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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梁赤”这名字,想起萧何丢给我的解释,一下没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在场几人见姚绿儿伤势,已面带怒意,此番听闻她言,加之我这不合时宜的一笑,皆对我怒目而视,身形移动间已成包围之势。那梁赤倒是面色沉稳,安抚地拍了拍姚绿儿的肩膀,站起身,冲我道:“九姑娘,门主明日出关。你若有何想法,待门主出关后当上禀以作定夺。”
“门主那里,我自会与他解释。”玉蛟绡悬于手臂,亟势欲发,“此事与你们无关,还请让让。”
梁赤眉心一皱,正待开口,姚绿儿已先一步叫喊起来:“项青与钟紫便是伤在这妖女手中!”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面皆变色,一持双钩的男子急急追问道:“绿儿,此事当真?”
姚绿儿冷笑道:“这些事乃项青钟紫亲口告知与我,千真万确!这女人便是江湖上恶名远播的妖女蝶九。项钟二人违反门规私自出谷,欲擒这女子为江湖除害,反倒被她所伤。我等同门一场,当报此仇!”
那持钩男人死死盯着我臂上悬坠的玉蛟绡:“‘纤手玉带扬,阎王收人忙。’你果真是蝶九!。。。”
我此时对姚绿儿万分佩服,能把话说得如此似假还真,真是好心机。联想到她之前所说,心中豁然,不禁嗤道:“什么江湖除恶,分明是贪图赏金罢了。说得倒比唱得好听!”
听到此言,那几人面色更加难看,我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此时,梁赤环视了一下众人,开口:“项青钟紫违背门规在先,门主既已作惩戒,我等不好妄议。不过。。。”他转向我,“我如意门绝非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还请姑娘听我一劝,回去静候门主出关。”
“这么说,就是不肯善了?”我缓缓抖了抖臂上的玉蛟绡,气劲激荡,那几人顿时如临大敌,有暴躁的已开始呼喝:“休要跟这妖女多言!她行踪诡异,显是心怀不轨,我们拿下她交与门主发落便是!”话音一落,即有几人同声附和,梁赤脸色沉暗,右手抽出一柄弯刀,横于胸前:“既然姑娘执意如此,我等便只能得罪了。”
眼见着日头中悬,我心下焦躁,喝道:“要打便打,哪那么多说辞!”
见我言辞张狂,那几人早已按捺不住,纷纷取兵刃在手,合身扑了过来。场中一时尘埃激扬,鸟雀惊飞,玉蛟绡化作流光护我周身,滴水不漏且伺机夹攻,连消带打间,那四人竟占不到分毫便宜,不免各自暗暗心惊。
若论单打独斗,这里没一个是我对手。然毕竟是萧何亲自调。教出的手下,武功已属上乘,加之四人联手围攻,我一时也无法脱身,心下渐生烦躁,玉鲛绡随心而舞,气劲愈发凌厉,四周草木纷纷折腰,枝断叶飞,流光疾卷成漩,枯叶残枝团团急转旋绕,呈万箭齐发状纷纷射向场中四人。
薄薄的叶片在强大的气劲带动下宛如薄刃,那几人持兵刃各自格挡,其中武功略逊的两人稍有不慎,脸上、身上瞬间便被割出道道血痕。
那持双钩之人脸现怒色,大喝一声,不顾身上伤痕,举钩迎着那“叶雨”直冲过来。梁赤见状,维护心切,持刀夹攻而上。他功夫乃那四人中最高,后发先至,弯刀以雷霆之势斜劈而下,玉鲛绡灵活吞吐,流光一闪间已将弯刀带偏了方位。
就在此时,我忽觉手中一紧,却是那持钩之人以手中双钩牢牢绞住了玉鲛绡。玉鲛绡振颤呼啸着,强大的气劲震得那人虎口尽裂,满手鲜血却仍是死死阖扣双钩不松。
转瞬间,另外两人已同时攻到,我右手僵持,左臂横出,避开刀刃剑锋,手蜷如爪袭向那几人手腕腿弯等薄弱之处。梁赤的弯刀却已无声无息地挥向我右臂,意图迫我弃绡。
千钧一发之际,衣袂无风自动,我只觉似有一股强大至极的罡气扑入,右手一松,桎梏已解,不及细想,玉鲛绡疾啸而出,扑向梁赤脖颈。
然而,离梁赤脖颈一寸之遥时,手中忽地一滞,玉鲛绡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扯住般,再无法前进半分,我劲道全发,手中却忽然一松,劲力反弹,猝不及防中已重重向后栽倒。
一切不过电光火石间,我后背即将碰地的瞬时,已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托住,随即轻轻置于地上。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仰望着眼前那抹轩昂如山的身影,四周众人早已放下兵刃跪倒一地。
璀璨的日光被他的身影遮蔽,余辉隐隐遮得他的神情深幽难测。
“我不过闭关几日,门中的规矩便不用守了么?”凌厉的目光一一扫过地上众人,那几人只觉如锋芒在背,不由自主地伏下身子。
“门主。。。”梁赤乃众门人之首,此时替一众人等开口解释,“九姑娘意欲出谷,我等劝阻不成,绿儿亦被她所伤,不得已才出手相阻。”
萧何的目光缓缓转向一旁树下的姚绿儿。
姚绿儿脸色微微发白,却仍咬紧牙关迎上那道寒厉的目光。
“门主,事实的确如此,她想趁您不在偷溜出谷,被我碰到。我怕她走漏门中消息,劝她莫要擅自行动,她却执意要走,所以。。。”
被他的目光逼视着,姚绿儿竟隐隐说不下去。
“上次的事,我已提点过你,不成想你竟如此执迷不化。既是如此,这最后一分情面也不必留了。”
姚绿儿脸色一变,急急开口辩解:“门主,我只是一心为了如意门的安危。这女人真实身份乃妖女蝶九,恶名在外,江湖人人得而诛之。她躲到如意门,不过是想借您庇护。如今趁您闭关又想擅自出谷,心怀轨意,迟早会给您带来麻烦!”
“她是谁不重要。我萧某要护的人,还轮不到他人置评!”
我一震,抬头愣愣地望向眼前傲然伫立的男人。
“你暗中与项青钟紫信笺联络,辨查她的身份。如此大费周章,图为何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萧何眸中戾气蓦闪,右手扬起,一声惨呼,姚绿儿肩胛处迸开一道血线。
我看到她中招的位置不禁心中一凛,萧何竟是要。。。。。。
场中另外几人显然也看出来了。梁赤跪着向前挪动几步,急急道,“绿儿年纪尚幼,做事欠缺思虑,还望门主手下留情!”另外几人亦同声求情。
萧何右手缓缓垂回身侧,声音冰冷:“我本欲废你武功,如今看在你入门四年功过相抵,这便出谷去吧。”一句话,已将姚绿儿逐出如意门。
姚绿儿脸色惨白,眼中泪光泫然,以膝为步踉跄向前几步,张口欲要再说,一旁的梁赤连连冲她摆手使眼色,她张了张口,终将话咽了回去。
萧何却是再未看她一眼,转身走到我身旁。我只觉一股大力托在臂弯,身不由己地随他而起,已被牵扯着离开。
姚绿儿痴痴地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良久,蓦地凄怆长啸,声音惨厉如怨如忿。杏眼中水雾缭绕,缓缓凝成晶莹,混着肩头涌出的丝丝鲜血,一同滴入那泥泞之中。
第46章 情往何归
我被他锢在臂弯中,一路跌跌撞撞,几乎是足不点地回到屋中。
一进门,手臂上的桎梏一松,人已不由自主向地上跌去,我赶忙探臂在桌沿一撑,方才稳住身形。
还未及抬头,只觉眼前一暗,男人高大的身子挡在眼前,周身散发出森冷的气息,危险而压迫性地笼罩下来,迫得我几乎透不过气。
“你的解释!”他的声音低沉,显是压抑着怒气。
我知道这次是彻底惹怒他了,他待我好,把我护在身边,可这样苟且偷生的日子不是我要的,至亲之人的血债等着我去讨回。阳光再美,爱情再甜,我早已失去拥有的资格。
萧何见我垂着头不说话,额上青筋隐迸,眼中的怒意一分分加深。
蓦地一阵强劲的掌风擦面而过,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面颊被凛厉的劲道刮得灼灼生疼,只听得身后一声巨响,碎裂之声不绝,一张檀木桌案生生被震成了寸许长的碎木,桌上的笔架端砚碎成粉麎,遍地狼籍。
脖颈忽地一紧,整个人已被他单手拉拽而起。我对上他的眼睛,浓墨的深暗中怒涛汹涌,瞬间将倒映其中的那对苍白的小人吞噬殆尽。
“我说过,待此事了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他声音如滚滚惊雷,一字一字在我耳边炸开,“你为什么,不肯等?!”
他隐忍震怒的表情仿佛困境中的野兽,我看在眼里只觉心口一痛:“我。。。”挣扎半晌却仍说不下去。他那般骄傲的一个人,让我如何启齿去述那不堪回首的前尘往事。那满载族人冤愤的血海深仇终归只是我一个人的事罢了。。。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萧何眼中的黯沉一点点加深,渐渐透出一丝痛楚和无望。他傲然跋扈半生,睥睨天下,所欲之物无不尽囊其中。唯有她,他生命中冒然闯入的意外,原本只是不起眼的一棵杂草,却在一点一滴间渐渐生满整个心房。他知道她背负灭族之恨,知道她有深爱的人,他从不曾过问。他想给她的,只是一个无忧无愁的未来。
所以他闭关修炼,预备刺胥,一切皆只为她。而她,却连这最后的信任都不曾给予。。。。。。胸腔里似有一把利刀细细剜着,那般清晰的痛楚连绵不绝地涌入周身百骸,钳制的手不自觉地一点一点收拢、加力。
胸腔里的空气愈来愈稀薄,眼前渐渐幻化出白雾朦朦,隐隐有身影破雾走来。我早已放弃了挣扎,只是睁大眼睛,是谁。。。谁。。。
眼前的白雾忽地尽散,天旋地转中,双脚已然触到冰冷的地面,我踉跄着倒退几步站稳,忍不住咳嗽起来。
萧何已经背转了身子,冲门外喝道:“何事?”
我这才查觉门外有人,看样子怕是已经来了一会了,听见屋里声响,一直不敢打扰。
“禀门主,有人闯谷。”
我看不到萧何的表情,只见得玄色蚊纹的衣袖一闪,房门重重地一声响,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我捂着胸口就地盘腿坐下,调匀了内息,担忧地望向窗外,心中总有一股惶然不安的感觉,似乎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我是双龙夺美的分割线
萧何负手而立,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白衣胜雪,在猎猎长风中鼓动,肌肤皎如朗月,眸亮若上好玛瑙,流光闪熠,月色瑶华相顾皆黯然失色。五官秀逸精致,青峰间隐透温雅书气,让人乍看之下只觉胸腹间如有暖流氤氲而过,舒怡难叙。那随意而立的姿态,仿若孤崖上傲然卓立的青竹,沉然而坚定,只消一眼,已令人灵魄俱震。
一众以杀戮为生的如意门下似被摄了心魂,小心翼翼地环伺四周,屏住呼吸,仿佛唯恐亵渎这清致空灵般。而那天人只那么洒然沉静站着,那不易令人体察,却无处不在的空灵罡气环绕周遭,令素来敛命如麻的众杀手等竟无人上前挑衅。
“16岁打败武林泰斗,力斗五大派六十余精英而立于不败。尔后隐退江湖,创建如意门,一年间获‘天下第一杀’名衔。萧门主声名,唐某久仰。”温雅男声若春风拂过心尖,不卑不亢,不谄不谀。
“师承荔山凌散人,少年甫出江湖即以妙手神术震惊当世,喻之“阎王遁”。仁心济世,举世赞誉不绝。唐煜之盛名,萧某亦是久闻。”冰冷的男声未带丝毫温度,“不知神医今日闯谷,所为何事?”
“唐某有一多年未曾谋面的故人,经多方探查,方知其现正居于谷中。” 唐煜沉稳地道,“还望萧门主请其出面,与唐某一聚。”
萧何剑眉微扬:“哦?我怎么不知本谷中竟有神医的故人?”
唐煜语调温雅依旧:“如此说来,只能唐某亲自前往确认了。”
萧何冷冷一嗤:“神医若能过萧某这关,这青幺谷便送与你亦无妨。”
“如此,唐某便得罪了。”唐煜微微颔首,右手轻抬,作了个“请”的姿势。
一众门人尚未从天人的惊慑中回过神,只觉眼前如飓风刮面,生疼不已,不由自主连退数十步,再细看时,场中只见一白一玄两抹身影如游龙飞凤,翻挪腾跃,迅如流光,只看得众人目不暇接。
漩风中两抹身影的招式无人能看清,只见漩风所过之处诸树草木尽毁,碎石飞扬,沙尘漫天,被风尾扫出,劲如利刃,围观众人仓惶躲避。
碎金曜光从漩风中心迸射,眩目若九霄华落,令人无法直视。强大的气劲一波高过一波,宛若怒海惊涛,绵延无尽。众人不禁一退再退,直退出丈余外,再不敢向前一步。此时忽然“轰”的一声闷响,沉若春日滚雷,众人心中不禁一凛,凝目望去,曜光似有片刻凝滞,随即再度疾旋狂舞。有功夫较高者,隐约在那曜光中瞟见一点流红。
蓦然之间,周遭鸟雀惊鸣,一抹绿影若流星划过,横空而至。众人回过神待要相拦,那绿影快若鸿羽飞箭,已直直射。入那曜光之中。
这一变故不过须臾之间,那曜光倏地四迸散尽,众人只觉胸口一松,刹那间风停雨歇,云卷雷消,等到目