随着那啸声冲破云际,不消片刻,枝叶扑簌,无风自动,几个身影先后跃于近前。
最先到的是一个方脸男子,我见他相貌,想起那日在堂中偷听时见过,再看另外那几人,也都是那日堂中之人。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四个,看来“彩虹桥”剩下那几位都到齐了。
为首那人眼见姚绿儿模样,脸色一变,伸手将她扶起,扶住软垂的左臂,一举再一托,姚绿儿一声闷哼,冷汗沁出,断臂已被接上。
那男人将她扶着靠树坐下,方问:“怎么回事?”
不知是否来了后援的缘故,姚绿儿眼中先前的狠戾一扫而空,红唇紧抿,杏眼含雾,活生生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女生模样,那语调更是凄婉:“这妖女趁门主闭关之际,妄图擅自出谷,被我撞见,好生劝阻,却反被她重手所伤。梁赤,你一定要帮我出这口气!”到了最后,她单手扯着身边男人的衣袖,杏目流光,泫然若泣。
我听了“梁赤”这名字,想起萧何丢给我的解释,一下没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在场几人见姚绿儿伤势,已面带怒意,此番听闻她言,加之我这不合时宜的一笑,皆对我怒目而视,身形移动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